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蝶那聲音似乎都扭曲了,我的臉是對著瘦子他們的,瘦子他們的臉是對著正前方的。我一邊不耐煩的問,“又怎麼了”一邊轉著身子。
我靠,這是什麼?就見到一個游泳技能不錯的毛髮漂浮著,周夢蝶問我,“後面是什麼?”
“沒什麼一團毛髮!”我輕意的答道,因爲不知道是我的視線的問題,還是什麼原因,我總覺得是周夢蝶的頭髮是不是鬆散了,自己把自己嚇到了。我對著周夢蝶安慰道:“別怕,我估計是你扎頭髮的東西不小心被你弄掉了。自己嚇自己!”
瘦子看了過來,對著周夢蝶說道,“就是,別……”我再一看這瘦子臉色鐵青,鐵青的,拿著我手裡的探燈照的跟死屍的連沒什麼區別。我和冷血小哥都已經茫然了,壓根不知道什麼情況。
冷血小哥對我用眼神示意,我領悟到是讓我仔細看看那是什麼,但是那眼神,我不得不插話說,真的是好曖昧。哎。看的我渾身雞皮疙瘩在水裡更加猛烈了。不過後來想想,也不是我理解的那樣。似乎我當時會錯意了。
我拿起探燈,慢動作似的轉向周夢蝶的身後,周夢蝶整個人還木訥的站在那裡。我小聲的問周夢蝶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別怕,哥哥來了。”
“我總覺得我身後似乎有個什麼東西頂著我的脖子。”周夢蝶回答著,這個時候我已經走到了周夢蝶的身後,我看了一眼,不覺一怔,但是不能表現的太刻意出來。是一具漂浮的死屍,頭朝下的。原來是死屍的腦袋,很長的頭髮,應該是腦袋頂著了周夢蝶的後腦勺了。
我揮了揮手,這個時候瘦子很識相的把匣子拖了起來。冷血小哥半遊半走了過來。看了情況,似乎沒他想象的那麼糟糕,我看見他的表情那麼如此淡定,我又覺得如果讓冷血小哥過來佔了風頭,剛剛我對周夢蝶那麼英雄氣概的話不就成了我難看之時最大的嘲笑話語嘛,於是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用一隻手頂住死屍的頭,這個死屍由於是頭朝下,無法辨清是男還是女,但是手觸及到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說不上來。conad1;輕輕的拍了一下週夢蝶,示意讓她走開。
周夢蝶站在了瘦子的身旁,看了一眼,道,“啊,原來是死屍!”我放開用手定著的死屍,道,“沒什麼好奇怪的,就是一具屍體而已,再說你以前也下過墓子,怎麼這個時候有那麼膽小了起來?”
“謝謝陳默哥哥,你不懂,突然之間有個東西在後面如此冰涼的頂著脖子,你會很不舒服的!”
我剛想回話的時候,突然發現,我身後似乎……好像也被一具屍體頂著了脖子。但是感覺和我剛剛觸摸那具頂著周夢蝶脖子的屍體似乎一樣的感覺,還是說不上來的感覺,但是似乎這次也不是死屍的腦袋頂著我,好像是手。
小哥立馬皺著眉,動作輕,但是極快的走到了我身邊,我心裡有些懷疑這些個浮屍是否是那些“陰兵”游泳而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會看見這些個鬼怪游泳是個什麼死樣子,但是我或許會成爲第一個人。
話說,玩笑也不是這個時候開的起的,冷血小哥,學著我的樣子頂住屍體,輕輕一推,奇怪的“咦”了一聲,我問,“小哥,怎麼回事?”
“很是奇怪啊,這屍體是怎麼用手掐住你的脖子的?”我一聽不禁額頭上冷汗幾乎流了出來。心裡想想也覺得奇怪,這死屍,不管如何,在水裡就算是侵泡了,不像乾屍那樣有些僵硬或者有些看起來溼,但是至少應該在這裡泡的至少不可能說能掐住我的脖子吧。這他孃的也太詭異了。
在仔細一看,正在漂遠的屍體,身上的裝束也不是那羣“陰兵”的裝束,這是什麼呢,我疑問著,“冷血小哥,這到底是什麼?陪葬的奴婢?”
“說不清楚,只是大致判斷,應該是‘漂屍’!”冷血小哥答道。說完,讓周夢蝶和瘦子二人有不免問起,“‘漂屍’是個什麼東西?”
“哦,這個,我估計多半是四川這邊早年的事情,這些屍體,應該和‘陰兵’那羣,不是一個年代!從裝束上看。conad2;但是這些人應該是得了‘麻風病’然後被人做了‘漂屍’,也就是水葬!”
