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功法已經(jīng)很高了。屍毒一旦沾染,就迅速的混入宿主的血液,因此憑藉靈力很難祛除。你將它bi在魔君的手臂上,已經(jīng)是盡力了。”青菡道。
“那現(xiàn)在怎麼辦?”我道,望著青菡,又望了望九諾。他們的目光皆是深沉。
“青菡看過的古書上,有沒有解毒之法?”紫葶問道。
青菡搖搖頭:“月湖的歷史上,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屍毒之難,有著詳細的關於災難的記錄,然而,卻沒有記錄著解毒之法。”
“很多年前,魔族的先人發(fā)現(xiàn)可以飼養(yǎng)怨靈,操縱怨靈以擴大自己的靈力,所以,飼養(yǎng)怨靈者很多。然而,怨靈的功力越來越大的時候,飼養(yǎng)怨靈人也會被反噬,心xing爲怨靈控制。若是操縱不當,飼養(yǎng)者本人會被怨靈吞噬,變成半人不鬼的人。而怨靈四處襲擊人,會將屍毒帶到其他人身上,屍毒中毒日深,宿主就會成爲怨靈,襲擊任何遇到的人。怨靈存在是無意識的,只是去吞噬人的意識,嗜血,殺戮。”
青菡解釋著。
“那你說怨靈之災是怎麼消滅的?”我問。
“月圓之夜是怨靈力量最爲薄弱的時候。那一日,月湖的族人開啓了月湖湖底的閘門,九十九名死士在月湖湖底自殺,怨靈進入湖底意圖嗜血。魔君帶領衆(zhòng)人關閉了閘門,將怨靈與死士封印在湖底。”青菡道。
“可是,現(xiàn)在怎麼辦呢?”我緊張的問。
“我中的只是屍毒,還沒有成爲怨靈。我用匕首砍下自己的手臂,你們用靈力迅速的封印屍毒。屍毒不見血幾個時辰之後自然會消散的。”
如此殘酷,九諾說的不動聲色。
“我不許你那麼做!”我對九諾大喊。
然而,迎著九諾平和的目光,我的聲音還是逐漸的緩了下來。
“九諾哥哥,也許還有別的辦法。或者,我再試試,能不能將屍毒bi出來。”
九諾搖了搖頭,神情依舊平和。
“我知道你關心我,不忍心我斷臂。可屍毒是溶於血的,依附血而存在的,你可以將屍毒bi至手臂上,但是不能夠從血液中分離出來。如果任由屍毒在體內,我會中毒更深,直到也成爲怨靈,然後襲擊所有人……我怎麼能夠容忍自己變成這樣的人呢?”
九諾喜怒不形於色,縱使他的心中有萬千的波瀾,他的神情也是平靜的。
“青菡,有沒有別的辦法呢?一定會有辦法的。”我求助青菡。
青菡嘆息:“我不過是從書上看到的史料。也不是很熟悉的。我不是醫(yī)者呀……”
“我現(xiàn)在好後悔以前沒有認真的讀醫(yī)書,不然的話,也許就有辦法救九諾哥哥了。”
我揪著自己的頭髮,一籌莫展。想著九諾哥哥斷臂,心裡抽痛著。
“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你了。”珞婭公主微微施禮。
“不怪你的。你不用自責。只是,我已經(jīng)沒有靈力爲蕭將軍護住心脈了。”九諾道。
“咳咳……咳咳……”
突然,從灌木叢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警覺的站起來,張望著,看到不遠處走過一位老婆婆。她似乎年邁,佝僂著背,步子很緩。
這裡只是因爲地勢低窪,所以蓄了些水,然而,並沒有人居住。突然會有一個老婆婆出現(xiàn),很是讓人驚詫。
“你是誰呀?怎麼在這裡?”我問道。
“我……我是居住在這裡的樹婆婆呀。我已經(jīng)在這裡住了幾百還是幾千年了呢。”樹婆婆走近我們,望著我,笑著說道。
樹婆婆的皮膚如枯樹一般,然而,並不覺得醜陋。她的臉上,有著老年人才有的樂天知命與長輩的慈愛寬厚。
“樹婆婆。我們是月湖來的,落難至此,佔據(jù)您的寶地……”
我連忙施禮,道。
