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情氣憤道:“簡直欺人太甚,你這衣衫能值多少銀子,等我回去,百倍奉還”。
柳紫蘭淡淡道:“楚老爺,對不起,這套衣衫不賣,請楚老爺立即歸還”。
楚留情也豁出去了,“好!還給你,現(xiàn)在就來扒”,說著站著不動,他倒要看看,這女子有沒有這麼厚的臉皮讓他赤裸.身子。
柳紫蘭朝綠荷點了點頭,“綠荷,動手吧”。
綠荷卻一臉爲(wèi)難,吞吐道:“夫人,這......這......這可怎麼扒啊”。
楚留情嘿嘿笑了一聲,一臉得意,他可是厚顏無恥過來的,想讓他難堪,簡直就是自找苦頭。
柳紫蘭淡道:“該怎麼扒就怎麼扒,難道要我教你”。
綠荷左右爲(wèi)難,卻朝易寒求援,“易公子,你說句話吧”。
易寒道:“夫人,綠荷是個女子,怎好讓他去扒一個男子的衣衫,這讓她以後如何做人啊,我看這樣吧”,說著卻沉吟,思考解決的辦法。
柳紫蘭點頭道:“也對,要不這樣吧,易公子你也是男子,由你來扒”。
楚留情和易寒同時一愣,綠荷卻鬆了口氣,只要不讓她動手去扒這楚老爺?shù)囊路颤N法子都可以。
易寒笑道:“夫人,你是在開玩笑吧”。
柳紫蘭好奇道:“我若是在開玩笑,今早我豈不是已經(jīng)開了無數(shù)的玩笑”,一語之後又輕輕道:“易公子,你若應(yīng)了這件事,我就免了你的偷窺之罪”,說著帶著淡淡笑意看著錯愕的兩人,似乎玩弄著兩人是一件讓她感覺非常有趣的事情。
楚留情大義凜然道:“易兄,來扒吧,做兄弟的原意成全你”。
易寒哭笑不得,這不是讓他更爲(wèi)難嗎?也不知道楚留情巴不得在這兩個女子面前寬衣解帶,還是不懂這微妙的氣氛。
柳紫蘭輕輕笑道:“楚老爺都這麼說了,易公子還愣著幹什麼呢?”
易寒突然說道:“楚兄,你跟我來一趟”,說著帶著楚留情返回綠荷的閨房去,綠荷連忙喊道:“易公子,那是我的房間”。
易寒進(jìn)入房間之後朗聲喊道:“綠荷姑娘,借用一下,馬上就出來”。
楚留情進(jìn)入房間之後,訝異道:“易兄,你這是想幹什麼?”
易寒淡道:“你先寬衣吧”。
楚留情正好奇,卻看見易寒甩動了他的那套衣衫,頓時傳來了“噗噗”的清脆的聲響,就像擂鼓一般,楚留情好奇的看著易寒快速扭動手中的衣服,空氣中不知不覺已經(jīng)變得溼潤了。
廳堂的兩女聽見屋內(nèi)傳來似擂鼓一般的聲音,感到有些好奇,綠荷問道:“夫人,他們正在屋裡幹什麼?”
柳紫蘭輕輕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疑惑好奇。
易寒抖了抖衣服,衣服已經(jīng)變得像熨帖過一般,表面非常的平整沒有褶皺,易寒將衣服遞給楚留情,笑道:“還有點溼,你將就一下”。
楚留情一觸,衣服雖然沒有完全乾,卻已經(jīng)沒有潤的感覺,連忙穿上衣服,讚道:“易兄,想不到你還有這麼一手,我看這柳紫蘭再如何爲(wèi)難我”。
兩人走了出來,易寒將楚留情褪下來的衣衫歸還到綠荷手中,轉(zhuǎn)身對著柳紫蘭道:“夫人,說話可要算數(shù),我已經(jīng)把楚兄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
兩女朝楚留情身上看去,他卻已經(jīng)穿上了自己的那套衣衫,至於這套原本溼透了的衣衫爲(wèi)什麼瞬間就幹了,她們卻不知道。
柳紫蘭在綠荷耳邊低聲問了些什麼,綠荷又低聲回了柳紫蘭的話,似乎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柳紫蘭聽完笑道:“好吧,楚老爺,讓綠荷送你下船吧。”說著朗聲道:“送客”。
易寒和楚留情這才恍悟,兩人此刻正在河中央,這一下船,楚留情身上的衣服又立即溼透了,所作的一切還是前功盡棄。
就在兩位尷尬的時候,柳紫蘭突然笑道:“我可以把楚老爺送到岸上去,不過易公子可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什麼事情?”
