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婥婥的聲音?
倚弦疑心大起,向土行孫打了個手勢,兩人輕步接近。土行孫用手指了指旁近的洞壁,倚弦湊近看去,卻是幾個鐘乳滴穿的小孔。
兩人對視一笑,湊上前仔細(xì)看去。
透過小孔可以看到,另一邊洞穴里有三個人面壁而立,除了婥婥和恒恒姐妹倆之外,竟然還有一人,赫然是倚弦所認(rèn)識的人,原來是冰火輪回獄中見過的范湘,但見原本兇神惡煞的他此時無力地依靠在洞壁之上,面無血色,雙目迸出駭人厲芒,恨恨地望著兩姐妹。
看那范湘雖然全身并無傷痕,但倚弦自從經(jīng)歷冰火輪回獄之后,便知道魔門折磨人的手段高明得很,盡管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很有可能范湘已經(jīng)受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再看婥婥逼問范湘所謂刑天氏族地之秘的模樣,足見魔門五族內(nèi)部的爭斗越演越烈,已到難以轉(zhuǎn)圜的地步。
此時,婥婥素手輕揮,冷哼道:“說吧,刑天氏的族地究竟在哪里?否則還有更大的苦頭給你吃。”
原來這范湘本是防風(fēng)氏的弟子,后來被遣去刑天氏族中臥底,哪知最后被揭穿身份,慘遭數(shù)百年冰火煉獄之苦,而防風(fēng)氏族中卻無一人來救,他早已心灰意冷,沒想到防風(fēng)氏仍不肯放過自己,此時在婥婥兩姐妹的手段下又受盡折磨,不由怒極反笑。
恒恒微皺眉頭,纖手一揮,一股詭異殊異的元能隨即罩在范湘的身上。
范湘頓覺周身一緊,仿若被萬把尖刀緩緩割入皮膚之中,一次次將肌肉經(jīng)脈盡數(shù)分割,任誰能忍受這種疼痛,他不由再次慘叫起來。
恒恒收回元能,淡淡地問道:“怎么樣,還不肯說嗎?”
倚弦一眼見到恒恒如此心狠手辣,尤其是在那張如花容顏上綻放的淡漠神情,讓他再也無法將她跟那日陳塘關(guān)總兵府柴房中的軟弱女子聯(lián)系起來,他在心中不免暗嘆了一口氣。
此際,范湘大笑過后,意料之外的出口說道:“我的確是知道一個秘密,不過不是關(guān)于刑天氏的,而是防風(fēng)氏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一個關(guān)于你們姐妹倆的秘密!”
“秘密?”婥婥和恒恒不由對望一眼,眼中充滿無限疑問的注視著范湘。
范湘面帶嘲笑,緩緩說道:“你們姐妹不過只是被人耍弄于股掌之間的俗世兒女罷了,虧你們還時常妄自以圣宗防風(fēng)氏傳人自居,實在是愚蠢之極……”
婥婥登時大怒,不容他說完,素手翻轉(zhuǎn)之間已然賞他數(shù)十計耳光,嬌叱道:“莫要以為我們姐妹會被你所騙,你最好將一切如實說來!”
范湘絲毫不為婥婥的殺意所駭,兀自繼續(xù)說道:“……風(fēng)魔女的命格象數(shù)殊為異常,你母親就是因為生下你,最后難產(chǎn)而死,羿姬當(dāng)時恰巧經(jīng)過那處,發(fā)現(xiàn)你的命格竟身負(fù)宿世情怨,是最為適合修煉滅情道的法道魔種,是以將你的父親殺死,把你帶回了防風(fēng)氏……”
恒恒與婥婥倆人聽到此處,早已冷笑連連,顯然不信,滿臉譏諷之意。
倚弦卻是隱隱覺得此人所說頗有可能,相反土行孫一聽秘密,立時兩眼發(fā)光,更加聚精會神開始聆聽。
范湘不屑的瞥了兩人一眼,最后盯著恒恒,說道:“……你以為你與風(fēng)魔女真的是兩姐妹么?哈,真正的月魔女早已在三歲稚齡時就死了,你不過是用風(fēng)魔女神識中的一魂四魄種魔而成。羿姬也只不過拿你們做工具罷了,你們本體神識之間妙不可言的靈應(yīng),以及突飛猛進(jìn)的魔能修煉,都是合體修煉魔能的必然效果……”
姐妹倆哪會相信他的話,只道他臨死挑撥他們師徒之間的關(guān)系,婥婥更是無法容忍此人褻瀆師尊,“柔月絲綾”含憤一擊,卻已將范湘渾身骨骼盡數(shù)震碎。
倚弦看著范湘受此慘刑,想著畢竟曾在冰火煉獄有過一面之緣,頓時大覺不忍,想要出去阻止,但礙于他與婥婥、恒恒三人間的曖昧情緣實在說不清、道不明,所以只能苦苦忍住。
只聽恒恒冷冷道:“你不要以為自己知曉我們姐妹是一體雙修的圣身,就可以借此挑撥離間!”
