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diǎn)。
甲士沒有說出來,他更加知道,一旦公子同意了,愿意領(lǐng)兵的話,那么天下有極大的可能會是北昊國的囊中之物了。
畢竟從表面看來,當(dāng)前的四國之內(nèi),并無一人能夠與公子想比擬,而奪得天下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從我書房里面去挑兩份合適的賀禮,然后快馬加鞭地送往東離國,并交給龍玉清與平陽公主,就說是我的意思。”扶桑想了想道,“相信以平陽公主的見識,應(yīng)該會認(rèn)識我這個故人的。”
“故人?”甲士先是驚訝一聲,但還是沒有多問什么,畢竟公子是何等身份,不該問的自然不問了。
只是公子的書房,那可是不同尋常的地方,里面裝滿了各種奇珍異寶,而這些保護(hù)都是一些大臣以及貴人用來巴結(jié)他的,甚至其中還有皇帝的賞賜,新一代的將神,豈能用一般的方式對待。
所以可想而知,里面的東西隨便拿出一件,絕對是價(jià)值連城的。同時送出兩件的話,那價(jià)值更是無法想像了。
“屬下這就去。”甲士不再多說,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離去了。
待得甲士走后。
半晌。
扶桑才忍不住喃喃自語,“平陽公主?銀面閻羅?舉行大婚了……也不知道你們合不合適,是否會有好的結(jié)果?”
話語里,帶著莫名之意。
許多人都明白。
這不過是一場利益聯(lián)姻罷了,現(xiàn)在東離國老皇帝駕崩了,事情的發(fā)展無疑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而平陽公主不過是一介女子,活在這樣的勢力漩渦當(dāng)中,命運(yùn)不可謂不悲慘了。
好在。
扶桑曾經(jīng)見過納蘭梳云一面,對她倒是有種欣賞的心理,甚至還送出了金色令牌,要知道,那枚金色令牌可不尋常,多少人想得到都沒有可能。
只是納蘭梳云現(xiàn)在不知道這個事情罷了,若是知道了,不知該是什么想法了。
……
東離國。
閻羅府一如既往,孤零零的坐落在空曠之處。
不過今日,府中卻并未像以前那樣冷清,現(xiàn)在不但大門敞開,而且還偶有下人來回走動,在忙碌著。
一開始,外人不知道這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但僅僅是幾個時辰的功夫,就傳開了。
人們都知道,這是在辦喜事。
三皇子龍玉清正在籌備婚禮,而對象,若是沒猜錯,自然是平陽公主無疑了。
這個消息,頓時如同一陣颶風(fēng)席卷了整個龍城,連半天也沒有,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其實(shí)如果是有心人觀察,這一切即便是傳的再快,也絕不可能有這種速度的。很顯然,這里面有人在推波助瀾。至于這背后的人的身份,倒并未引起別人的關(guān)心,畢竟大家看熱鬧的居多,又怎會去多想什么。
不過東離國的大惡人銀面閻羅龍玉清竟然在這個時候選擇大婚,不知驚呆了多少人,暗地里大家對這樣的作為,幾乎都是一片罵聲,更多的卻是疑惑,誰也無法明白這樣的作為到底是為了什么,這根本就沒有任何道德可言……
也就做出此事的人是龍玉清,要是換了一個人,那可就另當(dāng)別論了。
縱然龍恒淵這個皇帝駕崩了,舉國哀悼。
但不少人的目光依舊開始轉(zhuǎn)向了龍玉清這座府邸,都想看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而舉行大婚,做出這樣的荒唐事情又是為了什么。
一時間。
關(guān)注這場不合時宜的大婚的人越來越多了,縱然大家不敢接近府邸,但暗中關(guān)注的程度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劇烈了。可是不管外界再如何風(fēng)起云涌,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大婚的進(jìn)行。
此刻。
納蘭梳云端坐在自己的床頭,對于接下去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她自然心知肚明了,不知為何,在之前與龍玉清一番交流之后,心中竟然并沒有多少抵觸,有的只是平靜,仿佛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公主,該出去了。”
身后傳來熟悉的丫鬟聲。
納蘭梳云心中一動,隨即“嗯”了下,然后起身,在數(shù)名婢女的簇?fù)硐拢こ隽朔块g。
一走出房間,入目處盡是喜慶的大紅色,各種貼紙看上去精美異常,不過四周卻是十分安靜,一如往常的樣子,并無多少人氣。這也難怪,龍玉清如此做,根本沒有客人敢來道賀的,更何況他與太子幽已然撕破了臉皮,即便是有心想來參加婚禮的人,多半也是選擇退縮了,畢竟明哲保身的道理誰都明白,誰又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一路前行。
不多久便來到了“閻羅府”的主廳,剛一進(jìn)去,納蘭梳云目光一掃,將里面的情景頓收眼底了。
