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蘿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對,我雖然不高興,但還是會體諒你的,剛才只是跟你開了個玩笑,我就是阿芙蘿。”
也不知道是真的信了還是裝作信了,總之丹妮卡好像松了口氣的樣子,說道:“那是最好了,這地方實在太可怕了。”
丹妮卡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阿芙蘿,你也看到了,我并沒有直接走掉,而是依然履行之前的交易留在這里幫你干掉艾倫斯,那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一點兒誠意來?”
“你想知道什么?”
“這個鬼屋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些厲鬼的實力會越來越強,你別告訴我這些都和你無關(guān)。”
阿芙蘿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好吧,現(xiàn)在告訴你也行。這里確是是個鬼屋,但鬼屋里的鬼實在不怎么樣,我之前還專門在這里住了一個晚上,除了出現(xiàn)點兒詭異的幻象什么都沒有,我難道靠這個嚇?biāo)腊瑐愃箚幔繘]辦法,我只能做點兒小動作了。”
“什么小動作?”
“我在這里放置了一個特殊頻段的發(fā)生器。”
“那是什么東西?”丹妮卡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
阿芙蘿解釋道:“這是德特朗魔法學(xué)院那些喜歡搞煉金的家伙搗鼓出來的東西,主要作用是激發(fā)、增強靈體的力量,我都不知道他們造出這么個東西來打算用到哪兒?”
“激發(fā)、增強靈體的力量?不就是增加厲鬼的實力嗎?”
阿芙蘿點了點頭,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是啊,這就是我的目的,這些厲鬼如果不夠強大,怎么殺掉艾倫斯啊?”
丹妮卡都不知道說什么了:“你有沒有考慮過一點,你現(xiàn)在也在這個鬼屋里,你不擔(dān)心那些厲鬼先把你給殺了?”
阿芙蘿說道:“擔(dān)心啊,所以我做了很多的布置,誰知道第一個安全屋連一點都沒有熬過去,就被厲鬼給攻破了。”阿芙蘿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好像剛才差點兒死掉的不是她一樣。
“好吧,好吧,我又碰到了一個瘋狂的家伙。”丹妮卡無奈的說道,“這個什么什么發(fā)生器應(yīng)該是逐步增強的吧,要不然那些厲鬼怎么會越來越厲害。”
阿芙蘿說道:“準(zhǔn)確的說是每隔一個小時發(fā)生器就會解除一層封印,到五點的時候?qū)_到最大值,到了六點,強大的功率會把那個發(fā)生器從內(nèi)部燒毀,所以我們熬到六點就可以了。”
丹妮卡想起了一個問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六點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是吧?”現(xiàn)在是夏天,晝長夜短。
阿芙蘿說道:“是的,一般來說,太陽光會對這些弱小的靈體造成傷害,但在發(fā)生器的激發(fā)下,它們是不會在乎這點兒小傷害的。”
果然是邪惡用心,丹妮卡都能想象到,當(dāng)一個可憐的家伙躲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覺得已經(jīng)安全了,結(jié)果剛出門,就看到一個猙獰的厲鬼在沖著他笑。
丹妮卡問道:“我一直挺奇怪的,你為什么非要致艾倫斯死地?”
阿芙蘿看了丹妮卡一眼,說道:“這可不是你能問出的問題。”這種問題往往會帶來很多的麻煩。
丹妮卡無所謂的說道:“隨便問問唄,一時好奇罷了。”
阿芙蘿說道:“好吧,告訴你也無所謂,還記得你在梅卡斯宴會上的經(jīng)歷嗎?不小心喝了一口加料的酒,然后就陷入了昏迷。”
丹妮卡說道:“首先,我沒有陷入昏迷,不過這和你殺艾倫斯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你打算為我報仇?”這句話說完,丹妮卡都忍不住笑了一聲。
阿芙蘿臉色陰沉的說道:“你不是第一個遭這種算計的女孩兒,而我也有類似的經(jīng)歷,艾倫斯還真以為自己能在床上征服我,他能得到的唯有我的怒火!”
丹妮卡看了看周圍,說道:“所以你就設(shè)計了這么一個局,為了你的復(fù)仇,今晚恐怕會有好幾條人命丟在這里吧!”