范湘臉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著,豆大汗滴滾滾直下,卻仍然咬牙發(fā)出一陣斷續(xù)而肆意的譏笑,道:“你們兩個倒是寧愿自欺欺人,也不樂意接受真相。你們既然是防風(fēng)氏的掌令雙嬌,自然知道族里有一門密法,專有封魂裂魄之效,可以將殘缺不全的魂魄以魔元靈根接駁成正常的三魂七魄,不但本人完全感應(yīng)不到,而且還會迅速提升自身的魔功修為,我就不信你們不知道……”
婥婥、恒恒臉色立時變的煞白,想要反駁范湘的話,卻又實在覺得無話可駁。
倚弦想起曾在瑯寰洞天見過闡述這門法決的典籍,不由更加相信范湘的話中意思。他深感她們的可憐,頓覺心中一陣酸痛,畢竟這二姐妹與他也有宿世情緣。何況此時就連土行孫這等好事之人,在旁也是連連搖頭做唏噓狀,暗嘆兩名美女命苦。
沉默半響,婥婥忽然一聲嬌吒,對范湘怒道:“你說得是不是事實?”
范湘聞言冷冷盯著姐妹兩人,搖頭道:“忠言逆耳,執(zhí)迷不悟,悲哉,悲哉……”哪知他話音未落,就見銀芒暴閃,滋滋數(shù)聲過后,范湘慘叫都未曾發(fā)出就已身亡,落得靈元俱滅的下場。婥婥回頭見是恒恒出手,不免愣了愣。
恒恒一臉冷漠,道:“如此囂張放肆,豈能再給他胡言亂語的機會?”
倚弦根本未曾想到恒恒居然會下手殺了范湘,心中莫名一痛,想要阻止卻已不及。
婥婥在旁,一臉茫然地向恒恒問道:“姐姐,你說范湘所言是真的嗎?”
恒恒黛眉緊蹙,凄楚神情溢于面上,半響后才搖頭嘆道:“師尊于我們姐妹有數(shù)百年養(yǎng)育栽培之恩,他說的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倚弦嘆了一口氣,心中忖道:“好一句真又如何、假又如何!”甫一想到此處,他思感深處驀地一驚,目光往姐妹倆身后的洞口處望去。
一道旋風(fēng)平地而起,旋纏攪卷,一道高挑身影就此顯現(xiàn)出來,只看雍容華貴、鳳目含威的赫赫儀容,正是魔族防風(fēng)氏的一宗之主、婥婥與恒恒姐妹二人之師——羿姬。
倚弦與土行孫倆人看清來人是羿姬,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土行孫更是冷汗淋淋,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羿姬發(fā)現(xiàn),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
羿姬面上的表情復(fù)雜,望了姐妹倆好一會兒,負(fù)手行出幾步,深深嘆了一口氣,忽然出言問道:“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還會不會認(rèn)我這個師尊?”
