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柳巖全身一震,呆呆看著自己的兒子。忽然沖到嚇傻的赫連晴面前,緊緊抓住她的雙臂,用力搖晃,大聲嘶吼:“你竟然醫(yī)死我的兒子,我要跟你拼命!你還我的兒子!你還我的兒子!……”
赫連晴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失措。書柳巖大師一搖她瞬間清醒,用力反抗。嘴里帶著顫聲,但是依舊是盛氣凌人的推卸責任:“這根本就不能怪我,我好心給你兒子喂藥,我怎么會知道他吃了竟然會吐血。”
赫連晴一副這完全不是她的錯的樣子,氣得書柳巖大師臉色烏黑。拽住赫連晴手臂的手更加用力:“什么叫不知道?這是一個做大夫能夠說出來的話嗎?!你不是說你是神醫(yī)之后嗎?我的兒子!你還我的兒子!”
凌亂中,“啊……”的一聲驚醒眾人。只見一道清麗無雙的身影正扶著書穆兒,一枚銀針正扎在他的額頭和心口。
床上的書穆兒突然撐起頭猛吐了一口鮮血。
書柳巖立刻摔開赫連晴,撲到床邊,將書穆兒摟在懷里,放聲大哭:“我的穆兒啊,我的穆兒,你千萬不能死啊!”
他不斷的給他理氣,擦血,哽咽著:“穆兒,爹爹在這里,別怕,你會沒事的……”
一道柔和的嗓音傳來,撫平了書柳巖的不安和悲慟:“書老,你放心。貴小公子只是一時被血氣堵住了氣門,現(xiàn)在血吐出來了就好了。”
書柳巖帶著老淚吃驚地看著慕容翎:“這位小姐能治我的兒子?”
慕容翎微微一笑:“不能說百分之百,但是百分之八九分應該可以的。”
書柳巖感受著兒子的氣息,愈漸稀弱,憤怒的光茫瞪向一旁驚慌不已的赫連晴,沙啞的嗓音沉重的像要將赫連晴給撕裂,“赫連晴,你這個庸醫(yī),不會治病還枉稱神醫(yī),簡直豬狗不如。如果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會稟報皇上,賜你死罪。”
書柳巖強悍的憤怒似乎也驚動了懷里的兒子
。書穆兒接連又猛吐了幾口暗紅血液。書柳巖大師顧不得發(fā)火,收回憤怒的目光,驚恐的看著懷里的兒子,手足無措的擦著不斷向外吐納的血。
他急忙看向慕容翎,哀求:“剛才是我小老兒不知小姐醫(yī)術精湛,誤會了小姐。沒想到小姐還不計前嫌救回我的兒子。現(xiàn)在請小姐盡力施針,到時候一定會重重答謝小姐。”
他的話音剛落,四周圍觀的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剛才說風言風語的幾個人,紛紛羞愧。
慕容翎似水剪眸一轉,安撫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女子雖然醫(yī)術不夠精,卻也不敢見死不救。不過這事關人命還是得請御醫(yī)一起和我下針診斷。”
書柳巖此時哪還會反對,自然是言聽計從。赫連霍天見狀,鐵青著臉下去安排。
很快,留著山羊胡的老御醫(yī)便在兩名侍衛(wèi)的攙扶下,氣喘吁吁的趕來。書柳巖一把抓住老太醫(yī)的手,急急哀求道,“太醫(y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幫我看看他。”
老太醫(yī)穩(wěn)住呼吸連忙安慰,“書老,你別急,老朽一定會盡力的,一定會的。”說完,老太醫(yī)立刻坐在床邊,牽過書穆兒的手,凝神靜心把脈。
整個竹屋一片寧靜,像是面臨生死關鍵的緊張時刻,沒人敢大聲呼氣,就怕擾了太醫(yī)的救治。慕容翎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靜心等待。
老太醫(yī)靜靜的把脈,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額頭的皺紋也深深凹陷。看得其他人一陣糾心。久久,老太醫(yī)才終于打破竹屋的寧靜,長嘆一口氣道:“唉,晚了,太晚了,他服用了虎狼藥,恐怕……再也沒法醫(yī)治了。”
“不,太醫(yī),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書柳巖大驚失色,緊緊抓住老太醫(yī)的橘皮干枯的手掌,仿佛是在生命最后一刻的救命稻草。急急的哀求。
太醫(yī)很無奈的搖了搖起,起身。書柳巖求救一般看向慕容翎,急忙拉住她的袖子:“這位小姐
,不不……這位女神醫(yī),你說有八九成把握的。最后只靠女神醫(yī)了!”
他說完就要跪下:“只要女神醫(yī)能夠治好我兒子的病,我就將畫圣書之崖最得意的作品錦秀山河奇游圖贈予他,并且還支付黃金萬兩做為拯金。”
如此大手筆立刻引起周圍人群的喧嘩。
每個人都瞪大眼看著慕容翎。各種各樣羨慕嫉妒的目光紛紛射向她。要知道錦秀山河奇游圖那可是世間最罕見的佳畫,屬于無價之寶。相傳這畫中還藏著一件曠世寶藏,誰人不想得到?書柳巖大師現(xiàn)在竟然將它拿出來做為醫(yī)治他兒子的酬勞,可見這書穆兒在書柳巖大師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而現(xiàn)在,書柳巖大師不但相贈,還另付黃金萬兩,如此闊氣的酬勞,足以令人瘋狂。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那老御醫(yī)卻瞪大眼看著慕容翎,不敢相信:“慕容小姐,你竟然會醫(yī)治這絕癥?”
眾人也都紛紛看向她。
若說剛才慕容翎把書穆兒從鬼門關拉回來,也許只是湊巧僥幸懂得一點急救醫(yī)術罷了。可是現(xiàn)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書穆兒不但身體本來就帶著絕癥,還吃了赫連晴給他的虎狼藥,基本上他就是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了。
要救活和醫(yī)治絕癥可不是同樣的概念。
所有的人都只看著慕容翎,想看她怎么說。
慕容翎靜立于床邊,凝視著書柳巖大師懷里的書穆兒,纖細柔夷輕輕在他的額頭拭了試,收回。
她沖著眾人微微一笑:“我能醫(yī)得好。”
前世,她精通醫(yī)術,對于毒更是出神入化。書穆兒臉色發(fā)黑,血液暗紅,身體顫抖,額頭冒著冷汗,再根據(jù)她從外界得來的消息,她很快便得出結論:這個書穆兒是因為出娘胎時帶了胎毒。后來在平時無意間誤食了一種叫做“一剪秋”的慢性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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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這幾天會補更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