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的下人?”
吳氏冷笑:“微不足道卻容易壞事,這樣的人,憑什麼還留著她們?”吳氏搖了搖頭,到底,長孫飄雪還稚嫩,經(jīng)過的事兒也少。如果是她的話,或者是容媽媽,還在長孫飄雪的身邊的話,怕是早就懷疑了。
只可惜,容媽媽這樣的人並不好找。
就算是找到了,在出了容媽媽的事兒之後,也不可能再安插進鎮(zhèn)北王府了。
聞言,長孫飄雪一驚。
“怎麼會?”
“不可能吧?”
“這可是世子爺?shù)拿睿蹂绾螘`背?她就不怕世子爺知道了震怒嗎?”
長孫飄雪搖著頭,不願意相信吳氏的推斷。
吳氏冷笑:“如果真的是鎮(zhèn)北世子的命令,她自然不敢。但如果她對這封信的真假起了疑心的話,那就沒有什麼不可能了。”
“起了疑心?怎麼會?按筆跡我和世子爺?shù)墓P跡對比過了,真的很相像,完全看不出來是假的。”
長孫飄雪反駁道,好不容易把紅七給除了,長孫飄雪只覺得世界是如此美好,實在是不願意接受吳氏的空口推測,壞了自己的大好心情。
吳氏心裡嘆氣,這個樣子,真是叫她怎麼放心?
不過,長孫飄雪難得回來,再說這件事她也字數(shù)憑跡象推測而已,到底沒有確實的證據(jù),吳氏也不願意因爲這件都不確定的事兒和長孫飄雪鬧得不愉快。就放軟了口氣,笑道:“也不一定如此,我也只是沒有親眼看到,有些不放心,所以,腦子裡就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說不定一切都是我杞人憂天而已。你難得回來,我滿就不要說這些掃興的事兒了。對了,上次我送去的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藥,你可有按時喝?”
說到這,長孫飄雪的臉兒就微紅了。
“娘!你都送的是什麼東西啊。世子爺都不在京都,弄這些有什麼用?”
吳氏開始送過來,她不知道是什麼,還以爲是什麼養(yǎng)顏的東西。後來喝得煩了,不肯喝,紅葉才悄悄地跟她說,這原來是好孕湯,有助孕的效果的。
吳氏輕撫著長孫飄雪的頭髮:“傻孩子,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成親生子,本來就是每一個女人必經(jīng)的過程,大家都一樣。這當別人家的媳婦啊,跟在家當女兒不一樣。別以爲嫁給那個男人,你就是他家的人了。沒有子嗣,你就不會真的被接納。只有生了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他們纔會真正地接納你,你的地位也纔會穩(wěn)固。如果是一般的人家,咱們也不用急。可是,鎮(zhèn)北王府歷代子嗣艱難,很多代都是單傳,所以,子嗣比起別的人家,更爲重要。所以,一定要大好底子,在別的女人之前產(chǎn)下孩子,到時,母以子爲貴,不論什麼女人,都越不過你去。”
“知道了。”
長孫飄雪低低地應了一聲。
之後,母女兩個又說了些別的事兒,有一搭沒有一搭的,舒服、安穩(wěn)、放鬆……不知不覺地,長孫飄雪的眼皮漸漸地搭下,睡著了。
在長孫飄雪睡著之後,吳氏卻悄悄起來,讓人去了鎮(zhèn)北王府一趟,給紅蕊傳了話,讓她打聽紅七的情形。
如果死了,屍體埋在何處?如果沒有死,現(xiàn)在,又在哪裡?
紅蕊恭敬地應了,等人一走,就變成一臉地苦澀了。
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了。
鎮(zhèn)北王妃帶去的人可都是她的親信,要探出消息,談何容易?但她還非得設法辦到不可。
吳氏的要求做不到,是要付出代價的。有些代價,她實在付不起。
紅蕊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這種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啊?多麼希望有一個人能夠帶自己脫離這一切。
春風她們在擔心紅七,吳氏想找到紅七,有人,卻早已經(jīng)知道了紅七的下落。
東平王府
向炎看著一張紙條,露出了頗有興趣的笑容。最近運氣似乎不錯啊,正在想著應該計劃和紅七的下一次見面了。蕭瀟的生日宴不過只是開胃小菜而已,他可沒有打算就這麼收手。結果,他還沒有想出個頭緒來,機會就自個兒來臨了。
“勾魂,替我好好策劃一下,似乎到了上演好戲的時候了。”
向炎吩咐道。
這齣戲,不但要演,還要演得格外精彩纔好。
他和紅七的故事,在起了個開頭之後,看來要贏來一個發(fā)展了,要怎麼樣的排場才配得上他們?nèi)绱撕廊A的陣容呢?
真是期待啊!
向炎猩紅的舌頭伸出,舔了舔下脣,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澤。
此時,京都還是一片平靜。誰都不知道,一場暗流已經(jīng)開始在暗中涌動了,從梧桐院、鎮(zhèn)北王府到英國公府再到東平王府,不久的將來,更多的人會被捲入進來,直至徹底爆發(fā)開來,不可收拾,震驚整個京都。
紅七此時也沒有想到。
她這個時候,正靜靜呆在鎮(zhèn)北王府的一個別院裡。鎮(zhèn)北王府的這處別院子,並不大。不過,這只是對比鎮(zhèn)北王府來說。就一般人來說,這處別院也很不小了,三進的院子,都夠一家人住了。
別院佈置得也十分精緻,傢俱、擺設都極好,院子裡樹蔭遮天,繁花似錦,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子,放養(yǎng)了一些漂亮的錦鯉,在水裡游來游去,自在而又愜意。
紅七脫了鞋,將腳泡在水裡。
那些魚兒一點兒也不怕人,有的還湊過來,碰觸紅七的腳板心,惹得紅七不時發(fā)出輕笑聲,飄蕩在風中。
兩個婆子站在不遠處,看著紅七如此無憂無慮的模樣,交頭接耳地低語。
“紅姨娘的膽子可真大,這個時候,還如此悠閒,她就不擔心到時候性命難保嗎?”
姓沈的婆子不解地道。
“我覺著她怎麼胸有成竹的樣子,肯定是有所依仗,最後多半是沒事。我們對她,還是敬著點好,別得罪了她。”
“嗯嗯,我也覺著是這個理兒。不然,都要死了,誰還有這份心情啊。”兩個婆子如此斷定,對紅七更爲恭敬了。紅七讓她們?nèi)デ泄瞎虬l(fā)她們?nèi)ベI綠豆湯,她們都無有不依的,只是預防著,不讓紅七逃跑。不過,幾天下來,沒有發(fā)現(xiàn)紅七有任何逃跑的舉動,她們也放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