柳紫蘭輕輕笑道:“公子先答應(yīng)了再說”。
這卻有種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味道,易寒懶得在糾纏下去,爽快道:“好,我答應(yīng)你”。
楚留情低聲在易寒耳邊道:“易兄,你是不是打算賴賬啊”。
易寒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其實他卻沒有想好,不過無論柳紫蘭向他提出什麼苛刻的要求,憑藉他的聰明才智應(yīng)該能夠化解。見易寒答應(yīng)了,柳紫蘭道:“綠荷,吩咐下去,讓船靠岸”。
一會之後,船駛到岸邊,楚留情上岸之前對著易寒低聲道:“易兄,可苦了你”,見易寒表情訝異,楚留情訕笑道:“這柳紫蘭現(xiàn)在可是塊能看不能吃的肉,易兄跟她一起待著越久豈不是越難受,我可沒有膽子去勾搭錢謙益的妻子,再者說了,你剛纔也看到了她可是個難對付的女子,根本不畏懼我們的厚顏無恥,兄弟我先走一步了,易兄可要珍重啊”,楚留情可不會因爲(wèi)美色而去與錢謙益作對,自找苦頭。
船又駛回河中心去了。
易寒與柳紫蘭共處一廳,易寒問道:“不知道夫人要易寒答應(yīng)你一件什麼事情”。
柳紫蘭笑了笑,卻道:“綠荷,你先出去”。
易寒見柳紫蘭把綠荷支開,心裡有些怪怪的,只聽柳紫蘭笑道:“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希望易公子能陪我一天一夜”。
易寒聞言“啊”的一聲,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柳紫蘭卻淡定自若,輕輕問道:“我這個要求過分嗎?”
易寒恍神道:“過分倒是不過分,只不過夫人可還記得你的身份”。
柳紫蘭淡淡道:“我已作人婦,可這又怎麼。”
易寒笑道:“沒怎麼,只是這不太合乎禮數(shù),有損夫人聲譽”。
柳紫蘭嫣然笑道:“我都不計較,公子是經(jīng)常流連煙花之地的人怎麼卻計較起來了。”
易寒淡道:“既然夫人不在意,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柳紫蘭朗聲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易寒微笑點了點頭,柳紫蘭勉強(qiáng)也算是一箇舊有,這一天就當(dāng)是和老友敘敘舊,本身柳紫蘭也是個才女。
柳紫蘭起身道:“艙內(nèi)有些悶,易公子,不如我們到船頭坐一坐,喝幾杯水酒,觀賞景色也好,聊聊詩文也好”。
易寒客隨主便,移步船頭,就在剛纔的那小圓桌前坐了下來,幾個船伕這會已將船駛到了西溪,他們也退回到船尾給兩人騰出空間來。
綠荷端來了一壺酒,易寒這會看見酒,不知道怎麼,頭皮卻有些發(fā)麻,大概是這兩天都大醉,嚐到了些苦頭,柳紫蘭見了易寒的表情,笑道:“怎麼,易公子這種豪飲之人也會害怕喝酒”。
易寒笑了笑,“前夜和昨夜都大醉了一會。”
“哦”,柳紫蘭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旋即又惋惜道:“不能見到易公子的醉態(tài),實在可惜”。
易寒笑道:“醉酒之後會做出糊塗事來,卻不是什麼好事”。
柳紫蘭含笑道:“我卻很期待易公子醉酒之後做出來的糊塗事,似公子現(xiàn)在這樣端端正正的,可沒有什麼趣味,你看,我都乏了”說著做了一個春困慵懶的倦態(tài)。
易寒心中暗忖道:“這柳紫蘭是在勾引自己嗎?要知道她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妓女,而是錢謙益的正牌夫人,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名士的妻子,卻不能似當(dāng)年那般隨意放.蕩”。
柳紫蘭笑道:“易公子認(rèn)爲(wèi)我是在勾引你嗎?”
