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即墨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眼神在她的胸口停住了,皺了皺眉頭。這個小丫頭還真長大了。
“你還看!”宮以萱咬牙切齒的低聲道。
木易即墨收回了視線,一本正經道:“衣服是有點小了,是你長胖了,我明明是按你去年的尺寸做的。”
宮以萱瞪著他的側臉,只能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怒氣壓下來,假笑著看著下面的在看著自己的大臣們,舉起酒杯衝他們示意了一下,仰頭就把酒給喝了。就開始搜尋自己的父親,看他坐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宮玄名也在看她,臉上帶著深深的擔憂。
宮以萱衝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詢問他怎麼樣。宮玄名衝她搖搖頭,宮以萱才放了心。還好這個木易即墨沒有難爲父親,要不然她肯定和他沒完!
她感受到另一個直線,尋去就看到坐在一邊的錢衛明,舉杯衝他笑了笑,爲了表示自己的失約,她又是一杯酒下肚。
錢衛明也舉杯衝她一笑,仰頭也把酒給喝了。
木易即墨在一邊看似不在意,卻把什麼都看在了眼裡。眼神陰了陰,舉著酒杯衝著宮以萱輕道:“咱倆喝一杯?”
宮以萱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皮笑肉不笑道:“咱倆喝什麼酒啊,陛下?”
“當然不會是交杯酒。”木易即墨也掛著虛假的笑,“你應該知道我叫你來是幹什麼的!”
宮以萱閉了閉眼睛再次把白眼忍下,衝他一笑,“喝就喝咯,不就是一杯酒嘛。”說完迅速的碰了一下他的酒杯,仰頭就是一杯。
“皇后,真是好酒量啊。”木易即墨冷聲一笑,慢慢的將這一杯酒喝了下去。
宮以萱擦了擦嘴角纔不理他,她這一天了基本沒吃東西,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就開始吃起來。皇宮裡的東西就是精緻,宮以萱吃了兩口就覺得胃口大開,臉上也帶了真心的笑。
木易即墨邊和大臣們寒暄著,一邊主義者宮以萱這邊,看她吃的歡快看著倒是挺順眼的。掃了一眼她吃得東西,大概把她的喜好看了一下。他這一切做的十分的自然,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宮以萱吃的正歡快,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是一個年邁老人的聲音,“皇后娘娘,老身恭賀皇后娘娘身體痊癒,再主後宮。”
宮以萱往下一看,便看到一個年邁的老婦人,舉著杯子看著自己,這話說的是十分的好聽,但是看她的眼神似乎並不是那麼友善。
既然是來找事的,宮以萱自然不用客氣。慢慢的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這纔開口問道:“本宮在深宮裡呆慣了,還真不知道您是誰家的老夫人,夫人莫要怪罪,能不能告知本宮呢?”她當然知道是誰,這是柳府的老夫人,柳如絮的奶奶。
劉老夫人的臉一黑,勉強笑道:“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年你和絮兒情同姐妹時候,還叫我這個老太婆一口一個奶奶呢。如今絮兒不在了,連娘娘你也不認識我了。”說著低頭抹了下眼淚。
下面的大臣們都停了下來,當年的事情再坐
的有不少都知道當年的事情。對於事情的真相他們也有諸多的揣測,所以所以人抖豎起了耳朵,想聽皇后娘娘怎麼說。
宮以萱臉上的笑都沒變,一把拉住在自己身邊面無表情的木易即墨,對他驚訝的說道:“這原來是如絮的奶奶啊,陛下你看,流老夫人她一點都沒變。你說本宮居然沒認出來,真是太丟人了,一定要自罰一杯才行!”說著笑著喝了一杯酒。
大家都沒有想到皇后娘娘居然會用這種自嘲的方式,將這樣尖銳的問題給化解了。只能陪著笑,紛紛笑了起來。不過這樣平易近人又睿智的皇后娘娘,倒是讓他們刮目相看。
“柳老夫人你可千萬別怪本宮啊,這都得怪皇上。後宮的事情是什麼都不管,本宮什麼事都得親力親爲,根本沒有時間跟你們這些女眷們多走動。還得本宮如今兩眼一抹黑,根本就認不出你們是哪家的夫人,哪家的小姐。”然後有些嗔怪的看了看木易即墨,“本宮總給陛下抱怨說自己累,可是他一點都不心疼我。後宮中的妃子少,也沒有能幫幫本宮的,本宮就勸皇上多納些妃子,可他就是不聽。”
木易即墨笑著搭上了她的手,狠狠的攥在手裡,一臉笑的看著她,眼睛裡卻滿是威脅。
宮以萱根本就不在意,仔細看了看女眷中的小姐們,笑道:“看看這些如花似玉的人兒,看著就讓人心裡舒服。”拍了拍木易即墨的手,“皇上,你也太久沒往後宮舔人了。本宮如今身體也不好,就算是不爲本宮,也要爲皇嗣著想啊。”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那叫一個動之以情。
她這話一說完,下面的那些小姐們臉上抖滿是嬌羞,一個勁的往木易即墨拋媚眼。
而孤零零站著的柳老夫人臉早就綠了。
木易即墨狠狠的咬了咬牙,笑得十分開懷,看著宮以萱溫柔的笑道:“你呀就是瞎操心!你如今的身體這樣還不都怪朕,是朕沒有保護好你,你總得給朕補償的時間吧。至於皇嗣,朕希望朕的第一個孩子,是我們的孩子。”
宮以萱忍著噁心,和他“含情脈脈”的對視著,臉上一臉的幸福。
這根本就是一副帝后情深的模樣,一對恩愛的夫妻。
下面的大臣們被他們演的這場戲給迷惑了,還以爲真的皇后和皇上一直感情都好,外面的那些都是留言。
就連宮玄名都有些迷惑了,他倆這是什麼情況,皇上說的是真的?