恒恒、婥婥兩人皆是嬌軀一震,望著師尊仿佛驟然間蒼老了許多的模樣,想起這么多年的舔犢情深,明眸中剎那布滿一層霧氣,眼淚不自主地流溢而出,均難以自已的點了點頭。
羿姬看到二人情深意動的表現(xiàn),似是也頗有感觸,搖頭苦笑一聲,上前摟住二姐妹,好半響未說一語,默默地安慰著懷中兩名梨花帶雨般的嬌弱弟子。過了好一會兒,姐妹倆才相繼停止抽泣。
羿姬對倆人慈顏一笑,正容道:“聽聞這次奇湖之變乃是有炎氏兩名弟子所為,他們不但拿去異水元珠,而且他們其中一人更身懷名震三界的上古神兵——龍刃誅神。所以,你們倆一定要想辦法追查到那兩人的行蹤,絕對不能讓他們落入其他族的手中……”
恒恒與婥婥聽聞龍刃誅神與倚弦有關(guān),心中喜憂參半,忐忑不安,對望一眼沒有答話。
羿姬繼續(xù)說道:“而且應(yīng)龍與陸壓那兩個老不死的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手,我們防風(fēng)氏這次絕對不可落于人后!為師此次應(yīng)刑天滅等人之邀趕來奇湖,估計他們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會召集五族商議的,為師先行一步,你們暫且等候我們商議的結(jié)果出來,再作進(jìn)一步行動吧!”說罷輕拍了拍姐妹倆,身形拔空而起,就此平空消失,隱遁而去。
婥婥與恒恒見羿姬離去,回首望了望死去多時的范湘,再相互對視一眼,騰身遁離洞去。
土行孫早已在洞中憋了好半天,此時見羿姬師徒相繼遠(yuǎn)去,立刻從巖縫中跳了出來,破口大罵羿姬老奸巨猾,沒有人性之類的話,一副為婥婥與恒恒姐妹倆打抱不平的正義凜然模樣。
倚弦看著土行孫的滑稽模樣,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陰郁,悲憐死去的范湘,又愧疚沒曾能夠救他,搖頭嘆息一番,揮手擊出元能,在洞中打出一穴,上前將范湘的尸身放入其中,將其掩埋起來。卻在無意間眼中厲芒閃過,搬動尸身時發(fā)現(xiàn)范湘緊握的手掌心有一片雪白之物露出。
他好奇之下將他手掌翻開卻是半片石匙,倚弦立時想起元象兄弟曾經(jīng)告知他有關(guān)刑天族地之秘的事情,心中不由一動,不露聲色地將石鑰收在身上,將范湘的尸體草草掩埋起來。
看著翻身跌落土穴中的范湘尸身,倚弦將手中的塵土一把把揮灑出去,心中頓覺感慨萬千,獨立于三界六道之外的神、玄、妖、魔四大法宗,最后都難免會落得如此凄慘悲哀的下場,比起那些終日惶惶難安、憂心生老病死的俗世凡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耀陽見他謙讓,也不作虛偽的推辭,握住三顆骰子一把擲下,卻并未施展體內(nèi)的五行玄能相助,哪知竟撒出十七點的大贏面,圍看的眾公子不禁為之一陣鼓掌。
姬旦神情絲毫不變,淡然以待,并跟著眾公子一道鼓起掌來,然后拿起骰子隨手?jǐn)S出,骰子在碗中滾動,耀陽正聚精會神觀看點數(shù)之際,思感卻驟然一動,立時感覺到姬旦正發(fā)出一股元能控制骰子的滾動,果然骰子定住時,三個六,比耀陽擲出的點數(shù)大出一點,險勝了耀陽第一局。
耀陽怎也沒想到表面文弱的姬旦竟也會法能玄術(shù),不禁開始對其另眼相看,感覺到此人深藏不露的能力。第二局時便不敢再大意,擲出骰子時暗施五行玄能控制住骰子轉(zhuǎn)動,姬旦似是感應(yīng)到耀陽發(fā)出的元能,眼中驚愕的神色一閃而逝。
耀陽擲出三個六的最大贏面,姬旦仍是一副穩(wěn)若泰山的神情,握著骰子再度擲出,耀陽怎會給他試圖扳平點數(shù)的機會,當(dāng)然更是有心試試姬旦的本體元能到底有多厲害,便也隨之發(fā)出五行玄能。
骰子滾入碗中,兩股元能也各自施力,相互對峙交纏在一起,骰子隨著二股元能的牽引,一直急速旋轉(zhuǎn)一陣后才定下來,比之耀陽的十八點明顯少了兩點。
耀陽扳回一局。
姬旦不禁心中暗驚,當(dāng)耀陽第三局?jǐn)S出骰子時,他開始發(fā)出元能擾亂耀陽的五行玄能,可令他怎也無法想象的是,耀陽竟施出了歸元異能,隨意將骰子定為二個五點,一個六點。
姬旦暗暗吸了口氣,擲出最后一把,體內(nèi)元能提至最高。耀陽冷笑連連,隨之而出的五行玄能加之歸元異能合而為一,三股元能如交戰(zhàn)般糾纏不休,姬旦的體內(nèi)元能漸已不支,而耀陽的歸元異能與五行玄能卻如濤般洶涌而出,源源不斷令姬旦倍感壓力。
骰子落定,又是耀陽以最小的贏面贏了第三局。
眾人一陣歡呼,姬旦暗自調(diào)整著體內(nèi)的元能,被耀陽如此強勁的元能所震懾。
一直對耀陽不理不睬的胡服女子與鬼方使節(jié)蒙浩也不禁感到有些意外,齊齊望定耀陽,蒙浩附耳過去,將耀陽的身份告知胡服女子,似是打算重新看清這位虎賁將軍。
耀陽與姬旦禮貌性的相視一笑,耀陽道:“姬公子,承讓了!”他心中有些詫異地忖道:“奇怪,姬旦的元能為何會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那胡服女子美眸自耀陽身上移開,揚聲宣布道:“好,如今只剩下耀將軍和姬發(fā)公子二人,兩位比試最后一局,便可分出勝負(fù)。勝者再與我比試一場,那么就可以分出誰是今晚最大的贏家了!”
