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參見三少主!”
可能是因爲面前的“白盔黃袍”身穿著武將鎧甲的原因,這身後領著十幾個士兵的將軍打扮一臉英氣清麗的女子躬身抱拳向著嶽策旁邊的姬鮮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女子的年齡約莫在二十多歲的樣子,因爲女子全身的身材完全包圍在盔甲裡的原因,所以嶽策也是看不出女子的具體樣貌,只能從面容中隨意猜測了。
“我道是誰,這不是南宮將軍麼?平日裡到沒有見到你們怎麼今日想起來要與我打招呼呢?很讓人懷疑呢?”對於面前女將軍的恭敬舉止,姬鮮並沒有多在意的樣子,只不過,那忽然改變的陰陽怪氣的聲線也是著實讓嶽策有點驚訝。
很顯然姬鮮對於面前這將軍並不感冒,看樣子少女對其也沒有什麼好感。
“三少主是末將之主,下臣見主,怎能不拜!少主又何來的懷疑呢?若是少主怪罪末將無禮,儘可治末將之罪?!弊苑Q末將的女將軍卻是臉色不改,更加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卑微恭敬。
“將軍,這三少主向來都是這樣,我們大可不必理睬,況且將軍尚有軍事在身,不如咱們先行一步吧!”將軍身後的一個親兵打扮顯然很不喜歡姬鮮這少女的蠻橫,皺著眉低聲在女將軍耳邊建議道。
而因爲剛剛這南宮將軍那麼張揚的舉止。也是引得周圍的百姓的目光,不過似乎當他們聽到了“三少主”這個有點陌生的名詞的時候,也是用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纔想起了她們眼前的那一臉反派口氣的少女正是她們西岐之主西伯侯的三女兒。
“看到了麼。那就是那個三小姐呢,平日裡倒是不見人影,今天一出現便是與南宮將軍無禮了呢……”
“哼,也不看看,如果不是她的母親,還有她的姐姐妹妹,她又怎麼能如此的悠閒。而且副城主少候大人每天都是忙得焦頭爛額,而這個三小姐卻是一無所事??!”
“……誰說不是呢!這三小姐最幸運的應該就是有一個好母親與一羣好姐妹。否則她能比得過誰?今天居然還敢跟素來嚴以律己南宮將軍這麼說話,真是可笑呢?”
“小聲點,那三小姐還在這裡呢?你就不怕她將你抓緊牢裡面麼……”
“呵呵,她要是真的敢才行啊……”
……
很明顯。別說是嶽策了,從身旁這個議論中心的少女那漲的通紅的臉色來看,很明顯,她也聽到了那並不算低的百姓們的議論,而且那少女不敢回頭望向人羣,並且抿著嘴脣,眼睛已經是蓄勢以待的狀態,看樣子,心中也是被氣得不行的吧。
連姬鮮都聽到了。自然那位南宮將軍當然也是一一收入耳中,一瞬間,這南宮將軍的臉色一怒。那雙本來是半閉的眼眸一下子怒睜起來,直接是衝著那幾個議論地最兇的路人,嚴厲地怒道:
“放肆!身爲主之子民,豈敢如此私下裡議論主上!你們這些市井之民當真是不將法放進眼裡麼?還是說你們沒有將西岐放進眼裡麼?”
南宮將軍在嶽策嚴厲雖然是一副女子模樣,但是因爲那一身厚重的鎧甲以及那威武怒喝的氣勢,那些被她目光掃到的地方的竊竊私語聲便是完全得停息下來。
看來與這三小姐相比。這個南宮將軍更顯得有威望呢!
原本嶽策以爲南宮適這明顯幫姬鮮解圍的舉動,會讓姬鮮的心情好些起來??墒墙Y果卻是另一番模樣。
姬鮮完全不領南宮將軍的情,指著依然卑微朝著自己的南宮將軍,怒氣衝衝。
“南宮適,你是臣還是我是臣,你以爲你是我的母親麼?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動不動地插手我的事情!”
