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龍吟,如同一道驚雷,將游帷觀內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然而那龍鱗劍化為蚊螭,只在小院中停留了片刻,隨后又化為原形,落回西廂房內,眾人自是不明所以。
在游帷觀內發生這樣的事情,游帷觀內的弟子卻一無所知,洞真大為震怒,立時著人前去查探,然而查探的弟子還沒有回報,蝶心就已經閃電一般沖了進來。
“洞真先生,小道的朋友在游帷觀內竟被人暗算,不知先生何以教我?”蝶心闖進來也不施禮,卻怒氣沖天的質問道。
洞真不由一驚,立時站起身驚訝的問道:“竟有這種事情?貧道立刻著人查探,必定給道友一個滿意的答復!”
“哼,這倒不必,兇手小道早已知道是誰。只是敝友現在身中五毒之精,生死未卜,不知先生可有治療的良方,或者替小道討些解藥也好!”蝶心對洞真的好意根本不領情,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五毒之精?莫非又是至尊堡?”洞真臉色連變,搖了搖頭道,“這種毒藥根本就是專為殺人而制,哪有什么解藥?”
“什么,沒有解藥?”蝶心的臉色立時變得慘白,猛然轉身就走,嘴中卻咬牙切齒的道,“既如此,先生莫要怪我狠毒,小道若不將他殺得雞犬不留,絕不罷休!”
洞真不由嚇了一跳,立時攔住蝶心道:“道友莫急,沒有解藥并不代表不能解毒,貧道這里有一種丹藥,名喚太上靈寶凈明丹,乃是我西山最珍貴的丹藥之一,可為人體洗經伐髓,剔除體內所有雜質,并且平添兩甲子的修為。”
“太上靈寶凈明丹?”蝶心對修道界了解的不多,也不知道洞真說的是真是假,但一聽這名字倒是極為珍貴的樣子,于是疑惑的問道,“先生確定這丹能夠解毒?”
“呵呵,不要說五毒之精,就是再厲害百倍的毒,這丹也能輕易解開。”洞真急切之間竟將西山道最珍貴的丹藥說了出來,心中不由有些后悔,但出口的話已經無法收回,只得硬著頭皮,假裝一臉淡然的道。
“那好吧,小道就請先生賜予兩粒,以解敝友身中之毒。”蝶心看他說得肯定,心中也知道這丹藥極不簡單,于是張口就要,竟沒有一點委婉。
洞真不由一愣,片刻后才奇怪的問道:“若只是解毒,這丹半顆就行,道友為何要兩顆?”
“哼,先生莫不是舍不得吧?”蝶心見洞真聽到自己的話后,先是一愣,隨后是萬分不舍,哪里還不明白他的心思,于是冷哼一聲道,“若是如此,那就罷了,反正先生都能舍得貴觀大好名聲,敝友還何必在乎賤命一條?”
蝶心這句話卻是說到了洞真的命門上,他費盡心思,請來這些三流門派、末流散修前往黑龍潭屠龍,正是要為西山道博得一個好名聲,借以擴大在修道界的地位,若是此時傳出西山的友人在觀內被人暗算致死的流言,只怕西山道立時名聲掃地,所有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
洞真立時哈哈一笑道:“道友說笑了,只是兩粒丹藥而已,貧道有何不舍?”洞真說到這里,右手一翻,現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晶瑩剔透,溫潤可愛,隨后倒出兩粒魚眼大的白色丹藥,立時滿室生香,沁人心脾。
蝶心在潛山時就經常看寶禪煉丹,卻從沒有見過如此晶瑩剔透的丹藥,也從沒有見過如此清香誘人的丹藥,立時高興的接了過來,嘴中連聲道謝,隨后轉身就走,朝那小院飛奔而去,心中卻嘿嘿冷笑道:“果然都是一群沽名釣譽之輩,一聽名聲受損,立時連肉都割給了小爺,不過也好,小爺就多做點小人,多得點好處吧!”