阿芙蘿說道:“收起你的偽善!這讓我覺得惡心,丹妮卡,我了解你,你的報復(fù)心比我更加強烈,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情,你會在意這幾條人命?為了復(fù)仇你做的恐怕會比我更過分。”
丹妮卡不置可否,只是說道:“你現(xiàn)在好像一個只知道復(fù)仇的厲鬼。”這時候阿芙蘿的表情猙獰,五官因為仇恨都扭曲了,在這種背景下看起來是挺可怕的。
阿芙蘿瘋狂的笑了起來,說道:“很好的比喻,的確,在這里,我已經(jīng)化為了厲鬼。”說著,阿芙蘿拿出了一個鬼臉面具,戴在了臉上,那是一個流著血淚的蒼白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丹妮卡的錯覺,她感覺那個面具和阿芙蘿極其的貼合,好像……這本來就應(yīng)該就在她臉上一樣。
剛才的交談已經(jīng)讓丹妮卡相信了阿芙蘿的身份,不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人都能說出那么一番話的,但現(xiàn)在,看到阿芙蘿帶上那個鬼臉面具,丹妮卡對自己的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眼前這個陷入瘋狂的女孩兒真的是一個人?
阿芙蘿一步步的朝丹妮卡逼近,手里還拿著另外一個鬼臉面具,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丹妮卡,這是一個鬼屋,能在這里活下去的只有鬼,你到明天的太陽,就必須把自己變成鬼。”
丹妮卡看著阿芙蘿手里的面具,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說道:“好的,我就試試你的建議。”說著,丹妮卡接過了那個鬼臉面具,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材質(zhì)的,拿到手里有點兒柔軟,摸上去好像真的是人皮。
丹妮卡把這個面具戴在了臉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戴上這個面具后她確實感覺有點兒不一樣了。
阿芙蘿笑了一聲,但因為面具的遮擋,只能聽到笑聲,但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感覺挺別扭的,阿芙蘿直勾勾的看著丹妮卡,說道:“很好,丹妮卡,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一個鬼了,現(xiàn)在跟著我去殺戮吧!”
阿芙蘿說完,直接朝門口走了過去,還示意丹妮卡跟上。
阿芙蘿和丹妮卡一前一后朝門口走去,當(dāng)阿芙蘿走出門后,丹妮卡突然一個箭步,直接把門給關(guān)上了,她可沒有完全相信別人的習(xí)慣,不管這個“別人”是人,是鬼,還是像阿芙蘿這樣非人非鬼的東西。
這個房間的門上有個插銷,丹妮卡插上門,這個房間也不能久待,自己得換個地方,不過門是不能打開了,只能從陽臺那邊出去了。
丹妮卡剛剛轉(zhuǎn)過身,感覺頭皮一陣發(fā)麻,好像一桶冰水澆了一聲。
就在她身后不足一米遠(yuǎn)的地方,站著一個人,一個剛剛走出去的人。
阿芙蘿看著丹妮卡,好奇的問道:“你在干嘛啊,丹妮卡。”
丹妮卡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讓已經(jīng)快蹦出嗓子眼的心落回去,說道:“沒什么,我只是覺得單獨行動更好。”如果仔細(xì)聽的話,可以聽到丹妮卡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了。
“是這樣啊,那好吧,那我們就分開行動吧!”阿芙蘿輕笑了一聲,慢慢的后退,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丹妮卡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剛才阿芙蘿是戴著面具的,臉上應(yīng)該是沒有表情的,但隱約間,她似乎看到了阿芙蘿的嘴角勾起,那副鬼臉面具勾勒出了一個邪惡的笑。
難道剛才那個阿芙蘿真的是鬼?丹妮卡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算了,先離開這里吧!
