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影衛聽得一番分析后,連連頷首。
戴少銘執筆劃去古致遠時,同時也劃去了清王秦邵棟,“秦邵棟也沒有必要為大魏清除障礙,他恐怕比古家還希望秦邵臻兵敗!”
如此一來,能一擲千金雇用公子無血的也只有排在首位的傅王秦河。
既然線索已定,戴少銘便開始把信息集中在傅王秦河身上。賀錦年昏迷前提過的四爪墨龍鑰匙是其中的關健,只是戴少銘從不曾看過,并不知道其具體的形狀及大小,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鑰匙的名字有些特別。
“既然是鑰匙,定然是開啟某個重要的鎖,否則,秦河不可能十萬兩黃金去雇用江湖殺手去奪回!”
“不錯,而且很可能除了這把鑰匙外,無法強行開啟。”
“攝政王曾明言,這鑰匙與大魏冶煉出新的兵器有關,收藏這兵器的地方或是兵器庫,或是某個地下隱藏之所!”
一個影衛開口道,“根據鑰匙的名稱,屬下推這是揚州的鬼手匠師打造出來的鎖中鎖,當年屬于在揚州時,曾看過一把鎖,是用鍺石打造,通身烏黑墨亮,堅硬不摧,且鬼手匠師打造出的鎖極難仿制,一把鎖頭只配一把鑰匙,而且這四爪墨龍鎖的名字中有一個‘墨’這與鬼手匠師的合名習慣不謀而合。”
另一個影衛馬上道,“不錯,相傳這鬼手匠師的獨子早夭,名字中就有一個‘墨’字,鬼手匠師為了紀念其子,因此,所有經他手打造出來的鎖都以墨字為命名。”
“不錯!”戴少銘突然茅塞頓開,“墨字是鬼手匠師的命名,龍卻是皇家的代表,而四爪表示皇氏宗親!”戴少銘想了想,又道,“此前,攝政王曾明言,傷害星妃娘娘的人是韓昭卿,而韓昭卿正是傅王的側妃,并言,要提防傅王叔!”
“那所余的唯一問題,就是配這把鑰匙的鎖在哪?”只有把所有的消息確定,他們方可確定行動方案,并展開行動,在最短的時間內逆轉一切。
商議之聲馬上頻起,有個影衛提出是否是傅王府的地窖,畢竟事關重大,傅王不可能將如此引人注目的東西放在別處。
這一聲音馬上便被否認,主要是傅王府原本就處于揚州鬧市之區,想將成千上萬的兵器搬進府中,而逃過蒼月影衛之眼,這個機率為零。
傅王與揚州的眾多商賈深交,經過眾人的排查后,發現皆不可能,主要是能威脅到蒼月甚至是扭轉戰局的兵器不可能量少,至少以五萬件以上方可派發到士兵手中組成精銳之師參戰。
而五萬件的兵器足足要十間大型的兵器庫,方能存放。
在揚州所有的商家中,沒有如此規模的空置房。
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互相駁斥時,一個影衛突然插進一語,語聲略帶興奮,“戴將軍,屬下記得傅王在十年前開始建造陵墓,當年傅王府府雇用了上百名的巧手工匠來設計陵墓的構造圖,這個鬼手匠師就是其中一個,這把鎖的用處肯定是在此!”
煉青熱血上漲,微微提高聲音,“攝政王既然明言,大魏冶煉出新的兵器,具體的有關線索與這把墨龍鑰匙有關,既然鬼手匠師參與了傅王陵墓的建造,那一切就說通了。陵墓多數位置隱蔽,范圍夠廣,足夠放置成千上萬的兵器!”這是賀錦年昏迷前在他耳畔響的最后一句話,如今所有的線索都貫穿成一條線。
“請戴將軍下令,屬下等人馬上動身前往揚州!”赤焰臉上終現出緩色,商談到此,已經可謂證據確鑿,按此追查下去,眾人配合得當,必能生擒公子無血。
戴少銘沉了沉聲,臉色凝重,“攝政王昏迷前,曾談及昊王還活著!”
“昊王?”眾人驚喜,幾乎一口同聲,“昊王在哪?”
昊王既在,那身侍昊的的“圣”字組的影衛必然也在,當年這一組的百來個兄弟突然如空氣般消失,可沒有上頭的命令,他們不得擅自調查,個個只能急在心里!
