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顧自的,一個閉眼微微晃著搖椅,一個使勁吃點心。天差不多已經黑透了,小七還有另一個女孩子點了燈與薰香,放下了四周的紗漫,這氛圍立馬就變了。現在這樣才適合喝點小酒,聽個小曲,談談風花雪月什麼的。
“洛公子”
美人!是了,這樣的時刻怎麼能少了美人在旁坐陪,但是這樣一來她司空未晚則顯得很多餘了。
洛默睜眼,站起身,“落兮姑娘,”瀟灑地擺了個請的姿勢,“請坐!”
落兮是夕兮樓的頭牌啊,想當然耳,是個美人。出乎未晚意料的是,落兮美人不是嫵媚類型,人家是清冷型的,看起來什麼都淡淡的,並不會因爲對方的身份地位而特別對人熱絡或者疏離。
“謝過公子!”落兮便在自己侍女的陪同下在未晚的對側坐下,注意到未晚拿著半塊沒吃完的點心一直注意著她,也只是對著未晚禮貌性地一笑。
未晚心底感慨:美女就是美女,不枉費花魁這一稱呼,只是微微勾個嘴角就讓覺得滿面清新,渾身舒坦,堪比靈丹妙藥。那個好像有點誇張了……
未晚回以傻呆呆的一笑。
洛默也走近在桌邊坐下,“上次與落兮姑娘對弈甚是爽快,只是尚未分出勝負,不如今天繼續?”
“既是公子吩咐,落兮自是照辦。”隨即轉頭對候在身側的侍女吩咐,“續兒,擺棋。”
“是!”小七她們則在剛洛默坐的搖椅邊加了一張小幾和一張紅木椅子,叫續兒的侍女則取來棋盤與棋子。
小幾上放上了楸木枰和黑白雲子各一盒,洛默和落兮兩人各自落座。對於執子的顏色,他們似有了各自默契,洛默執黑子,落兮執白子。
未晚原本還湊著腦袋看一下,可是她發
現除了認識楸木枰和黑白子,棋盤上他們布的什麼局根本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記得以前,她家老頭突然心血來潮說是要教她下棋,經過太過繁雜,直接說結果。結果是她只知道要把別人的棋子圍起來……老頭勉勉強強和她對弈了一局,然後藉口溜了,她當時只覺得他臉色有點不太好,走路踉踉蹌蹌的。如今她司空未晚文不成,武不就,這全都是老頭放養得來的惡果。
再多瞄幾眼,她興趣銳減,他們身邊只有續兒在伺候,小七幾個早已下去了,趁著他們沒空注意她,她覺得還是自己找樂子比較現實點。
絲竹之聲、靡靡之音夾雜在暮色之下,有種頹然的味道。藉著酒,藉著靡音,藉著嬉笑佯嗔忘記一切,什麼聲名利祿,什麼愛恨情仇,什麼忠勇仁義,這一刻什麼都可以忘記,甚至忘記自己是誰。這人啊,永遠都逃脫不了貪、癡、嗔這人生三毒。
未晚站在小院中間,只覺得冷風吹得她頭腦特清醒,而這時候她突然有點想梧桐院了,想譚伯,想蔚嬸嬸,甚至連老頭都開始想了。她覺得她一定是吃多了,腦子放鬆了之後就開始亂了。可不是,明明從前院傳來的絲竹聲,可是現在在她耳朵裡,這都成雜音了,她甚至聽到了尖叫聲。麻煩了,她得跟洛默說一聲,讓他早點帶她回客棧睡覺,她現在都開始幻聽了。
“快,往後院去了!”
“快人啊,出人命了……”
“……大家別亂了,鎮定點。”
好像不是幻聽,是真的有一片雜音和雜亂的腳步聲往這邊過來了。
未晚睜大眼睛,她好像看到了一個全身蒙了黑布黑不溜秋一團的人想要從她頭頂瀟灑地飛躍而過。正在她糾結著要不要甩上一根針的時候,一樣亮晃晃的東西替她做了決定。
是一枚暗標,那黑衣人似後面長了眼睛一般,手上的劍回身反手向後一擋,藉著力將暗標往一側打去。看著身後追來的兩人,黑衣人知道,這枚暗標根本就沒能指望可以傷敵,只是爲了拖延一點點時間,對於高手來說,這點時間足夠追上一個人了。
後至的其中一人速度又加快了,突然像是消失了一般。黑衣人也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更加小心,腳下的速度不減反增。只聽“噌”的一聲,劍與匕首相撞在一起。
“不錯嘛!”話語中聽得出手持匕首之人心情看似不錯,音落人又似消失了一般,黑暗中的兩人一經碰撞,又立刻分開,“叱”一聲後,站定的黑衣人手臂處的布料被割破了,想必是見血了。
而另一個人則站在黑衣人十步之外,右手反手執刃,左手伸著食指抓抓嘴角處,臉上還掛著無所謂的笑:“嘿嘿,不好意思,還是讓你見了血!”
“瘋子,你羅哩羅嗦什麼,還不抓人!”後至的另一位,看似很清閒,將手中的劍似柺杖一般拄在地上,身上一襲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銀袍看起來甚是華麗,尤其是在他身後一羣沒啥特色的男人的襯托下,更是無與倫比,風華絕代!有個可比對的參照物,有時候是非常的有必要的。
聽到他喊瘋子,未晚就想起來她認識的那個瘋子,然後定眼往“瘋子”方向看去,仔細一瞅,可不就是熟人嘛。瘋子,封炙。
“你急什麼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聽了瘋子的話,銀袍人看起來很無語。未晚也有同感,瘋子果然是瘋子,說的話從來不會在重點上。
“你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要真是跑了人,這出了的事你可要頂著啊!”這話好像是刺激了那瘋子,微一愣神,之後的他看起來嚴肅多了,誓將人拿下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