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冉的加入,讓鬼棠優有了些許喘息,單獨對付蒼壽奇,他其實很吃力。
蒼壽奇見白夕冉身形鬼魅,速度奇快,招法又從未見過,不由愈發小心,他全力防守,可謂滴水不漏。
蒼壽奇是火屬性,掌帶炙火,鬼棠優先前是用冰寒之力與之相抗,而白夕冉是風屬性,面對蒼壽奇氣走周身的全方位防守,兩人陷入困戰。
見鬼棠優和白夕冉沒有辦法突破自己銅墻鐵壁般的防守,蒼壽奇得意起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白夕冉見鬼棠優已經略顯吃力,自己也不輕松,要不是凌空不用費力,估計情況不會比鬼棠優好。怎么辦?自己的風束不能完全放開,這個蒼壽奇也料到了。
白夕冉催出風束,細若絲,但堅韌無比,尋找防守的間隙。風束打到蒼壽奇防護罩上,炙火竄出,愈發助長之勢。
“哈哈哈,蠢貨!”蒼壽奇大笑,再耗一會兒,待他們靈力不繼,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收拾掉他們倆了。
白夕冉突然靈光一現,有個辦法可以一試。他使眼色給鬼棠優,兩人多年一起修煉,相互切磋,早就十分有默契。鬼棠優會意,兩人改變戰術。
鬼棠優變化招式,改冰寒之力為炙火之力。
蒼壽奇見了,愈發得意,暗想: “這兩個笨蛋,已經完全糊涂了,鬼棠優居然要跟自己拼炙火之力,那就全部拿過來好了。”
鬼棠優出多少,蒼壽奇收多少,完全一副來者不拒的樣子。鬼棠優的臉色越來越白,蒼壽奇卻是滿臉放光。周圍的溫度因這兩人的關系,一再升高,附近的植物都枯萎了。
白夕冉默默催力,等待時機: “就是現在!”他的身體開始快速旋轉,同時圍繞蒼壽奇旋轉,一個風罩,直接把蒼壽奇包在其中。隔著風罩,能看見里面火焰更盛,通紅一片,沿著風口向上射出。
白夕冉控制風罩,將射出的炙火之力又順勢導回下面,一個巨大的火圈,在風罩里面不斷運動,而且越來越盛。
蒼壽奇開始時得意,后來覺出不對勁,他無法再吸收,炙火的力量超出他的控制。他的體溫開始攀升,不好!他想停下,但這個火圈卻停不下來。蒼壽奇慌了,這么下去,他會死在里面,還是被燒死。
沒等蒼壽奇反應過來,胸口一痛,尖銳的風刃將他刺穿,同時強收大量炙火之力,使得他體內氣海陷入混亂, “哇”一口,噴出鮮血來。
白夕冉見差不多了,順導風罩,慢慢減小火圈運轉的速度,將熱力消散空中,他整個人都滾燙,面上帶出紅暈來。
蒼壽奇跌坐地上,頭發都燒焦了,面若土灰,氣息混亂。
鬼棠優上前: “蒼叔叔,得罪了。”
“哼,認賭服輸,你不用假惺惺的。”蒼壽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我可以饒你一命,只要你告訴我一件事。”鬼棠優開口。
蒼壽奇不說話,但也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憫生玨在哪里?”
“什么?”蒼壽奇不由一愣。
“你當年偷襲白悠先
,并殺死了他,不就是為了憫生玨么?這會兒裝什么傻。”
“當年,白悠先的確被我打成重傷,但仍逃走了,我并沒有得到憫生玨。”蒼壽奇回答。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話?”
“當時白悠先不敵,為了保護他懷中的孩子,他把連著心臟的憫生玨一起丟開,引得我去追,才有了機會脫身。后來我在那附近找了許多次,均無所獲。信不信隨你,事實如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蒼壽奇一梗脖子,不在想費口舌。
白夕冉看了一眼鬼棠優,他覺得蒼壽奇沒有撒謊。兩人將蒼壽奇捆住,封了靈力,關起來,順勢收了他的地盤,這里就是他們以后的落腳地了。
“我要想個辦法,再問一問。”晚上,鬼棠優不甘心。
“當年大體的情況聽你講過,再看這蒼壽奇,覺得他不似說謊。”白夕冉搖頭。
“那我們就殺了他。”見白夕冉不說話,鬼棠優問: “怎么,你不想為父報仇么?”
