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聞到了一縷腥氣,一條毒蛇,色澤斑斕,令人窒息,毒蛇越是色彩鮮艷,越毒,正吐著紅信,瞪著蕭晨。
蕭晨向周圍望去,心中一凜,不只是毒蛇,五毒俱全,圍在一塊巖石周圍。
一只巴掌大,身毛如須的毒蜘蛛,一只背上有點銀珠,世上最毒的七星毒蝎子,一只頭部金色的毒蜈蚣,一只正呼氣黑色蟾蜍。
在五毒之外,一道朱砂符映入眼底,蕭晨恍然,五毒并非用來害人的,而是一種陣法,天魔大陸時也略耳聞,五毒尋靈陣。
五毒除了有毒性,被人提取毒液,用來殺人,還有一種作用,鮮為天下人知,尋找靈氣,它們有著比普通動物和人更靈敏的感覺,一些
用毒高手,使毒物尋找靈穴用來修煉。
頭陀將五毒放至中月城府中,不是殺人的,而是尋找靈物。
中月城,蕭晨想了起來,姜甜甜取得的地圖上,在中月城有一處標記。
但是蕭晨沒有感應到仙器的氣息。
蕭晨眼光停在符篆上,頭陀居然還會擺五毒尋靈陣,也姜五毒尋靈陣還有一種功效,遮掩靈識。
五毒噴出的大量毒氣,不僅會令人中毒,還破壞了天地靈氣,讓整個中月城府,變得陰氣森森,腥臭撲鼻,如果有靈物散發出靈氣,必
將受其污穢。
蕭晨知道五毒尋靈陣的陣眼所在,一掌將符篆打得殘缺不全,五毒失去陣法的約束,蠢蠢欲動,向四面八方爬去。
蕭晨可不能讓它們亂爬,都是劇毒之物,任何一只都足以毒殺了千百人命,這要爬入城中,藏匿屋檐之下,千軍萬馬也找不到它們的蹤
影,遺毒不淺。
普通刀劍難傷五毒,不過蕭晨有仙器。
玄雷棍迅速砸下,金光閃過,五毒橫尸就地,為了避免有人接觸其尸染毒,蕭晨將五毒尸體扔入頭陀挖出的地道中,將地道震塌,深埋
其中。
埋了五毒,后院中空氣清爽,恢復了生機,一縷仙靈似閃電一般從腦海中閃沒。
蕭晨終于明白這兩個頭陀來這里作什么,他們為了仙器而來。
蕭晨心情沉重,那張地圖真的標注著仙器,什么人如此神通廣大,早將地圖繪出,此人估計已達飛仙之流,難道就是那個所謂的南海魔
尊。
以蕭晨縱橫天魔大陸百年經驗,天云大陸,將會掀起一股無法預示的腥風血雨,如果處置不當,將會生靈涂炭。
蕭晨以為石下會有仙器,欲搬動石塊,卻發現巖仙靈是從石頭中間傳來。
拂去巖石上面的灰塵,青苔,中間有一渾圓白洞,似有物洞穿了石塊,那仙靈之氣為何從石塊中傳來?
蕭晨仔細觀察后,釋然,那白洞邊緣整齊,均勻,并非石塊,而是一截玉管直插入巖石,看似象一個白洞。
蕭晨感覺棘手,看來玉管是仙器,那怎么從巖石中間剝離?
蕭晨將石頭翻個,發現玉管插入處的巖石,仿佛石釘一樣,被硬生生地打入了地底,玉管的質地非常堅硬,看來不用擔心它會損壞。
蕭晨雙掌暗運真力,猛
地擊在大石上,咯嚓咯嚓,大石生出龜紋般的裂痕,滑啦,變成了碎塊散落一地。
中間的玉管被蕭晨握在手中,其玉潤滑,溫和,擦去上面的灰塵,哪里什么玉管,其實是一枚玉笛。
玉笛,白玉如雪,其間如潑墨般,夾著圓暈般的火紅,有如天邊的晚霞,朵朵紅云飄滿天,又似銀雪枝頭,綻放清香的紅梅,凌寒傲枝
,色澤鮮艷。
蕭晨放在嘴上吹了吹,音質純凈,悠揚如水,觸手溫熱,不由得心里歡喜,吹了一曲,浣溪沙。
一劍乘風萬里云,滿天豪氣鑄冰魂,英雄少年走天涯。醉入花叢迷離眼,綿綿情絲繡青痕,難斷清風落紅塵。
面對云譎波詭的天云大陸,蕭晨有心抵擋妖魔,得玉笛,想到了天魔大陸號令群雄對抗妖魔的豐功偉績,英雄氣概,不免情緒澎湃激動
。
眼前又浮現,歐陽子嫻,姜甜甜,王秀兒的容顏,覺得自己太過多情,情絲纏綿,阻礙了志向,想要揮劍斬情絲。
蕭晨想法很好,以為初入情海,能夠全身而退,瀟灑自如,卻不知,揮劍斬情絲,藕斷絲連,看似斬斷一縷,卻成了兩截情絲,越斬越
多。
情絲斬兩截,截截情更長。情絲無窮盡,越斬愁越長。勸君莫淺嘗,一嘗已斷腸。
從仙器的仙靈中,蕭晨知道此笛名為殘紅飄雪,雪玉笛。
滅了頭陀,松風道長、鄭山,一起夜宴招待蕭晨,時近子時,蕭晨忙了一晚上,還真的肚子餓了,也不推辭。
中月城府,后院小亭中,酒過三巡,蕭晨要去茅廁,出了亭子,發現本來昏暗無光的月牙不見了,滿天烏云。
若是滿天烏云,倒也無礙,可能是暴風雨要來,令蕭晨驚詫的是,烏云中夾著滾滾黑氣,而且眺望遠方,中月城府外面的幾家高臺樓閣
一點也看不見。
蕭晨記得初入中月城府時,那些高臺樓閣,墜持著燈籠,點點燈光,令人思緒連連。
蕭晨看著那幾縷燈光,有點想家了,心里還嘀咕,家,是天魔大陸的家,還是蕭府?
