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巨響,讓我跟楊文昭都好奇的抬著頭看著前面是什么情況,我當然知道是什么情況,報應來了,但是楊文昭不知道,他直愣愣的看著,看的有些入神,可能是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都像是丟魂了一樣。
車子還是在走,我有些擔心的喊:“快停車,快停車。”
楊文昭這個時候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他一腳剎車上去,就要把車子給剎住,但是怪了。楊文昭剎車踩的越厲害,車子跑的就越快,我心里有些呆了,趕緊的拽著把手,死死的抓著,突然,就聽到“轟隆”一聲,車子撞上了東西,頓時火光沖天。
過了幾秒鐘,我才清醒過來,我耳朵轟鳴的很,我看著楊文昭他也是一副傻眼的樣子,楊文昭跟我說:“我踩了剎車了,我踩了,真的踩了。”
我看著楊文昭的腿,他的腿在剎車上,但是,另外一只腿在油門上,我心里有些驚駭,我不知道這個漢子到底是因為緊張誤踩了油門,還是本身就是故意的。但是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我趕緊踹開車門,下車來,我把楊文昭也給拽下來,我怕車子起火他也得給燒死,這時候車斗子后面的人也都跳下來了,有十幾個人他們都離車子遠遠的,在身后不遠處就是大火。
一輛跟楊文昭一樣的卡車在燃燒,黑霧沖天,一股股的往外面冒,在他邊上還有一輛大貨車,這兩輛車迎頭相撞,整個車頭都被撞的變了形,非常的慘烈。更慘的是在地上躺著的人,很多人,有活著的,也有死了的,所有人都很慘,我四處看了一眼,突然,我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楊文昭的姨夫,他被壓的身首異處,腦漿迸裂,四肢橫飛,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我不知道楊文昭是不是故意的,要是我,我肯定會壓過去,但是先前我看楊文昭的眼神,他是呆愣的,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看著楊文昭他還是一臉的傻眼,好像什么事情都還不知道。
這場慘烈的車禍死了十一個人,楊文昭的姨夫兄弟四個還有之前挖墳的十幾個人都坐在大卡車里,前面撞了一輛,后面又被楊文昭給碾壓了一次,所以死了很多人,這次事故真的是天災人禍。
楊文昭被官家給叫去了,車子也被扣了,人也被抓了,我在楊文昭家里坐立難安,深怕楊文昭出了什么事,楊文昭的媳婦是個藏人,說的話我也聽不懂,而且好像跟楊文昭的姨夫還有點親戚,所以他媳婦是哭的最慘的。
我們在楊文昭家里等了七天他才回來,回來之后楊文昭就跪在我面前。求我好好的幫他老父親安葬,這些事我自然會安排,我問楊文昭會不會坐牢,楊文昭說不會,只是一次意外事故,他姨夫在被碾壓之前就已經被撞死了,當時只是因為自己緊張所以開車碾壓過去了。所以他并不是肇事者。
我聽了也就放心了,我跟楊文昭說我會盡快尋一個龍穴寶地把他父親給安葬的,但是在藏地恐怕是不行了,必須得把遺孤帶回老家才行,但是我還要給我的孩子治病,這一來一回得幾千公里,我必須得給孩子治好了病才能幫他完成這件事。
楊文昭倒也是通情達理,說是應該的,但是他問我現在他老父親的遺體怎么處理,我說得去打一口棺材,并且要把尸骨給接好,死無全尸是風水大忌,所以楊文昭的老父親才會那么怨念,把那一車人都給害死了。
楊文昭聽了之后。臉色的表情很怪異,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傷。
我讓楊文昭先在家里面立一個靈堂,燒一炷香,這柱香要一直燒著,千萬不能斷,否則,楊文昭家里的人也會因為斷香而惹惱了他老父親,會尋家里人出氣,楊文昭趕緊的照做,我發現自從回來之后,楊文昭對我更加恭敬了,我說的,他立馬就去做,一點遲疑都沒有,哎,之前那些人要是早一點聽我的,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慘。
正在楊文昭操辦的時候,家里來了兩個女人,一個五十多歲,一個二十出頭。都不是藏人,穿著漢人的衣服,年輕的姑娘很漂亮,非常水靈,但是一身都是一股刺鼻的藥水的味道,我知道他肯定是干醫生這個行業的。
后來楊文昭跟我介紹,這個女孩是他表妹,叫德吉,是個女護士,在漢人開的一家衛生院工作,年紀大一點的是楊文昭的姑姑叫楊翠花,兩人聽說楊文昭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所以就過來看看,而且,那天去挖墳的還有他的丈夫,只是運氣比較好,他丈夫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壓死的人,只是現在還躺在衛生院里打吊水呢。
楊文昭跟我說,他姑父也是個藏人,他們一家人都是親戚做親戚,所以有點亂。不過這一點我可以理解,在別人的地方,想要站住腳跟,沒有比娶一個當地的姑娘,活著嫁給當地的人來的更快了,楊文昭家里就是這樣,跟藏人聯姻,親戚介紹親戚結婚,這就形成了所有的親戚都是親戚,關系更穩固。
楊文昭跟他姑姑說了一些關于這次挖墳的事之后,他的姑姑楊翠花就特別感謝我,她是個明白事的人,跟以前在東北的時候那些人叫我仙家一樣,一口一個仙家一口一個仙家的,還跟我問現在東北那疙瘩咋樣,我聽著就知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回東北去了,我也就跟他們隨便說說。
說話的時候,我看楊翠花有氣無力的,而且,老是捂著自己的胸口,我就問:“老大姐。你是不是不舒坦?”
