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冥婚,也叫陰陽婚,是為死去的人找配偶的。
冥婚在漢朝以前就有了,但由于耗費(fèi)較多的人力物力,并毫無意義,曾予禁止。但此風(fēng)氣,始終沒有杜絕。
一直到清代,這種冥合的習(xí)俗仍很盛行,直至晚清封建禮教受到西方精神文明地沖擊才逐漸消失。
在民間有一種說法,說不給死去的未婚者“成親”,家人會不得安寧。所以,在迷信盛行的古代,冥婚普遍為民間認(rèn)可,成為“合法婚姻”,墓主兩家還成為“親家”。
“冥婚”在民國時期也頗流行,不少有錢有勢的人家都會給早殤者辦這門陰親。
在現(xiàn)代,冥婚基本很難見到了。但在偏僻落后的地方,冥婚這一古老陋習(xí)并沒有隨著時代進(jìn)步而減少,反倒因為經(jīng)濟(jì)發(fā)展而增多,利益驅(qū)使讓冥婚成為誘發(fā)“殺人賣尸”的罪惡根源,買尸者迷信思想作崇和殺人賣尸者不顧法律道德妄求錢財?shù)呢澙罚瑢?dǎo)致一個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慘命案。
等冥婚隊伍走過去后,我趕緊在路邊坐了下來,掏出一包煙分給他們后,自己也點上一根。
我心里極不舒服,腦子里總是有一張白花花的臉在沖著我笑。
猛吸了幾口煙,等心里逐漸平靜下來后,我才轉(zhuǎn)過臉對虎子埋怨道:“虎子,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啞巴吧?還想著要娶人家做老婆,難不成以后找你喝酒還得到地里扒墳去?”說完我還白了他一眼。
虎子嘿嘿一笑,饞著臉湊過來對我說:“我說林子,俺這不是有感而發(fā)嘛,你看那姑娘年紀(jì)輕輕的,說沒有就沒有,多可惜啊,真是天妒紅顏,你說是不是?”
我用力的把嘴里那口煙把他噴走后,笑道:“可惜不可惜也輪不到你來說吧,人家勝子在這也算是半個主人翁了,都還沒發(fā)表意見呢,你倒嘆什么息啊。”
虎子扭過頭去瞥了勝子一眼,不屑地說道:“勝子這都嚇出屎來了,還發(fā)表意見呢,依我看,他現(xiàn)在能出放個屁來再說吧。”
從剛才就一直悶不吭聲,只顧著蹲在一邊抽煙的勝子終于也受不了虎子的嘲笑,轉(zhuǎn)過來一臉的壞笑:“虎哥,沒你這么損人的吧。再說了,小林子剛才不是說那是你家親戚嘛,這么著,你還想親上加親不成?”
“去你的,我才不好這一口,就你惡心。”虎子飛踹了勝子一腳。這惹得我和勝子哈哈大笑起來。
走了半個多小時后,在前面帶路的勝子突然停了下來,指著前面一個土坡跟我和虎子說那就是了。
我向前望去,這土坡呈橢圓形,大概五六米高,占地約三百多平方米,坡頂上只長著幾棵不知名的矮樹,旁邊的野草稀稀拉拉的,大部分都枯萎了。
難道這下面是一座古墓?這是我第一眼看見這土坡的時候涌現(xiàn)出來的第一個奇怪念頭。
這時虎子已經(jīng)爬上了坡頂,大聲地喊道:“我說勝子,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真的埋有寶貝?”
“噓”勝子急忙伸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虎哥,你能不能小聲點,你還真怕別人不知道啊。”勝子和我這時候也爬上了坡頂,“這下面是真有寶貝,但有多少我也不敢保證,這就要看我們這趟的運(yùn)氣了。”勝子跺了跺地面,喘了口氣說道。
我朝四周望了一望,這土坡離村子剛好不遠(yuǎn)也不近,如果真要在半夜里開挖,只要不是用到**之類的,基本上是沒人發(fā)現(xiàn)的。而且二叔挖到東西的地方就在山坡的背面,隱蔽性也很高。
一想到這小土坡下面就藏有寶貝,我也經(jīng)不住激動起來,恨不得現(xiàn)在就能開挖下去。但由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里又不免得有些緊張。
三人前前后后又看了幾遍,確定沒什么問題了,我們就一致決定,今晚就動手開挖,免得夜長夢多。
似乎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在向我們招手了,心情大好的我們在回去的路上不停地拿虎子來開涮。
回去后,我們發(fā)現(xiàn)二叔已經(jīng)在忙晚飯的事情了。鄉(xiāng)下人都是很好客的,二叔不但下池塘捕來了兩條大魚,還特意抓來了一只自家養(yǎng)的雞要拿來款待我們。
這讓我們很是過意不去,畢竟我們來這可是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由于心里裝著晚上的事情,我胡亂地扒了一碗飯后就沒再吃。倒是虎子和勝子,自從那壺二叔自己釀的米酒端上桌后,倆人便一杯接一杯地邊喝邊吹牛,陪著二叔喝了不少。
我怕他們喝多了晚上會誤事,連連向他倆使眼色,這才使得倆人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倒是二叔難得不拉他們喝酒,只是說酒夠就好。
這一頓飯吃到晚上八點多才結(jié)束,晚飯過后,村里也開始安靜了下來,村里人都是睡得很早的,偶爾的狗叫聲讓我感覺很是親切,不禁想起了以前在鄉(xiāng)下的美好時光。
