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頂紅?”矮胖男子驚道,“小姐要這個作甚?”
鶴頂紅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劇毒,且無色無味,當然其提煉方法非常困難,否則若是隨意的就能買到,遍地都是,一旦有心人購買到了足夠的量,再去投毒害人的話,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再者,若是鶴頂紅流入大地間幾條重要的河流,長此以往下去,里面的魚類水源便會受到污染,而人們的活動離不開這些,長此以往下去,恐怕人類只會慢慢的走向死亡。
納蘭梳云自然明白這些,但這鶴頂紅是她急需之物,誰讓這次的藥材是給寧天闕抓的,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又豈能錯過,鶴頂紅便為他準備了。
“掌柜的不要驚慌,這個是寧丞相的吩咐,我也只能照辦。”納蘭梳云故作認真道,“這件事情寧丞相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這間藥樓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另外,我相信掌柜的是惜命之人。”
矮胖男子連忙陷入恐懼之中,惜命,開什么玩笑,誰愿意好端端的死去,不行了不行了,龍城實在是太危險了,等此件事情過去,他一定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然一旦倒霉了,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丟了小命。
擦了把冷汗,矮胖男子急忙點頭稱是:“小姐放心,這件事情我絕對會爛在肚子里面,你要的藥我親自去拿,絕無第三人知曉,我去去便來。”
一刻鐘后。
納蘭梳云從藥樓中走出,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
而此間藥樓就這天晚上,以一種詭異的狀態,極為迅速的人去樓空了,據說,這里被掌柜的以廉價拋售了。
……
“快,走。”一對宮女走在皇宮的道路上,那領頭的宮女輕喝,“再快點,千萬不能耽誤了寧丞相服藥的時間。”
說罷。
其腳步越發快了幾分,而身后跟著的宮女保持沉默,一言不發的緊隨著。
此時。
納蘭梳云已然混進了這對宮女之中,以她的偽裝,這些人不可能看破。皇宮的大致構造,她倒是了解了大概,畢竟無論是通過龍玉清,還是荊王翼王等人,該知道的自然不會少了。
看如今走的方向,真想不到寧天闕現在所住的地方正是之前的東宮,那里可是太子幽曾經的居所,而今他詔告天下,準備登基上位,那里竟然讓寧天闕居住了。
不多時。
便來到了東宮門外,一行人并無任何侍衛阻攔,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一邊的藥房,這里有專門熬制湯藥的人手,只需放下藥材便可。因為這些宮女乃是千挑萬選,故而對于藥材等候在這里的人只是稍加確認了下,便不在多慮了。
本以為任務結束了,然而這里管事的,卻突然開口道:“這次寧丞相的藥材增加了三味之多,熬制所需時間延長了不少,這里人手不夠用了,正缺一人,而你們這些宮女平時又手腳麻利,頗受主子們的推崇,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你們誰愿意留下幫忙?”
眾宮女相對無言,不少人都低下了頭,紛紛報以沉默。
幫忙。
在這里幫忙熬藥,這無疑是自己嫌棄活膩歪了,此事太危險了,若是做得好便罷了,不好的話,那多半是死路一條。
納蘭梳云與倒是心中一動,正愁著沒有辦法使用那鶴頂紅呢,這下可好,簡直是天賜良機,當然內心雖然極為渴望,但她仍舊裝作與別人一樣,畢竟在誰也表態的情況下,還是以靜制動為好。
果不其然。
管事的看眾宮女不說話,連道:“我知道你們的顧慮,這樣好了,給你們機會,商量著推選一人出來,便由此人來擔當稍后的熬藥之事了。”
當即。
之前那領頭的宮女目光落在了納蘭梳云之處,不懷好意的道,“元寶長得玲瓏小巧,但勝在比較靈活,平時大家都很欣賞她這點,大家說是嗎?”
