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光明普照大地,萬物復蘇。
一輪金燦燦太陽,在眾人眼中緩緩升起,似乎重復了一個晝夜的輪回。看似緩慢的上升,卻眨眼就出現在上空百米處,無數金光鋪灑而下,午陽當空,閃耀熾熱。
“小心,那金光危險。”
幾乎在金色太陽升起的一瞬間,屈玲玲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伸手一招,之前被擊飛出去的紫色彎刀頓時嗖的一聲倒飛了回來。手臂揮舞,大量紫色刀氣飛出,硬生生把那些照射而下的金光斬散。
不用屈玲玲提醒,其他人都意識到了不妙,有些反應慢一點的,甚至已經吃了金色光芒的虧。那金色光芒不僅速度恐怖,穿透力強,而且跟火焰似得有著強烈是灼燒感。
但好在金光雖然鋪天蓋地,但單體攻擊力并不強,并不能威脅眾人的生命,只要稍稍注意一點,便能安然無恙。
可天魔宗與尸鬼窟的精英弟子無事,但鋪滿了半邊天空的穿云隼就沒有他們那么強大了。在金色光芒的照射下,一些實力較低的穿云隼直接被金光洞穿,熾烈的溫度幾乎在一瞬間就把穿云隼燒死。
一時間,穿云隼的尸體密密麻麻的往下掉,宛如下雨一般。不管是天魔宗的飛舟還是尸鬼窟的飛毯,幾乎被穿云隼的尸體推滿。還有更多尸體直接掉落在了下面的荒山里。
金色太陽并沒有持續多久,僅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光明褪去,悄然消散。在金色太陽的位置,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身影在半空中停滯了幾秒,便宛如一塊石頭一般直挺挺的往下掉落。
“是葉云。”
“竟然是他。”
“葉云那家伙搞什么?”
當所有光芒散去后,天魔宗的人終于知道制造這一切變故的人是誰。
葉云苦笑一聲,任由身體往下墜落。他此時全身僵硬,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動彈,體內就像一個火爐一般,灼燒似的痛感一波一波襲擊他的腦神經。
眼皮越來越沉重,強行施展明月劍訣第二招明月東升,不僅讓他的身體被榨干,靈魂力也幾乎干涸。眼皮越來越沉重,意志逐漸模糊。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以為施展了明月東升后,還有返回飛舟的能力。
但此時,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往地面掉落,上千米高空,即使他肉身強大,也只有粉身碎骨吧。葉云有些無語的想著,如果被硬生生摔死,那才是真的冤枉啊。
“謝謝!”
就在葉云的神志即將陷入黑暗時,突然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里,一絲絲幽香鉆入鼻孔,很是好聞,似乎有著安神定心的效果,讓他似乎找到了安全感一般,沒有任何抵觸的陷入了昏迷。
屈玲玲抱著葉云,在空中飛躍,幾個閃轉騰挪后,便穩穩的回到了飛舟上。
場面突然出現了短暫的沉寂,所有人都驚駭的望著屈玲玲懷中的葉云,而天空密密麻麻的穿云隼,竟是被硬生生的破開了一個洞
。穿云隼似乎也被那可怕的太陽嚇住了,嘴里嘯聲不斷,卻不敢再攻擊眾人,只是在天空焦慮的盤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你們輸了。”
屈玲玲望了眼即將熄滅的香,冰冷的道
“你們天魔宗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張奎的臉色很難看,明明已經贏了,最后卻出現了這樣的變故,他能好受才怪。
但他也無法反駁什么,一枝香的時間并沒有燒完,葉云剛才那一下,起碼殺了兩百只穿云隼,直接就超越了尸鬼窟的數量。即使他想扳回來也不可能了,一炷香已經走完,也就是說,比斗已經結束了。
“哈哈,劺塔老鬼,你又輸了。”
高空處,一道爽朗的聲音遙遙傳來,正是林老的聲音。
只見一道紅色微閃,林老便出現在飛舟上,很是滿意的望了眼屈玲玲懷里的葉云。他現在是滿面紅光,頗有些意氣風發。
另外一邊劺塔也回到了飛毯上,臉色明顯有些陰沉。
天魔宗弟子與尸鬼窟弟子之間的比斗,又怎么可能瞞得過林老與劺塔,兩人都是金丹境后期的修士,即便身在高空作戰,只要神識一掃,便能知道下面的情況。
可以說,即便葉云不擊飛屈玲玲的彎刀,林老也不會讓她真的把手臂斬下來,最多吃點虧,做些其他補償。雖然對于強大修士來說,即使手臂斷了也能重生,但過程卻很麻煩,而且屈玲玲是此次景江大會的主力,若是少了一條手臂,那天魔宗的處境就會更尷尬了。
畢竟手臂重生對于金丹境修士來說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幾乎不可能讓她在景江大會開始前完好無損的再長出來。
“劺塔護法,剛才那是什么力量?”