楊翠花跟我說:“沒啥毛病,就是有時候喘不上氣,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我胸口壓著一樣。”
我看著覺得不對,我看他眼睛里的血絲很奇怪,只有一根,這一根血絲從眼角一直延伸到瞳孔里,我這一看。心里就驚訝了,我說:“老大姐,你最近千萬別去陰邪的地方,比如醫院啊,或者有死人的地方。”
我這話讓他們母女兩都很驚訝,楊翠花問我:“仙家,你這是咋說呢?給我解釋解釋,你是不是看出我有啥毛病來了?”
我說:“那肯定是,你輩煞氣纏上了,你眼睛里有一根血絲,直接貫穿了你的瞳孔,我們行里人把這叫赤血貫通,這是因為在煞氣重的地方被煞氣纏身了,你要是在千萬陰煞之氣比較重的地方,你肯定會有血災的。”
我這話讓楊文昭跟楊翠花都有些害怕的,只是他倆還么問我,那個小丫頭德吉就跟我說:“迷信,你們這一套都是子虛烏有的,人的眼睛里有血絲都是正常的事情,我媽媽在醫院里陪我爸爸好幾天,沒有休息好。有血絲不是正常的嗎?到你嘴里就成了赤血貫通,一點道理都沒有嘛。”
這話讓楊翠花有點不高興,跟自己女兒說:“對仙家要禮貌。”說完楊翠花就跟我說:“仙家,小孩子家不懂事,沖撞了仙家,你不要怪罪啊。”
我聽了就笑笑,我說:“沒事。”
但是我看著那小丫頭,她一臉的不高興,我心里知道,現在的小年輕都不信俺們這種靠風水吃飯的先生,而且還被他母親罵了一頓,她肯定是不高興的,只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我說:“老大姐,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在去醫院了,要不然,你可就要倒霉了。”
我的話剛說完,德吉就要說我,這個小丫頭倔強的很嘞,但是被楊翠花給攔著,他們母女兩跟楊文昭又說了幾句,就走了,這會措姆倒是來了,我等了他七天,這七天可是焦灼啊,楊文昭在局子里,措姆沒了音信。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是沒把我給愁壞了。
措姆帶來了一個大蒸桶,還有許多藥材,蒸桶的樣子很奇特,下面是鐵的,中間是木頭的,上面一層有個隔間,措姆讓我在院子里生火,我說咋這么急?現在就要蒸骨啊?措姆跟我說,他家里的老媽子在做法,說咱們的地方來了個禍害,她要把這個禍害給抓住然后給燒死。
我聽了就笑著問措姆這個禍害是不是我?措姆笑著跟我說可不就是你嘛,我聽著也哈哈大笑的,但是心里不是滋味,所以我知道措姆為什么那么急了,他是想把丑娃的病趕緊給治好,讓俺們趕緊走。
所以我也不耽誤時間了,點了火,照著措姆的說法,把藥給放在中間的木桶里,然后把丑娃放在最上面的隔間里,木桶不是很大,而且是新打的,我知道這些天措姆應該都是去打這個木桶去了,我心里很感激他,這個漢子是真的想給俺娃治病,也不枉費我送他那副名貴的藥。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我就在邊上燒香,燒了九柱香,讓老天爺保佑俺的丑娃。
措姆在治病的時候,不給俺們進去,也不讓俺們看,我跟芙蓉在外面等的捉急,芙蓉老是想的多,所以一會哭一下,一會哭一下,弄的我更加的灼心。
“啊!”
過了有兩個時辰了,突然,我聽到院子里措姆在叫喚,這叫的撕心裂肺,特別的慘,我當下就知道事情的結果了。
“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