“是。”
“是啊。”
“元寶絕對是不二人選。”
“她之前經常熬藥,算是極為熟臉。”
所有宮女幾乎都附和起來,紛紛指定了“元寶”為最佳人選,只是此元寶非彼元寶,而是由納蘭梳云所化。
對此。
納蘭梳云心中冷笑,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就因為之前的茗音不慎摔倒,差點牽連了她們的事情,這次眾口一致,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不過如此也好。
那是極好。
留下來熬藥,那只能怪寧天闕沒有天福了,做一個冤死鬼了。終究是敵人,不需要一點仁慈,能夠無聲無息地殺死再好不過了,結果很重要,直接將敵人除掉便可,手段倒是其次。
就這樣,納蘭梳云留下了,然后與此地的人一起開始了緊張的熬藥大事。
……
這一天。
發生了許多令人無法想像的事情,整個皇宮陷入了動亂之中。
第一件事情,寧天闕寧丞相在服用了抓回的藥材之后,突然七竅流血而亡,之后經太醫診斷,竟然是中了“特級鶴頂紅”的毒,中了此毒,自然無力回天了。
而這樣的毒藥哪來來的?
即使查出來又有何用,誰都明白,這幾乎可以斷定是三皇子等人所為。
于是。
那些熬藥的人以及去抓藥的宮女盡數被處死,皇宮的地面上鮮血淋漓,腥氣沖天,不過在殺戮過程中,倒是發現其中的一名宮女不見了。
這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
正當禁衛軍在著手的調查的時候。
又發生了第二件大事。
太子幽殿下正在自己的寢宮休息,然后卻突然遭遇刺殺,要不是憑借多年來隱藏的武功,并且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恐怕他尚未登基,便丟了小命一切煙消云散了。
令人無法接受的是,那行刺的兩個刺客,居然生生逃離了皇宮,看他們的樣子以及所走的路線,顯然是那種熟悉皇宮的人,不用想,這些人仍舊是三皇子等人一方的。
一時間。
太子幽快瘋了,癲狂了,因為局勢逆轉。他知道,這是龍玉清的反攻,這是準備一決雌雄了,成者王敗者寇,一番廝殺在所難免了。
但沒有想到,這第一步的反攻就差點讓他這邊陰溝里翻船了。
畢竟寧天闕的死去,斷了太子幽最強有力的支持,就連他自己都變成了殘疾,這對向來追求完美在意表面的他來說,無疑是一場噩夢。
然而事已如此,為今之計,只能主動出擊了。
很快,太子幽便派人給眾將領傳令,不惜一切代價踏平三皇子的府邸,那一方的人,一律殺無赦。
一場血流成河的戰爭并未開始。
因為太子幽的派出的傳令之人,沒有送出命令,因為那些將領無一例外,均被人莫名其妙的刺殺了,現在那些軍營完全陷入了暴動之中,一些人恐慌不已,要不是副將強行壓著,有些士兵早就逃跑了。
當太子幽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先是放聲大笑了好一會,仿似是一種發泄,完了之后,他披上龍袍,這也算是他提前成了皇上的一種象征。
御駕親征,太子幽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所有士兵由他親自掌控。不過此過程中,龍玉清自然沒有閑著,而是進行了多次的突襲,擾亂了太子幽一方的軍心,縱然沒有殺敵,但取得了戰爭的先機。
這一場戰爭。
持續了兩月有余,最終太子幽一方的一半士兵詭異性的集體倒戈了,故而太子幽就算能力再強,也無法控制戰局了,頓時潰不成軍,徹底成為了失敗的一方。
因此。
太子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失敗便是死亡,這毫無爭議。
東離國經過這次內亂,終于一統,然而這時候真正的掌舵人并不是龍玉清,而是四皇子也就是曾經的“翼王”,單看做皇帝的人選,他倒也是中規中矩的人選了。
其實關注天下的大有人在。
有識之士,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疑點,按理說,這一場內亂伊始,各國應該都收到了消息,這正是除掉東離國的最佳時機。