易寒莞爾看著柳紫蘭卻不說話,只聽柳紫蘭突然嫣然盈笑起來,“我若想勾引易公子,就直接問易公子願意當(dāng)我的牀上賓了,又怎麼會扭扭捏捏,公子可不要多想了哦”說著纖手託著下顎,俯身湊近了幾分距離,讓易寒透過衣領(lǐng)的空當(dāng)可以看見那綠色的抹胸?fù)纹鸬囊粓F(tuán)渾圓飽滿,她紅潤的嘴脣近在眼前,吹氣如蘭,香風(fēng)灑在易寒的臉上。
她曾是風(fēng)塵女子,這一套從很小的時候就會了,如今運用起來卻是爐火純青。
易寒不知道她爲(wèi)什麼要誘惑自己,確實,柳紫蘭很有魅力,特別她是個隱而不露的知性才女,這就好比一個害羞的少女突然間變得熱情如火,這種反差給人的衝擊力是巨大的,只不過易寒如今的定力早不是當(dāng)年可比,換做楚留情早就被誘惑的如癡如醉,只可惜眼前的這個人是易寒。
易寒輕輕笑道“夫人,放心,我絕不會胡思亂想”。
柳紫蘭盈盈笑道:“你就是胡思亂想也沒有關(guān)係,男子的心思我瞭解”。
河風(fēng)吹來,拂的柳紫蘭額頭上的幾根髮絲輕輕蕩動,她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易寒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卻見她什麼話也沒說,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獨步到船沿,身子依在欄桿,風(fēng)兒蕩著她的裙襬,似乎也忍不住想要掀起她的裙子,一窺裙內(nèi)春光,
河水波光粼粼,她安靜的時候,畫面顯得清幽兒高潔,優(yōu)美淡雅,與剛纔的放.蕩舉止形成鮮明的對比。
易寒想說些什麼,又不忍打破這一刻的靜謐,她很安謐很優(yōu)美,看著微風(fēng)吹著她的衣裙緊貼著她的身子露出優(yōu)美動人的身段來,腦子裡突然出現(xiàn)一個念頭,假若這個時候把她推下水去,看著她溼身的模樣一定很有趣,想到這裡嘴角不知覺露出一絲笑意來。
這個時候柳紫蘭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看著易寒,見他入神想著什麼,嘴角那一絲微笑是那麼的怪異,突然出聲道:“易公子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易寒不知覺的應(yīng)道:“我在想你落水溼身一定很有趣”突然間立即擡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被柳紫蘭輕柔的聲音將他的心裡話勾出來了。
柳紫蘭並沒有責(zé)怪,淡淡笑道:“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說著轉(zhuǎn)身將半個身子傾倒在河面之上,看樣子就真的要這樣跳下去一樣。
易寒淡定自如,並沒有因爲(wèi)柳紫蘭的行爲(wèi)而魯莽上前,這個時候柳紫蘭又轉(zhuǎn)過頭來,她的上半身已經(jīng)與河水平行,笑道:“你真的想看我全身溼透的模樣嗎?”
易寒據(jù)實道:“我有這麼想過,不過......”話還沒有說完,柳紫蘭突然雙腳離地,整個身子失衡的向前傾去,易寒這才動身迅速的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抱住她的身子,緩緩的讓她雙腳落地,柳紫蘭的身子很很柔很綿,易寒還是禮貌的鬆開了手。
柳紫蘭轉(zhuǎn)過身子來與易寒面對面,她仰著頭看著易寒,笑著問道:“爲(wèi)什麼阻止我呢?”
她口中吐出的氣息灑在易寒的下顎,癢癢的又暖暖的很舒服,他從容道:“我認(rèn)爲(wèi)爲(wèi)了滿足我的慾望而讓你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太過分了”。
柳紫蘭凝視他的眼睛,過了一會之後,輕輕道:“你變了,變得更端莊了,卻也更有魅力了”,說著主動握住易寒的手,問道:“什麼樣的經(jīng)歷纔有這樣的手?”
