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萱走出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飯,木易即墨正坐在桌邊笑著看著她。
宮以萱沒有理她而是看著站在一邊的方晴,厲聲道:“你的身體好了嗎?”
方晴低聲道:“我已經沒事了,小姐。”
“反正我的話你是不會聽的!”宮以萱冷著臉坐到桌邊。
方晴走過來給她盛好粥,又給她夾了一些好吃的東西放到她的面前,才微弱的說道:“我更擔心小姐的身體。”
宮以萱擡頭瞪了她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別讓我操心就行了!”
方晴有些難過的看著她,爲什麼小姐總是把關心她的人推到千里之外,而對別人可以那樣的關心和付出。還是不放心的說道:“讓孟神醫幫你來看看吧,畢竟用了很多真氣。”
她雖然說的很小聲,但是木易即墨還是聽到了,開口問道:“什麼用了真氣?”
宮以萱又瞪了一眼方晴,“羅嗦!”然後轉頭對木易即墨說:“本宮的事,你不用管。”
木易即墨眼神冷了冷,看著方晴,肅聲道:“你說!”
方晴看了一眼他,卻低下了頭一句話都不願意說了。
木易即墨怒視著方晴,語氣倒還算正常,“你說說怎麼回事,朕一會讓孟神醫來給她看。”
方晴這才擡起頭來看了看木易即墨,又看看宮以萱,開口道:“昨天我受傷……”
“閉嘴!”宮以萱冷聲喝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數,你在別再多嘴了!給我出去,這裡有素素就行了。”
方晴趕緊衝她行了個禮,退了出去,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了。她只是擔心,心疼小姐,她爲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承擔。她出去之後,直奔宮少皇那裡而去。
素素站在一邊霸著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也看到了方晴轉身出去之後的眼淚。她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後,娘娘是怎麼治好的方晴,但是肯定與娘娘的身體有關。
她走到宮以萱的身邊,侍候她吃飯。低頭看了看她憔悴的面容,心中也十分的難受。可是以娘娘的脾氣,自己再多說,肯定也會被趕出去的。
宮以萱無視木易即墨逼視,而是轉身對素素說:“雪空呢?”
素素輕聲道:“它可能覺得殿裡悶得慌,一大早就出去了。”
“嗯,給它備好肉,它回來肯定餓瘋了。”宮以萱放下筷子,喝了口粥說。
“知道了。”素素恭敬的說。
木易即墨根本沒有動筷子,一直在看著宮以萱,這個女人真的是太固執了,自己還以爲稍微接近了一下她的內心,可是沒想到她根本就是鐵石心腸。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自己又忍不住擔心。腦中一閃,方晴昨天受了傷,今天這樣擔心宮以萱,還說什麼用了太多的真氣。難道這個女人用真氣給她療傷了?
想到這裡直接站起身來,一把拉住宮以萱的手腕,兩指捏住她的脈搏。
宮以萱先是被他驚了一下,反應過來,便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帶翻了一桌的食物,怒道:“你幹什麼!”
這一會也夠木易即墨對宮以萱的身體有個大概的瞭解了,就是一個字“虛”。血氣虛,元氣虛,根基都已經毀的差不多了。
“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木易即墨怒氣衝衝的問道。
宮以萱比他更怒,“本宮的身體怎麼樣,輪得到你來管嗎?你是不是覺得本宮現在身體差,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你知道嗎?本宮可是一次次從鬼門關走回來的人,這副身體早就已經廢了,本宮是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才恢復成這樣你又知道嗎?現在好好的回來了,你對本宮百般殷勤,本宮一點都不稀罕。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收起你那些心思,你那些想法,本宮是不會忘了當初我受過的一切,你不要白費功夫了!”
木易即墨被她吼的怒火全消,低聲問:“你爲什麼不懲罰朕?”
“懲罰?”宮以萱冷笑,“你覺得我有什麼資本去懲罰你,反倒是我爹爹的性命攥在你的手上。”
“朕,我沒有想過用你父親來要挾你。”木易即墨認真道。
宮以萱譏諷的看著他,“你覺得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吃飽了吧,吃飽了趕緊給我滾。”
木易即墨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宮少皇卻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宮以萱奇怪的看著他。看到他身後的方晴的時候,宮以萱就明白了。
宮少皇走進來,說道:“方晴來找我說擔心你的身體,讓我來看看你。”然後轉頭看了看木易即墨,再看看滿地的狼藉,才問她,“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你不用聽方晴亂講。你先到後殿去吧,我一會就過去。”宮以萱對宮少皇輕聲道。
木易即墨看著方纔還對自己冷言相向的宮以萱,在面對宮少皇的時候卻是輕聲細語,心中自然是不痛快。揚聲道:“你給朕站住!”
