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鳳飛說誰求情,就連誰一起打。
知書正無聊的在查看賬目,突然聽到門外似乎有人, 小聲的敲了門又不做聲。百無聊賴, 知書嘆口氣, 去開門, 就看見柳文軒站在門口似乎有話要說。
知書看天氣有些微涼請他進去, 柳文軒哆嗦了一下,還是不動。半天才說,“鳳飛小姐吩咐了不可以進到這裡, 知書小姐,我們能不能去其他地方。”
“那去暖閣吧。”知書說。
“不, 那就在這裡吧, ”他有些不願意再去到那個地方。
知書很無奈的嘆氣, 讓他說是什麼事。這個柳文軒實在是膽小的出奇,讓他一次次很無言。明明是大世家養出來公子怎麼膽子比自己還小。後又一想好像是不能比的, 多少人都說過他的膽子其實真的算是很大的。
這幾天鳳飛總是火氣很大,他心裡也很亂所有人都說王爺死了,他不知道王爺要是真的死了會怎麼樣。他還是否有留在王府的必要。如果去了王爺這個有趣又開明的主子到哪裡似乎都一樣,和三年前一樣了。他會回到原來生活的軌跡。多麼可怕。
“求知書小姐去救救徐謙,我知道知書小姐和鳳飛小姐比較熟一點。”說話的時候還緊緊地攥著袖角。
“怎麼, 徐謙出事了?”知書知道這又是鳳飛的傑作。
“徐謙哥哥被關進鬼獄了, 每天要打二百鞭, 我聽秋喜說二百鞭, 連女人都挨不住幾天。知書小姐你能不能救救他。”
“讓我去求鳳飛小姐?”她猶豫了一下, 看看柳文軒可憐的樣子,知道他是沒有辦法了。
“我們先去找雅禮吧, 看他有沒有辦法。”
去到雅禮哪裡,小廝告訴說,爲了方便起見雅禮公子現住在若思小姐的地方,知書於是又拉著柳文軒去了若思的住處。他想要是容止在就好了,他總是會很有辦法,其實雅禮也有辦法只是不知道肯不肯幫他。
知書去的時候,雅禮正握著若思的手,眼光木木的似乎在下什麼決心。沒聽完知書說的,就很冷漠的說了一句,“這個我早知道了,你不應該來找我,應該直接去找蕭鳳飛或者蕭允。我怎麼會幫你。我尚且自顧不暇。”
“雅禮,你······”知書氣結。
“不要說話太大聲,會吵著若思休息,她到現在還沒醒,不要讓我趕你走。”
“真沒想到,王爺不在你就會變成這樣,雅禮算你狠。”
“好吧,我承認,我冷漠無情,狠心毒辣,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可是從來都不吃激將這一套。知書你太笨了。太笨了。這個王府除了姚宇就是鳳飛最大,以前王爺還肯庇護我們幾個,現在鳳飛當家,她肯庇護的怕是隻有你了。
知書走後,雅禮嘆息一聲,看著若思的眼睛穆然的失去了神采,像是死掉了一樣。如果姚宇死了,前途茫茫的又何止是他呢,若思也是蕭家人都不曾在鳳飛手上討過好。鳳飛她太冷酷,太冷血,手段太狠太無情。不像王爺這麼心軟,可以讓他有空可尋,有暖可依。
若思,我把你害成這個樣子,我們以後怎麼辦。
有人給鳳飛回報,知書帶著人闖進了鬼獄。
“帶的誰?”鳳飛問。
“是前幾天被王爺搶進府的柳家文軒公子。”
“呵呵,”鳳飛笑了,“給她說,徐謙其實不在鬼獄,在藍心小築。”
那人走了,過了一會又回報說知書要見她,不然甘願替徐謙受罰。
鳳飛彷彿看見一個倔強的孩子,就想那天一樣,倔強的告訴她,就是怕也要做。她來了興致,“那你帶她去見徐謙,然後告訴她先跪上半個時辰,然後等施完鞭刑,再說。她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考慮明天讓她替徐謙挨。”
那人走後,鳳飛轉了一圈,覺得意興闌珊,決定去看看,就見知書、柳文軒、徐謙三人齊刷刷的跪在姚宇的屋子裡。
反正這間屋子也經常見血,鳳飛便就地讓徐謙每天在這裡受刑。沒有刑架,徐謙昨晚剛捱過了第一次一百鞭。他縮著脖子,用兩臂擋著臉,捱了幾下就再也跪不住,在地上縮成一團。還是齊賢與徐謙以前熟識讓行刑的人在五十的時候收了鞭,讓府裡的大夫看過傷,上了藥才繼續。他沒有膽子忤逆鳳飛的意思,也怕眼睜睜看著徐謙死。
“你可真是個傻瓜,徐謙,你爲什麼不運功抵過去。本來沒你事非要提于飛公子出頭,你就是不說,他也不會被鳳飛小姐怎麼樣。我太瞭解鳳飛小姐,她最討厭別人忤逆她的意思。這次是氣王爺,氣于飛少爺,你摻和進去自然就是被鳳飛小姐拿來出氣。王爺要是回來還好說,要是不回來的話,鳳飛小姐是真的不會放過你。”他看來徐謙滿身的鞭傷沒有劈開肉綻卻像爛在內裡。他有些心疼。
