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軍有心算無備,朝廷大軍毫無士氣,等洪錦聞聽敵襲時,大勢已去,他頓了頓足,當即不甘的與蘇護選擇突圍,至于余德,這時也顧不上了。
只不過雙方亂戰,廝殺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不時有火矢從空中落下,從三山關帶來的精銳損失慘重。面對眼前所見一幕,洪錦面沉似水,他萬萬沒想到崇應鸞會在自己扎營第一晚奇襲,真是要人命。
此時,他不禁恍然大悟,蘇護也是一員能征善戰的良將,為什么一戰就敗了,連老巢冀州也丟了。敵軍中必然有一名高明的統帥,此人對戰機的捕捉能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見主帥站在那不動,一旁的柏顯忠大急,忙勸道:“主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親率三千親兵突圍要緊。”
“那你呢。”
“末將、末將留下來斷后,與這些崇賊血戰到底。”
柏顯忠雖然本事不如季康,但對洪錦忠心耿耿,為了主帥的安危,他打定主意犧牲自己。
洪錦扭頭看了柏顯忠一眼,率兵突圍,只是局面太混亂,在突圍的過程中,遭受了幾次截擊,導致他與蘇護走散了。
“洪錦,哪里走。”
剛離開大營,洪錦便遇到了鄭倫。有法戒這個見多識廣的高人在,洪錦的底細眾將是一清二楚,崔英深知夜襲一戰絕無可能擒住洪錦,故安排了鄭倫守株待兔。
洪錦面色一沉,道:“是你。”
鄭倫笑道:“不錯,領我家侯爺命令,特在此擒你。”
“匹夫,好大的口氣。”
洪錦勃然大怒,鄭倫擋住了唯一去路,自己使用五行遁術到是可以離開這里,只是這麾下這三千余人馬只怕要留在這里了。
自己領十萬大軍前來討伐,一戰全軍覆滅,僅自己一人逃回,傳回朝歌,自己這個總兵也不用干了,直接找一個山野之地修煉算了。
權衡了利弊,洪錦決定打敗鄭倫,率親兵從容離去,等天亮再收攏潰兵。自己有十萬大軍,又是夜戰,總不能讓崇應鸞一網打盡吧。
想到這,洪錦縱馬舞刀直取鄭倫,鄭倫夷然不懼,騎金睛獸與他走馬燈似的斗了起來。雙方兵馬沒有接到命令,俱在一旁觀戰,等著分出勝負。
斗了幾十回合,未分勝負,洪錦把牙一咬,跳出戰斗圈,將一皂旗往下一戳,把刀往上一愰,那旗化作一門,他連人帶馬徑往旗門而去。
鄭倫眉頭一皺,他覺得那門大有古怪,仔細看了幾眼,還是催坐騎進了此門。洪錦用五行道術隱去了身形,若是自己不進去一探虛實,怕是很難令他出來。
金睛獸的腦袋剛入旗門,鄭倫感覺一股殺氣劈來,不禁眉頭一跳,下意識舉杵去擋。“叮當”一聲,光芒綻放,洪錦又消失不見了。
原來這旗門內是用法術布置的小世界,可以任意隱去身形,鄭倫眼力不凡,細細打量了一番,便看出此中的玄機。他沒有一雙慧眼,可以看清周邊一切,找出洪錦藏身的位置,只能憑借著氣息流動,應付洪錦的偷襲。
鄭倫自上次借助仙果突破后,道行突飛猛進,五覺更是提升了一個層次,所以剛剛才能有驚無險的躲過一劫。
“鄭倫,進了此門,便是你的死期!”
這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令鄭倫難以分清虛實,他眉頭一皺,一雙眼睛警惕打量四周。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忽的一道寒光閃過,一把大刀徑自飛來,鄭倫揮杵擊飛,可就在這時,后背挨了一腳,他整個人從金睛獸上落了下來。
來不及從地上爬起,洪錦揮刀來斬,鄭倫就地一滾,連忙祭出混元傘,伸手一指,那傘在空中晃了幾晃。有萬千刀刃往洪錦刺去,可就在這時,洪錦的身體自動隱去,消失不見。
鄭倫氣得咬牙切齒,連忙站起來,手執混元傘等待洪錦來攻。可洪錦十分狡猾,忌憚鄭倫的混元傘,一直躲在暗處不動。
“洪錦,虧你還是堂堂一軍主帥,想不到如此膽小。我知你害怕我的法寶,我便將它收起來,這樣你也不用當縮頭烏龜了。”
洪錦怒不可遏,見鄭倫果真說到做到,便依之前的手段,先用大刀迷惑對方,再趁機發動攻擊。
見大刀再次飛來,鄭倫暗自冷笑,同樣的計策來兩次就沒效果了,他這次沒有擊開大刀,而是閃身避開的同時,降魔杵往背后就是一下。
一聲悶響,洪錦哼了一聲,連大刀都來不及收回,迅速隱去身形,與黑暗融為一體。鄭倫笑了笑,取出震天弓,往黑暗處就是一箭。剛剛,他收混元傘時,突然想到或許用震天弓可以對付洪錦。
乾坤箭夾帶破空之聲,向黑暗處疾馳而去,這箭通靈,在半空中轉了幾道彎,最后刺在什么東西身上。
一聲慘叫,洪錦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從半空中落下,他胸前被乾坤箭穿透,箭身上金光閃閃,照亮了他的身體,在臨死之際,他努力的轉過頭,想看鄭倫一眼,可是乾坤箭的威力太大,很快帶走了他最后一絲生機。
……
仙界,月合老人是一位主管人間婚煙的上仙,他因受符元仙翁所托,故對蕊宮仙子龍吉公主的婚事很上心,所以很關注龍吉公主和洪錦兩人的命運。
這日,他看原本閃閃發亮的星星突然隕落了,他暗叫不好,連忙去見符元仙翁。
“符元,不好了,洪錦對應的星辰不知何故突然隕落,只怕他已兇多吉少。”
兩人見面,還未來得及寒暄,月老便將他看到的告訴符元仙翁。符元仙翁在天庭的官職比他大,本人神通廣大,月老對他一向敬重。
符元仙翁沉默,掐了掐指,謂然嘆道:“這一切都是運數,龍吉公主的婚姻出了變故,洪錦已經不是她的命中人,故才有這一劫。”
月老道:“那么你可算出公主的良人是誰。”
符元仙翁搖搖頭,道:“天機晦澀,我也只能從中窺視一二,無法算出這人是誰。月老你不必擔心,公主乃陛下之女,他未來的夫婿必然貴不可言。”
“所言極是。”
月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