467 陳潮生直接把她扛出了酒吧!
原本漚了一下午的火氣,忽然就變的軟綿綿沒了力道。
陳潮生將那盒子打開,當那一條色彩斑斕金光炫目無盡***包的領帶出現在他視線里的,他還是沒忍住的嘴角抽了抽。
聶大小姐的品味,還真是獨特。
他要是系這條領帶出去,那簡直就像是一只開屏的孔雀一樣,豈不是會被人給笑死?
可他還是鬼事神差的拿起領帶起身走到鏡子前,在身前比劃了一番。
這樣繁復而又極度飽和的色調,幸而只是小面積的運用,若衣服的顏色足夠厚重,而細節上又有可以與這顏色花紋呼應的小小修飾,大約也不算太突兀。
他衣柜中衣服多是黑白灰,半點帶花紋的都找不來一件,陳潮生將那領帶重又放回盒子中,既然這領帶是她買的,那她自然該負責給這條領帶找一套相配的衣服出來。
此行出差比他想象中順利許多,空余時間就騰出來了一些,既然她是來陪他出差的,自然要按他安排的行程乖乖行事才對。
想到這些,陳潮生忽然發覺,聶明蓉此時依舊沒有回來,他不由得微微有些不悅,又想到她離開酒店時穿的衣服,一雙濃眉不由蹙的更深。
拿了手機撥她的電話,一直通著卻沒有人接,他又重撥了幾次,那端終于接了,卻吵鬧的厲害,音樂聲刺耳,震的人耳膜都在生疼,他根本聽不清楚她說的什么,電話忽然又斷了,再打,卻是再也沒有人接了。
陳潮生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半扔在煙灰缸中摁滅,起身穿了衣服下樓去。
酒店的前臺小姐說她并未曾叫出租車來,但她詢問過附近有沒有好玩的地方,侍應生推薦了那間法國酒吧。
陳潮生想到聽筒里傳來的那些刺耳吵鬧的音樂聲,心下了然,她大約是去了那里。
他問了地址,也未曾讓人跟著,就自己徒步走了過去。
原本還以為找到她會有些困難,但沒有想到剛一進入酒吧,他就看到了聶明蓉。
或許是覺得跳舞的時候那條黑色的貼身長裙有些累贅,她將裙擺高高綁了起來,露出了那兩條雪白筆直的纖細長腿,原本披散著的頭發,也隨手挽了發髻,鬢邊微亂,服帖的襯著她那一張標致的鵝蛋臉,越發顯得她臉龐線條嬌柔,東方韻味十足。
尤其她生著完全異于西方人的那一種細長嫵媚的眼睛,渾身肌膚雪白,秀發卻烏黑的猶如綢緞一般,映襯著那一張鮮艷欲滴的紅唇,紅與黑,黑與白,在迷離的光影里,沖擊著每一個人的眼球,滿場高鼻深目的外國人中,她是最神秘的異類。
陳潮生看著她的身體幾乎和面前那個高大英俊的外國男人緊緊貼在一起,激烈到讓人有些無法忍受的重金屬音樂聲中,那男人的手臂纏在她的細腰上,她飛速的旋轉,旋轉,然后在滿場的驚呼之中,以一個漂亮的動作旋入那男人的懷中……
尖叫聲,口哨聲,起哄聲,讓被酒精刺激著的男男女女,很容易的就陷入這短暫迷離的情.欲之網。
緊緊抱著她的那個意大利帥哥兒,湛藍色的眼眸像是深情的海,就要把她吞入其中。
他的聲音低沉動聽,低音炮在耳邊輕喃的沖擊力,仿佛讓人難以招架。
“要不要跟我回去……漂亮的中國姑娘?”
帶著港味兒的中文,倒還算是說的不錯,聶明蓉嫵媚燦爛一笑,烈酒燒著她的身體,死去的心再也沒有了漣漪。
每一個夜里,閉上眼就是顧長錦睡在程茹身邊的樣子,睜開眼,那畫面卻依舊無法退散,他怎樣吻的程茹,他怎樣擁抱她,進入她……
不知是誰說過,被人辜負的人,只有同樣的報復回去,才能死而復生。
聶明蓉笑過之后,輕輕閉上了眼睛。
可她沒有等來那意大利帥哥的親吻,整個人好似驟然的騰空了一般,要她在那忽然失重的驚恐里忍不住的尖叫了一聲……
她被人扛在了肩上,就那樣從喧囂混亂的人群中,直接扛到了酒吧外的夜色里。
也許是姿勢的緣故,男人堅硬的肩膀擠壓著她的胸腹,要她忍不住的腹內翻涌,還未能在地上站穩,就吐了一個天昏地暗。
陳潮生冷眼看著她,一直到她吐完,他不曾上前幫她拍一拍后背,也不曾給她一片紙巾一瓶水。
吐的肚腹內空空的,人卻還是難受的很,尤其是腦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樣,疼的她幾乎要昏死過去。
陳潮生終是上前一步,也未曾嫌棄她剛剛吐過,身上的味道并不好聞,只是沉默著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聶明蓉醉的難受,洋酒到底還是沒能讓她的身體完全適應,她撩開眼皮,看到陳潮生模模糊糊的一張臉,不知怎么的,好似整個人忽然就放松了下來,她的臉窩在他胸口,不過幾秒鐘就沉沉睡了過去。
陳潮生一路將她抱回酒店,雖然這路程并不遠,可她完全睡死了,絲毫力氣都使不出來,所有重量全都壓在他身上,要他到最后時刻,還是有些許的吃不消。
進了電梯,他原本想要將她稍稍放下歇一歇,可他剛有要把她放下的意思,她睡夢中卻忽然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袖。
陳潮生低頭看著懷中的女人,哪怕是爛醉睡的沉了,她的眉毛依然緊緊的皺著。
看起來這樣灑脫,神采飛揚的女人,實則心里卻壓著那么多痛苦不堪的事,所以才會這樣去買醉吧。
正文 468 她自后抱住他的腰,一遍一遍呢喃,別走,別離開我。
468 她自后抱住他的腰,一遍一遍呢喃,別走,別離開我。
看起來這樣灑脫,神采飛揚的女人,實則心里卻壓著那么多痛苦不堪的事,所以才會這樣去買醉吧。
可他卻并不同情也不憐惜,她這樣的女人,原本不該如那些偶像劇女主角一樣,因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這根本不是她聶明蓉的性子,不是么。
可她卻這么艱難也走不出來,她到底有多愛那個顧長錦……