“昊王如今的身份十之**就是揚州的富商喻守堅,星妃娘娘遇難很可能與昊王有關,所以,這一次,我等去揚州,要側重兩點,一是想方設法進了秦河的陵墓,二是尋找昊王的下落,攝政王提過,尋找昊王的線索就在揚州的錫礦礦山!”戴少銘掌心微微一擊案桌,輕嘆一聲,“云姨診斷,星妃娘娘身上的傷至少有月余時間,可見,昊王出事時,離現在已過一個月以上,希望我們去時,不會太遲——”
四周聲息頃刻沉靜,議政營中仿似在一瞬間禪定,眾人皆一臉嚴肅穆。
“今日議程就到此為此,赤焰,你留在營中,暫時接替我手中情報的搜集事宜,并保護好攝政王!”戴少銘巡視一周,冷靜地打斷眾人所有的不良情緒,沉聲道:“其余的人回去準備一下,各自行動設法潛入汴城,今晚我們在汴城哨點集合,一起前往揚州。”
汴州城門緊閉,影衛不宜結伴行動,那樣目標會顯得太大,容易驚動大魏。
通常四海影衛想潛進大魏,都以三四個影衛為一組,相互配合,趁夜黑風高潛入城。
眾人散后,已中午時,戴少銘獨自回到自已的將營,按著云淚的叮囑,洗了個藥浴,又簡單地用了軍中的午膳,便前往云淚所有的太醫行帳。
臨行前,他想去再探一探賀錦年的情況。
戴少銘進帳時,已不見鳳繁星的蹤影,想來必已經清醒,而桂葉正拿著抹布洗理著四周的衛生,見到戴少銘進來,上前微微福身,腫著一雙眼,“戴將軍好!”
戴少銘微微沉聲,“攝政王如何?”
桂葉垂頭喪氣道,“不曾醒,云院士說要等兩天,方才云院士剛給五公子排了毒,這會歇去了!”
戴少銘看了一眼空空的榻,“星妃娘娘呢?”
桂葉指了指左邊手的方向,“兩個醫女妹妹在另一間帳營星妃娘娘洗藥浴!”
“怎么支使你做起這些粗活?”
桂葉雖是婢女,卻是賀錦年身邊的一等丫環,平日也只負責照顧賀錦年的起居,旁的事,都有人代勞。
桂葉略顯得意地一笑,揚了揚手中的抹布,“這帳營我接管了,以后除了云太醫外,旁的人,可不許隨便進,以免打擾到五公子養傷。星妃娘娘今兒若醒了,也是要搬到傷兵營那,云太醫說,娘娘在這出入太顯眼,容易引起有心人注意,倒不如趁著誰也認不出,去傷兵營與那些大魏柳州的婦人一起幫忙照顧傷兵,倒是安全些!”
這話戴少銘倒認可,鳳繁星瘦了很多,與當初豐腴的艷容幾乎時判若兩人,放在傷兵營倒是個好想法。想不到只會識醫術的云淚,如今也有了這等的見識。
戴少銘頷了頷首,不再發問,便揭了簾入內。
簾子處子擱了一扇屏風,以擋住外面的視線。
內簾處空間不大,戴少銘一眼就瞧見了賀錦年,見她仰躺著,雙手交于腹前,臉色已變得正常。
他輕輕松了一口氣,拉了一把圓凳就坐在了榻首,落眼處,卻見她那薄衿下明顯起伏的胸口,臉色又是一紅,直從兩頰燒到耳后,吸了口氣,面容和聲音竭力保持鎮定,“殿下,好生歇著,我親自前往揚州,若是昊王尚在人間,我必定將他救回。至于你提到的四爪墨龍鑰匙,已經確定那是傅王秦河陵墓之鎖,既然線索鎖定,一切就不難。殿下放心休養……”
戴少銘把今晨眾影衛的分析娓娓道來,也不知道她是否有知覺,只是自已好象一刻也停不住般,只想找些話沖淡那種異樣的感覺,他始終沒有抬首正面看著榻上的賀錦年,直到耳畔輕輕傳來一聲,“劭寰……邵寰……”
他驀然抬首,方注意到,賀錦年的嘴唇微微顫動,神情焦灼不安!
他心生異樣,以為聽錯,凝神再聽,少頃,賀錦年再一次清晰地吐出三個字,“顧城風……孔…。劭寰,你回來……”
孔劭寰?這鐵定是一個男子的名諱!