丹妮卡依然沒有開門,還是選擇了從陽臺上跳出去,她剛剛落地,看到墻頭似乎有個人。丹妮卡連忙壓低身體,好在這個公寓的院子里雜草很多,很容易就可以遮擋住身形。因為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只有朦朧的星光,丹妮卡只能看到一個黑暗的剪影,那個家伙跨坐在墻頭,往下看了看,然后跳了進來。
這是怎么回事?還有人主動過來送死的?那個家伙跳下來后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然后直接跑進了公寓。
距離比較近了,丹妮卡也看的更清楚了一些,雖然還是看不清五官,但至少從身形可以判斷這是一個女孩兒,而且丹妮卡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個女孩兒自己之前應(yīng)該見過。
看到那個女孩兒跑進來公寓,丹妮卡剛站起來,結(jié)果回頭一看,有一個家伙出現(xiàn)在墻頭。
丹妮卡連忙趴下,但她感覺墻頭上的那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注意到她了,丹妮卡甚至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在朝自己這邊掃射。
那個家伙也跳了下來,和之前那個女孩兒一樣,也進了公寓,不過在進去前她嘟囔了一句,暴露了她的身份。
“真是不省心的姐姐啊!”
丹妮卡認(rèn)出了這個聲音,后面來的那個家伙是梅卡斯,而且根據(jù)這句話的內(nèi)容,前面的那個女孩兒應(yīng)該梅因斯,她們倆來這兒干什么啊?
這個局越來越亂了,這次丹妮卡趴在那兒多等了一會兒,要是再來一個她就真的……她也沒什么辦法。
結(jié)果還真讓丹妮卡給等到了,在草叢里趴了十幾分鐘,墻頭又出現(xiàn)一個人,這次看樣子是個男生,身手很矯健,直接跳了進來,但跳進來后他并沒有直接進公寓,而是在院子里搜查起來。
丹妮卡在草叢里靜靜的觀察著,那個家伙搜查的很仔細(xì),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難道這個鬧鬼的公寓里面還有寶藏?
丹妮卡可沒時間跟他耗下去了,她站了起來,想要快速從公寓的大門進去,天這么黑,而且自己還帶了個面具,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不會被認(rèn)出來的。
結(jié)果丹妮卡剛一站起來,那個家伙就察覺到了,他面朝這邊,喝了一聲:“誰?”
丹妮卡嚇了一跳,因為她聽出來這個聲音了,布洛克·凡爾納,丹妮卡的指導(dǎo)老師,他怎么跑這兒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丹妮卡直接跳回了房間,雖然這個房間里有一個可能是鬼的阿芙蘿,但也比布洛克好打交道,他們這些學(xué)院學(xué)生在這里做的事要是被學(xué)院知道了,丹妮卡都沒辦法想象。
丹妮卡剛跳進這個房間,就看到一個人影快速的打開門,跑了出去。這個房間里還有人的話很可能是阿芙蘿,那么說她也有可能知道布洛克也來了。
這個游戲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丹妮卡通過打開的門跑進了走廊里。
剛跑進走廊,丹妮卡就和一個女孩兒撞到了。這應(yīng)該是梅卡斯或者梅因斯中的一個,兩姐妹本來就有點兒像,黑暗下丹妮卡也沒看清楚,直接借助撞擊的力量跳開了,順著樓梯跑到了二樓。
跑到二樓,丹妮卡隨便找了個房間先躲了進去,緩了口氣。作為古典派的魔法師,她的身體體能真不怎么樣,雖然短時間的爆發(fā)還可以,但長時間的快速跑動會讓她很喘。
丹妮卡緩了口氣,點亮了一枚亮光水晶,先看了看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空蕩蕩的,什么家具也沒有,但有點兒驚悚的是,地面上,墻上有著大片的黑紅色濺射狀的血跡,好像有人在這里被分尸了。
果然是鬼屋,就沒一個房間是干凈點兒的,丹妮卡剛邁出了一步,又收了回來,抬起來頭,在天花板上,用幾根鋼釘釘著一具死尸。
這具死尸做過很好的防腐處理,看得出來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但保存的還很完好。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但并沒有年輕女孩兒的青春靚麗,反而長的……挺丑的,眼睛一大一小,滿臉的坑洼,還有一大片好像是燙傷的可怕傷口,嘴角歪斜,鼻孔朝天。
在這具死尸旁邊,有一個用血刷上去的單詞,“aer”。在宗教典籍中,這個單詞代表著嫉妒。
這又是個被獻祭的祭品,誰會在這里做這種獻祭?這個問題剛出現(xiàn)在腦子里,丹妮卡就聽到一聲砰響,那個代表嫉妒的死尸已經(jīng)被激活了,釘住它左肩的那個鋼釘被折斷了。
丹妮卡稍微猶豫了下,還是拉開了門,還是換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