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跟著張排長來到一線戰場的時候,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陣地已經在向后方轉移,很多黨國士兵的面孔都是新的。
“楚醫生,你可來了,趕緊跟我走!”
一直在搬運被炮擊和飛機低空掃射受傷黨國士兵的盧玉敏,一看到楚云出現,立刻跑過來把楚云搶走了。
“王排長…”
瘦子眼睜睜的看著楚云被帶走,轉身找張排長的時候,他人已經在前線指揮了。
“瘦子,別排長了,跟著人家盧護士走就成。”
胖子低著頭,拍著瘦子的后腰說道。
“……”
如果說龍班長只是被炮彈金屬碎片,鑲嵌在小腿上,那么眼前的這位黨國士兵,整條右腿都被炸得血肉模糊。
這名士兵的眼神完全呆住了,死死的盯著遠方被炸飛的右腿,似乎忘記了疼痛。
曾經學習過醫學心理學的楚云,大概猜測得出,這名黨國士兵,一向肯定是英勇無比,整條腿都沒有了,別說殺鬼子報仇,連以后娶媳婦都是問題。
“楚醫生,你勸勸李班長吧,他死活不讓我包扎,他說他死了算了,反正他一家都死在了鬼子手里。”
盧玉敏蹲在李班長面前,用手晃悠在他呆滯的雙眼四周。
楚云二話不說,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瞬間刺入了李班長的暈穴當中,人也瞬間暈倒在他們面前。
“你這是要干什么?”
看著暈倒過去的李搬走,盧玉敏慌了,要知道對于這樣的病人,前期最好是在清醒的狀態下進行。
“他現在一心就想死在戰場上,沒人能說的動他,胖子來幫忙。”
楚云說著打開了自己的醫療設備箱。
“瘦子,掩護好,我可不想死在這里。”
說實話,胖子并不想在這里,在戰壕里和楚云一起動手術。
“臥倒——!”
“轟——!”
一聲臥倒,伴隨而來的是轟鳴的炮彈爆炸聲,在不遠處的戰壕上爆炸了!
巨大的沖擊波,讓他們臉上,渾身上下,布滿了塵土。
炮兵部隊的黨國士兵,也在第一時間,對天空的艦載機進行猛烈的炮擊……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炮彈和飛機上的時候,楚云已經為李班長,做完了截肢手術。
在眾人把目光集中在李班長和楚云身上的時候,他們已經看到楚云在幫李搬走包扎傷口了。
“盧護士,你讓人把李班長抬下去,我已經幫他處理好了。”
楚云倚在戰壕的泥土上,看著震驚的盧玉敏和胖子說道。
“楚大哥,我沒聽錯吧?就在剛才那么一會,你就完成了整個手術?”
胖子揉了好機回眼睛,才確定剛才還只生下骨頭的殘肢,現在已經變成了完整的切割。
傷口包扎的位置還很平整和完整,如果只是一般的醫療鋸齒,至少也需要十幾分鐘以上的過程。
而楚云卻在短短幾分鐘,一個人完成了這個手術和包扎傷口。
“我的媽呀,真是太神了,這么一會功夫,就動完手術了。”
旁邊剛才喊著我倒的黨國士兵,用他那純正的湖南口音說。
“時間就是生命,盧護士你還愣在旁邊干什么,我在去看看其他傷員。”
不想被他們關注,對于在現代社會,在三甲以上醫院的很多外科醫生來說,激光手術的速度,特別是眼科的手術都是以秒來計算的。
現在他的速度算慢的了,更何況也只是截肢手術,后續的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對不起,楚醫生,我真的是太震驚了!”
反應過來的盧玉敏,趕緊的讓旁邊的衛生員,幫忙一起抬著李班長走了。
啪!
“胖子,楚醫生都到了旁邊的戰壕了,你還在這看人家盧護士,那樣的妹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目的是保護楚云安全的瘦子,拿起步槍,拍著還在發愣的胖子腦袋,跳上了對面的戰壕上。
“我這……”
楚云的第二個病人,是一名黨國士兵,他的右肩膀被幾百米外的子彈射穿了,如果不是幾百米開外,近距離的話。
楚云估摸著,他這只手也就廢掉了。
“胖子幫我穩住這位兄弟的肩膀。”
楚云指著黨國士兵,肩膀后面,血肉模糊的出口說道。
“我已經抓住了。”
看著這傷口,胖子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方位上。
“胖子,你真的想學醫,就不要給我回頭,給我盯著傷口。”
楚云表情嚴肅地叮囑的時候,已經在通過激光手術刀,對他進行止血。
“我努力!”
對于直面對傷口的胖子來說,這血淋淋的真實場面,還不如讓他去打鬼子。
“兄弟,別睡覺啊!你是哪的人啊?”
感覺黨國士兵有些想睡覺的楚云問道。
“我是土生土…啊…長的欽縣人!”
雖然楚云對他進行了針刺麻醉,可楚云鑷子和手術刀的動作,還是讓他很疼的回應楚云的話。
“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楚云清理完相關后,開始給他上藥,繼續問道。
“只有一個嫁到上海的姐姐了,我爹媽早死了,我沒有什么牽掛的!”
黨國士兵咬牙切齒地說。
“現在我要幫你包扎傷口,有些疼,忍著點!”
上好藥后,楚云拿出了紗布,開始幫他包扎傷口。
“沒……啊——!”
在眾人的注視下,在眾多準備接受救治的黨國士兵注視下,楚云又緊急處理了一名傷病。
“謝……”
因為劇烈的疼痛,外加之前失血過多,黨國士兵暈倒在了眾人面前。
“楚大哥,他怎么暈倒了?”
胖子吃驚地問道。
其他傷病的表情,也從興奮,喜悅變成了疑惑,不一會兒,楚云就被眾人的目光包圍了。
“這很正常,他只是痛的暈倒過去了,不一會兒就會清醒過來。
哪位兄弟能把他抬走嗎?”
楚云淡定地看著其他人說。
“我來。”
遠遠的抬著擔架過來的盧玉敏,二話不說就在其他人的幫助下,把黨國士兵抬上了擔架。
其他不是學醫的,也都半信半疑的處在觀望狀態。
“有誰讓我治療嗎?還是你們在害怕什么?”
楚云爽朗地看著他們說道。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