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心一聽少年的話,也是怒從心起,“你奶奶個烏龜王八蛋,你又是什麼東西,竟敢和小爺搶女人,小爺若不整得你哭爹喊娘,小爺就不是蝶心!”
“這位公子說笑了,霍小姐乃是飛霞莊霍莊主唯一的掌上明珠,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了?況且我乃是西山道洞真先生的客人,可不是你嘴中的什麼東西!”他心中雖然憤怒,表面上卻笑容滿面的道,“至於決鬥倒不必了。你看,現在正是賓朋滿座,只是飲酒未必盡興,不如你我二人一同爲大家獻上幾手道術,以娛樂衆道友,如何?”
這少年正是至尊堡堡主陳哺機唯一的兒子陳傲今,一向對霍瑤蘭迷戀到了極點,但飛霞莊莊主霍仙雲並不喜歡他飛揚跋扈的性格,卻礙於兩家的情誼,一直拉不下面子拒絕,因此一直拖了下來。沒想到此時陳傲今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霍仙雲心中不由大怒,立時就決定拒絕這門親事。
但陳傲今哪知道自己一句話,已經將人得罪了個遍,一聽蝶心的話,立時高傲的昂起頭,正要嘲笑他膽小不敢決鬥時,陳哺機已經氣得暴跳如雷,猛然奔入場中,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大吼道:“混賬東西,還不與我回去!”
陳哺機不理被自己一巴掌打得撲倒在地的兒子,向著洞真及霍仙雲施禮道:“觀主,霍莊主,鄙人教子無方,讓諸位見笑了,還請兩位莫要理這畜生,傷了彼此的和氣!”
洞真與霍仙雲臉色並不好看,但見他施禮道歉,遂也還禮客套了幾句,但蝶心豈是輕易饒人之人,於是呵呵一笑道:“陳堡主,貴公子年輕氣盛,膽識過人,令小道佩服不已,不如趁著衆道友在場,就讓小道和令郎施展幾手法術,一來可以切磋道術,弘揚道義,二來可以娛樂賓朋,衆人同樂,不知堡主意下如何?”
蝶心說到這裡,又轉身對洞真道:“不知觀主意下如何?”
洞真也對陳傲今在他宴客之地喊打喊殺極爲不滿,此時一聽蝶心的話,不由暗道:“貧道請你們來是讓你們爲本觀壯場面,可不是請你來給本觀惹麻煩的。讓你吃點苦頭也好,免得到時候行事不知分寸,平白壞了本觀的臉面。”
想到這裡,洞真立時哈哈一笑道:“蝶心道友的提議正合我意。敝觀邀請衆道友來此,雖然主要是爲了剿滅幽州黑龍潭毒龍,但衆道友雲集敝觀,正是互相切磋道術,共同提高修爲的良機,現在兩位年輕俊彥要爲我們親身表演,正是不可多得的良機,陳堡主,你就答應了吧!”
陳哺機沒想到洞真竟然一口答應,愣了一愣正要找個理由拒絕,陳傲今卻又湊到面前,興沖沖的道:“爹,觀主都已經答應,您還猶豫什麼?”
四周的衆散修一聽洞真的話,也覺得這是一個見識至尊堡法術的大好機會,於是紛紛附和陳傲今的話,讓陳哺機想要拒絕都難,他只得咬著牙恨恨的答應了,心中卻暗罵其子道:“蠢材,盡爲老子丟臉,這小雜毛若是好對付,老雜毛會這麼輕易的答應嗎?”
洞真見陳哺機答應,立時長袖一擺,從中飛出一隻拳大的小鐘,落到地上叮鈴鈴響了幾聲,眨眼間化爲一道三四丈大小的透明鍾影,正懸在殿內無人的一角。
“蝶心道友,陳少堡主,這是貧道隨便修煉的一個小玩意,名叫金鐘罩,可以護身,也可以困敵,現在正可以防止兩位的法術傷到其他道友,就請你們二位在其中切磋吧,勝者貧道就以這金鐘罩相送!”洞真明知道蝶心必贏,卻拿出這樣一個彩頭,自是有拉攏蝶心的意思。
蝶心鬼精靈,也是心領神會,於是向著洞真施了一禮,道了聲謝,心中卻暗暗好笑道:“沒想到這老雜毛修道竟修成了人精,倒是會做人得緊!可惜這鐘的確只是個小玩意,若是真個厲害,老雜毛早用這鐘將那妖龍罩住了,哪會讓他四處逃竄?不過小爺正缺法寶,管你是好是壞,小爺一概來者不拒。”
霍瑤蘭一直拉著蝶心的手臂,任憑其母如何拉她都不肯鬆手,此時終於鬆開手咯咯嬌笑道:“蝶心,這養毒蟲的傢伙最讓人討厭,老是拿蟲子害人,你趕緊將他那些噁心的蟲子全部打死,然後將這鐘拿來送給我好不好?”
蝶心點點頭笑著答應,霍瑤蘭這才翹著小嘴被其母拉回席上。他終於從這丫頭的糾纏中解脫出來,不由鬆了口氣,心中又是氣惱又是甜蜜,“這丫頭真是任性,這下讓你老爹丟了老大一個面子,只怕所有的氣都要撒到小爺頭上。不過看你娘倒是一個比較好說話的人,不若和她多親近親近,說不定有些意想不到的好處,嘿嘿!”