錢衛明如果沒有見過他倆在船上那種劍拔弩張的樣子,連他都會相信的。這倆也都是人精,如此厭惡對方,演起戲來跟真的一樣。
而這些人中,最懷疑,最難過的莫過於宮少皇了。他對以萱是很瞭解,但是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他總是對她表現出十分的不自信。以萱以前對木易即墨的感情他多少是瞭解的,難道回到著宮中她就對他舊情復燃了嗎?
看著高高在上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兩個人,他突然覺得他們的世界離自己好遠,以萱離自己好遠。他也突然明白了木易即墨爲什麼要把他請來參加這個國宴,就是想讓他看到這一幕吧。這
樣的煞費苦心的讓自己看到,他對以萱怎麼會沒有一點感情。
宮少皇自嘲的笑著,連灌了兩杯酒,可是心中的苦悶卻沒有被壓下,反而開始瘋長,鋪天蓋地,讓他痛的肝腸寸斷。
做夠了戲,宮以萱便放開木易即墨的手,端起酒杯對這柳老夫人說道:“一說這就說多了,本宮敬老夫人一杯,也謝謝老夫人。”說著便喝下了。
柳老夫人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趕緊喝了酒,衝她一點頭便坐下了。
那邊的柳將軍看著自己的母親當衆逼迫皇后就罷了,而且還對皇后這般的無理。他也坐不住了,趕緊站起來對著宮以萱說道:“娘娘,家母年邁不勝酒力,還請娘娘不要責怪。”
“柳將軍言重了,柳老夫人哪有做錯什麼。你快坐吧,就是個宴會而已,不必太拘謹了。”宮以萱笑著說道。
“多謝娘娘。”柳將軍鬆了口氣,衝宮以萱一拜,便坐了下來。
宴會便又重新開始了,木易即墨叫出了一隊舞姬,熱烈優美的舞蹈,讓所有人的神經完全放鬆下來,也讓宴會達到了高潮。
宮以萱看著面無表情的木易即墨,往他那湊了湊,冷笑道:“又想你的柳如絮了吧。你看這個老太婆就是看不得你好,非要在你面前無時無刻的提,是不是想忘都忘不了。他們大概都覺得是你欠了柳如絮的,你欠了他們的!”
木易即墨掃了她一眼,臉上一點笑意都不在給她,冷聲道:“管好你自己,朕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宮以萱這就是故意揭他傷疤,纔不在乎他的反應,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讓他自己折磨自己去吧,誰愛管誰管。
宮以萱繼續低下頭繼續埋頭苦吃,一直到宴會結束,都沒有人在煩過她,她可真是吃飽喝足了。
把人都給送走之後,讓素素個爹爹傳了個消息,讓他放心自己,她會找機會與他見面的。坐著轎子往回走的時候,她覺得有點暈,可能是酒喝的有點多,後勁十足的。
宮以萱靠在轎子上,慢慢的晃悠著,有點昏昏欲睡,根本沒有注意到後面一個更大的轎攆,在跟著她。
她到了鳳儀殿,方晴扶著她往殿裡走。後面的轎攆也停了下來,木易即墨正在往下面走。方晴這才提醒宮以萱,木易即墨跟她們似乎要進殿。
宮以萱在臺階上停下來,往後看,果然看到木易即墨正跟在她的後面,她暈乎乎的扶著方晴,冷聲問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木易即墨擡頭看著她,聲音比她還冷,“朕的後宮,朕想去哪就去哪!”說著便超過了宮以萱邁著臺階往大殿走去,他身後的子虛沖她行了個禮也追了上去。
宮以萱恨恨的咬了咬牙,晃了晃腦袋,跟在他後面也進了大殿。
木易即墨在這裡似乎十分的自如,進來就讓子虛給泡了茶,慢慢的喝著。
宮以萱往他旁邊的凳子上一坐,問道:“你來到底要幹嘛?”
“朕來後宮,進了嬪妃的大殿,你覺得朕要幹什麼?”木易即墨放下茶杯反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