宮少皇停下腳步,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朕問你,她是受了什麼樣的禁咒,身體會虧損成這樣?”木易即墨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問道。
宮少皇看著他,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這個木易即墨根本就不瞭解以萱,以萱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老是追著她不願說的東西,問個不停。其實只要有些耐心,慢慢的靠近她,她什麼都會對你說的。他這樣老是惹以萱生氣,他倒是有些放心他離宮之後以萱會不會動搖了。
“本宮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你管不著!”宮以萱已經十分的不耐煩了,直接下逐客令,“早飯你也吃了,請你離開,本宮要休息!”說完便轉身往後殿走。
“宮以萱,你一定要這麼對我嗎?”木易即墨大聲道。
宮以萱頭也不回直接走進了後殿。
宮少皇衝著木易即墨笑了笑,微微欠了下身子,便也走進了內殿。
木易即墨被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衝子虛道:“我們走!”
兩個人回了他的寢殿,木易即墨還是氣憤難平,子虛在一邊擔憂道:“皇上消消氣,不要把身子氣壞了。”
“子虛你說,朕哪裡做的還不夠好。朕已經快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
用光了,不管她打也好罵也好,朕也都忍了。朕就不明白,她怎麼還對朕這麼冷淡?”木易即墨難得的像身邊的人表露自己的心跡,這次看來是是真的有些束手無策了。
子虛臉上沒有很大的變化,低聲道:“皇上做的的確是很好了,但是娘娘她並不是一般的女人。”
木易即墨的火氣稍微緩了緩,是啊,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也的確是自己對不起她在先,自己縱是有無上的權力,但是也控制不了她的心啊。自己有什麼資格要求她,立刻就拋棄前塵過往接受自己。
想到這裡他便把夜星和夜月叫了出來,冷聲對他們兩個人說道:“今天開始朕就把你們兩個人派給皇后了。朕不管你們是糾纏也好,苦肉計也好,從今天起你們就必須給朕呆在皇后的身邊,隨時向朕報告她的身體狀況。”
夜星和夜月跪著,低著頭恭敬的答道:“是!”然後兩人便很快消失不見了。
子虛在一邊卻悄悄的搖了搖頭,這樣做,怕是皇后娘娘又要討厭了。
鳳儀殿的後殿之中,宮以萱正躺在軟榻上,宮少皇正在給她把脈。
“你沒休息好嗎?”宮少皇收了手問道。
“別提了,昨天我把木易即墨給打傷了,給他塗的我做的藥,我想看看藥效,就讓他在這睡的。我能休息嗎?”宮以萱說著打了個哈欠。
宮少皇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傳言是真的啊,你真的把他留到殿裡了。”
“什麼傳言?”宮以萱疑惑的問他。
“現在宮裡都在傳,昨天一天皇上都在你的殿裡,連奏摺都是拿到你殿裡批的。我還以爲是流言,原來是真的。”宮少皇說的風淡雲清。
宮以萱皺著眉頭,“這些人也真是,連一點自己的空間都沒有了。”
“你畢竟身處高位,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肯定什麼事情都藏不住。”宮少皇輕笑道。然後又沉下臉來,低聲道:“你以後愛惜一下你的身體吧,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了,找我就行了。”
宮以萱點點頭,“我知道啦,這次之後我是真不敢了,快要被這個小丫頭給煩死了。”
方晴在一邊低下了頭,什麼話也沒說。
“她也是爲你好,今天來找我的時候,都哭成淚人了。你也不要什麼狠話都說的出口,畢竟都是你身邊的人,你也體諒一下她們的心情。”宮少皇頗有些苦口婆心。
宮以萱看了看還在偷偷抹淚的方晴,今天自己是脾氣大了點,便對著她說道:“是我說話說重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在哭了。”
方晴擡頭看了她一眼,迅速的低下頭抹了抹眼淚,哽咽道:“我知道小姐都是爲了我好,可我是小姐的丫鬟,小姐你就讓我盡心的照顧你吧,不需要對我這麼好。”
宮以萱輕輕一笑,“知道了,別哭了,我不對你這麼好了還不行嘛。”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方晴也破涕爲笑。
宮少皇也寵溺的揉了揉宮以萱的頭髮,“你趕緊好好休息吧,我在這陪守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