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蜈蚣雖然沒有落敗,但也佔不到任何優(yōu)勢,再拖下去一旦子彈打完後果不堪設(shè)想。
於是我跟老劉兩人拔槍就射,以吸引大蜈蚣的注意力,給他們爭取逃脫的時間。
大蜈蚣本來被他們拖得很惱火了,現(xiàn)在看到我們又來攪亂一番,更加怒不可揭,索性撇開兩人噗噗地朝我們衝了過來。
老喜見狀急忙喊道:“小心,這傢伙很難纏,你們來幹嘛,找到出口了沒有?”
“找到了,快點過來,賈老他們在等我們。”我邊射邊退,不給蜈蚣近身的機會。
老喜跟阿昌向我們靠攏,四人集中火力,逼得大蜈蚣連退了幾步,急忙向後跑去。
慌忙中我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大蜈蚣仍在窮追不捨,憑它奔跑的速度,我們還沒趕到出口,一定會被它追上來的。
怎麼辦?
危急時刻,老喜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
操,居然還藏有這麼個殺器,我頓時大喜,也沒興趣問他爲(wèi)什麼還留有一個**,有了這玩意,絕對可以使蜈蚣如付骨蛆的勢頭緩下來,趁這時機,我們足以鑽到外面去再求脫身之策。
老喜二話不說,拉開引子就往蜈蚣前面扔去。
這傢伙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像蟑螂一樣,不把它搗個稀巴爛根本殺不死它??吹嚼舷踩拥?*,我們也顧不上往後看了,只管瘋一般往出口跑。
身後傳來轟的一聲響,**爆炸的威力甚至把我們頭上的泥土震得紛紛落下,但我們知道,這點程度的破壞力根本殺不死這玩意,只能祈禱它受點輕傷都算不錯了。
這時我們已經(jīng)看到出口了,賈老道他們早已把出去的洞口挖開,雖然不是很大,但足以夠兩人個並排鑽出去。
這簡直就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我興奮地喊道:“快快,出口就在前方了。
衆(zhòng)人也心中大喜,拼著老命往前跑。
虎子把頭探進(jìn)洞口,對我們喊道:“我說老喜,你他孃的快點,那玩意都快咬到你屁股了。”
說著又加了一句:“你們能不能再快點,俺們要扔**了,把這玩意的老巢炸上天……”
我憋著一口氣不敢破口大罵,以免泄了氣影響了速度,心裡頭直罵娘,你他孃的沒看見咱哥幾個已經(jīng)跑得連臉都變形了嗎,站著說話不腰疼,有種你也來試試。
跑到出口我毫無顧忌,衝著虎子身上撲了過去,狠狠地撞到了他身上。
隨後還沒等我起來,身後又重重地被連壓幾下,估計是阿昌幾個也跟著出來了。
緊接著,兩聲悶響從我身後傳來,是**爆炸的聲音,我使勁推開壓在我身上的人,急忙轉(zhuǎn)身望去。
從剛纔我們逃生的洞穴裡往外涌出了一股股濃煙,伴隨著一陣陣石頭跟泥土坍塌的聲音響個不停,可以想像裡面的場面一定很混亂。
但這時,意外卻發(fā)生了。
突然從洞穴裡往外噴出了一股黑水,不偏不正,齊齊地噴到了那兩個負(fù)責(zé)扔**的隊員身上。
衆(zhòng)人都被這意外的情況給怔住了,均沒想到還有半隻腳就要逃出鬼門關(guān)了還能被勾回去。
被噴中的兩人隨即倒地亂抓,那情景跟大軍那時候一模一樣。
我們幾個束手無策,又不敢上前幫忙,擔(dān)心那些黑水能傳染過來,只能在旁邊乾著急。
悽慘的嚎叫聲讓我們聽得極爲(wèi)難受,心如刀割,眼看著人是救不回來了,老喜一咬牙,拔出手槍,對準(zhǔn)他們的心臟連開兩槍,提前結(jié)束了他們的痛苦。
出口已經(jīng)被落下來的石塊和泥土封死,看情形裡面的大蜈蚣是不可能出得來了,我環(huán)視四周,發(fā)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正半處於山腰上。
說是山,其實就是一個土坡而且,周圍還是廣闊的草原。
連續(xù)地圍追堵截讓我們一鬆懈下來頓時全身筋骨乏力,沒有一處不疼的,衆(zhòng)人看已脫險,便停留在原地歇息。
雖是精疲力竭,但劫後餘生,重見天日,我們不免皆有慶幸之感。
但那兩名隊員的屍體還躺在我們的旁邊,老喜跟阿昌還有老劉各拿著工兵鏟在賈老道的指示下挖了一個大坑,打算在這裡讓他們?nèi)胪翣?wèi)安了。
賈老道說這地方雖然不是什麼絕佳之穴,但也地勢平坦,一馬平川,視眼開闊,算是一處福地,他們能安葬在這裡,亦不算委屈了他們。
我知道這是賈老道信口拈來而已,爲(wèi)的只不過是安慰自己,安慰死者,畢竟我們現(xiàn)在身處何處尚未得知,總不能扛著兩具屍體趕路吧。
