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與吳欣從菜市場回來,他三天沒睡,即便是打坐能休息,現在也感覺有些困,回到飯店后倒頭便睡,這一睡,直睡到天色將晚才醒了過來。
劉玄洗了把臉,來到樓下,此時飯店已經有不少客人,見何紅英正在跟吧臺的兩個服務員竊竊私語,劉玄走了過去。何紅英和服務員見到劉玄急忙打了招呼。
劉玄問道:“說什么呢,又是說又是比劃的。”
何紅英道:“玄哥,我們正在說環衛工人罷工請愿的事情。”
“環衛工人罷工請愿?”劉玄不解的問道。
“對啊。今天下午馬路清潔工全部罷工了,都到了交通大隊請愿去了。”
劉玄心中一動:“為什么?”
何紅英往吧臺一趴,低聲說道:“聽說今天凌晨的時候,兩個清潔工在清掃馬路,這時一輛寶馬和一輛奧迪飛快的開了過來,寶馬車把一個大嬸撞倒,大嬸直接撞飛出去二十多米,寶馬車撞死人后想逃逸,另一個清潔工攔住了他,結果被兩個司機痛打了一頓,打完他們就想走,幸好被兩個好心人攔住,還把車主打了一頓,然后交警來了,兩個好心人也走了。
結果那個大嬸在送往醫院的過程中就死了。誰知交警在勘察了現場之后,說這只是一起交通意外,當時寶馬車的車速是70公里每小時,而清潔工當時已經走到了機動車道,雙方都有責任,清潔工的戶口是農村戶口,賠償金也按照當地農村的人均收入來計算,只賠償那個大嬸五萬塊錢。
但是另一個清潔工說兩輛車在飚車,車速絕不會是70碼,而且清潔工為了打掃馬路,走到機動車道也是工作需要,當時車輛很少,如果兩輛車沒有飚車,根本不會出事,因此清潔工便聯合了起來,一起到交警大隊請愿,要求嚴懲肇事車輛。”
劉玄聽何紅英說完,忽然感覺喘不過氣來,當時的情況他是親眼目睹的,兩輛車確實是在飚車,車速最起碼也在100以上,肇事車輛肇事之后把另一個清潔工打了一頓,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肇事車輛肯定就肇事逃逸了。這些事情怎么到了交警嘴里就變了模樣。
車速只有70碼,70碼能把人撞的飛出去二十多米?70碼能從自己的車邊呼嘯而過?這個70碼交警是怎么推算出來的?70碼,這簡直是欺負人!
肇事車輛為什么沒有牌照?撞了人之后不但打人,還叫囂著“我爸是李強” ,是什么讓肇事車輛如此大膽?這么明顯的事實,為什么到了交警那里就可以變樣?為什么農村人的賠償就該少?難道農村人比城里人低一等?這難道是要在法律上把人分為三六九等?
劉玄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何紅英見劉玄臉色凝重,不由得問道:“玄哥,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感到胸悶。”
何紅英急忙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劉玄身后,對劉玄說道:“玄哥,你先坐下,不如讓東東送你去醫院吧。”
劉玄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不用去醫院,我胸悶是因為心里有氣。”
“心里有氣?誰惹你生氣了?”何紅英不解的問道。
劉玄苦笑了一下,對何紅英說道:“我和吳欣便是那兩個好心人,便是把肇事司機打了一頓的人,當時的經過我親眼所見。明天飯店放假,所有的員工去支持清潔工。我會去為他們做證人。”
何紅英這才知道劉玄生氣原來是因為社會的不公。劉玄道:“去把東東叫來,我有事問他。”
何紅英急忙跑開,一會帶著東東來到了吧臺。劉玄問道:“石門市飚車的人多不多?他們一般都在哪里飚車?”
“石門市有一幫人特別喜歡飚車,他們的根據地是在外環,每隔幾天他們大概就會有比賽,一般來說,他們都選擇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外環飚車,但也有人會到飆到市里。去年的時候,他們就曾經撞死過一個清潔工,還有一次是撞死了一個大學生。沒想到今年又出了事。”
劉玄哦了一聲:“出了這么多事,也沒人管嗎?”
“怎么沒人管,去年出的那兩次事故,清潔工和大學生也是到交警請愿,到**請愿,后來交警管了一陣,但是也只是一陣而已。那些玩車的人不是***就是富二代,哪個沒有后臺,他們根本就不怕被交警抓,反正抓進去馬上就會放出來。根本管不住。”
劉玄冷哼一聲:“今天晚上叫幾個兄弟,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去飆車黨的根據地。”
“玄哥你想飚車?”說到這里東**然意識到劉玄根本不會開車,改口說道,“玄哥要去干嗎?”
