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面色不變的看著他,“娘娘沒有派人來過。”
木易即墨便低下頭繼續奮筆疾書,過了一會又停了停手中的筆,低聲說道:“還有多久用晚膳。”
“皇上,你吃完早飯不過相愛一個時辰。”
“是嗎?”
“是的。”
木易即墨又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頓了頓,啪的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筆,“子虛,去鳳儀殿。”
子虛低了低頭,把自己的笑藏了藏。
宮以萱剛吃了早飯,看著南越夜星傳遞來的情報,裡面說,現在的南越基本封鎖了與其他國家的邊境,貿易活動也全部都停止了。他也沒有受到關於孟神醫的任何消息。
夜星在走的時候,宮以萱交給他的東西里記錄了宮少皇的真實姓名和身份,以便他在南越搜尋宮少皇的蹤跡。
宮以萱注意到一點,他在信中說到,現在南越邊境的軍隊兵強馬壯,紀律嚴明。
她禁不住要猜想,南越的新帝不過才登基了沒有幾天,就算他立刻實行了改革,下面的人也執行的十分迅速和出色,怎麼會這麼快就能訓練出這樣的軍隊。還是說,在南越新帝還沒有登基的時候這些改革就已經在施行了。
南越的新帝的事蹟她是聽說過,這是一個怎樣有耐心,有野心,又有謀略的人才能在自己父親和哥哥的眼皮子地下,把這樣一大批的軍隊訓練成這樣。他是什麼時候謀劃這些,一個並不得寵的二皇子,又怎麼會找到這個願意扶持他的人。
宮以萱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素素走過來說道:“娘娘,子虛公公派人來說,皇上要來咱們這了。”
宮以萱頭也沒擡,“來就來吧。”
素素看了看她冷淡的表情,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木易即墨到了鳳儀殿之後,大殿裡靜悄悄的,他都已經習慣了沒有人來迎接,自己便擡腳自己走進去了。
素素正好從後殿出來,趕緊過去想要行禮。
木易即墨揮了揮手,示意她不要行禮了,然後自己就往後殿走去。
宮以萱將信放到一邊,擡頭看著走進來的木易即墨,冷聲問道:“來幹什麼?”
木易即墨看著她,並不是很理直氣壯,因爲自己當時對她說的話,還響在耳邊,底氣不足道:“朕就是來看看你。”
宮以萱轉過身身去,“看完了,趕緊走。”
木易即墨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沉默了一會才又開口道:“謝謝你的點心。”
“嗯,那是做給雪空吃的,剩了不少,素素說你也愛吃,本宮就讓人給你拿去了點。”宮以萱擺弄著自己面前的茶杯,沒有轉身低聲說道。
木易即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就不應該想的這麼簡單,不過這倒是緩解了他的尷尬。他往前走了走,坐到了一邊的軟椅上,問道:“你怎麼要送雪空回北原?”
宮
以萱還是沒有轉身,“沒有什麼。”
木易即墨輕聲一笑,“我猜得到。”
宮以萱這才轉過身看著他,“怎麼?”
“你是擔心它會有危險。”木易即墨看著她笑了笑,“也是朕的錯,朕說了些話,讓你擔心了。朕現在就能告訴你,楊國不會滅,但是可能避免不了戰爭。”
宮以萱看了看他,“說完了?”
木易即墨點了點頭。
“那走吧。”宮以萱冷聲道。
木易即墨看著她不像是在說笑,心裡嘆了口氣,便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宮以萱看著他走出去,皺著眉頭揉了揉眉心。自己最近到底是怎麼了,什麼事情似乎都處理不好。叔叔的事情困擾著他,楊國的事情,爹爹的安危困擾著她,現在木易即墨似乎也再困擾著她了。
楊國,她現在經常會考慮到這個國家的未來。很多的原因是因爲父親,一些原因是這是她來到這裡之後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但是現在有了一點木易即墨的原因。她這幾天爲了楊國的事情奔走,她不得不承認她不想看到木易即墨臉上出現那種失落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想看他笑。
事情真的太多了,宮以萱真的有些理不出頭緒,煩躁的喊了一聲“素素!”
素素趕緊走了進來,問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給爹爹傳個消息,讓他把給木易即墨說的話,給我說一遍。然後去弄一張現在鴻宇大陸的地圖。”宮以萱低聲說道。
“是娘娘。”素素沒有多問,便退了出去。
現在迫在眉睫的事情還是楊國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她想不通的事情總是會想通的。剛纔木易即墨說的話,她要自己分析明白。爲什麼不會滅,爲什麼會有戰爭,要和誰打仗?