於是我跟虎子還有二嘎子一聽也圍了上去,正要打算動手幫忙,但老喜這回卻沒同意,說他們是多年的戰(zhàn)友跟同事,生前沒有照顧到他們,死後就該親自送他們上路。
一看老喜情真意切,我跟虎子也沒再堅持,各點了一根菸,兩人找塊大石頭,並排懶散地靠在石頭邊上吞雲(yún)吐霧,享受這難得的片刻安逸。
老喜他們弄完事情後,提著兩人遺留下來的袋子沉重地對賈老道說,他們這行人下來有幾十號人,現(xiàn)在全都交代在裡邊了,因此這兩袋東西他們想拿回去讓何老幫估個價,賣給戴氏集團(tuán),把得來的錢都分給死去的弟兄們的家屬。
畢竟這些弟兄們都是有老有小的人,一旦他們的家庭失去了經(jīng)濟(jì)來源,生活一定會非常困難,雖然戴氏有補助,但肯定還不夠。
老喜說這番話也是動了真感情,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惹得我們在旁邊跟著一個勁的心酸。
賈老道想都沒想直接同意了,還示意虎子,讓他也把袋子拿出來。
老喜一看急忙攔?。骸斑@怎麼行呢,咱剛纔那番話可不是這個意思,兄弟們都出生入死的纔拿到這麼點安慰的東西,怎能說給就給呢,再說了,這兩袋再加上我們?nèi)说膸С鰜淼模緣蛄?,只能救人一時不能救人一世,其他的只能讓他們自己想辦法了?!?
一說這裡老喜不免又要傷感一番。
虎子二話不說,直接把袋子塞到老喜的懷裡,他說這些玩意雖然看著討人喜歡,但畢竟是死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趟俺們兇險萬分,幾經(jīng)生死,能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走出來已是萬幸了,聽你說你的這幫兄弟們家裡人口多,生活困難,可惜現(xiàn)在他們?nèi)甲吡?,這事俺心裡也不舒服,老喜你乾脆就把我們這份也分給他們吧,就當(dāng)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說完很難過地轉(zhuǎn)過頭去,似乎不忍再提這事。
我也把袋子拉開,取出裡面的十幾件珠寶,遞給老喜。
但老喜這回是死活不肯再接了,連連躲閃,阿昌跟老劉也在一旁把珠寶往我手裡塞,連說這些我們一定要留著,畢竟我們幾個人的情況他們也是知道的,戴氏的一張支票就把我們?nèi)说拿o捆到了這裡,因此我手上的這些珠寶三人是死活不肯再接了。
我點點頭沒有再硬塞,畢竟有些事情做過了也不好。
由於我們不知現(xiàn)在所處的具體位置, 再加上衆(zhòng)人身上大多掛了彩,幾個人便坐在原地胡亂吃了些乾糧,默默不語,各想心事,多日積勞讓人倦意十足。
虎子跟二嘎子甚至相繼躺著睡著了。
但賈老道很快就把虎子跟二嘎子叫醒了起來,說再困也要忍著,先找找以前的大本營到底在哪裡,畢竟我們剩下的食物跟水已經(jīng)不多了,又受了傷,趕緊找藥來塗塗,免得傷口破了傷風(fēng)。
衆(zhòng)人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軀繼續(xù)上路,但這地方四周都是草地,對我和虎子來說,朝哪走都一個樣,看不出區(qū)別在哪裡。
好在老喜對周圍的地形比較熟悉,走了幾個時辰的路後他就認(rèn)出這個地方他來過。
在他的帶領(lǐng)下,我們走了一段路終於看到了大本營,那幾臺越野車還靜靜地停放在那裡。
但看不到有人在外面執(zhí)勤,估計這裡地廣人疏,平日裡沒什麼人經(jīng)過,這幾個一鬆懈也學(xué)會偷懶了。
衆(zhòng)人看到大本營,頓時狂喜,急忙快步向前走去,雖然這裡只不過臨時搭了幾個蒙古包,但起碼能讓我們吃口熱飯,睡個安穩(wěn)覺。
走進(jìn)大本營,老喜不客氣地朝著蒙古包大聲喊道:“小海,快出來,老子一不在你他孃的就偷懶,連個值班的人都沒有,等回去了扣你工資。”
阿昌跟老劉在旁邊聽了偷偷一笑,估計這手老喜以前經(jīng)常玩。
但奇怪的過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聲音迴應(yīng),也沒有人從蒙古包裡走出來,按理說老喜的聲音已經(jīng)夠響了,就算是老母豬在裡面睡覺也能聽得見纔是。
老喜臉色一變,立刻掏出手槍,示意我們躲到車後面,他跟老劉兩個人躡手躡腳地朝中間那個蒙古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