此人是誰?如何有資格讓她昏迷了還念念不忘?只念一出,戴少銘豁地一下站起身,幾乎失聲質問,“孔劭寰是何人?你怎么念著別人,你怎么會對得起先祖皇帝?”一股激血涌上心口的同時,卻馬上驚訝自已強烈的嫉妒的沖動!
他……似乎沒有資格質問她,因為帝王顧城風已經駕崩,她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女,她的路還很長。
而她與他之間,更是連朋友也談不上,否則,她女兒身的秘密為何只有他不知道!
可,那孔劭寰究竟是誰?他一面如作困獸般緊緊抿唇,一面對自已從未正視過感情,甚至從未體驗情慟,感到恐慌……甚至覺得是一種侵犯!
不能再想了!
戴少銘疑惑地抿了抿唇,逼著自已冷靜下來,不再看她一眼,眼光又盯著空氣,從腦中開始逐一排除究竟誰可能是孔劭寰。
正思忖間,葉桂掀了簾進來,將茶水放置在榻邊的茶幾上,見戴少銘恍似陷入苦思,又瞄到賀錦年嘴唇啟啟闔闔,眉頭一皺,“攝政王殿下又念叨了,都念了一宿了。”葉桂走到榻前,俯下聲,仔細再聆聽片刻,“戴將軍,您也想不出究竟五公子念的是誰吧?連奴婢都奇怪,念念先帝爺也就罷了,怎么憑白念起一個陌生人的名字,聽著,倒象個男子的名諱,可究竟是誰呢?”
桂葉進了軍營中侍候賀錦年,給賀錦年開小灶,桂葉的廚藝好,戴少銘常常來混吃混喝,桂葉倒與他混了幾分熟。
再加上,桂葉天生奴性不強,又跟了賀錦年這么多年,心里更沒認為奴才就得低聲下氣,大氣不敢出,她對外人防得緊,但對信得過的人,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或許是一個無重輕重的人吧!”語一出,他便被自已的掩耳盜鈴擊得霎時無力,心生空曠蒼涼之感!
“怎么可能,云院士可說了,但凡蠱多多少少都會攝人心魂,中了盅的人,陷入昏迷時,心心念念的必是心中最放不下的事!”桂葉嘟了嘴,神情一臉疑惑,似乎急著想從戴少銘那里獲得答案,她又是向來不諱言,便直道:“比如星妃娘娘,不是念叨著‘出大事’了么?奴婢不明白,云院士好心解釋,星妃娘娘雖然是昏迷不醒,但她的腦子里一定很活躍,就象人在做夢一樣,時不時地會反射出來,就會說夢話,甚至有些人會產生夢游呢!不知道五公子這會夢到了什么……”
桂葉說完,轉了身去泡茶,因為背對著戴少銘,所以,扮了個鬼臉,想到自已擺著一幅蠢樣,卻把英明神武的戴將軍忽憂地完全相信她的信口開河,心中暗贊:五公子,您一會可別夸我聰明,我會驕傲的!
戴少銘挑了挑唇,靜默不語,這些話,云淚第一天就告訴她,鳳繁星反復念著三個字,一定心系某件重要的事,所以,在她以為必死之際,浮在大腦里的陰霾揮之不去。
桂葉一邊絮絮叨叨地念著,一邊從壺里泡好的茶水倒了過濾網上,倒了一杯清茶端到戴少銘面前,見戴少銘眼睛直直地也不知看哪,便湊著臉喚聲,“戴將軍,您不要擔心,云院士說了,五公子她明天就會醒過來。”
戴少銘沉著臉接過茶,一飲而盡,站起身,象是下了某種決心般看了一眼賀錦年,“好好照顧你家公子!她醒時,跟她說一聲,我去揚州辦事,讓她好好養好身子!”畢竟,已闊步離去!
桂葉嘆了一聲,將杯子洗凈,安放妥當后,方走到賀錦年的身邊,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賀錦年的腰側的笑肌,“五公子,別裝睡了,人都走了!”