主廳中,大都是一些熟悉之人,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張生面孔而已。
諸如管家岳玥、蔚微與包豹、十一、甚至翼王龍倚天與荊王龍?jiān)凭诖说兀劣诹硗獾膸兹耍{蘭梳云倒是不知道了。而在不認(rèn)識的人當(dāng)中,就有當(dāng)初投靠龍玉清的冰伊與冰二、還有一位身披鎧甲的高大男子,其模樣有些蒼老,看其裝束,應(yīng)該是東離國的將軍,但不知為何,這人不在軍營待著,居然跑來參加大婚,而且又是在這種關(guān)鍵的時刻,這當(dāng)中到底預(yù)示著什么,恐怕明眼人一看便知了。
納蘭梳云在觀察這些人的同時,他們的目光也隨著而來。其中,更多的目光,自然是祝福無疑了。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龍玉清并未在此地的樣子,不知在這種時刻,他到底去干什么去了。
忽然。
納蘭梳云的目光落在了正前方,只見在主廳的中央,竟然放著兩塊靈牌,其中一個很嶄新,而另一個卻是有些陳舊,一看就知曉有些歲月了,其主人肯定死去了很久。
那塊新的靈牌,是龍恒淵的。而那舊的,是一個名叫“白曉棠”之人的,聽其名字,似乎是一個女子。
納蘭梳云想到這,神色一怔,轉(zhuǎn)而便釋然了,能與龍恒淵擺在一起的靈牌,身份定然不普通了,而且若是沒有龍玉清的準(zhǔn)許,府中誰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看來這個叫“白曉棠”的女子多半是龍玉清的生母了。
不過令納蘭梳云詫異的是,在之前收集龍玉清的資料的過程當(dāng)中,其生母白曉棠一點(diǎn)消息也未獲得,只知道他的生母在龍恒淵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早早的死去了,具體時間更是無從得知,而那時候,估計(jì)龍玉清才剛剛記事,也許對于生母的感情并不身后,但現(xiàn)在看來,顯然并非如此。
龍恒淵。
白曉棠。
這兩個靈牌,擺放的位置赫然是證婚人的所在,一邊一個,擺放在那里,是多么的讓人心生觸動。
納蘭梳云目光微動。
看眼前這幅樣子,龍玉清的目的倒也不難猜了,因?yàn)樗碾p親不在了,而納蘭梳云所處的納蘭家族也遭遇了滅門,如此一來,兩人的至親都不在了,別的長輩也沒什么可能了,兩人的證婚人也就或缺了。這在規(guī)矩繁瑣的古代,可是十分不吉利的,無奈之下,龍玉清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一種辦法了。
若是正常的話。
兩人大婚之后,龍玉清還要為納蘭梳云的雙親立碑祭拜,這才是合規(guī)矩的禮數(shù),眼前龍玉清已經(jīng)做到了這一步,想來對于納蘭梳云這邊的事情應(yīng)當(dāng)不會推辭了,從這點(diǎn)來看,他果然是一個遇到了在意的事情,才會顯露本性的人。
縱然如此,但納蘭梳云依舊暗嘆了一口氣,也許在她內(nèi)心中,龍玉清是這樣子的,可事實(shí)到底是什么樣子,她也沒有把握。
一盞茶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
主廳中,大家都靜靜地站立著,或許是現(xiàn)在的形勢太嚴(yán)峻了,氣氛壓抑的緣故。
納蘭梳云本想開口詢問龍玉清的蹤跡,但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龍玉清做到了這一步,還是配合他一點(diǎn)來得好,換而言之,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等一等他也是值得的。
滿以為等待的時間不會太長,可是又半個時辰過去了,龍玉清依舊沒有出現(xiàn)。
主廳中的氛圍不由變得凝重了,畢竟都這時候了,新娘子先到了,但這新郎官遲遲未來,要不是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僅僅此點(diǎn),就是欺負(fù)人的表現(xiàn)。當(dāng)然,一般情況下,這么說也不無道理,可現(xiàn)在,大家都明白,這場婚禮不過是龍玉清的堅(jiān)持罷了,至于他到底在堅(jiān)持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再等半個時辰。”
納蘭梳云看著這些人,終于忍不住的說了句,她哪里還能顧什么禮數(shù),主廳中這些來參加大婚的人,自然算是自己人了,算是支持自己與龍玉清的人,可不能怠慢了。
聽到她這么說。
其他人倒是并未開口,而是直接坐了下來,然后婢女上了些茶水點(diǎn)心,這些人仍舊選擇靜靜地等待。
納蘭梳云也一同坐下了。
她不免對以后的處境心知肚明,過了這一日,她就是東離國的王妃了,是三皇子龍玉清的妃子,也是敢嫁給眾人口中的銀面閻羅東離國第一惡人的女人。
今日。
注定是改寫她命運(yùn)的日子。
就這樣,納蘭梳云與主廳的人,以一種詭異的狀態(tài),在等待著龍玉清的出現(xiàn),似乎大家都有信心,他一定會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