張奎臉色有些凝重的道。葉云的明月東升讓他都感受到了一絲驚悚,如果那攻擊不是大范圍,而是沖著他去。即便他對自己很自信,恐怕也逃不出重傷的下場,甚至有可能會死亡。
如果一名跟他修為差不多的宗師境修士施展出如此恐怖的力量,那倒也沒有什么,最多讓他看成是勁敵。可葉云明明是一名化氣境初期的修士啊,之前張奎甚至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卻能在關鍵時刻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那是有多么的恐怖。
他一直自恃天賦過人,尸鬼雙修下實力遠在同等階修士之上,很多時候都能越級挑戰。但越級能像葉云這樣直接跨越大境界,未免也太驚悚了吧。
“奧義。光之奧義的力量。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天才。”
劺塔深深的望了葉云一眼,目光有些凝重。
“奧義的力量!”
張奎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說不出的震驚與嫉妒。奧義的力量就是天地的力量,是天地間真正的偉力。只有金丹境以上的修士才能觸及。張奎雖然凝聚出了兩根神識絲線,但對于奧義,同樣是兩眼一抹黑。
“你也別擔心,他是天才無疑,但也沒有你想的那么恐怖。以他的修為,還施展
不出如此強大的攻擊。在此之前他應該動用了一些損害身體來提升力量的秘法,他現在的處境可并不好。”
劺塔冷笑道。一名化氣境初期的修士能發揮出那么強大的攻擊力,顯然是不正常。
望了眼倒在屈玲玲懷里昏迷不醒的葉云,張奎也是微微松了口氣。如果之前的攻擊真是他自己的力量,那么以他的高傲,恐怕也會自愧吧。
“劺塔老鬼,別磨蹭了,你難道想等穿云隼王殺過來不成。趕緊把兩顆尸裹元丹拿來,我們好趕路。”
林老催促道。剛才他聯合劺塔擊殺了一只,重創了兩只四級穿云隼,那些宗門小家伙們又殺了如此多普通穿云隼。若是讓穿云隼王敢來,恐怕會直接追殺他們上萬里,不死不休。
“哼,這會你倒是急了。”
劺塔冷哼一聲,直接林老威脅他的情形還在眼前,之后尸鬼窟的弟子又輸給了天魔宗,失了面子。此時他看著林老,豈能爽的起來。
但好在他也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還是從身上摸出一個黑色玉瓶,遠遠地拋給了林老。但他只拿出一顆,并沒有再出一顆的意思,顯然并不準備給張奎買賬。
張奎倒是識相,也從身上摸出一個黑色玉瓶,扔給了屈玲玲。但臉上卻是一片肉痛之色。別看他之前毫不在意的拿出尸裹元丹進行賭斗,其實是依仗有大力魔甲尸,不認為會輸,才故作豪放。
七品丹藥,是凡丹的極致,即使是金丹境修士都視為珍寶。那顆尸裹元丹,是他師傅給他突破金丹境時所用的丹藥,此時輸了出去,他想再有一顆,恐怕也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走!”
尸裹元丹一到手,林老直接啟動飛舟,沒有絲毫猶豫,一閃就沖出了穿云隼的包圍,往遠處遁去。劺塔也同樣是如此,駕馭著飛毯,幾個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天邊。
別看他們表面很平靜,內心卻是緊張得很,若是穿云隼王一旦殺來,擅長速度的六級妖獸讓他們逃生都難,很有可能全部喪生在穿云隼王的手中。也是為什么,劺塔會付出一顆尸裹元丹的代價,請求林老幫助。
天魔宗與尸鬼窟同是去參加景江大會,但卻并沒有同路的意思,兩宗雖然同是邪道一派,但彼此都是相互戒備著。畢竟邪道,也有著殘酷的競爭。在大趨勢上,天魔宗與尸鬼窟的聯盟,但私下里,卻依舊是為了利益爭斗不斷。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停止,眨眼過去了兩天。
兩天里,葉云一直處于昏迷狀態,雖然林老不惜使用上品丹藥修復了他的身體,補充消耗一空的真氣,身體有了明顯的好轉,但他的靈魂力,也近乎透支,陷入了深度睡眠,想醒來也并不是短時間的事情。
兩天不眠不休的趕路,天魔宗一行人終于來到了景江城外的上空。在城外三里處,飛舟就落了下來,畢竟景江城是一個人類城市,飛舟直接飛進去并不太好。雖然天魔宗在函單國地位超然,但也不會去故意干擾城市治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