陳潮生眸色漸漸沉了下來,卻在她攥住他衣袖之后,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回了房間,他踢開她的房門,輕輕將她放在了床上,他預備起身的時候,她卻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肯放開:“別走,別走……”
陳潮生定定看著她,她這一次真是醉的厲害,雙腮酡紅,唇色卻有些微微的泛白,許是酒醉頭痛,一雙眉一直緊緊蹙著。
他的視線落在她攥著他手臂的手指上,根根纖細,皎白如玉,卻又過分的瘦,手背上青筋浮現,在宣召著她此刻用了多么大的力道。
“聶明蓉……”
他喚她名字,她醉的迷離,撩開眼皮渾渾噩噩看了他一眼,又閉了眼,有些難受的蜷在床上呻吟輕哼。
“你好好睡一覺。”
他自問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待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他想要將手臂抽出來,她卻攥的更緊,“別走,別離開我……”
她半個身子都貼過來,長發散亂了,衣衫半卷,嬌嫩的臉蛋兒就貼在他的小臂上,輕輕的蹭著:“我好難受,你別離開我……”
陳潮生的眉目逐漸柔和了下來,他抬手摸了摸她亂亂的頭發,“好,我不走,你乖乖躺著,我給你拿水……”
她似是有些不信,水霧彌漫的眼瞳茫然的看著他,陳潮生淡淡笑了一笑,微微粗礪的手指撫了撫她的臉頰:“放心,我不走。”
她忽然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對他咧嘴笑了,果真就乖乖的躺了下來閉了眼。
陳潮生起身給她倒了溫水拿過來,她眉宇舒展,嘴角的笑靨淺淺,一副心滿意足的幸福模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握著杯子的手指一根根收緊,眼眸深處的光芒也逐漸變成冰涼。
“聶明蓉。”
他叫她的名字,她昏沉中含混的應了一聲,他彎下腰,捏住她纖細的下頜微微用力:“聶明蓉,我是誰?”
她似是覺得下頜有點疼,不滿的蹙了眉想要掙開他的手指,可他捏的更緊,她似有些委屈的癟了嘴,嬌柔的臉蛋在枕上輕輕蹭著,聲音是柔媚低沉的婉轉:“長錦,我疼……”
長錦,我疼……
這么簡單的四個字,卻像是一記清脆的耳光,驟然就搧在了他的臉上。
陳潮生想到方才他情竇初開毛頭小子一樣的那一點甜蜜和溫柔,只覺得自己愚蠢的可笑。
一個人該愛著一個人有多深,才會在現實中決絕無比,夢境里流露脆弱和依戀。
她睡夢中會喚顧長錦的名字,喝醉了,也在喚著他的名字。
她拉著他的手臂不讓他走,要他留下來陪著她,也不過是混沌的意識里,將他當成了她深愛的人。
陳潮生倏然的松開手站起身來,他突然的放手,要她有些怔愣的睜了眼,卻正看到他轉身要走,她腦子里是漿糊一樣的一團糟,只知道撲過去抱著他,不要他走。
每一次有小小爭執的時候,都是他哄著她,都是他先回頭,從小到大,他寵著她,縱容著她,要她越來越過分越來越驕傲,不管是她錯的多離譜,她都不肯低頭給他說一句對不起。
他一定也很累吧,那么這次她就先低頭好了,是她的錯,她不該犯糊涂跟著別的男人去酒店,她不該糟踐他的真心,她錯了,她知道她錯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你不要去相親,你不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好不好?”
她撲過去從后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脊背上輕輕蹭著:“對不起……長錦,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從來沒有和誰說過對不起,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脾氣又壞,性子又固執,可我愛你,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陳潮生怒到了極致,反而平靜了下來,那原本在胸腔里竄動的火焰,像是驟然被冰雪覆蓋,再也無力燃燒。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竟然為了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女人生氣傷身。
自始至終,除卻那一夜她走投無路撲入他懷中親了他,要他做了一次擋箭牌之外,余下每一次,都是他在招惹她,她并沒有什么錯,所以他這怒火更顯得可笑無比。
用力將她柔嫩的手臂推開,陳潮生轉身看著她淚水漣漣跌坐在床上的身影,他冷冷開口:“聶明蓉,你清醒一點,好好看清楚是誰站在你面前!”
“你不肯原諒我嗎?”聶明蓉怔怔望著他,眼瞳里淚意積攢更深,視線里早已朦朧不清,她醉的太很,以為現實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夢,所以她害怕,惶恐,迫切的想要阻止那夢境變成事實。
她不要顧長錦去相親,訂婚,和別的女人洞房花燭,讓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所以無論怎樣,她都要留住他,不讓他生氣離開。
“要怎樣你才不會生我的氣?”她哽咽了一聲,忽然跪坐在床上支起身來,細白的雙手交叉握住裙擺,雪白玲瓏凸凹有致的身軀宛若是剝了殼的菱角一樣,鮮嫩嫩水靈靈的展露在了他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