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變天了。
西伯侯姬昌慘死,長子伯邑考繼位,二子姬發拉攏一干文臣武將,公然判出西岐,不知去向。
關于西岐的一則則消息,如同長了腿一樣,在整個殷商包括八百諸侯境內瘋狂擴散!
朝歌!
“好膽!真是好膽!”
帝辛一腳踹翻身前案牘,怒不可遏,咆哮聲幾乎掀翻了九間大殿。
“費仲代表的是孤,是殷商的臉面!西岐殺我朝歌重臣,這是在造反!造反!”
“來人!發兵西岐,孤要踏平西岐!”
費仲在西岐城門處被亂刀砍死的消息已經傳來了朝歌,上書的不是別人,正是伯邑考。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自請繼任西伯侯的文書。
畢竟沒有徹底撕破臉,過場還是要走的,當然,朝歌的答復不重要就是了。
最主要的,還是伯邑考想惡心一下帝辛。
“大王,新西伯侯伯邑考奏章上所寫,殺害上大夫費仲的乃是叛出西岐的姬發,與西岐,與新任西伯侯無關。”
王叔比干沉聲道,舉目四望,竟無一人附和。
老宰相商榮、上大夫梅伯......一干忠臣都已經被上座的那位逼死了,不知何時又會輪到他呢?
但事情還是要做的。
“現如今,西伯侯伯邑考已經發兵追討姬發等一干叛逆,以表西岐對我殷商之忠心,他對大王之忠誠。
大王貴為八百諸侯之首、天下共主,豈可出師無名,強征西岐!”
“再者說,西伯侯姬昌之死,大王做的......”
“好了!”
帝辛開口打斷了比干,目光涌動間,強壓下了怒火:
“那就派兵去征討姬發叛逆!孤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他的腦袋!”
“大王,可派青龍關總兵張桂芳領十萬大軍前去平叛。”武成王黃飛虎站了出來。
“準!”
帝辛甩袖離去。
眾臣逃也似的離開王宮,誰都不敢多待一秒,唯恐惹了帝辛不快,被抓去喂蛇、燒烤。
“王叔何必再激怒大王。”黃飛虎故意慢了一步,與王叔比干并列而行。
“大王變了啊。”比干重重嘆氣道,回頭看了一眼九間大殿,衰老的身軀又佝僂了幾分。
“北海戰事已定,太師不日將班師回朝。”
黃飛虎淡然道:
“到那時,無論是妖邪還是奸臣,都翻不起任何風浪!
王叔,還需忍耐一二,朝歌已經失去太多重臣,不能再沒有您了。”
“我這把老骨頭怕是撐不到太師回朝了。”
Wшw ●Tтkǎ n ●co 比干自嘲一笑,黯淡的眸光越過高大的城墻,看到了那座還未完工、便已高聳入云的宮闕:
“大王準備宴請的......真的是仙人嗎?”
黃飛虎聞言默默不語,他想到了那尸骨成堆的王宮,握緊了手中劍柄。
壽仙宮。
短短十天,便已重建回了當初模樣。
“氣煞孤也!這老匹夫!”
“西岐二子恨孤入骨,若不趁早鏟除,后患無窮!”
“這老不死的敢阻撓孤!若非他是殷商王室,孤早就砍了他了!”
帝辛大發雷霆,嚇的妲己都不敢靠近。
等到他發泄了差不多了,妲己才默默上前:
“大王千金之軀,莫要為這老東西氣壞了身子。
鹿臺已經快要建好,到時臣妾讓妹妹請來仙人,
未大王祈福增壽,保佑殷商四方平安。”
“還是美人兒懂孤。”
帝辛色瞇瞇的將妲己拉入懷中......
......
西岐。
“侯爺,隨二公子離開而出現的空位,已經填補的差不多了。”
散宜生呈上了一份兒西岐官員、武將的名單。
除了十萬精兵,姬發幾乎帶走了西岐的一半文武官員,偌大的西岐都快成了空殼。
而這時,招賢榜的作用便體現了出來。
短短數日,散宜生便從中選拔出了足夠的官吏,填補各個空缺,讓西岐平穩的交接到了伯邑考手中。
而通過這一點,他也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伯邑考早就在落子了!
蓄謀已久!
至于更深的,他卻不敢想。
西岐平穩就夠了。
“辛苦散大夫了。”
伯邑考抬起頭,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需要他處理的太多了。
即便是文有散宜生,武有南宮適,他也忙的連軸轉。
不過,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二公子那邊?”散宜生小心翼翼的問道,唯恐觸了伯邑考逆鱗。
伯邑考看了散宜生一眼,知道這老臣已經看破了許多,但是他并不在意。
以后者對西岐的忠誠,只會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二弟率兵去討伐崇侯虎了。”伯邑考語氣平淡,仿佛以十萬兵馬征討一方伯侯,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而已。
“啊!”
散宜生驚嚇出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侯爺,那可是北伯侯,只憑二公子......”
“一只病虎罷了,在我西岐雛鳳之前,如土雞瓦狗!”
伯邑考眼中閃過一絲驕傲:
“二弟出走, 便是與我西岐斬斷了聯系,以免事敗后牽連我西岐百姓。
而他只有文臣武將,卻無棲身之所,無糧草后勤,所以便將目光放在了崇侯虎身上。”
“崇侯虎乃是那昏君的左膀右臂,斬了崇侯虎,便是斬去那昏君臂膀!”
“可那畢竟是一方伯侯,二公子此行是不是有些冒險?”散宜生斟酌著用詞,害怕自己情急之下會脫口而出一句話:你們踏馬的都瘋了嗎!
伯邑考淡然一笑:“若是別人,那就是在找死。”
“可若是我二弟,這便是探囊取物!”
“因為,他是姬發啊。”
伯邑考笑容更燦爛的,卻看的散宜生心底發寒。
瘋了!
都瘋了!
......
渭水之畔。
姬發依據伯邑考指點,終于尋到了自己貴人。
“敢問可是姜尚,姜先生。”
姬發來到一處茅草屋前,低聲下氣道:
“孤愿請先生為亞父,以求先生出山助孤,掃清天下陰霾,厘清萬里河山!”
茅屋中,姜子牙脖子隱隱發癢,心臟也好像有些作痛。
“師弟,你的緣法這不來了?”
南極仙翁哈哈大笑,留下兩顆赤紅仙棗,身影消散于虛空之中。
“唉!”
姜子牙重重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伸手將兩枚仙棗攏入袖中,一開門,姬發正長跪門前。
“貧道姜子牙,愿為公子驅使。”
“來,吃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