雖說這金鐘罩在洞真的嘴中是個小玩意兒,但誰都知道他修爲高深,小玩意兒說不定也是意想不到的好東西,因此四周的散修們都鼓譟起來,那陳傲今也是看著寶貝眼紅,立時跑到鐘下叫戰起來。
蝶心見他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不由一陣好笑,於是緩步走到鐘下,洞真立時用金鐘罩將兩人團團罩住。
陳傲今一見他進來,立時瞪著通紅的雙眼陰笑幾聲,雙袖一抖,落下六隻手指頭大小的金色蜈蚣,迎風一晃,化作六隻兩尺多長的巨大金蜈蚣,口中嘶嘶叫了幾聲,猛地朝著蝶心噴出六道五顏六色的怪煙。
蝶心此時的修爲已經達到合體後期,當初在潛山派修煉的那些法術,如馭風術、剪紙化形術、聚氣化形術等,不需任何符籙或道具,信手拈來都有無窮的妙用。
只見他右手在身前一劃,四周的空氣一陣流轉,立時在他面前形成一道風屏,毒煙頓時就被擋了回去,隨後他又對著地上吹了口氣,只見地上金光一閃,眨眼間現出一隻三四尺高的巨大公雞,紅冠金羽,精神抖擻。
大公雞一見六隻蜈蚣,立時“咯咯咯”的歡叫幾聲,猛地撲到一隻蜈蚣前,一口叼住蜈蚣的身體,雞頭一陣猛甩,那蜈蚣只來得及慘嘶幾聲,就被抖暈過去,隨後大公雞一腳踩住蜈蚣,用力一扯就將蜈蚣拉成了幾節,歡叫著吃了下去。
那陳傲今猛然見到一隻從未見過的大公雞,不由一愣,等到那公雞吃了一隻蜈蚣才大吃一驚,慌忙將剩下的五隻收了回去,隨後又甩出一條小蛇,一尺來長,通身烏黑。他嘿嘿陰笑幾聲,催動法力打了幾個靈訣,那小蛇立時迅速長大,片刻的功夫就長成一條三四丈長的巨蟒。
那巨蟒紅信吞吐,兇睛如電,一口就將地上的大公雞吞了下去,隨後又向著蝶心撲來。蝶心呵呵一笑,右手掐了幾個靈訣,召出五顆神霄火雷,信手一抖,五顆火雷立時射入巨蟒正自張開的大嘴中,轟的一聲爆炸開來,巨蟒立時就被炸成了幾段,猩紅的血液直灑了陳傲今一頭一臉。
這巨蟒本是龍鳳崖上修煉了幾百年的蟒精,被陳哺機抓來用秘法煉製後,交與陳傲今護身。原本其身堅如鐵石,刀劍難傷,即使被火雷炸上幾下也是無事,但蝶心修爲太高,施展九霄雷火訣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眨眼間就召出五顆火雷,丟入蟒蛇嘴中,這蛇的身體即使再硬,也擋不住從內部炸開呀!
這巨蟒一死,陳傲今立時大怒,於是厲嘯一聲,張嘴一吐,飛出兩條赤紅的小蛇,一尺多長,小指粗細,渾身的鱗片閃著金屬般的光澤。兩蛇飛到空中,呱呱的叫喚幾聲,猛地閃電一般朝蝶心射來。
蝶心輕蔑的一笑,信手一揮,立時飛出千百道紫色的風刃,雨點一般斬在兩蛇身上,竟然發出叮叮噹噹如同打鐵一般的聲響,片刻後風刃崩散,而那兩條小蛇卻安然無數的飛射而來。
他不由吃了一驚,右手一抖,從袖中射出一塊拇指大的石頭,飛到空中立時射出無數塊尖石,密如飛蝗一般的砸到兩蛇的眼上。兩蛇呱呱的慘叫兩聲,一低頭落到地上,蹦了幾蹦又厲嘯著射了過來。
蝶心不由大吃一驚,右手一招,飛蝗石落回袖中,隨即身體一振,立時飛出兩柄烏黑的飛劍,拖著近丈長的劍芒,噹噹兩聲正斬在兩條小蛇身上。兩條小蛇慘嘶一聲,啪嗒兩聲掉到地上,嘴中溢出幾絲血液,身體卻安然無恙。
蝶心猛然御劍斬蛇,本就起了殺心,沒想到這兩條怪蛇竟經得起龍鱗劍的一擊,他不由好奇心大起,停下飛劍的追擊,看著兩條小蛇哀鳴著游回陳傲今的手上。
陳傲今憤怒的瞪了蝶心一眼,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到蛇身上,兩蛇立時歡快的鳴叫幾聲,又飛到空中繞著陳傲今四周歡快的飛動。陳傲今噴出精血後,猛然雙手連打一百多道靈訣,兩條小蛇立時發出兩聲震耳欲聾的鳴叫,身體忽然化爲兩道赤紅的血芒,三尺長短,鋒利如劍,厲嘯著朝蝶心斬來。
蝶心雖然修爲高深,但從不知道竟然有人將蛇當成飛劍祭煉,因此一邊御劍與兩道血芒鬥在一起,一邊暗自驚訝道:“他奶奶的,天下奇人異士果然不少,連這花花公子都有令人不可思議的奇術,看來小爺得隱藏實力,暗中下手才能從這些人中得到更多的好處。”
本來以蝶心的修爲,若是催動十成的法力,只怕一巴掌就將陳傲今拍成了齏粉,但他一向狡猾,不願將自己的底細全部暴露在人前,於是懶懶散散的和陳傲今鬥了許久,見他再沒有新奇的法術,這才一抖手射出飛蝗石,化爲無數的小石頭砸得他雙眼如盲、四處躲避,然後猛然衝過去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隨手化出一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怪聲怪氣的道:“陳少堡主,想不想嚐嚐小爺大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