由于約好了今晚半夜才動手,現(xiàn)在距離動手時間還有好幾個時辰,無事可做的我們便在院里一邊抽煙一邊吹牛,打發(fā)著無聊。
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那就是虎子越來越沉默了,平日里爭強(qiáng)好勝的他不管任何事情都是絕對不肯吃半點虧的。
但今晚他卻出奇的安靜,被我和勝子倆人輪番損著,陣地都已經(jīng)失守了,他非但沒有跳起來跟我們大干一場,反而僅僅是“恩,哦”地反應(yīng)了幾聲后就沒了下文。
勝子也注意到了這個反常的現(xiàn)象,推了虎子一把,說道:“虎哥,今兒你是怎么了,好像丟了魂似的。”
“八成他的魂早被今天那娘們給勾走了,現(xiàn)在想著怎么去約她呢。”不甘心虎子這么沉悶,我添油加醋地附和著。
“哈哈哈哈”我和勝子都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但令我們詫異的是虎子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居然沒有任何過激地反應(yīng),反而冷漠地向望了我們一眼后,突然站起來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去。
虎子的這個怪異的舉動讓我和勝子面面相覷,有些想不通虎子怎么這么讓人捉摸不透,但我敢肯定虎子不是被我們氣走的。
看到虎子沒有任何征兆地往外走,我和勝子急忙起身把他拉了回來。
我拉扯著他的手說:“虎子,你這是往哪去?就算這里是農(nóng)村,你也不能太隨便吧,要是想去方便,這院里就有個小茅房,這么大個人了要是在外面被人看見了你不害臊啊。”
虎子這時候總算有反應(yīng)了,但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門外的某個地方,嘴里喃道:“俺要去找媳婦。”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我和勝子很不解,勝子指了指了虎子,悄悄問我:“該不會是喝多了吧?”
我疑惑地?fù)u了搖頭,虎子的酒量我最清楚了,兩三斤白酒下肚他還能像個老僧入定一樣,剛才那點酒只怕還不夠他塞牙縫呢。
用力把虎子拉回到凳子上后,我和勝子既納悶又困惑,畢竟虎子現(xiàn)在這種情況既不是喝多了也不是生病。
難道是撞鬼了?我自嘲地苦笑著。
正當(dāng)我們倆人商量著虎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虎子刷的又站了起來,向門外跑了出去。
我急忙快步跑到虎子的跟前,雙手頂住他,問道:“虎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虎子冷漠地看了我一眼,那種眼神好像他從沒見過我一樣。
突然,虎子伸出手,猛地把我推倒在地上,繼續(xù)一言不發(fā)地向門外走去,這個舉動惹得勝子大呼小叫地跟了上去。
被推倒在地上讓我吃驚不已,并不是說我摔得有多疼,而是虎子的這個簡單粗暴的舉動讓我愣住了,平時他從不敢對我這么狠。
更讓我吃驚的是,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異樣的情況,那就是虎子的雙眼居然一片通紅,眼神里甚至還帶有一絲的寒氣,剛才他看我的時候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我甚至有一種錯覺,剛才面對的不是我熟悉的那個虎子,而是一頭猛獸。
但此時我也顧不了想這么多了,趕緊爬起來跟了上去。
院里的吵鬧聲把二叔一家都吵醒了,只見二叔身上披了一件薄衣服,手里提了個油燈從屋里走了出來,看見我們?nèi)齻€在院里拉拉扯扯地,他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這幾個娃,大半夜的不回屋里睡覺在這鬧的啥子嘛,趕緊回屋去,別吵到別人了。”說完就要轉(zhuǎn)身回去。
勝子急忙喊道:“二叔,虎子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了,你快過來看看吧。”
“發(fā)瘋?”二叔楞了一下,似乎沒意識到勝子居然會這么說,于是舉著油燈走到虎子的跟前,想看得更清楚些。
二叔舉著手里的油燈靠近虎子的時候,僅僅瞧了一眼,便“啊”的發(fā)出一聲慘叫,凄慘的叫聲從二叔的嘴里發(fā)出來讓我們聽了都跟著毛骨悚然。
二叔蹬蹬地向后退了好幾步,驚恐地指著虎子,一只手在不停地發(fā)抖,張著嘴卻好像喉嚨被卡住了一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我和勝子在旁邊見了都大惑不解,虎子現(xiàn)在這個狀況雖然很奇怪,但不至于能把人嚇成這副模樣吧?于是我們都好奇地向虎子望去。
隨著“啊……“的一聲,我和勝子倆人也跟著慘叫起來,都丟下虎子爭先恐后地往二叔身后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