易寒淡淡一笑,“你也變了,以前你希望尋找一個安穩(wěn)的歸宿,現(xiàn)在你卻變得不安分了,你蠢蠢欲動”。
柳紫蘭緩緩的伸出手指想要觸摸眼前的這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你猜對了,我早就不安分了。”
易寒露出笑容,這笑容意味深長,柳紫蘭手指快要觸碰到易寒臉上肌膚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子去,緩慢的走了幾步,她的背影變得清冷,“你知道我爲(wèi)什麼要嫁給錢謙益嗎?”
易寒問道:“你後悔了”。
柳紫蘭笑道:“我不後悔,我嫁給錢謙益是因爲(wèi)他符合我的要求,他能給我富裕的生活,能給我夫人的名分,他富有才學(xué)與我有交流的話題,但是......”說著停頓下來,轉(zhuǎn)身看著易寒,盈盈笑道:“我年輕美貌,他卻年老體衰有心無力”,她雖在笑,可是卻難掩眉目間的幽怨。
易寒又重新坐了下來,淡道:“詩文逸趣這些不能滿足你嗎?”
柳紫蘭笑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懂,何以世間的寡婦守身如玉,世人便會爲(wèi)了讚揚她的貞潔而給她立下貞潔牌坊,可是從古至今又有多少人得到如此殊榮,可想而知守貞對一個女子來說是一件難以辦到的事情”。
易寒淡道:“你說的有道理,可這麼做與道德倫理相違背”。
柳紫蘭突然大聲道:“不要跟我說道德倫理,所謂的道德倫理只不過是男子當(dāng)權(quán)的世界給女子強(qiáng)加的規(guī)範(fàn),他們說對就是對,他們說錯這就是錯,這就是所謂的世俗的倫理道德,就算男子家中有妻室也可以到煙花之地尋找妓女褻玩一番不是嗎?可是又有誰會說這些男子違背世俗倫理道德。”
“對不起,我激動了”,突然間她的情緒又平穩(wěn)下來,“在我眼中只有善惡,其他的東西規(guī)範(fàn)不了我,我的端莊只不過是做戲給他們看而已”。
說著又走到桌子前,倒酒,酒杯湊到易寒的嘴邊,“想不想看到我真實的一面”,說著卻嫣然笑了起來,傾倒起酒杯,酒水溢了出來,易寒自然地張開嘴脣,這一杯水酒被柳紫蘭緩緩灌下。
拿出手帕擦拭易寒嘴角的水跡,“若不是我以前認(rèn)識你,還以爲(wèi)你呆愣傻呢,你就不能有情趣一些嗎?就像以前一樣。”
易寒笑道:“我若像以前一樣,你說不定把我當(dāng)做下流胚子不屑一顧”。
柳紫蘭突然驚訝道:“天啊,難道你要讓我第一次就表現(xiàn)出對你傾心嗎?莫非你不懂得這是風(fēng)塵女子慣用的欲拒還迎的手段嗎?”
易寒笑道:“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柳紫蘭取笑道:“枉你跟楚留情廝混在一起,卻怎麼當(dāng)?shù)牧孙L(fēng)流才子這個稱謂”。
易寒微微一笑,還是惜字如金。
“算了,算我下賤,我們還是喝酒吧”,說著將酒滿上。
柳紫蘭舉起酒杯,姿態(tài)變得宛如男子一般爽朗利落,“這一杯祝我們今日有緣再會”,說著飲個乾淨(jìng),易寒也是飲完,這一次卻是他動手將酒斟滿。
柳紫蘭道:“慢著,要繼續(xù)喝卻要找個話題增加趣味”。
易寒笑道:“莫非你自視才高,想要對詩飲酒”。
柳紫蘭道:“我早煩了這些規(guī)矩,我們輪流來,說一個必須喝的理由,我先來,今日你貿(mào)然登船,沒有跟我這個主人打一聲招呼,該不該喝酒賠禮”。
易寒也不辯駁,“該喝”,說著一飲而盡,說道:“夫人如此美貌多才,世間少有該不該喝”。
柳紫蘭笑道:“這句話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對我說過,可是從你這木頭口中說來,卻是一字千金,該喝”,說著也豪爽飲完,突然問道:“你在屋內(nèi)偷窺於我,可曾讓你動心”。
易寒點頭,柳紫蘭歡愉道:“憑著這讓你動心的一刻,人生難得幾回傾,值不值得讓你喝上一杯”,易寒什麼話也沒說一飲而今,見見柳紫蘭也飲了一杯,易寒問道:“我卻還沒說,你怎麼先喝了”。
柳紫蘭目光瑩瑩,臉色桃花溢出春.情,“我也動心了,我自然要喝”。
易寒突然伸手觸摸柳紫蘭的臉頰肌膚,笑道:“這肌膚如凝脂,該不該爲(wèi)自己的嬌豔而喝上一杯”。
易寒突然的舉動讓柳紫蘭又驚又喜,“你終於放.蕩起來了,這酒真是個好東西”。
易寒哈哈大笑:“我只是觸摸一下夫人的臉蛋又不算非禮,我可是就事論事,爲(wèi)了點明事實”。
柳紫蘭先將酒喝完,這才笑道:“就算非禮,贖你無罪,你早晨在偷窺的時候可有佔有別人妻子的衝動”。
這句話卻問的邪惡,可不得不承認(rèn)越是邪惡越能激發(fā)男子內(nèi)心的慾望,易寒沉吟了一會,顯然對這個問題慎重非常,過了一會才道:“有過那麼一刻的念頭,不過這......”
