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獵戶是這附近出了名的,即使再難纏的獵物他也只需三箭就能搞定。天還未露白,張獵戶就離了帳篷,那把厚重的弓一直都未離他身。他看到自己中意的小獵物,引箭拉弦,強大的力道將野兔從中刺穿,並釘在了地上了,羽箭半沒入地。在他撿起他的獵物的時候,餘光瞄到了一紅色獵物。張獵戶收好野兔,準備好弓和箭,悄悄接近,等看到那紅色獵物的全副面貌時,他愕然。
綠毛紅鬢紅尾,四蹄上也略帶紅毛,如此奇形怪狀的馬他還是頭一回見。同時,張獵戶也發(fā)現(xiàn)了在樹根旁縮成一團睡得香的人,又是紅色的一團。那奇形怪狀的馬對著他長嘶一聲,也是對某人的警示,它甚至上前以蹄敲打地面。睡得昏天暗地的某人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在野外還能睡得這麼香也算是個高人了。
當映入眼中的是一虯鬚大漢的臉,某人怔忡了一下,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立馬連滾帶爬地起來。“你,你是誰?”一大早起來就這麼震撼,野外果然是野外,什麼東西都能出現(xiàn)。
“小姑娘,不用害怕,我只是個獵戶”說著拿弓指指自己腳邊放著的一大串獵物,“剛經(jīng)過,看到了你的馬,呃,還有你。”
“哦”已徹底清醒的司空未晚,抓抓自己零亂的頭髮,看看面前的獵戶,又看看天,好像是早上了,可是不用這麼早起牀吧。“大叔,有事嗎?”
“沒事。小姑娘就你一個人?”
“是啊。”
“你一個小姑娘在這荒郊野外的,你不害怕?”
司空未晚抓抓臉,搖搖頭道:“不害怕。”又裹緊些斗篷,凌晨的溫度有點低。
“呵呵,沒想到還是膽大的姑娘。”張獵戶在未晚對面坐下,隔著已經(jīng)熄滅的火堆,放下自己的弓,又添了點
柴進去將火堆點著。司空未晚看著他的動作,自己也在火堆邊坐下,“大叔,是住在這邊嗎?”
“大叔家離這裡挺遠的,趁著入冬前跑遠點,多打點獵,換點錢就可以回家過年了。小姑娘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不怕家裡人擔心?”
“不會,我有跟家人講過要出門的。”想起昨天還沒吃完的兔肉,她拿出來放火堆上繼續(xù)烤。
“小姑娘這是想去哪?來,大叔幫你。”張獵戶接過未晚手中的插著兔肉的樹枝,慢慢轉著烤。
“嗯……還沒想好去哪。”
張獵戶正準備還問點什麼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野獸的怒吼聲,他將插著兔肉的樹枝倒插入土中,拿起自己的弓往聲音來源跑去。司空未晚也尾隨而去,走前拍拍綠蔥的頭,讓它乖乖待著不要離開。
司空未晚大概是第一次看到熊,第一次看到亂吼亂拍暴怒的熊。她便抱著一個還算大的樹,蹲躲在後面,已經(jīng)有3個獵人在了,應該用不上她,她也不覺得自己甩上幾根銀針能制服那隻熊,恐怕能不能入皮都是個問題,看身上已經(jīng)插了幾支箭的單眼怒熊仍是活蹦亂跳的,她覺得這絕對是個問題。
張獵戶一看情況,摸出一支箭,馬上張弓,將箭頭對準了熊唯一的眼睛,“嗖”應聲入眼。另兩個獵戶,趁機跑開,又是幾箭飛出。張獵戶已經(jīng)搭弓準備第二箭了。司空未晚終於知道什麼叫列不虛發(fā),第二箭直中咽喉,那隻瞎了的怒熊又折騰了一會兒才真的倒地沒氣了。
這大概也是未晚第一次看到這麼容易的獵熊。
“張大哥好箭法啊!”
“呵呵,封賢弟過獎了。”張獵戶向著未晚所在的方向拱拱手。
未晚看看張大叔,這才擡頭。在她所抱的樹上蹲著一個身穿
青藍布衣,有著一頭利落短髮的年輕人,而那年輕人也正看向未晚,衝著她超燦爛的一笑,邊笑邊揮手。襯著剛出來的朝陽,司空未晚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尊金光閃閃的笑羅漢,除了沒那麼大的肚子。年輕人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爬太高了,站起身往樹下一跳,“砰”一聲,還揚起一陣落葉和灰塵。
年強人半蹲下身,臉湊近司空未晚:“小妹妹叫什麼?跟張大哥過來的?”
“未晚,司空未晚!”
“哦,什麼樣的未晚?”
“就是還不晚的意思……”話還沒結尾呢,年輕人像是聽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個不停。
“還不晚,哈哈……的確是不晚。”
司空未晚只是沒啥表情地看著他,年輕人笑不可支整個人斜靠在樹上,然後吸吸氣總算是把笑聲控制住了,正兒八經(jīng)得介紹到:“在下姓封,單名一個炙字。”
“瘋子……”果然是人如其名。
“……”年輕人摸出自己身上的匕首,慢慢慢慢地從刀鞘裡抽出,一邊抽還一邊看著未晚。
“……”不至於就爲了這要動武了?不過,未晚還是維持著原來的動作。
年輕人已經(jīng)轉身,開始在樹上刻字了。刻的時間應該有點久,張獵戶已經(jīng)回他們的營地了,順便還交代了未晚,等下跟他們一起。樹上出現(xiàn)了兩個歪歪扭扭的字,一個“封”、一個“炙”。某男大概也覺得這兩個不好意思拿出手,用著很是無所謂的語氣道:“就是這麼寫的,用寫的話,絕對比這裡好看。”
司空未晚看了之後只是點點頭,她反而覺得“瘋子”兩字更適合他,說個名字而已,用得著刻出來麼?
“還不晚小妹妹,走,找張大哥他們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