姬發(fā)微笑著向耀陽走了過去,耀陽正準(zhǔn)備與姬發(fā)做最后的比試,卻聽姬發(fā)大笑數(shù)聲,道:“英雄配美人,我覺得耀將軍與這鬼方美人倒是非常般配,所以在下愿意棄權(quán)。”
語罷,姬發(fā)走近來低聲對耀陽笑道:“耀將軍,可要好好享受這異族美人,哈……”說完,他走到席間又開始與其他群臣及公子繼續(xù)喝酒笑談。
耀陽頗感意外地看了看姬發(fā),他絕沒想到姬發(fā)會臨場棄權(quán),給足他面子,不禁大是刮目相看,心中更對他好感大增。
眾人見姬發(fā)竟然自動認(rèn)輸,都大感詫異,連姬旦也深深看了他這個二哥一眼,姬發(fā)卻旁若無人,與眾人把酒言歡,灑脫自在,眾人不禁大為欽服,卻又都羨慕耀陽艷運當(dāng)頭,都盼望看著他怎么與這艷色逼人的胡服女子分個高下,賭他能否一親芳澤。
耀陽心里也自得意非常,盯著胡服女子,口中半開玩笑地道:“美人兒準(zhǔn)備好了么,我這可要來了,別提防不著,讓我給吃了!本將軍的胃口可是大得很哩!”
見到他故意裝出的一副色迷迷、想將對方生吞活剝的急色樣,不由讓在場眾人都哄堂大笑起來,齊齊呦喝助威,只有鬼方使者蒙浩冷著臉,不經(jīng)意間輕蔑地哼了一聲。
胡服女子始終不動聲色,輕盈一笑,大有深意的說道:“只要將軍贏了我,愛怎么吃就怎么吃……”
耀陽心癢難當(dāng)?shù)墓恍Γ溃骸澳蔷驼埞媚锵葦S吧。”
胡服女子不慌不忙道:“不過,我要與將軍定個小小的規(guī)矩。”
耀陽有些驚訝,問道:“什么規(guī)距?”
胡服女子展了展衣袖,宛然一笑,雖然看不到整體臉面,但眉目間的神態(tài)百媚橫生,令到眾人又是一陣心馳神蕩,只聽胡服女子道:“我和將軍賭三局,將軍只要贏了兩局,那將軍想怎么吃便怎么吃,而且就算將軍贏了一局,再和一局,那也算將軍勝,如何?”