賀錦年一驚,倏地起身,感到心口那里鮮血如沸騰般地舞動,久久不平。
“五公子,您怎么啦,不舒服么?”桂葉一驚,忙傾身到賀錦年的面前,晃了晃大手掌。
賀錦年愣愣地看了一眼桂葉,眸光漸清,帶著不無遺憾的口吻責備了一句,“桂葉,你擾人清夢,我方才好不容易夢到皇上。”她極少睡得如此沉,估摸是云淚在她的藥里添了安神劑。
桂葉卻毫不客氣地反駁,“什么夢到皇上,是夢到一個叫什么孔劭寰的人吧。五公子,你昨夜也叫了他幾聲,奴婢最近睡得淺,都聽清楚,您可別賴帳,您說說,他是男的還是女的?”桂葉整個晚上都侍夜,剛開始聽到時,還以為自已聽錯了,可她的好奇心太重,索性大半夜不睡,蹲在賀錦年的榻前等著,終于在臨晨之際,聽到賀錦年連連喚了幾聲的“孔劭寰”!
賀錦年一怔,眼簾垂下,遮住了雙目中的微光粼粼,一顆心哪放進了幾只頑皮的小鹿般,蹦跳個不停,撫上胸口,不覺得想起那夜,因為身中蠱毒而昏迷時,竟仿佛看到了二十一世紀的顧城風陪著著她,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禮中,她很幸福,他單手環抱著她,一頭及腰的長發被他掬在手中,一手與她十指相扣,兩人脈脈相視,在見證人的祝詞中,她幸福得舍不得清醒過來。
她知道,這是因為,顧城風穿越到中國后,改變了她的命運,所以,她近來的夢境常常會出現這些場景,反之,那些曾經經歷過的刻骨銘心的記憶反而慢慢消裉,尤其是童年中的那些極訓,每一次回想時,總是漸漸模糊。
她輕輕揭開衣襟,看了看肩口的四周已涂滿雪蓮膏,此刻,蠱蟲帶來的疼痛不再,她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五公子,又是想誰呢?我猜一定是男的!”桂葉睜大眼眸,細細打量賀錦年靜止的側影,一抹近來極少見的甜蜜笑容停駐在她唇角,竟如冬日冰顏初破,晃動著少見的柔和之美。
見此,桂葉自動腦補是這是明顯的思春表情,便一本正經地勸道:“五公子,雖然說如今皇上走了,可是,才剛剛走幾個月嘛,您好歹緩上兩三年……緩上幾年再找個對眼的,至少也得比皇上好看!”桂葉此時口中的皇上是顧城風。
這肥妞總有一總能耐,只要一句兩句,就可以讓陷在美好旖旎中的人潑醒,賀錦年掙扎地做出哀求狀的表情,“小肥妞,停停停,你幾乎是復讀機了,那個孔劭寰的事你可得把嘴巴給閉緊了。記住,他是男是女都不關你的事,二,我心理想誰、念誰,更不勞你來關心!你呢,盡管每天負責往這里送一日三餐,然后,打掃衛生,該干嘛就干嘛!明日開始,我不在,你照舊送膳,但只能你自已吃光!現在,你讓西靈春四人進來,別驚動旁人,我有事要吩咐她們!”桂葉雖然大大咧咧慣了,但一遇事就是個密不透風的主,誰想從她那里看出半分蛛絲螞跡,這簡直是不可能。
就象是桂葉第一次給賀錦年送餐,賀錦年被蠱蟲消耗了一夜的體力,看到美食自然胃口好,差點一口氣吃光時,小丫頭居然提醒她,要裝病,就要裝象一些,只能吃三成!
“那我不是要更肥了?”桂葉叫苦連天,想著明天開始,要每天裝著送膳的樣子來這里,把送給賀錦年的膳食全吃光,然后,回到自已的住處,還得裝模作樣還沒進食的樣子。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已兩層的腰,嘆了一口氣,拉聳著腦袋走了出去。
賀錦年掀袍起身,從案桌下的抽屜里拿出一張地圖,攤開在床榻之上,這是一張攻打大魏汴城的總攻圖,是她趁著這兩天故意昏迷而描繪下來。
在圖上,清楚地注明了如何用肖妥塵率領的蒼月騎弩軍做護衛,步兵又地在什么位置用云梯強行登城,又有哪重重盔甲的士兵負責推動戰車,用巨木撞開大魏的城門。
這樣的戰爭場面,只在三國演義里看到,就算是前世,她也只是守城。而柳州和揚州城,地形的原因難守,她很順利地攻打了下來。
汴城能成為大魏百年來的皇城,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易守難攻。
真正的生死之戰,是在汴城,只要汴城一破,大魏名存實亡,再往南下,就可以進入大魏相對平坦的地形,于蒼月的騎兵而言,優勢就更加明顯。
西靈春四人很快地相繼而來,賀錦年“昏迷”之事,自然不曾瞞著她們,一是不需要,四個侍婢跟隨她多年,對她忠心耿耿,二是,她們四人來自川西,雖身份是是丫環,但在軍中向來也是我行我素,除賀錦年的命令外,誰也喚不動她們,因此,在軍營中的人緣一般,幾乎獨來獨往,所以,幾乎不會有無心泄密的機會。三則,賀錦年獨守在這一間丈寬的寢帳之內,雖然桂葉可任由她差譴,但真正要辦什么事,還是需要讓她們四人去辦。
“靈春,你留在營中,陌夏,你們三人馬上動身,前往川西南詔縣的回音亭,尋找廣平公主顧靈瞳!”