“齊賢,你不用擔心我,從今天起我會運功的,我只是怕我受傷不重被鳳飛小姐看出來,而害了別的人。你知道嗎?王爺她會回來的,不然我也不敢拿性命作保。”
“你就如此肯定?”又快要到鳳飛小姐要求的行刑時間了,齊賢的手有些顫抖。
“絕對肯定。那日若思小姐放容止走的時候我就肯定了。若思小姐,尚且敢以性命維護他,維護王爺喜歡的人,我又怎麼不能。”徐謙突然這麼說,齊賢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還有一個時辰就要行刑了,你先休息一下吧,不知道于飛少爺會不會來救你,不過我聽說,他在養病什麼人也不見。估計是還不知道你的事情,退一步想,就是他知道了說不定也是覺得你活該。”
“沒關係,齊賢,算我運氣不好吧。”一句話說的齊賢感慨良多。當初鳳飛小姐挑人時,最後鎖定了他和徐謙兩人,若果是自己去了姚宇身邊會是怎麼樣。也會是這般光景嗎?他不知道對於徐謙來說,在姚宇身邊和在鳳飛身邊都是一樣的。他有他的目標和相法,有他的底線和想保的人。所以從來也不曾怨過誰。
見到徐謙第一個忍不住的還是柳文軒,他看著徐謙滿身的傷,白色的衣服沾滿了血(百慕闕:其實不是他的血,大家回味前一段,沒有血),攥著知書衣角的手更加的緊了。這次倒是忍住了沒哭,但是滿眼的難過的哀傷讓徐謙覺得似乎不是打的自己而是打的他。知書的衣服快要被他扯下來了,知書拉拉文軒,拍他的肩安慰他。柳文軒差點就趴在他身上傷心起來。
倒是領他們來的人將柳文軒拉開了,說,“鳳飛小姐有令,知書小姐要是想見鳳飛小姐可以在這裡跪上一個時辰,等行刑結束自己決定明天是否要替徐謙捱打。”她是要讓知書看著徐謙捱打,威脅他不要管,可是這是知書的性子不知怎麼的就倔了起來,也許是徐謙滿身的血跡刺激了他,也許是柳文軒看著他的眼神過於的期待和崇拜。知書果斷的拉著柳文軒跪在了一邊。
跪了一會,齊賢說,到行刑的時間了。知書看看徐謙虛弱的樣子,拉著齊賢的鞭子不肯放手。齊賢厲聲道,“請知書小姐放手,你可以去找鳳飛小姐,可是我不能不執行鳳飛小姐的命令。在鳳飛小姐開口前,我還是要繼續。”
“不行,我現在就要見到鳳飛小姐,你有本事就打我,你試試看。”知書狠狠的說。柳文軒覺得知書小姐的表現特別女人,形象特別高大。看著知書的眼神也開始崇敬了起來。(百慕闕:心神盪漾,自我膨脹。)
“打,”鳳飛突然來了,在一邊看著知書,“兩鞭。”語落就聽見兩聲鞭子呼嘯的聲音。知書還沒準備就被抽了兩下。
“啊,”知書在地上縮成一團,鳳飛叫他時從地上爬起來,“爬過來,”鳳飛的語氣不善。知書沒有又跪下去低著頭爬到鳳飛身邊跪著。看到知書那麼委曲求全,柳文軒突然覺得鳳飛小姐和王爺在某些方面其實是一樣。
正想著,鳳飛伸出手將知書拉了起來,問他,“你找我幹什麼?”
“請您給徐謙時間,延遲行刑。”
“如果我不準呢?你是不是要幫他挨完,你可以試試。反正我知道他死不了,你的話,很難說。”鳳飛說著走了出去。
“鳳飛小姐,鳳飛小姐,”知書追了出去。柳文軒和徐謙都還跪在那裡,看著知書覺得她實在是很用心在爭取。“延遲一個時辰,”鳳飛說。
“知書小姐說她很想很用心的獨自做好一件事情,徐謙,你說她不會有事吧。”
“不會,頂多被罵,然後被關小黑屋。”過了一會,外面傳令來說,鳳飛小姐有令鞭刑減半,可以先治傷隔天再行刑。三天之後刑罰恢復,不得有誤。齊賢也就舒了一口氣。徐謙聽了那後來傳的令看看兩人,居然笑了笑,“我都沒事你們好像比我還著急,別忘了,我徐謙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沒有準備怎麼回來找死。”兩人瞬時都愣住了。
“王爺三天之內必定回府,至於我身上的傷,只是看起來很重,其實根本無礙”逼她回來的苦肉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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