可是其它三國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就這樣靜靜的圍觀事情的發展。
這一切當然不可能是沒有人暗中調控,這內亂開始之前。
兩個重要的人物,紛紛做出了自己的努力。
納蘭梳云將之前從扶桑手中得到的金牌外加一封加密書信,送到了北昊國,無非就是告訴扶桑,切不要輕舉妄動,大家相安無事便好。
同時,冥夜也寫了一封書信送到了南開國,以他太子的無上身份,南開國君也就默許了兒子的做法,選擇了按兵不動。
于是。
這兩個大國都選擇了不插手東離國的內亂之事,那即便西涼國皇帝再如何狠辣,也嚇得不敢動手了,誰知道,他這里的軍隊會不會前腳剛派出去,后面就受到別人的攻擊。
為了一個支離破碎,國力削減的東離國,來冒這種風險,完全沒有必要。
……
如此。
天下四國仍舊鼎立。
某一天,冥夜離開了東離國,回到了自己的國家,成了南開國的一國之君,盡管喜歡自由,但他的父皇久病成疾,已經神游而去了。別無他法,這是一種責任,他必須繼承皇位,鞏固祖宗的基業。
與此同時。
納蘭梳云的真實身份在東離國不是什么秘密了,原來他并非真正的平陽公主,而是一只替罪羔羊,乃是納蘭青竹之后,是唯一的后人。
對于納蘭家族的慘劇,但凡聽聞之人,紛紛報以不平,這天下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東離國百姓開始同情起納蘭梳云,開始打聽她的一些消息,然后慢慢認識了三皇妃。
這才知道。
三皇妃是巾幗女子,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而人卻和藹可親,沒有一點架子,甚至更加知道了,在當時鏟除真正的惡人太子幽的時候,出力最大的正是三皇妃了,若是沒有她,恐怕整個東立國就落入了壞人的手中,說不定現在大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總之,有很多東西,據說是傳言,卻傳得神乎其神,不過納蘭梳云始終沒有出面解釋,故而有關于她的一切,越發形成了一個個謎團,成為了東離國百姓經常提及的話題。
五年光陰盡。
東離國的國力已然恢復到了當年的水平,甚至更上一籌,在某些方面,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了。
這一日。
東離國忽然發動大軍,借道北昊國,直奔西涼國腹地而去,一路勢如破竹,打的西涼軍隊節節敗退,但顯然,想要完全擊潰西涼國的主力軍,尚且需要長久的時間,即便是一方軍隊再強,但作為守方而言,占據了天時地利,這就形成了一場拉鋸戰。
在這一次次的碰撞之中,東離國始終有兩人一馬當先,一人身穿黑衣一人則身穿紅衣。
身穿黑衣的正是納蘭梳云,她早已摸透了這里的武功,然后融合進了自身的殺手之術當中,現在一身本領,已經到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地步。
一人驍勇,勝過十萬大軍。這絕非夸張之言,納蘭梳云每次攻城略地都沖在最前方,卻從沒有受過一點傷,反倒屢次斬殺敵方的大將。令西涼國一些將領聞風喪膽,原因無它,實在是納蘭梳云太變態了,專門盯著這些將領絞殺,一開始沒有人了解這個,所以前面兩個將軍死得真是太冤了,否則要是知道的話,還不有多遠躲多遠。
緊接著。
發生了一件奇怪而滑稽的事情,西涼國的軍隊每次迎敵活者撤退,都完全看不到將領的身影,無論你怎么找都沒有用。
可見納蘭梳云現在給人的感覺多么可怕。
而另一道紅色身影,始終跟隨在納蘭梳云的身旁,好似形影不離,這人自然是龍玉清無疑了。這家伙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只是跟著納蘭梳云而已,幾乎沒有出手過,視戰場如同玩耍。
其實不僅僅納蘭梳云的武功提高了,連龍玉清也學會新的東西,他在納蘭梳云的啟發下,創造了屬于他自己的一種身法,這種身法比之當年扶桑的游龍步不逞多讓,甚至在特定的時候,比游龍步更加的詭異。納蘭梳云也不得不承認,即便她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了,但想拿下龍玉清,仍舊只有七成把握而已。
