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回頭好像是拿它看不出形狀的眼睛看了千若水一眼,看這人沒什么表態半晌哼哼兩聲。
千若水也是突然覺得,怎么著跟倆老頑童似的。
難不成是在這黑河底部太久未近人世給憋的?
千若水這想法沒維持多久,就看到腳下那道道黑流突然逆轉了方向,從腳下向上飄起,飛騰……
直接入了一個東西之口!
千若水大驚!
那掙脫了指骨的小小黑氣,此刻正在貪婪的吸取著這地面上的無數黑流。
好像是打翻了的墨汁,正在一點點的被宣紙吸取干凈。
地面那些黑流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可怕速度減少著。
而那小小黑氣,也從黑白相間變幻到黑色占上風,再急速的轉黑,轉黑……
“不好!”
佛骨立刻就跳了出來,周身佛光大亮就向著那小小黑氣罩去。
這佛光一盛,照射的那墻壁上張張佛蓮愈發扭曲,無數古怪低沉的音節再次發出。
千若水腦袋頓時疼痛不堪。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萬年之前。
是那黑色巨蓮,是那天生尤物,是那風流少年的一截黑發。
那日,帝蔑狼狽不堪的逃了。
次日,姑娘意氣風發的追了。
他是天帝之子,有著最高貴的身份,有著最聰明的大腦,有著最龐大的權利,有著最無邊的寵愛。
風流多年一朝臉面丟盡。
帝蔑恨啊。
憑他初時心性,該是讓著姑娘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終消失在茫茫天地的。
可是,這姑娘非凡人。
若是凡人,怎會在魔族禁地出生,怎會莫名壓制了自己,怎會那般……奇異的誘人。
帝蔑微微思考,回去了之后倒也是不動聲色的將那日給過了。
他須得好好查查這姑娘的來歷,未報半路出了什么岔子再影響到他。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姑娘次日便來了。
來的還那么雄赳赳氣昂昂,不捉愛郎不回頭。
帝蔑驚了,據說他驚的將自己從遙遠極地苦苦移植來的的九層雪蓮給生生掐斷。
他說:“他最討厭蓮花了。”
姑娘不是普通姑娘。
九重天宮層層把守,路路是兵,她竟然就這么安然無恙完好無損的來了。
還準確的出現在了帝蔑的面前。
此時,帝蔑還在舒舒服服的享受著花瓣溫泉,只是隱隱聽聞說天宮中闖進來了什么厲害的不速之客。
小小少年心性頗大,這人只是唇角懶懶一勾:什么不速之客,再讓他滾回娘胎回爐重造個百年,也最多是被他打成肉醬的份兒。
所以,這位也就很不在意了。
但是沒想到,來的這人不需要回爐重造甚至是剛剛出生已經足夠讓帝蔑栽在她的手下。
姑娘從天而降。
卻沒落到愛郎懷中。
且說帝蔑不把不速之客這回事放在心上,只是突然覺得水溫有些涼要加溫。
忽的就是“轟”的一聲,他堅硬無比華貴無比又有堅固結界保護的屋頂……沒了。
說是沒了也不盡然,帝蔑嘴角直抽的看了看四周化為碎末的屋頂,再看看身下巧笑嫣然玲瓏八面的美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