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雷震子忽然感覺眼睛一陣刺痛,醒了過來,意識逐漸恢復,一股新鮮空氣迎鼻撲來,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味道,陽光直射進房間里,像一束亮閃閃的金線,他吃力的撐起身子,看著眼前陌生的房間,雖然物件非常陳舊,但卻干凈整齊,屋內(nèi)還不時飄進了一陣清香的藥草味,他心中疑慮:這究竟是哪?他為何會在此?
雷震子步履艱難,扶著門框走到了竹屋外,卻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眼。
小小的院子種滿了野菊花,院子東面是一片茂盛的竹林,緩風吹來,沙沙作響,回蕩起最純凈的聲音;西面是一片藥田,竹架石桌上都晾曬著各種風干的藥材;南面是山腳,一汪清泉從那引了下來,別有一番風景韻味。竹屋依山而立,小橋流水,靜謐祥和,這是自然的畫卷,是不加任何渲染勾勒的,如此純真潔凈,一塵不染,遠離喧囂。
“你醒了?你可是昏睡了一天一夜呢!”
從竹林走出一位女子,手上還提著一個裝滿藥材的籃子,她吐語如珠,聲音柔和清脆,動聽之極,就像山間最靈動的黃鸝仙子。她身穿淡綠紗裙、身材婀娜,肌膚勝雪,容色清麗,氣若幽蘭,尤其是那一雙美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脫俗。陽光透過樹枝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在這高林密樹的山澗之中,憑添超然脫俗的仙人之姿。
“姑娘,是你救了我?”雷震子緩過神來,溫和的笑了笑,“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如此世外桃源之地是何處?姑娘可是會醫(yī)術?”
“這是西岐城外二十里的古溪村,是先父的家,先父生前是位大夫,我跟著他也學了些皮毛,恰好用來救了你,還好你傷得不算太重,不然我也束手無策的。”
“原來如此,真是謝謝姑娘了,聽姑娘剛才說先父,令尊去世了?那姑娘一個人住在此處嗎?”雷震子覺得雖然此處鮮少有外人進入,但一個如此貌美如仙子的姑娘獨自一人居住在此,實屬不安全。
“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我?guī)煾甘震B(yǎng)了我,我跟隨她老人家住在深山里,和她學了不少法術和武功,她體恤我懷念父親,所以每年先父的祭日,都會讓我回到故居來拜祭,昨日恰逢祭日,我回來拜祭后順道上山采點藥材,正好讓我碰到你掉落山崖,這才把你救下的,對了,看你的樣子并不是普通人,為何會被人打傷呢?”
“其實我是闡教云中子的弟子,西伯侯的小兒子,名叫雷震子,朝歌那昏君派魔家四將來攻打我們西岐,可惜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反而被打落山崖。”雷震子說著說著,頓時火氣又上心頭。
“原來你是云中子師伯的弟子啊,那我們也算是同門了,我?guī)煾甘顷U教的慈航道人,我叫季晴暄。”女子嫣然一笑,眸波如水,笑盈盈的看著雷震子。
“真是太巧了,姑娘原來還是我的同門師妹呢,季晴暄,真是個好名字!雨過天晴,陽光燦爛!”
季晴暄嫣然一笑,“那是不是正好和你的名字互補呢?打雷下雨過后便是雨過天晴了!”
“是哦!”雷震子撓了撓頭,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如此有緣,二人彼此相視一笑。
季晴暄忽然想到,“對了,你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肯定餓壞了吧,我剛剛煮了鍋地瓜稀粥,正好可以吃了,山野之地沒有什么珍饈佳肴,比不上你們侯府,好在后院中了些地瓜,粗茶淡飯,你就將就將就吧!” 邊說著邊盛粥遞給雷震子。
“沒事只要有吃的就已經(jīng)很好了,謝謝晴暄師妹。”說完,雷震子接過碗便大口大口的吃起飯來,絲毫沒有一點侯府公子的架子。
看著雷震子吃的津津有味,季晴暄真不忍心打擾,但又不得不說道:“待會我就要回南海普陀山了,你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還是早早回家吧,你的家人一定很擔心你。”
“是啊,我離開這么久,的確得趕回去看看,也不知道侯府發(fā)生什么事了,一會我便和你一塊下山吧!”
二人走出村口,在一條三岔路口,分道揚鑣。而此時的雷震子心中竟有一絲不舍,猶豫再三才開口問道:“晴暄師妹,你說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面?”
季晴暄淡淡一笑,“有緣自會再相見,說不定師父日后也會派我下山助你們討伐商紂呢!”
“真的?”雷震子竟莫名的高興起來。
“那都是后話了,以后的事情誰都不會知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師兄后會有期了!”說完,季晴暄對雷震子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雷震子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情難以言喻,他見過不少女子,可僅僅一面之緣便對一個女子如此不舍,如此好奇的,卻只有這一個。連他自己也說不出是什么原因。
雷震子終于回到了西伯侯府,眾人看到他安然無恙,都很高興,杜筱筱更是興沖沖的沖了過去,緊緊抱住他,喜極而泣,“小表哥,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黃天化看到雷震子平安歸來,自然是很高興的,但一看到杜筱筱撲進他的懷里,心里竟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連帶著沖淡了喜悅之情,只是淡淡的說道:“小公子,你沒事就好了,我真擔心你回不來了,不然我真是會內(nèi)疚一輩子!”
“沒事天化,我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嗎!”雷震子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然后又扶起了杜筱筱為她擦拭眼淚,“好了,筱筱,你小表哥沒這么容易出事的,快別哭了!”
見二人動作如此親昵,黃天化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姜子牙朗聲笑道:“既然小公子回來了,哪吒和招弟的毒也解了,大家也就別太擔心了,我們該想想如何對付四將才對,大家有沒有什么好的意見?”
眾人頓時默不作聲,屋內(nèi)一片安靜,姜子牙巡視了一周,看了眾人,卻發(fā)現(xiàn)唯獨少了土行孫,便問道:“土行孫呢?他上哪去了?”
哪吒吞吞吐吐的,“土行孫,他……他!”
馬招弟搶著說道:“哎喲,我來說吧,這有什么不好說的,是我和哪吒讓土行孫去偷四將的法寶了。”
“什么?”姜子牙大驚,“你們可知道這是多么危險的事情,怎么能讓土行孫一個人去偷呢?再說這種偷盜行為實在有欠光明磊落。”
哪吒解釋道:“師叔,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那魔家四將他們的法寶那么厲害,把我們一個個打傷中毒,我們都沒有辦法破解,不去偷法寶的話怎么對付得了他們呢?況且那矮冬瓜會土遁,偷東西應該沒問題吧?上次他不是成功偷過風雷棍和軍令旗嗎?”
“是啊,相公,那幾個魔猴死將那么可惡,特別是那個魔禮青,害得我的花容月貌差點毀容了,我要把他那青云劍砍成兩半,哦,不,是砸個稀巴爛!”馬招弟越說越氣憤。
雷震子也道:“雖然我也不贊成你們偷盜的行為,不過說真的,我們除了將他們的法寶偷回來,讓他們無法施展法力之外,實在別無他法。”
姜子牙嘆了嘆,有些無奈,“也罷,事到如今,只希望土行孫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