而七成對于龍玉清這種狡詐的人來說,幾乎是等同于虛設。除非擁有十成把握,否則別想有成功的可能。
“娘子將軍,為夫會一直陪伴你的身邊,守護你。”龍玉清在納蘭梳云的耳邊的話一直這么幾句,“知道你喜歡殺人,那就殺吧,什么時候殺累了,咱們就去過自己的生活。”
的確。
納蘭梳云如今的實力,縱然身處千軍萬馬,但依舊如入無人之境,不過凡是有意外,可是別忘了,龍玉清始終形影不離,而他又從來沒有出手的打算,為的正是守護納蘭梳云,以防不測。
而大家明白,若是納蘭梳云真得遇到了什么危險,想必這一身紅衣的龍玉清,多半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擋任意危險,這是用自己的生命守護著自己最重要的人。
沒錯。
是最更要的人。
龍玉清坦然自己愛上了納蘭梳云,并且使出了他的無數招數,終于一舉讓納蘭梳云暫時點頭同意了他們的相處,為什么說是暫時,因為納蘭梳云說過,是否做龍玉清真正的妻子,那可就看她的心情了。
心情。
龍玉清當時聽見這個說法,頓時無言以對了,能不能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最關鍵的還是踏出最后一步,況且天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龍玉清本身非常喜歡孩子,而且已然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
只不過以前他沒有往這方面想,而且想法太瘋狂超過了一點的界限,所以選擇了沉默,而現在,既然納蘭梳云算是默許了,龍玉清的心情可想而知了,頓時變得活躍了起來。
“愛妃,讓我們一同擁有自己的孩子吧。”龍玉清時不時的念叨,后來他放棄了王爺之位,于是高口了,“小云云,你什么時候心情好了,咱們把正事辦了,這都多久了,該圓房了。”
愿望是美好的,只是一切不過是空想而已。
但以龍玉清的品性,既然做不了,那怎么能行,難道能想想也不行了,其實有時候做夢的時候,都會夢見這些,那感覺也倒是有幾分真實。
“該醒醒了。”納蘭梳云對這些話,回的最多的就是幾個字。
確實。
該醒醒了,省得龍玉清天天做夢的活著,說白了,這變態現在整天不離“圓房”“生孩子”“該辦正事”這些字眼,這無論哪一個女的聽了,多半是沒有什么好心情。
東離國在推進,西涼國一次次失敗。不久后,更雪上加霜的一幕震驚了天下,南開國居然趁著這個時機,從另一方向,給了西涼國致命一擊,很快,大軍直接包圍了西涼國。
又沒有多久。
東離國打敗了西涼國全部的余留軍隊,也將大軍駐扎在了西涼國的帝都之外,并遙望南開國的軍隊。
納蘭梳云遠遠的看著南開國軍隊最前方的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往昔的記憶涌上心頭,想不到冥夜親自來了,沒錯,這一次兵發西涼國,為了爭取最快的速度,她寫了封書名交給了冥夜,也就是而今的南開國君,雙方達成了共識,合作蕩平西涼。
當然。
這中間借道北昊國,并讓北昊國一直不參與這事情,納蘭梳云為之也做出了努力,她只是孤身一人,便潛入了北昊國皇帝的寢宮之中,然后與他聊了一晚上,便促成了這次合作。其原因不難猜想,能以一人之力,入得防守最嚴密的深宮,且無一人發覺,這簡直太可怕了,換而言之,若是納蘭梳云想殺誰,除非那人本身就武功極高,或許能逃過一劫。但另一種,那邊是死路。
北昊國皇帝當然不想死,盡管他能躲起來,但沒有必要那樣去做,那只是下下之策,況且納蘭梳云只是謀求一次合作而已,并無一點惡意。
于是。
這次合作便成了
只是事后一想到納蘭梳云的過份強大,北昊國皇帝等之情的一些人,便忍不住直掉冷汗。這天下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的做這個女人。
“哼,有什么好看的!”龍玉清冷哼一聲,“不要忘了你是我小云云,怎么能夠盯著別的男人看這么久!”