話還沒說完卻被柳紫蘭打斷:“有就可以了,你該不該爲(wèi)你大膽放肆的念頭喝上一杯”。
易寒卻是無法拒絕,本身那就是事實,而自己口中所說的道德倫理在柳紫蘭眼中就是狗屁。
喝完輕輕問道:“夫人有個如此好的歸宿是不是該喝上一杯?”
柳紫蘭舉起酒杯的手卻放了下來,“這杯我不喝”。
易寒問道:“難道夫人生活中受到什麼委屈?”
柳紫蘭笑道:“委屈到?jīng)]有,卻是沒有什麼樂趣”。
易寒問道:“錢老先生才高八斗,夫人愛好詩文,你們夫妻一唱一和,不是樂在其中嗎?”
柳紫蘭道:“我的心已經(jīng)飛的很高很高,領(lǐng)略高處的風(fēng)光,再也無法收回來了,我多麼希望我是個男兒身啊”,一語之後嘆息道:“身爲(wèi)女子淪落自由皆不由己,似香蘭不幸淪落風(fēng)塵,卻潔身自好,爲(wèi)護(hù)住清白之身,不惜以死抗?fàn)帲钺崧涞脗€香消玉殞”。
易寒驚訝道:“香君死了?”他對這個女子的品質(zhì)非常敬佩。
柳紫蘭感懷白結(jié)愁腸,輕輕道:“死了”。
易寒憶起曾經(jīng)相處的時光,心頭悲蒼,站了起來看著滾滾河水,輕輕道:“物是人非,事願休,殘留一絲記憶,難休情思”。
柳紫蘭道:“春光無限好,虛度空留恨,只可惜香君灼灼年華虛度,心願未了,爲(wèi)無情郎守的清白身,卻難求回報”,說完輕輕道:“易公子,你該喝上一杯了”。
易寒道:“這一杯爲(wèi)故人離世而飲”,說著舉杯欲飲,柳紫蘭卻揮手打落他手中的杯子,沉聲道:“爲(wèi)你做一個無情郎而飲”。
易寒一訝,只聽柳紫蘭淡淡道:“難道你看不出李香君對你的情意嗎?”
易寒卻沒有迴應(yīng),又重新倒了一杯飲完,顯得非常的平靜。
柳紫蘭藉著醉酒依偎在易寒懷中,輕聲道:“你若惋惜後悔,就把我當(dāng)做李香君,表達(dá)你的柔情蜜意”。
易寒禮貌性的托住她的身子,手上卻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越禮,“我不惋惜後悔,你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
柳紫蘭咬牙切齒道:“你竟是如此的無情!”
