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暖言想打胎。
齊照修如同著了魔,生怕謝暖言磕著碰著:
“桌角沒有包起來?”
“什么?喝了涼水?哪個丫鬟辦的事,是不是想杖斃!”
“只有九菜一湯?今日是哪個廚子?王妃能吃的好嗎?”
……
謝暖言趁著陽光好,出來曬曬太陽給自己補補鈣,順到走去素心閣,原本也要用午膳了。
哪知道才剛剛到素心閣的院子,就聽見齊照修說:“怎么叫王妃走過來的?從今兒起,給王妃備了步攆——抬過來。”
謝暖言立即想到了加納的那四個黑人……
“不——不要。不要步攆!”
齊照修對著謝暖言十分溫柔,“乖,走過來太累,步攆平穩,不會有事。”
這溫柔,著實像是已經看破了謝暖言的肚子,全都給了這還未怎么成型的小肉團。
謝暖言黑著臉,“王爺,你要是用步攆,我就打他!”
齊照修說:“好,聽你的,不用步攆,用轎子。”
謝暖言欲哭無淚,“還是步攆吧。”
謝暖言快憋瘋了,到素心閣原本也是有事找齊照修。
“王爺,母妃中毒已久,時至今日還沒有結果,若是一再拖延下去,只怕會傷及性命。是不是想辦法再去見見母妃?”謝暖言提議。
她其實也無所謂去見誰,就是想找個理由出府。再這么被管束下去,只怕不瘋也得半條命。
齊照修顯然覺得這話說的也對,“是該去瞧瞧。王妃費心了。”
謝暖言見他同意,憋著笑問,“那王爺,咱們什么時候動身進宮給母妃看病?”
齊照修瞧她,“咱們?當然是本王一個人前去,帶著你,難道要等著被人陷害么?”
一盆冷水澆下來。
“可是王爺,您不帶著我,怎么給母妃看病?我這么大的人,又是郎中,我能自己管好我自己的,而且我十分擅長育兒之術,絕對能保準給您生個絕佳的兒子。”謝暖言說道。
齊照修沉吟,不肯回答。
謝暖言抿著嘴,“再說,我既然有孕,正好去見見母妃,叫她也高興高興不是?”
齊照修仍是沉默。
謝暖言覺著又沒戲了。
“王爺——您說話啊。”
齊照修揮揮手:“王妃還是別想了,本王絕不會叫你置于危險之中。”
謝暖言一下子泄了氣。
“齊照修,你別太過分!你這樣是囚禁!”
“那就囚禁你一輩子。”
“你撩我也不行!我不要被囚禁!你這是****!”
謝暖言怒意甚濃。
齊照修眼里卻滿是笑意,“就喜歡你這般歇斯底里卻又不能拿本王怎么樣的樣子。”
“王爺——”謝暖言拽著他的衣袖,“就不能放我出去玩一會么?我保準不會出事。”
齊照修從桌子里拿出馬鞭別在腰間,然后說道:“走,帶咱們孩子去騎馬。”
謝暖言一躍而起,喜笑顏開,“真的?”
“再問就不去了。”齊照修說著大手摟過她的腰身。
謝暖言還沒機會到過馬場。
齊照修領將軍令之前,原本從文,但從未丟過習武。一直以來文武雙全。后來從皇上手里接過將軍令徹底從武,一直領兵到現在。
謝暖言聽聞齊照修領兵之后,從未有過一場敗績,是常勝將軍。
馬場在唐王府后面的一處山丘上。跟唐王府一墻之隔,后來被唐王買下來,打通來去自如。
皇家不少皇子也會來這里騎馬練舞打蹴鞠,平日里也會十分熱鬧。
齊照修帶謝暖言進了馬圈,指著一排良駒說道:“瞧見沒有,這是本王的全副身家!”
謝暖言調侃道:“唐王著實有趣,十幾匹馬就是全部身家?”
“本王窮的很。不過是掛個名頭。”齊照修半是玩笑,“所以你欠本王的銀子你得想著還,莫要吃窮了本王。”
謝暖言哼唧,“你窮,那這世上怕是沒窮人了。小氣鬼,哭窮就是為了算賬。”
齊照修將馬圈中的一匹牽出來,對謝暖言說:“這匹寶馬十分安穩,你坐著絕對放心。”
謝暖言點頭,“那王爺一會一定要帶著我。”
齊照修叫楊止上了馬鞍,又親自檢查一番,才將謝暖言抱上馬背,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
謝暖言坐好之后,齊照修說道:“你一會不要亂動,本王會護你周全。”
齊照修確定謝暖言當真不會出事,才飛身上馬。
謝暖言忍不住咂舌,果然母貧子貴,要不是有孕,他只怕才不會對她這般好。
齊照修雙手拉住韁繩,將謝暖言整個摟在懷里,之后夾緊馬腹,馬兒便飛奔而出。
第一次坐馬背,謝暖言覺著十分驚奇,不過她也不需要速度太快,自然她自己也擔心影響胎兒。
那馬順著馬場跑了一圈慢悠悠又繞回來。
齊照修指著遠處山巒說道:“瞧著這風景,著實好看。可惜本王也并未多少時間來此觀賞。”
謝暖言感覺得到齊照修今日心情不錯。
他在她的耳邊吹著氣,癢癢的。
“走,帶你上高處瞧瞧。”齊照修說著揮了一鞭子。
那馬疾馳而出,一路上了高地。
山丘的最高處能瞧見對面山巒的懸崖,滿山翠綠,叫人心曠神怡。
“這里的空氣都好似是甜的。”謝暖言忍不住感慨道。
齊照修聽了這話似乎在笑,“你這說辭有趣的很。本王從前并未聽過。”
謝暖言心想你怎么能聽過,這可是她在現代才知道的東西。
兩個人相擁看著飛鳥白云,時間過得好不暢快。
因為有孕,謝暖言覺著困,齊照修將她抱下馬,兩人席地而睡,就躺在輕柔的草地上。
此時天氣尚冷,小草也不過才剛剛冒頭。
謝暖言是真的困了,躺在地下,竟然就睡著了。
她做夢似的,進了一戶十分大十分奢華的人家,之后聽見喬安安的聲音,“王妃,不是奴婢故意挑唆。但是謝暖言她如今卻是懷了唐王的孩子。母貧子貴,唐王對她自然也上心很多。”
另外一個人說話了,“哦?”
謝暖言聽出來,這是柳涵絮的聲音。
柳涵絮大概在喝茶,“唐王有子嗣這是好事。”
喬安安卻顯然很得意,“王妃,唐王怎么能有謝暖言那個賤婢生下的子嗣?”
喬安安一心挑撥啊這是。謝暖言琢磨這夢做的,是在給自己添堵。
她忍不住上前想要看個究竟,用手指在窗戶上戳了個洞,還沒來得及瞧見,就被齊照修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