我記得我以前是聽過水葬這種葬禮儀式的,似乎水葬還分了好幾種,具體的我忘記了,但是我腦海裡回憶到的就只有小哥說的這種漂屍,還有投河,撒灰,不過我記得這個三個方式給我留下記憶最深刻的就是投河,字面意義上並不是直接把屍體投到河裡,這種葬法說起來很榮耀,但是很殘忍。簡單說,這種葬法在西方一些國家都是屬於很牛的人物才陪擁有的,但是在中國似乎是窮人擁有的。有點像西藏的天葬,不過這種葬法我說殘忍的原因是因爲,多半是家屬或者執行葬禮的人,把屍體背到河邊,然後肢解了。投到河中!體面點的呢,就是包個布啥的,然後再捆綁在石頭上丟到河中,供奉河神。
www?тт kǎn?c o
這個冷血小哥口中的“漂屍”,就是另外一種,徹頭徹尾的英雄才配擁有,而且也極爲體面,就是在電視劇上看見的,一條木舟,或者竹排放上點花花草草的,然後一推,任由屍體漂流。
可是現在看情況也不像啊,這沒有什麼竹排或者木舟之類的,倒是直接放屍體丟到水中的。冷血小哥說,有可能是竹排散了吧。可是對於我和瘦子兩個不會游泳的人還是在東張西望起來,多麼渴望找到一個或者半個竹排,總比淹死要好的多。
可是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周夢蝶倒是問我們找什麼,我對她說,“竹筏!”周夢蝶聽了之後,“哦”了一聲,接著道“幹什麼?”
我說,“我不是不會游泳嘛!”
“這裡有半個竹筏可以嘛?”我一聽周夢蝶一說,朝著周夢蝶那邊看去,確實有半個竹排,這竹排在水裡似乎已經泡了很久很久了,綁著竹子之間的繩子似乎看上去只要稍微一使勁就可以硬生生的給拽開一樣。瘦子二話沒說,直接跳上了那半隻的“竹排”,說道:“快點上來!”瘦子居然把昏睡的匣子還一隻手託在水裡。然後對著我說,“幫個忙,給匣子湊上來!”
這半隻竹排,大約一米寬,匣子被我們躺臥在最邊上,匣子一個人的身子就直接佔滿了一小半的位置,我們剩下四人只好半蹲在竹排的另外一邊。這竹排不可能會有給我們當做船槳劃動的東西,只好用手掌在水面上靠我們四個人一點點的配合繼續向前。
劃了大約幾分鐘,距離剛剛發現竹排的位置已經劃了有五十多米遠,這半隻竹排從一開始到現在劃動的時候,都是顫顫悠悠的,讓人真的擔心一下子就全部散了架子,尤其是瘦子怕的要死,一直在問我,確定這個東西不會散架,說實話,在我心裡也有些擔心害怕,畢竟我和瘦子都是不會游泳的主,這下子掉進去了。真不敢保證有他們誰會接住我們兩個。
“你們說,這個溶洞到底有多大,不會劃了一輩子都劃不到頭吧?那得多尷尬,而且我覺得這溶洞越來越平凡了,我真懷疑這裡到底是古墓還是‘天界’了!”我問著衆人。
瘦子乾脆不敢在去碰水了,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似乎還有輕微的發抖,道:“你見過‘天界’在地下的嘛?我他孃的是沒見過。反正我真擔心這葬的主人的棺槨在暗河裡,有可能我們都劃過了。”
正當我和瘦子說著話,冷血小哥,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水裡提上了一個東西,我們起初都以爲這哥們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抓魚。當那東西提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是“浮屍”,冷血小哥已經站了起來,半隻竹排晃悠了一下,似乎還沒把這個竹排晃散架,冷血小哥右手緊緊的抓住那個“浮屍”的脖子。
奇怪,這“浮屍”怎麼會被冷血小哥抓住呢?不會冷血小哥這個時候真有閒情逸致,還去在水中摸魚,還沒等想到頭緒,就見那“浮屍”陰沉的一笑,雖說半張臉已經被溼漉漉的頭髮所覆蓋,看上去極爲噁心,那種頭髮貼著皮的感覺總是讓人想起禿子頭上沒幾根毛的幻覺。
“媽的,這玩意會動?可是剛剛爲什麼沒有害我們呢?”我小聲嘀咕了起來。真沒想到冷血小哥,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抓著“浮屍”,居然還能聽見我那麼小聲的話,冷血小哥道,“估計剛剛那幾個沒成氣候……”冷血小哥剛想繼續說些什麼,這“浮屍”不會傻呵呵的在那讓我們說完再有所反應的。
冷血小哥見狀,鬆開抓緊“浮屍”的脖子手,由於地心引力的作用,“浮屍”正在落下,冷血小哥迅速的抓起了“浮屍”的頭髮,同時也半蹲了下去,從匣子腰中抽出那把藏著的劍。順勢向“浮屍”的脖子一抹,微弱的“咕咚”聲,冷血小哥手裡只剩下那“浮屍”的腦袋。
這個時候,因爲冷血小哥已經擼起了大部分“浮屍”臉上貼著的頭髮,纔看清楚這玩意居然是一具女屍,準確的說,阿婆的模樣。不知道這個屍體具體到底有多老,但是臉上有很多的皺紋,而且已經腐爛的眼珠裡還流出一些似乎液體,但是我敢肯定這不是地下暗河的水,因爲看起來很是粘稠。
“浮屍”的臉上似乎還有魚鱗片一樣的東西長在臉上,剛想準備仔細研究一下,突然發現大事不妙,這半隻竹排,似乎連接竹子之間的繩線已經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