納蘭梳云不為所動,知道這變態也只是動動嘴皮子而已,直接選擇了忽視。
“入城。”納蘭梳云對著身邊的將領吩咐道,而后起碼踏入了久違的西涼帝都,軍隊隨后跟上。
此時的西涼國帝都早就歸降了一大半的人,剩下的都是一些身居要位的大官,他們深知就算投降了,也沒有半點用處,作為失敗方的國家人員來說,他們只有死的份,既然如此,不如選擇自己死,這樣還有幾分臉面。
東離國的軍隊開進了城中。
而另一邊的南開國軍隊,卻不動分毫,只是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有許多人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國家的國君在想什么。
“走。”身穿龍袍的冥夜,也許叫南開夜更為合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南開國的國君,治國嚴謹,又為百姓著想。
“圣上。”身為最了解圣上的老臣,南開國的丞相只能暗自搖頭了,“唉……”一聲長嘆,道不盡的萬千情緒。
幾個時辰之后。
納蘭梳云打開了西涼國皇宮之中的這處地下宮殿,里面的構造布局饒是以她的定力,仍舊為此震撼,想不到地下宮殿也能修建到這樣的地步,想來西涼國皇帝下了不知道多少功夫。
到了此時。
西涼國已經滅亡,而經人透露,這西涼皇帝正在這地下宮殿,而由于深知西涼皇帝的為人,知道他不敢自縊,納蘭梳云倒是沒有那么急切了。
不自殺。
那再好不過了,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片刻后,一處廣闊的殿堂中,納蘭梳云見到了兩人,一人正是西涼皇帝,只是他沒有往昔的風采,整個人萎靡不振到了極點,很明顯是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而在他身旁,一位女子被綁在奇形怪狀的椅子上,正仰躺著,一身狼藉,竟是平陽公主。
只是她雖然長得像納蘭梳云,但此時平陽公主的狀態實在說不上好,被折磨的不成的樣子,看周圍遺留下的一些痕跡,以及她身上的破碎衣衫,不難想象,這是受到了何種屈辱。
父親對親身女兒施暴。
一國之君與一國公主茍合。
這簡直道德淪喪,人文敗類,為天地所不容。
“快,快救我。”平陽公主聲音沙啞,看了納蘭梳云許久,記憶回到了許多年前,“是你,你怎么在這里,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既然能夠進來,求你救救我。”
平陽公主對自己的遭遇,也是受到了不少的刺激,這幾年間,有無數次的機會自殺,然而她與西兩國皇帝如出一轍,實在是沒有勇氣跨出那一步,等于茍喘殘延到了今日。
當然。
這期間自然要承受來自于自己父皇的殘暴行為,不過時日久了,也就麻木了。如今看到了希望,自然不會放過了。
“你很悲哀。”納蘭梳云的眼中毫無憐憫,因為這對父女性格完全一樣,只要有了翻身的機會,便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尖酸、刻薄、冷血、陰險……絕非善類,“過了今天,西涼國就會成為歷史。”
“我不相信,你騙人。”平陽公主還幻想著逃出生天,重新開始生活。
“西涼君主,我要是你,現在就該有骨氣一些。”納蘭梳云掏出一瓶鶴頂紅,輕輕一拋,落在了西涼皇帝的面前,“了結你女兒吧,這么多年了,你的罪孽太深重了,既然平陽的生命是你賜予,那么由你收回也無不可。”
西涼皇帝仿佛陷入混沌之中,雙眼無神的抓起小瓶,往平陽公主處走去。
“你不要過來,你不配做人……我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別過來……”平陽公主不知哪來的力氣,嘶聲怒吼,然而嘴巴很快被藥瓶堵住了,一雙仍舊明媚的俏臉登時被恐懼所取代。
鶴頂紅即刻生效,平陽公主死,一雙眼瞪得滾圓,再無神采。
“我后悔,當初沒有殺死你,不惜一切代價。”西涼皇帝語氣顫顫巍巍,“我查過了,這些年東離國若是沒有你,絕沒有可能發展的那么迅速,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個痛快,最好不要讓我感覺到一絲痛苦,因為我害怕……”
話未說完。