“五公子,恐怕以奴婢的能力,無法找到那個神秘所在!相傳當年的白族有近千個族眾進入回音亭,幾乎是翻遍了所有的山,都不曾找到那些絲竹之聲的來源。后來,族中的人懷疑這聲音是從千里之外,通過山巒的回音,層層到達川西!”陌夏來自川西白族,她自幼聽族中的老人說起過回音亭的神秘主人,但誰也不曾見過,她沒有信心能夠完成任務。
她空跑一趟沒事,她擔心的是誤了賀錦年的要事!
西靈春亦贊成,“姚族的人其實這些年也一直償試進入回音亭,但大多無功而返!”
賀錦年卻一臉篤信,“你去那里盡管找著,會有人來接你入谷,你只需對回音亭的神秘主人說,我已經感應到顧城風回來!”顧城風會突然在揚州出現,必定顧靈瞳在施法中,出現某些重大的錯誤。
但最令她擔心的是,有人在暗中干擾了顧靈瞳的法陣。
而能有這個能力的,只有姚族。
所以,讓這三個婢女前去探探,如果回音亭相安無事,陌夏三人必定空手而歸,若真的有事發生,以陌夏和燕凝霜的機智以及她們對姚族的熟悉,必定會查覺到不同尋常之處。
西靈春對賀錦年的安排仍有疑慮,“五公子,就算真要去,就讓陌夏一個人去,現在營中局勢有些微妙,讓凝霜和上官也留下來保護五公子!”
“過兩天,我就要去大魏揚州,你們若隨行,倒有可能泄露了我的行蹤,讓你們去川西南詔,一是尋找廣平公主,二則是迷惑肖龍華,讓他真以為我無藥可治,云淚只好派你們去川西求醫,而靈春,你留在軍營中,幫助赤焰看管好飛隼的信息,我有什么指令,屆時會通過飛隼交代,讓你們配合我的行動!”
四人見賀錦年執意如此,便不再說什么,應了下來。
“你們快去準備準備!”
四人離開后,賀錦年又開始坐回案桌,開始詳細寫下作戰計劃,并在重點的地點配以軍陣圖。
兩天后,桂葉終于一臉鬼鬼祟祟地告訴她一個消息,“五公子,外面一大早好多人離開,我問了一個戴將軍帽子的大官,他說西北有緊急軍務,肖大人要馬上趕回西北!五公子,這下慘了,這里戰還沒打完,那邊又要打起戰,皇上他不是愁死了么?”桂葉嘴里的皇上自然是顧容月,比起不近人情的顧城風,桂葉顯然更喜歡顧容月。
賀錦年挨近桂葉,明目皓齒的面容上掛著一絲竊笑,“沒事,打不過,到時讓我們小桂葉去和親,聽說北蒙的人就喜歡胖的,因為好生養!”賀錦年沒事總喜歡逗她兩下,盡管這一次她遞來了好消息。
“五公子,您這是不對的,天天拿人家胖來開玩笑,我……我不幫你吃飯了!”桂葉漲紅了臉,甩了一下耳畔掛下的兩條粗粗的辮子,轉身背對著她。
賀錦年眼波一轉,吃吃地笑起來,上前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誰讓你這個吃貨,管不住自已的胃口,你一天的食量抵得我軍中三個士兵的伙食,要是人人象你這樣吃,那這仗我還真打不起!”賀錦年擰了一下她肉墩墩的屁股,“去,想辦法把百里將軍和肖小將軍弄進來,估計他倆已經急得想闖帳!”
“知道了!”桂葉摸著屁股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