下午的時候,宮玄名的信就已經送到了宮以萱的手中。
宮玄名話中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南越遲早是會和東都打起來的,南越的目標很明確它要吞掉東都,這樣強健的東都肯定會想要給南越還以顏色。兩個國家肯定都不會有時間來照顧他們楊國。
至於北原,北原的政局並不穩定,拓拔嫣不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新帝,現在要做的事情肯定就是將整個北原的朝政都把持到自己的手裡。
所以楊國的真正敵人是吳國和韓國,宮以萱看著自己手中的地圖,這兩個國家的國力並不弱,一旦聯合起來攻打楊國的話,楊國是真的十分的危險。但是木易即墨既然這樣胸有成竹,看來他又把握能夠打敗他們嗎?還是有別的對策來對付他們?
宮以萱伏在案上看了半天,站起身來的時候,眼前一黑,隨即便開始暈的天昏地暗起來,站不穩的她眼看就要摔倒。
暗處的夜月趕緊竄了出來,一把扶住她,“娘娘,你怎麼了?”
“叫方晴……”宮以萱撐著自己似乎重達千斤的腦袋,虛弱道。
夜月把她扶到牀上躺好,然後便大聲叫道:“方晴!”
外面的素素和方晴聽到是夜月的聲音,趕緊跑了進
來,看到躺在牀上的宮以萱兩個人立刻意識到她是毒發了。
方晴立刻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上前去給她醫治。
夜月看著這樣的場景,默默的退了出去。
木易即墨正在吃著晚飯,夜月便一下子出現了在他面前。他看著夜月,腦中便已經浮現了各種情況,立刻問道:“怎麼了?”
“主人似乎病發了,方晴正在給她施針。”夜月冷靜道。
“什麼!”木易即墨一放碗筷,立刻站了起來,焦急的問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看著主人很痛苦,情況有些不好。”夜月答道。
木易即墨什麼都沒有再問,直接衝了出去,直奔宮以萱的大殿。
等他衝進宮以萱的後殿的時候,方晴正在給還在給宮以萱施針。
素素看到他來給他行了禮,方晴頭也沒擡,繼續專心致志的進行手上的工作。
看著背對自己的宮以萱頭上脖子上插著許多的銀針,木易即墨覺得自己的心上似乎也插了這麼許多的銀針,密密麻麻的疼。他小心翼翼的坐在牀邊,心疼的看著宮以萱,連開口和身後碰她的勇氣都沒有。
方晴終於在她脖子後面插完了最後一根銀針,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有些脫力的坐到一邊的凳子上,看著木易即墨冷聲道:“皇上,你不該來,小姐不希望你來。”
木易即墨根本就沒有時間管她說了什麼,而是焦急的問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方晴並沒有回答他,接過來素素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你只管說就是,若是她醒了責怪你,朕替你扛著!”木易即墨急聲道。
方晴看了他一眼,還是決定不說,“等到小姐醒了,你來問她吧。”
木易即墨雖然著急,但是似乎這樣真的可以讓宮以萱恢復,那他就等一等吧。等她醒過來,自己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問清楚,她到底是怎麼了。
“這些針多久可以除?”木易即墨問道。
“半個時辰左右。”方晴低聲道。
木易即墨點點頭,然後吩咐道:“素素,你去給皇后找條毛毯,厚一點的。她似乎睡著了,容易著涼。”
素素應了一聲便要轉身去拿。
方晴卻大吃一驚,“什麼!”她迅速的站起來,去查看宮以萱的情況。低頭真的看到宮以萱閉著雙眼,明顯已經入睡了,方晴真的覺得天都要塌了。
木易即墨何等的聰明,看到方晴這樣震驚的表情,自然已經猜到了答案,也算是驗證了自己曾經的懷疑,“皇后是不是不能睡覺?”
方晴現在哪還顧得上,他猜沒猜到宮以萱的病情,趕緊拔出了一根插在宮以萱頭上的銀針,看著上面一點黑色都沒有的時候,她的心直接降到了谷底。若是現在小姐睡了過去,她體內積攢的那些毒自然就不會被自己的銀針給拔出來,而是在她體內開始發揮作用。積攢了那麼久的毒一瞬間的爆發,她都不敢想象會是怎樣的後果。現在小爺又不在這裡,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靜下來,自己一定要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