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如你所愿。”
緊接著。
一道白線一閃而過,噗的一聲,一把劍穿過了西涼皇帝的脖頸,納蘭梳云的這一劍好似抽刀斷水,雖然激烈但平穩異常。
這一劍。
直接斷了西涼皇帝的所有神經,自然是無任何痛感了。下一刻,只見他脖頸處一道紅線慢慢清晰起來,那是劍切開的口子,鮮血緩慢溢出,而后,一顆頭顱滾落在地,無頭尸體隨之倒下。
自此。
納蘭家族的大仇得報,多年來努力終于獲得的成功。
……
這一戰之后,西涼國不復存在,領土被東離、北昊、南開所平均割據,天下變成三國鼎立,而這三國鼎立,一直延續了數百年之久。當然,這是后話了。
……
總之。
從某一天起,東離國的三皇子,曾經的銀面閻羅帶著他的愛妻消失了,而納蘭梳云的事跡漸漸變成了一種傳說,只能存于人們的記憶之中了。
“小云云,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知道造這種小船的方法。”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上,一艘奇異的小帆船破浪而行,上面坐著兩道身影,而小帆船是借著風力而行,任意的漂浮在水面之上。
說話的正是龍玉清,他身穿一條花布褲衩,上身是一短袖,這樣的打扮在古代是絕無沒有的款式,不過納蘭梳云到底是穿越而來,自己設計做一些簡單的衣服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大海之上太炎熱了,還是穿以前的短褲短袖比較實在。所以,她隨手做了幾套。
此行的目的是離陸地不遠的一處海島,以前納蘭梳云學過一些勘測的知識,她敢斷定,不遠處應該會有一處世外桃源,正適合現在他們的隱居。
沒錯。
離開了世俗,放棄了一切榮華富貴,只為過安靜而平淡的生活。人的一生,不過如此,若是一個環境中只有一個男人一個女人,想必就算再如何平淡,也能很融洽的生活下去,而環境一旦五彩紛呈了,便充斥著無盡變數。
“怎么不說話?”龍玉清目光灼灼的盯著納蘭梳云,“你說前面有世外桃源,如果這是真的,我倒也滿意了,到時候那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平時干啥事也沒人打擾了,嘿嘿……”
“哼。”納蘭梳云冷哼一聲,這變態的思想永遠那么不著調,一開始也沒想到他會答應隱居,誰知竟然一口答應了,這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免得勸說了。
“小云云,反正按照你說的,這風向估計在夜晚降臨之前不會變了。”龍玉清搓了搓手道,“而且按照預算,我們夜晚正好能夠抵達那世外桃源,我在想……這期間我們是不是應該找些有意義的事情來做,比方說……”
說到這里,這變態居然破天荒的臉紅的起來,“之前該摸的都摸了,該親的都親了,就差最后一步了,小云云是不是能夠讓我美夢成真如愿以償了?”
本以為納蘭梳云依舊會拒絕,因為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龍玉清已經快麻木了。
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龍玉清臉紅了,不知是興奮的還是羞意所致,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嗯?”龍玉清忍不住追問,“怎么又不說話,別不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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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注目當中。
納蘭梳云美眸一眨,堪稱豪邁的一把扯掉了身上的長衣,露出了妙曼的曲線,嫩白手臂一個環繞,勾住了龍玉清的脖子,紅唇隨之湊了上去,翻滾中,兩人的衣服毫無顧忌的一件件的扔進了大海……
蒼茫大海,如同藍寶石點綴,上面一點帆船兒搖曳不止,順著波浪而行,忽上忽上的節奏,仿佛譜寫一曲唯美而永恒的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