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七年末,距離除夕僅剩七天。
白了滿頭烏發(fā)的楊三穿了最為漂亮的一套錦衣馬不停蹄的去往臨安府。他和矮子想的是一樣的,水路是葛賴子家的耳目,若他走水路則必然會落入三娘的耳中,那不是他所希望的。所以他走了陸路。
從揚州到臨安府的陸路雖然不長,卻也不短。楊三竟然是沒有休息的打算,他也沒有去管身后這群蒙面之人的身份或者目的。
他不需要問,他自認(rèn)為自己的作用不是統(tǒng)領(lǐng),而只是頭領(lǐng)。頭領(lǐng)的意思便是先頭領(lǐng)路!他只需要將這些人領(lǐng)到該到的地方,這些人自然就會動手。而他,則在開始動手之后,在所有人陷入混戰(zhàn)中之后,逃跑......
這是宋易默許的,所以他認(rèn)為這雖然看上去是一條死路,但多少還有一線生機。
但楊三不開也不問就不知道的是,和他一樣,其實這些受雇而來的亡命之徒其實也并非真正的亡命之徒!他們只是在更早之前被郝安瀛收買的那一部分人,后來被宋易和魚頭張找了出來。
楊三沒有家人,這些人有。雖然是地痞無賴,但是有些地痞無賴卻還有家人。雖然是地痞無賴,但是地痞無賴也多少還有良知。
宋易不是那種狠心的人,所以他將自己脅迫這些人的手段認(rèn)為是一種化解仇恨的方法,更何況,宋易還承諾給這些人的家人過上比過去更好的日子。這算是很好的下場了,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魚頭張有能力讓一群地痞無賴連同他們的家人在除夕之前滾出揚州城,在冰天雪地里過一個除夕,或者過不去除夕......
騎馬比坐船要累,但是這三十一人卻仿佛沒有感覺到累。冷風(fēng)吹在眼中吹出眼淚,誰也不知道那是他們的后悔還是禁不住這冷意。
總之氣氛有些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
葛賴子的婆娘,也就是被人尊重的三娘。其實并不怎么糊涂,更不怎么安穩(wěn)。矮子白小七候在門外聽著房門內(nèi)異樣的聲音,即便在冬天里也感到身子好像有些發(fā)熱。
三娘不但身子豐腴柔美,就連這嬌媚的叫?的叫聲也令男人心顫。矮子白小七很想沖進房去將那個和自己差不多卑微的下人從三娘的肚皮上踢下去,然后自己趴上去感受三娘那團溫軟身體的柔軟和溫?zé)帷5皇窍胂攵眩謶值氖牵切┡郎先锎查降娜巳慷际菃“?.....
白小七雖然只是想想,但身子卻還是感到燥熱。這股燥熱讓他更加仇恨鄙視三娘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竟然是沒有安排多少女丫鬟在這棟宅子內(nèi),也就斷了白小七勾搭女丫鬟的想法,因為僅剩的幾個女丫鬟全部是伺候三娘的。
他不敢。
房間內(nèi),自然是一派迷亂荒唐的景象。三娘晃蕩著一身白肉騎在汗流浹背的一名年輕下人的腰上,張開的紅唇里肆無忌憚的飄出勾人的顫音兒...撩人心動的同時也讓她身下的男人更加勇猛。
而她騎在這勇猛的男人身上感到了更加的快樂,所以她在呻吟的同時,觸在男人身上的那雙手便也用力的掐著他的肉。男人在舒服和痛苦當(dāng)中便一直轉(zhuǎn)悠著不得發(fā)泄,然后好讓三娘索取更大的快樂......
三娘的身子很美,常年行商的女人竟然還有這般白皙的肌膚實在是讓人驚嘆。雖然當(dāng)下不流行豐腴美,但是成熟豐腴的女人無疑是帶給男人一種視覺享受的。但是,男人卻并非真的快樂,他有些痛苦,因為他是啞巴,即便是三娘那雙用力的雙手掐進了他的肉里,他只能更用力的顫抖卻喊不出聲來,他只能聽著三娘的叫聲然后更加賣力的取悅她...
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覺得快樂,尤其是他已經(jīng)厭倦了騎在自己身上的這個豐腴女人,更加討厭她那微微有些過度豐腴的肚腩。
但是,他只是她的寵物,他只能取悅她......
白小七正在難熬當(dāng)中的時候,忽然從門外推開門走進來幾個人,面色陰冷的走到白小七身邊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和他一起站在門外。
白小七在聽明白之后,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后很快平靜了下來,但是心中卻顫抖的更加厲害。
他終于來了...他終于動手了!白小七在心中嘶吼,似乎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
但眼下,他還面臨最后一個難關(guān)。他需要在這時候打斷里面那個正在興起的女人。他覺得,眼下這種時候打擾那個女人無疑也是一種找死的途徑。但是白小七又怎么敢不打擾,因為身邊的這幾個男人很顯然是欺負(fù)白小七是新來的才讓他通傳這種消息...