果然蝶心前腳一走,洞真立時就愁眉苦臉的肉痛不已,同時也將那至尊堡恨到了極點。原來這太上靈寶凈明丹乃是許遜當年留下的丹藥,現在存量已經不多,雖然他也能煉制,但所需的一百多種珍貴藥材中,已有十幾種已經無處尋覓,想要湊齊這些藥材,勢比登天還難。
蝶心身化流光,眨眼間就回到房內,將兩顆丹藥一顆喂給了香蓮,一顆卻讓杏兒吞下。說也神奇,香蓮一吞下這丹藥,渾身立時冒出陣陣黑汁,腥臭難聞,身上的衣服被這些汁水一粘,立時紛紛腐爛,順著她的嬌軀全部流到了地上。
香蓮一見自身衣服全部化去,露出正在由黑轉白的肌膚,不由羞不可耐,一張玉臉漲得通紅。蝶心見這丹藥果然有效,立時高興得手舞足蹈,身體一擺,將兩個分形收回,然后右手一指,地上現出兩只盛滿熱水的浴桶,隨后將香蓮抱入桶內,讓她靜靜的靠在浴桶上。
此時的香蓮渾身**,卻布滿了臭不可聞的毒汁,但蝶心卻毫不在意,一把將她抱起,任憑自身的衣服也被毒水化去。香蓮雖然羞得閉上了眼睛,卻從眼縫中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一陣感動,那顆因憤恨而冰凍的心,竟在一瞬間松動了許多。
蝶心隨手化出一大塊浴布,將香蓮身上所有的污物全部洗盡。看著香蓮健美的肌膚,高挺的秀乳,迷人的小腹,都在他的一點點擦拭中,漸漸露出本來的面目,蝶心的心中竟從沒有過的平靜。
如同一個牧師,正在用圣水為嬰兒洗禮,又如同一個愛蓮者,為剛剛采摘的荷花,洗去不小心弄來的污泥,此時的蝶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圣人,正在為一朵掩入污泥的荷花,洗盡鉛塵,露出芳華。
在這一刻,浴桶中的香蓮已經與蝶心第一次見到的香蓮重合,她的慵懶、她的秀美、她的純潔、她的風情,都如同夢中一般的迷蒙,直令他著迷,令他追尋,令他永生不能忘懷。
然而時間總是無情,它總在人得意時跑得飛快,失意時卻慢如蝸牛。香蓮全身的毒素很快就被全部排出去,而蝶心還陷在如夢似幻的綺夢中,一雙手在香蓮身上搓來揉去,如醉如癡。
香蓮全身毒液盡除,自是能活動自如,一見蝶心的雙眼不住的在自己身上掃視,雙手更是四處亂動,心中不由又羞又恨,立時抬手狠狠的拍在他的手臂上,氣惱的道:“喂,你摸夠了沒有?”
然而此話太過曖昧,蝶心還沒反應過來,她自己就先羞紅了雙頰。
蝶心摸了摸被拍痛的手臂,立時回過神來,一見香蓮那又羞又惱的誘人表情,立時雙眼冒光,險些連口水都流了出來。他立時伸手抱住香蓮,嘿嘿壞笑道:“這桶水已經臟了,我抱你去另一桶吧!”
香蓮氣惱之極,舉起玉手狠狠的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計,卻不小心將胸部最美麗的風光暴露在色狼的眼下,立時就見他雙眼暴射出碧綠的光芒,一臉壞笑的湊了過來,卻又被香蓮捏住鼻子狠狠的扭了一下。
蝶心疼得大叫一聲,卻將坐在一邊險些睡著的霍瑤蘭驚醒,只見她翹著小嘴,恨恨的瞪著蝶心道:“呸,大色狼,你玩夠了沒有,害得人家在這里等了這么久。”
蝶心尷尬的一笑,轉眼一看,卻見杏兒正盤腿坐在地上,頭上緩緩的冒出陣陣黑煙,卻是運功到了緊要關頭,他不由心中暗嘆一聲,知道此時不是胡攪蠻纏,大占便宜的時候,于是回頭輕聲對香蓮道:“你服下的丹藥名叫太上靈寶明凈丹,據洞真那老雜毛說,此丹不但能解毒,而且可以增加兩甲子的功力,你洗好之后,趕緊運功將丹效化開。若有什么事情記得叫我,我會將兩個分形全部留在院中。”
蝶心拉著霍瑤蘭走到院內,坐到亭中的石凳上,卻見四周的花草全部枯死,于是催動法力,雙手一拍地面,那些枯死的花草立時又枯木逢春,重新生機勃勃的生長起來。
霍瑤蘭坐到他身邊,雙眼好奇的看著重新恢復生機的花草和池中那些烏黑的死魚,忽然迸出一句話道:“喂,為什么你的法術只能讓花草樹木生長,卻不能讓這些魚復活呢?”
蝶心看著這些死去的魚兒,暗嘆一聲道:“傻丫頭,法術并不是萬能的。這些花草與這魚并不同,它們的根埋在地下,種子藏在土中,并沒有真的死去,因此我只需催動五行中的土氣,讓它們快速生長就可以了。”
霍瑤蘭點了點頭,恨恨的道:“那些養蟲的家伙真討厭,連這么可愛的魚兒都不放過,我們一定要想辦法為它們報仇!”
蝶心見她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知道她對至尊堡的討厭不是一點兩點,于是嘿嘿壞笑一聲,眼珠轉了幾轉道:“丫頭,你知道這些養蟲的都有什么厲害的法寶和丹藥嗎?”
“知道啊!”霍瑤蘭睜著一雙純真的大眼點了點頭道,忽然又瞇起眼睛,壓低聲音神秘的問道,“你問這個干什么,難道你要將他們的法寶丹藥全部都偷出來嗎?”
“今天晚上,你要不要一起來?”蝶心一臉壞笑,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好啊好啊!”霍瑤蘭立時高興得跳了起來,拍著手掌道,“我現在回去準備一下,晚上來這里找你!”
蝶心看著霍瑤蘭一蹦一跳的走了,嘴角翻起一絲陰冷的笑容,自言自語的道:“哼,敢暗算我的女人,小爺要讓你后悔一輩子。”
蝶心身體一抖,兩個分形立時現身,坐到亭中的石凳上,推杯把盞喝起酒來,而他自己的身形卻閃了幾閃后,完全隱去了行跡,不知又去干什么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