易寒卻哈哈大笑:“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心癢癢的十分難受,對嗎?我曾經(jīng)也是這樣”。
柳紫蘭冷聲道:“我落拓直率,你卻在玩弄我”。
易寒卻深深的感嘆道:“情愛是毒藥啊!我情重,你情薄,如何能比”,這句話卻是寓意深長。
柳紫蘭不甘道:“還從來沒有男子無視我柳紫蘭的美色”。
易寒笑道:“就當(dāng)你今天不小心遇到了一個和尚”,說著強(qiáng)行攙扶柳紫蘭回房。
在易寒的拉扯下,她蓮步踉蹌,身子左擺右晃,全無優(yōu)雅,卻多了一分楚楚動人的情態(tài)嬌妍。
進(jìn)了她的閨房,將她扶臥在牀上,只聽柳紫蘭氣憤道:“你今天將我侮辱的毫無臉面”。
易寒嘆息道:“夫人,你這又是何苦呢,非你不動人,只是我過不了我自己心裡那一關(guān)”,就算他慾望如何強(qiáng)烈,心裡如何衝動,可愛人日夜思念他,他沒有擔(dān)起一個男子應(yīng)有的責(zé)任,又如何能在別處尋歡作樂呢?雖歡樂一時,事後定是心有愧疚。
柳紫蘭不屑道:“放屁,有花不採還算得了什麼風(fēng)流才子,定是你房事無力,怕我取笑”。
易寒看著惱怒的柳紫蘭,“夫人,說你是個淫.娃蕩.婦,你又不是,說你端莊貞惠,可又對男女之事看的如此隨意,也只有剛纔的那一番話可以解釋,世俗倫理規(guī)範(fàn)不了你,你爲(wèi)自己而活著”,這一番話卻不知道是貶是贊。
柳紫蘭突然平靜道:“你這麼對待我,不怕我報復(fù)你”。
易寒笑道:“夫人,出了早些時候無心偷窺你,我對你可是處處守禮,這報復(fù)一說可是無由來之”。
柳紫蘭輕笑道:“你以爲(wèi)我這些年在風(fēng)塵中白打滾的嗎?你們男子嘴上說的好聽,一露出本性,卻與一隻禽獸無異”,說著咯咯笑了起來,“錢謙益在人前一副名士風(fēng)雅,可你又豈知他癖好女子金蓮小腳,就這樣跪在我的面前親吻我的腳背”,說著嬌聲道:“易公子,請爲(wèi)我拖鞋好嗎?”說著撩起一隻腳來,裙襬揚起,那裙中的綠色褻褲若隱若現(xiàn)。
易寒捉住她的腳腕,邊脫掉那隻繡花鞋邊說道:“不是有句話叫“拜倒在石榴裙下”,我看錢先生演的便是這一出,把你當(dāng)貴妃了”。
柳紫蘭歡愉笑道:“裙內(nèi)春色無邊,難道你能忍住誘惑,不想一窺到底嗎?你這好偷窺的登徒子。”
易寒笑道:“我更想保留這一份神秘的美好”。
“這鞋也脫了,腳也光了,是不是該讓我爲(wèi)夫人寬衣解帶了呢?”
柳紫蘭笑道:“我自然不會白白便宜於你,將才高八斗的易公子當(dāng)做下人使喚也是間暢快事”。
易寒絲毫不在意,笑道:“榮幸之極”。
柳紫蘭笑道:“你沒當(dāng)過下人吧?”
易寒思索道:“曾經(jīng)當(dāng)過”。
柳紫蘭道:“那你一定不是個合格的下人”。
易寒問道:“爲(wèi)何這麼說?”
柳紫蘭道:“因爲(wèi)你剛纔應(yīng)得如此輕鬆隨意”。
“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來,只要不是讓我爬上你的牀”,說著卻哈哈大笑起來。
柳紫蘭眉頭露出一豎,有些惱了,嘴邊卻輕輕道:“那先把簾子內(nèi)的盂盆洗乾淨(jìng)吧”。
易寒一訝,往柳紫蘭所指方向望去,那用簾布遮掩起來的地方,很明顯就是女子的“更衣”之所,這可是最隱私的東西,甚至比女子的身體還要私密,皺眉道:“夫人,我是個男子,讓我?guī)诌@種事情不太合適吧”。
柳紫蘭淡道:“我只是讓你幹下人該乾的時候,你卻爲(wèi)何胡思亂想起來,莫非只是因爲(wèi)那盂是我所用之物”。
這麼說倒是有理,那一家大戶人家的府邸不是這麼做的,至於那些挑著尿桶的男下人有沒有胡思亂想,他可就不知道了。
(這個月要結(jié)婚,可能會有時候段更,請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