“我去管這件事。”
夜色慢慢的降臨,飯店的生意依然很好,等到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劉玄趙英杰等人上了面包車直奔外環。
外環飆車黨的根據地,此時已經聚集了七八輛車,十幾個男男女女的年輕人正聚集在一起。一個身材略瘦的年輕人說道:“昨天剛剛出了一個事故,李小強撞死了一個清潔工,清潔工現在都罷工了,我看我們今天還是不要比了。”
一個身材略胖的人道:“怕什么,撞死個清潔工而已,賠點錢就完了。今天王哥和張哥專門從省城趕了過來,就是要跟我們石門市的人比比,我們可不能掉了鏈子,讓他們看了笑話。”
一個身材魁梧,長的胖胖的人說道:“不錯,我和王哥專門從省城趕來,你們可別讓我們掃興而歸。我看不如這樣,第一場我先來,你們誰出戰都行,為了增加點樂趣,我們不妨賭一賭。”
身材略胖的人笑道:“可以啊,第一場就我和張哥比吧,賭三個怎么樣?”【注:三個,即是三萬。】
長的胖胖的人就是從省城來的張哥了,張哥道:“我從省城巴巴的跑到這來,三個太少了,十個吧。”
身材略胖的人猶豫了一下,張哥笑道:“怎么?怕了?我是聽說你們車技很好才特意趕來的,不會不敢應戰吧。”
人群中頓時嚷嚷起來,紛紛勸略胖的人迎戰。略胖說道:“我今天沒帶那么多現金。”
一個人道:“怕什么,差多少我替你補上。別給我們石門市的人丟臉。”
略胖聽到那人的話一笑:“既然賈哥開口說話了,我還有什么怕的。好,就十個,我應了。”說著走到一輛車跟前,打開了車門,從里面拿出一個皮包,打開來拿出一個袋子,“賈哥,我這里只有五個,還差五個。”
那個賈哥從車里也拿出了一個袋子,然后掏出了五萬塊錢遞給了略胖的人。略胖把錢放到自己的袋子里遞給了省城的張哥:“這是十個。”
張哥回到自己的車上掏出了一個袋子,“我這里也是十個。”
二人分別看了對方的袋子,張哥說道:“我們把錢交給王哥吧。有沒有意見?”
略胖的人點了點頭,二人把錢交給了王哥,各自回到自己的車里,把車緩緩的開到了路上,并排停住。一個妙齡少女慢慢來到兩輛車的中間,把雙臂平伸,剛要下令比賽開始,只見一輛面包車開了過來。
眾人本想等著面包車過去了比賽開始,誰知這面包車卻不識相的很,竟然把車開到了兩輛要比賽的車前。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人們紛紛叫罵“這他嗎的是誰開的車,作死呢。”
更有幾個年輕人想要過來把司機拉出來痛打一頓。不等他們來到車前,車門嘩啦一下打開,從車里下來六個年輕人。
六個人面無表情的下了車,來到兩輛車的跟前,一人緩緩說道:“都聽好了,從今天開始,誰也不準在石門市飚車,有誰還繼續飚車的,一律砸車。你們現在可以散了。都回家去,該干嘛干嘛。”
人群再次沸騰起來,紛紛咒罵,一人撥開眾人來到六人跟前大聲罵道:“草泥馬,你以為你是誰啊,敢來這里裝逼。想死呢是吧。”
突然一個人沖了過,劈臉就是一個耳光,不等那人反應過來,這人抬腿就是一腳,將那人踢倒在地。這人這才說道:“嗎的,跟玄哥說話,嘴里干凈點。”
這六個人正是劉玄和他的兄弟們。見有人敢罵劉玄,東東當即動手。那些人見自己的同伴挨打,紛紛沖了過來,聽到東東的話,突然之間全部停了下來,這一句玄哥大家突然明白了這六個人的身份。
在石門市,除了劉玄還有誰敢稱玄哥,在石門市,劉玄趙英杰的名聲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雖然這些人都是富家子弟,可劉玄趙英杰自出道以來,辦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些人得知了劉玄的身份,一下呆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動手,沒這個膽量,走,卻又太窩囊了。
省城的張哥從車里走了出來,他和王哥是從省城來的,從來沒聽說過劉玄的名頭,見眾人都呆立在原地,來到劉玄跟前,看著劉玄說道:“你是警察?”
劉玄搖了搖頭,張哥怒道:“那就別掃了我飚車的雅興,我數三聲,你馬上讓開,不然我就開車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