眾人見她說話時聲音柔媚,如在耳邊低聲款款而語,而且開出的規(guī)矩更是如此輕巧,不由一個個都覺心癢難搔。就連耀陽聽在耳中也有著說不出的舒服,但他剛才牛刀小試以元能移物,易如反掌的擊退所有人,自信正是極具膨脹之時,哪里會怕這個,當(dāng)即道:“即然姑娘這么爽快,那我耀陽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戰(zhàn)局開始,由胡服女子先擲,哪知耀陽看到她出手時,不由啞然失笑,只見那胡服女子抓起骰子,隨手輕輕擲下,不但一點手法也沒有,而且也并無感應(yīng)到任何元能異力,但看那三粒骰子,兩粒是四點朝上,一粒是三點朝上,共十一點,贏面并不大。
耀陽大大咧咧的抓過骰子,輕擲了下去,然后習(xí)慣性的無聲無形摧動元能,去控制骰子的轉(zhuǎn)動,第一粒骰子,他輕而易舉的使之四點朝天,第二粒,也四點朝天,他想將最好一粒骰子控制在四點,這樣的話,既可以不露痕跡的比胡服女子多上一點,而且也好借此取笑她一番。
誰知就當(dāng)耀陽以玄能控制第三粒正在轉(zhuǎn)動的骰子時,一絲元能突如其來,控制住了最后一粒骰子,耀陽一驚,立時感應(yīng)到那股元能來自對面的胡服女子,耀陽念頭還未反應(yīng)過來,那絲元能倏然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耀陽正自一愣,抬頭看向胡服女子時,那魅異莫測的元能又倏然出現(xiàn),在耀陽猝不及防之下,控制住那粒骰子。
耀陽急運玄能反攻,已是遲了,那粒骰子已經(jīng)停止轉(zhuǎn)動,定了下來,恰好是二點朝上,三個骰子的點數(shù)相加比胡服女子的點數(shù)整整少了一點。
眾人伸長脖子看著兩人對博,見胡服女子贏了第一局,不由大聲叫好,他們都沒能撥到頭籌,再看到耀陽輸了第一局,自然免不了暗爽一番。
胡服女子朝耀陽微微一笑,道:“耀將軍,承讓了,這第一局小女子可占先了!”
耀陽深吸了口氣,沒想到這女子竟然還有一手,她那元能出現(xiàn)得魅異莫測,令他一時之間無法捉摸,竟然無比阻攔而輸了第一局,看來這女子非同小可,不可小視。當(dāng)下耀陽心中起了戒心,不再大意,口中笑道:“美人兒果然好身手,我倒小看你了。”
胡服女子見他的笑容氣度不凡,對眼前的輸贏并不放在身上,芳心也不由略詫,對耀陽看法又大有改觀,第一局既然是她勝,第二局便依然是她先出手?jǐn)S骰子,當(dāng)下隨手?jǐn)S下,擲出了個十五點。
耀陽知道她第一手?jǐn)S什么點數(sh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后來搞他的鬼,于是也跟著擲了骰子。果不其然,他剛運轉(zhuǎn)五行玄能去控制骰子時,那魅異莫測的元能再次出現(xiàn),試圖切斷他的五行玄能,但這次耀陽不敢大意,緊緊盯著她,使出了全身解數(shù)。
誰知胡服女子的元能著實匪夷所思,雖然細(xì)如絲縷,卻綿韌無比,最令人頭疼的是倏忽無蹤,倏忽出現(xiàn),耀陽雖然將五行玄能齊齊運轉(zhuǎn),但那元能竟然仿佛絲毫不懼,耀陽幾次險些著道。
當(dāng)下兩股元能糾纏不清的時間,在骰子轉(zhuǎn)動來看卻是剎那時的工夫,眾人見耀陽擲下的骰子最后一粒竟然轉(zhuǎn)個不停,不由個個踮起腳尖,想看看這最后的結(jié)果。
耀陽見胡服女子恍若無事的看著他,心下暗暗有氣,五行玄能不免運行有礙,華服女子的元能立時攻過來,耀陽好勝心起,忖道:“他奶奶的,老子要是不露一手,你還不知道我耀陽是誰!”當(dāng)下運起“牽機引玄法訣”,倏然之間將那股元能引入地下,胡服女子沒想到耀陽會另出奇招,口中輕輕低“啊”了一聲,已是不及,耀陽早將骰子落定,剛好大過胡服女子一點,勝了一局。
胡服女子見耀陽扳回一局,不由心中一震,耀陽卻覺得胡服女子大是不可輕與之輩,當(dāng)下收拾起全副心神,準(zhǔn)備全力以赴與胡服女子大戰(zhàn)第三局,肅然道:“此局是我僥幸勝了,請姑娘開第三局吧。”
哪知胡服女子看了耀陽一眼,又看了在場眾人一眼,輕啟朱唇道:“小女子認(rèn)輸了,今晚就陪將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