樹婆婆拉住我的手:“知道的。沒事兒。我這裡冷清的太久了,多少年都沒有人過來跟我說說話。我看著你就很歡喜。你隨便佔著,佔多久都行。”
樹婆婆很和藹的說道。
“那謝謝樹婆婆了。”我連連施禮。
“你的朋友。身上有一股邪氣……”樹婆婆望著九諾道。“明明身上是有著貴氣的,可是被邪物侵襲了。”
“是呀。他中了屍毒。”我道。
“怨靈氾濫的時候,我好像還很小,我的族人很多被怨靈咬了中了屍毒,又變成了怨靈咬了更多的人。我的家族就這樣沒了……可這都該是幾千年過去了吧。我爲了破解屍毒,還學了幾千年的醫(yī)術。可是,月湖封印之後,一個怨靈都沒有遇到,一箇中了屍毒的病人都沒有遇到。”
樹婆婆一邊說著,一邊俯身查看著九諾的傷勢。
“好像真的是被怨靈傷了呀……這手臂,的確是中了屍毒的樣子……”
聽了樹婆婆一番話,我們幾個人都不由得大喜。
“樹婆婆,您是知道如何解屍毒的對不對?求求您救救他吧……”
我祈求的看著樹婆婆。
樹婆婆點點頭,卻又面露難色:“我是學瞭如何醫(yī)治屍毒,可是我從沒有治療過一個人呀。再說,那都是太多年輕的事兒了,我都忘記了。”
儘管這樣說,樹婆婆還是最後的希望。
“婆婆。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束手無策了。請您救治我,我是相信您的。”
九諾道。
“好。衝著你的相信,我也會救治你的。”樹婆婆道。“不過,你們跟著我去我的樹屋吧。還有這裡的病人……我也一併救治吧。”
樹婆婆查看著林慕寒的傷勢,道。
樹婆婆的樹屋就在不遠處。她的樹屋建立在一株蔓藤衆(zhòng)多的大樹內。大樹似乎已經(jīng)有了幾百年近千年的樹齡,樹幹已經(jīng)中空了,但是仍舊藤枝衆(zhòng)多,枝葉繁茂,生機勃勃。沙漠裡的樹,並不是很高,樹枝貼近地面,會再生根,長出藤枝。藤枝交纏著,形成了可以遮住陽光的蔭涼。
樹婆婆住在靠近主幹的地方,有著柔軟的棉被,簡單的生活用品。樹屋的照明,竟然是閃光的果子。
“那個受了內傷的漢子,你等著我給你喝點補藥,不會很久,你就好了……”
樹婆婆的身子顫悠悠的,邁著小步子,卻能夠在枝蔓衆(zhòng)多的地上,走的很穩(wěn)當。不一會兒,她端出一個樹幹做的杯子,端到了林慕寒的近前,遞給了珞婭。
“這個是幾百年老樹的精華做成的補藥。對這種經(jīng)脈受損的人來說最是有效的。你給他喝下吧。”
珞婭點點頭,接過了杯子。她放到林慕寒的嘴邊,想給林慕寒喂下去。然而,林慕寒一直都在昏迷中,是以,根本就沒有意識。
珞婭喝了一口水,俯身嘴對嘴的餵給林慕寒。她喂一口水,用手撫摸他的胸前,讓林慕寒能夠喝進去。然後再一次的喝一口水,再度餵給林慕寒。連續(xù)這樣幾次,將那一杯補藥餵給了林慕寒。
珞婭的目光始終是平和,儘管,在我們的注視之下,卻渾若無人。
我注視著他們,想著,他們一定是很相愛的,纔會如此的自如。想著想著,心裡頭卻有一些說不上的酸澀。
不太久,林慕寒竟然悠悠的醒轉了。他努力的睜開眼睛,望著我們。
“太好了,太好了……樹婆婆真的是神醫(yī)呀!我要是有樹婆婆的本事就好了。”我抓住樹婆婆的手,歡喜雀躍,衷心的讚揚。
“謝謝您。”林慕寒望著四周情形,大致知道是樹婆婆救了他。
樹婆婆撫摸著我的手,衝林慕寒點點頭:“不用謝我。也是你福大命大能夠堅持到現(xiàn)在,該謝謝你的朋友們……還有你,幸虧是將屍毒bi到了手臂上,這一時半刻纔沒有了危險。能將屍毒bi退的人,是需要很大靈力的呀……”
“我嗎?沒有吧……”我詫異道。作爲一隻不學無術的小白狐,我的那點靈力,別說比九諾,就連紫葶青菡或許都是不如的。
樹婆婆按住我的脈搏:“你這小丫頭,也沒有修煉多少年。靈力倒是充沛,像有千年的修爲了……要不然,你吃了什麼丹藥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