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情有可緣
賀錦年無法置信,她瞞過了所有的人卻不曾瞞過顧容月,連她一時也猜不透這顧容月是怎么一下就斷定了她的身份。
“你方才抱我時,我聽到你的心跳是從右胸傳出來,你不記得了?我小時候和你一起玩時,你告訴過我!”
賀錦年腦海中倏地閃地一個畫面,一個女童瞇著雙眸,亮著白晃晃的牙笑,“容月哥哥,箏兒長大給你當(dāng)媳婦兒!”
賀錦年靜靜地看著他,難怪她想救顧容月,她以為是同情心作祟,看來并不僅僅是。她突然想起一個案例,在二十一換心的手術(shù)中,那些病患在施了手術(shù)后,在生活習(xí)性,甚至于感情上,都會對原心臟的主人有一定的相似之處。
而她,占用了賀錦箏整個身體,那一切就情有可緣!
雨絲很細,被風(fēng)吹進長廊時,帶著纏纏綿綿氣息撲在她的臉上,濃墨的夜靜得發(fā)憷,許久,顧容月帶著苦澀的笑先開口,“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故事,箏兒,我會把今晚全忘了……”
“五殿下,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我現(xiàn)在是賀錦年!”賀錦年三下兩除二就脫了自已的黑色勁衣,穿著單色的褻衣褻褲,見顧容月還是靜靜坐著,便俯身過來拉扯他的衣裳。
“你……”顧容月漲紅了臉,急道:“我不冷,我說了我不冷。”
“去,你還不冷,舌頭都打顫了,我敢打賭,你要是挨上一夜的凍,你的筋脈運行阻塞,肯定會影響你的膝蓋上的傷。要是殘了,我不是白救你了么?都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這些。要臉不要命,真迂腐!”
賀錦年力氣比他大,三下兩除二就扯掉了一件,接著開始剝他的褲子,顧容月嚇得差點尖叫起來。
賀錦年這邊卻裂著嘴陰森森地笑,“叫吧,叫死了也沒人救你,你要是再亂動,我就撕了你的褲子,要是乖乖配合,我留你一件底褲遮羞,你自已看著辦!”
脫得差不多后,賀錦年將自已的黑色勁裝裹住顧容月的身體,又隨手拿起顧容月的濕衣服使勁擰一擰,又抖了幾下,攤開后晾在欄桿上,隨口念叨一句,“小破孩,都沒長毛!”
顧容月只聽得差點嘔出血來,在他的記憶中,賀錦箏天真浪漫中帶著一絲的羞澀,與眼前的少女的個性有著天壤之別!
而賀元奇堂堂的一代大儒,怎么會教導(dǎo)出這樣的女兒?
賀錦年打理好一切后,抬首看了看烏蒙蒙的天,看不到月亮在哪個方位,只好坐到顧容月的身邊,低聲問,“你有見到你的母妃么?”在蒼月國,囚禁妃子的冷宮和囚禁皇子的冷宮是有圍墻相隔。
顧容月臉上羞意未褪,聞言,輕輕頷首道,“過年時,宮里有恩旨,可以和母妃一起過年!”
“五殿下,你仔細聽我說,這幾個月,你安安心心呆在這里,盡量讓所有人忘你的存在,別想著出去,無論是誰,就算是真心想幫助你出去,你也拒絕。明白么?”
“這就是今天你刺我膝蓋的原因么?”
賀錦年點點頭,也不瞞他,“你一直在冷宮里,可能外面的局勢你并不清楚,所以,先安心在這一陣,等朝局穩(wěn)定下來,再想辦法離開,好么?”
“好,我聽你的!”
兩人又靜了下來,賀錦年抬了抬首,看著天邊一層團云的邊緣微微透著亮光,便站起身,臨走時留下一句,“有空多曬曬太陽!”
賀錦年回到了賀府,身邊沒了時時監(jiān)視她的杏巧,她的日子變得無比愜意!每日除了在自已寢房內(nèi)調(diào)息,就是出府亂逛。她是路癡,在燕京的街頭,雖然她無法記住哪一條路是通往回府的路,卻能憑著太陽的方位分辯出賀府的方向。
不過是逛了三天,她的腦子時已形成了一張龐大的坐標(biāo)圖。
夜晚閑暇時分,她就潛心繪制出一張地圖,把今日看到燕應(yīng)京街頭一些重要的建筑記下,標(biāo)注了坐標(biāo)和方位。
到了第四日下午,她穿了一身很尋常的青色袍子,帶一百兩銀子,去燕京城外的馬市買了一輛普通的馬車,自已駕著車就去縝遠侯府找肖妥塵。
縝遠侯府果然非同尋常,莊嚴(yán)的大門兩旁,站著八個侍衛(wèi),個個身著寒氣森森的鎧甲,斜陽下,閃著刺眼的光芒,透出肅殺之氣。
賀錦年報了姓名,那原本一臉毫無表情的侍衛(wèi),瞬時換成了滿臉驚詫,八個人齊齊圍上,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賀錦年后,方猶豫地問,“公子您就是一招使出五箭穿羊的少年英雄賀五公子?”
另一個緊逼著問一句,“賀五公子,您有空能不能教小的兩招!”
“賀五公子,您現(xiàn)在可是神了,俺們現(xiàn)在最崇拜的就是您,俺叔說,賀五公子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曠世奇才,文可治國,武可安邦!俺叔是禁軍……”
“賀五公子,能遇到您是小的三生有幸,您能不能和小的們說說,那日賽場的情況…。”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圍著賀錦年轉(zhuǎn),噼嚦叭啦地一句頂一句連番轟炸,沒有一個人去為他通報一聲。
賀錦年簡直頭麻地看看天邊的晚霞,心中暗嘆,看來古代的名人也難當(dāng)!這會她可真沒時間和這一群八卦小兵說起那日競選之事,她挑唇笑了笑,雙手瀟灑一揖,“麻煩小將軍去通傳一聲,就說賀錦年有事在此等候!”賀錦年排開眾人,下了臺階,跳上馬車。
那群侍衛(wèi)面面相覷,這才猛然醒悟,一個侍衛(wèi)急忙撥腿進府幫他通報,不到一刻時,肖妥塵穿著一件青灰色的斜襟的勁裝跑了出來,瞧他一身的汗,賀錦年猜想,他定是在練武。
“找我什么事?”看到賀錦年,肖妥塵有些意外,想起那日她在賽場的英姿,心里無端氣苦,感到自已全被她蒙騙在鼓里,語氣就有些沖,“我在練拳,你有什么事快說!”
“自然有事!”賀錦年跳下馬車,看到肖妥塵因為輸了第二場太子伴讀競選而無精打彩的模樣,勾起弧線柔美的下巴冷笑,“別擺著一副沒出息的樣子,你輸了,應(yīng)為我為三件事,今天要辦第一件,打起精神,要是辦砸了,我就把你賣到伶人倌當(dāng)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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