“我想我父母能夠起死回生,能夠回來我身邊,可殺了蒼壽奇,并不能,無非多死一個人而已。”白夕冉覺得有點索然無味。
“你倒是仁慈。”鬼棠優不屑。
“仁慈?算不上吧。我也不是為他求情,殺與不殺,都隨你。”白夕冉一笑。
鬼棠優看了他一眼,眼神清冽,神情平靜,不由嘆息: “你從未見過你的親生父母,沒什么感情,自然就沒這么仇恨。我理解。”
白夕冉微微一笑,沒說什么,便去休息了。這么多年,鬼棠優于自己即是師傅,也是朋友,為了幫助自己修煉,處處都十分上心。每每躁意難制,總是鬼棠優在旁邊幫助他、保護他。
白夕冉問過鬼棠優,為何要這樣幫助自己。鬼棠優坦言,他修煉遇到瓶頸,越往高階越不容易,所以幫助白夕冉是最快增強他們實力的辦法。這樣,他們才能盡快找蒼壽奇報仇,他還想找到父親丟失的那顆心,幫助父親恢復人性。
這次一起挑戰蒼壽奇,即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而且更多是為了他,報答。是的,沒有鬼棠優,自己現在還在恒志苑的一隅,或許早就不在人世了。能知道自己的身份,能開始修煉,能計劃未來,很多,都是因為鬼棠優的介入和幫助。
雖然有些想法,甚至做法不同,但白夕冉能夠理解,并接受。
晚上,打坐運功,白夕冉發覺這里的靈力果然比三溪谷充沛,循循入體,源源不絕,十分順暢。
鬼棠優在蒼壽奇這里細細翻查了一番,并沒有發現可疑痕跡。他來到關押之處,蒼壽奇倒在地上,正在閉目養神。
見到鬼棠優過來,并不驚訝,他坐起身來: “來了。”
“我再問你一次,憫生玨在哪里?”
“哎,你這口氣,跟當年的我一樣,也是個可憐人啊。”蒼壽奇慘然一笑, “當年,我與你父親稱兄道弟,手足情深,若不是因為這貪念,何來后面那許多事,你也不會如此光景,終究是我的原因。”
“你現在裝可憐,沒用了。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
“小鬼棠,你要憫生玨做什么?”蒼壽奇話鋒一轉,詢問鬼棠優。
“與你無關。”
“呵呵,你是這世上唯一的混血玲瓏獸,白天與你交手,你有炙火和冰寒兩種力量,看似完美,我猜一定有不完美的地方吧,所以,你需要憫生玨。”
“是又如何,現在你在我手里,就算知道我有不完美又怎樣?”
“我的確不知憫生玨的下落,你可以試試,取我的心脈金血。”
“你以為我不會。”鬼棠優冷笑,他才不要心脈金血,因為無用,他早就試過了,不管是哪種屬性,他都吸收不了。他要收了他的靈力,取了他的性命。
“我也可以幫你尋找。”蒼壽奇突然開口, “其實這些年,我看你父親那樣,也是十分后悔的,只不過沒有說出來。你讓我幫你吧?”
鬼棠優搖頭: “晚了。”伸手抓住蒼壽奇的頭頂。
“你!”蒼壽奇的身體開始顫抖,鬼棠優不要心脈金血,他要收自己的靈力。
蒼壽奇發不出聲音,隨著靈力流失,面容開始變化,最后成了一具干尸,被鬼棠優扔在地上。
“幫我?你有什么資格幫我!”靈力入體,鬼棠優那只藍眼愈發明亮,在黑暗中閃著光芒。
回房后,鬼棠優開始調息,開始時一切順利,第二個周天,情況突然急轉直下,靈力在流失,而且不知去向。很快,丹田一空,靈力全失。
“怎么?”一口鮮血吐出,鬼棠優覺得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白夕冉覺得鬼棠優突然氣息好盛,然后又全無,不由奇怪,急忙趕來,看到他昏倒在地: “鬼棠?”一探丹田,不由吃驚, “怎么會這樣?”
試著輸送靈力,白夕冉覺得此時鬼棠優的丹田像個無底洞,靈力進去就沒有了,好生奇怪。仔細檢查,并無受傷痕跡,白夕冉不敢亂試,只得他醒來再說。
每年,鬼棠優總會閉關,這本不奇怪,但每次閉關前,他的靈力會減弱,而且近兩年愈發明顯。閉關時間也不斷增長,開始只有幾天,后來要十幾天,最近要近一個月。每次閉關后,功力均無增長跡象。
這些種種,白夕冉想不明白,雖有疑惑,但鬼棠優自己不說,他也不方便多問。現在看來,情況更加嚴重了。
鬼棠優慢慢醒來,見自己已經躺在床上,白夕冉坐在旁邊,關切的看著自己。
“你這是怎么了?”見他醒來,白夕冉問。
“哎。”鬼棠優嘆了一口氣, “應該是痼疾。”
“痼疾?”白夕冉有點不相信, “我因自己的問題,也反復查過,你能修為至此,怎么會有痼疾?”
“我自己也不確定,但是找不到其它解釋。我和你的狀況完全不同,我神志清醒,只是靈力全失。剛開始修煉的時候,并未發覺不妥,隨著日益深入,慢慢出現,開始只有一個時辰,現在越來越長。我想你應該有所察覺,我每年閉關,就是因為這個,其實那哪是什么閉關,只是躲起來等待靈力恢復。”鬼棠優一臉無奈,滿眼沒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