這完全就是姬鮮不敢朝著那麼多的百姓發怒,只是一味的將心中的憋悶怒氣全部發泄在南宮適的身上而已。
不過,即使少女話中的言辭再過激烈,而那名南宮將軍也沒有半點的厭煩之意,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站在姬鮮的面前,垂著頭,任由對方的一言一詞。
不過這南宮將軍不會反抗,不代表南宮將軍身後的那些士兵會任由這向來名聲不好的少女來侮辱他們的將軍。
而其中看起來最爲能說會道的一親兵也是立刻從南宮將軍的身後跳了出來,同樣學著剛剛姬鮮的那陰陽怪氣的模樣,朝著正準備繼續出口的姬鮮怒目相向。
“三小姐,你別太過分了,我們將軍要不是因爲你是西伯侯大人的女兒,纔不會管你的事情,你到真以爲你是誰??!廢柴而已!需要在將軍面前如此狐假虎威麼!”
雖然自己的話被眼前的這小兵給打斷了,但是少女並沒有朝著那兵衛看一眼,依然只是怒斥著黃袍身影,道:“南宮適,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士兵麼?母親給你兵權就是爲了讓你教出這樣的兵衛麼?還是說,他們都是你故意訓練出來專門用來以下犯上的麼!”
似乎目前的姬鮮的心情很是不爽,而且還是不爽到極點的那種。
從剛剛一直都是沉默不語的南宮將軍,聽到姬鮮這樣的話後,閉上了眼睛,瞬間,睜了開了,彷彿是射出了兩道銳利的光芒,深吸了一口氣,低聲地說道:“武天!”
聲音中已經是不怒而威。
“是,將軍?!蔽涮鞈摫闶悄莿倓倢r惡言相向的士兵,不過此時的他面度著南宮將軍的時候,卻是相當的恭敬。
南公將軍淡淡道:“給我向三少主道歉,然後給我去兵營領三十軍令棍,以作犯上之懲罰。否則就給本將軍滾出軍營,其餘任何人敢爲他求情,一律視同罪而罰!”
三十軍令棍,在軍中並不是代表用棍子打三十下這麼簡單,而是需要打斷三十根軍棍!但是——
很明顯,那名叫武天的兵衛很是不樂意,朝著姬鮮的視線又是冷笑了幾分,猶豫道:“……我”
對於武天來說,這個叫姬鮮只是披著一張尊貴身份的好皮囊的女子根本就沒有資格讓他放下身份對她道歉,但是下這個命令的卻是西岐所有士兵最爲尊重最具聲望的南宮將軍??!
“士兵與將軍做任何事都沒有任何的藉口,你應該是知道的?!?
看到四周自己的戰友們也是衝著自己搖搖頭,咬了咬牙,武天身子挺直地來到了姬鮮的面前,然後恭恭敬敬地彎了一個幾乎是五體投地的姿勢,聲音高亮。
“剛剛是武天冒犯了三少主,三少主要是有什麼懲罰的話,武天一人承擔,只求不要將武天的過錯牽連到南宮將軍的身上,武天感激不盡?!?
“嘁,我訓南宮適時我自己的事情,跟你這個身份卑微的連百夫長都不是的雜兵有什麼解釋的,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的情況吧!”姬鮮又是冷笑。
“……”武天的牙齒幾乎都快將嘴脣咬破了,一絲微帶著血紅的顏色正溢出了他的脣邊。
“武天,立刻去兵營領罰!”南宮適不容武天任何反駁,淡淡道。
“喏!”沒有辦法,朝著南宮將軍抱拳,看都不看姬鮮一樣,大踏步地朝著兵營的地方走去。
“你也是,本來今天還算很好的心情,卻是被你的這一聲弄得糟糕透了,你也是快點消失在我的面前吧!不想看到你了!”姬鮮朝著南宮適隨意的揮揮手,。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南宮適默然不語了半晌,說完道歉之後,終究還是離去。
……
…………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討厭出來了吧?”淚水在周圍的人都散去的那一刻,最終還是當著嶽策的面大滴大滴地淌了出來,帶著一股悲涼的氣氛,跺了跺大地,朝著嶽策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少女朝著西岐城外飛奔離去。
嶽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剛剛
似乎
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