白小七咬了咬牙,硬起頭皮抬起手敲門。
咚咚...門內(nèi)叫聲依舊那么動人。
咚咚咚咚......
三娘的叫聲再持續(xù)了兩下,然后忽然朝著門外憤怒的咆哮著,“該殺的殺才!!有事快說,不然老娘出來剮了你!!!”
“三娘...揚州那邊說是來人了...”白小七嗓音哆嗦著說道。
房間內(nèi)的人也不知道聽見沒有,因為三娘的叫聲更大了,甚至有些兒個銷魂的意味。不但白小七,就連剛進來的幾名男子也有些鼻息粗重起來!
幸好。
房間內(nèi)的叫聲在驟然高亢的一聲顫音之后忽然止歇。然后是平靜!
三娘和葛賴子之間感情還好,但是這并不影響葛賴子找女人或者三娘找男人。因為三娘不能生孩子,所以即便三娘再努力的找男人想要生一個孩子,她還是生不出孩子。所以她不敢生氣葛賴子在臨安府最有名的幾座青樓都包了姑娘掛了銀子,但是她自己也在想要生孩子的過程中迷上了那種和男人廝混的感覺。
所以她搬出了葛賴子的高門大院,住在偏郊。
片刻后,披著松散衣衫的三娘打開了房門,一名形貌凌亂的男子狼狽的鉆出房門后就飛快的離開了。
三娘絲毫不介意眼前的男人知道自己在房間內(nèi)的事情,因為這些男人除了白小七其余的都是她的心腹,而且多多少少,有些人是上過他床榻的人。
“來了?是誰?”三娘攏了攏衣衫,將暴露過多的胸脯遮住,因為微微的冷意讓她不適。
“是楊三,和三十人!”邊上一人回答道。
“三十人?魚頭張的人?”
“不知道,蒙著面...”
三娘的臉上殘余著房事之后的那種歡愉后的殘紅,顯得更個人更加充滿誘惑力,白小七甚至悄悄的吞咽了幾口唾沫,不敢發(fā)出聲響的低著頭,就連她著包裹渾圓的臀部都覺得莫名的燥意在侵襲著自己的身體。
白小七想著,等過了今晚之后,自己得了自由便一定要第一時間找個女人發(fā)泄一番。
面對面站著,三娘當(dāng)然不可能知道白小七的想法,她沉思了片刻后奇怪的開口說道,“不管是不是魚頭張的人,讓手下的弟兄們準(zhǔn)備好...三十人?這如果就是宋易那小子的計劃的話,恐怕他太小看我三娘了,早晚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三娘冷笑著說道,然后轉(zhuǎn)身回房。
幾名男子領(lǐng)了命令離去,他們之所以是三娘的心腹而又沒被割掉舌頭是因為他們辦事牢靠,所以他們不敢怠慢,當(dāng)下開始安排人手。
白小七只是三娘守門的狗,所以他沒有離去,而是默默的站在門口發(fā)呆。
這樣安靜中,忽然房門又被打開,卻已經(jīng)是穿戴整齊的三娘再一次出了房門。
白小七愕然問道,“三娘?”
“我要出去一會兒,你不必跟著。”三娘睨了白小七一眼淡然說道,然后扭著那團讓白小七垂涎的滾圓飽滿的臀兒裊裊而去。
白小七呆在原地,眼神兒都有些發(fā)癡了。他甚至覺得若不是必殺這個女人不可,自己還真是舍不得放過她!三娘是一個極其容易勾起男人原始沖動的風(fēng)韻女人...
一盞茶左右的時間,三娘去而復(fù)返。然后邀了白小七入房下棋。
矮子白小七受寵若驚,有些想入非非也有些茫茫然,雖然他知道她肯定不是下棋也肯定不會和自己做別的事情,而一定是為了打發(fā)等待的時光才讓自己進到她溫暖而香氣彌漫的房間。
但是他還是興奮。
“聽說揚州那邊,也就是宋易那小子發(fā)明了一些讓人沉迷的游戲,不知道你會不會?”三娘捻起一顆黑色棋子,下在棋盤上。
白小七不知道她此刻為何問起這個問題,但是卻覺得她落子的位置殺氣十足。而且她的臉上又哪里還有半分嫵媚誘惑的風(fēng)情,分明是滿臉寒霜。
“聽說了,但沒去過游戲館,倒是不會玩。”白小七膽戰(zhàn)心驚的回答道,手執(zhí)白子放在了一個位置。
三娘玩味的睨了他一眼笑道,“也活該你們竟然輸在他手上,就在揚州城也不去看看他弄出來的玩意。不了解一個對手又怎么打敗對手?”
白小七心想,你倒是說的有理,只是你又真的了解宋易?又或者你難道知道我其實就是宋易的一把刀么?
心中這般想著,白小七卻更是汗顏的笑了笑說道,“三娘說得對,還是三娘棋高一著猜到了宋易那邊必然會用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