曾經的蕭晨已經灰飛煙滅,我的家應該是蕭府。
但是現在,讓蕭晨懷疑的是,周圍一片黑暗,仿佛被一個黑壓壓的大罩子籠罩了。
烏云中倒卷翻騰,詭異恐怖,其中傳來無數陰森鬼叫,有如千萬只厲鬼隱藏其中。
蕭晨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居然是天煞萬鬼迷云陣,不知不覺,被天煞萬鬼迷云給罩住了。
蕭晨到了小亭中,面色凝重,讓大家不要吱聲,撕破一片衣裳,咬破手指在上面畫了一道血符。
松風道長,鄭山驚訝不明白蕭晨此舉何為。
蕭晨指了指外面的烏云密布的天空。
鄭山不以為然,笑道,“要下雨了?”
松風道長見多識廣,看出端倪,一捋長須,筷子也嚇掉了地上,“不好,烏云里全是厲鬼,陰煞遮天,中月城要面臨大劫了,這,這究
竟是個什么陣法?”
蕭晨微笑,“此陣天煞萬鬼迷云陣,道長能破否?”
松風道長,面色難堪,搖搖頭,“曾經聽師父講過,天煞萬鬼迷云陣,曾在昆侖山脈,仙魔大戰時,有妖魔擺過,我無緣得見。
蕭晨點頭,“我也曾見過一次。”
蕭晨在天魔大陸的確見過一次,松風道長以為他說笑,緊要關頭,也沒反駁。
“這道血符為藏身符,能夠讓妖人半個時晨之內看不見我們,時間一長,血氣散云,恐怕就擋不住了。我們趕緊先離開這里。”
蕭晨舉著血符,趕緊讓松風道長、鄭山,包括一直在旁邊陪著的朱天洋,一起藏到了屋里,整個中月城主府被萬鬼迷云陣包圍了。
四人剛入屋內,就聽外面厲鬼凄厲慘叫,仿佛整個天地已淪為了地獄,成了陰間。
無數厲鬼從云中呼嘯沖下,將剛才幾人飲酒的小亭,掀個底朝天,喝酒的石桌,炸得四分五裂,石塊都崩到了藏身小樓的窗戶上。
厲鬼發現在小亭中喝酒的諸人消失了,在院中四處尋找,因為有藏身符的庇護,厲鬼們搜遍了府底,也沒找到。
半空中響起鬼哭狼嚎般的冷笑,“居然會用藏身符,不過你的血氣,半個時晨將散掉,那時,你就沒辦法藏了,我不信你有多少血能用
來畫符。”
蕭晨暗道厲害,肯定發現了亭子里地上的血跡。
蕭晨面色嚴肅,“來人估計是頭陀的師輩人物,兩頭陀的招魂幡上的厲鬼與萬鬼迷云陣中的厲鬼相似,但是萬鬼迷云陣中的厲鬼,無論
那一只都相當于化形期的修真者,威力無比,強過頭陀所煉的強百倍,我們用身體跟他們斗必敗無疑,只有用法力,用符最好。”
松風道長為難,“我只有幾張驅鬼符,恐怕擋不住這么厲鬼。”
鄭山從窗欞空隙看著外面肆虐的厲鬼,臉色慘白,“從小到大,從沒見過鬼,更沒見過這么多的鬼,一個人武功高強,我也不怕,可是
這么多鬼,打也打不著,太可怕了。”
松風輕嘆,“這些厲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拘役它們,把它們當武器,訓練使用的,邪惡巫師,才是可怕的。”
蕭晨微笑,給他們勇氣,“不用怕,這里有朱砂嗎?我現場畫符,對付它們。”
鄭山想了想,“有,城主大人經常用朱砂修改公文,還不少呢,就在二樓,我去拿。”
蕭晨笑道,“快去拿吧,只要有朱砂就能破了那個鳥陣。”
松風道長可沒蕭晨那么輕松,覺得蕭晨自大,囑咐鄭山,“妖人肯定是為那兩個頭陀報仇而來,你要小心了。”
松風道長雖然見過蕭晨滅了頭陀,救了田員外,但是沒見過蕭晨出手,只是一個化形期的青年,能破得了天煞萬鬼迷云大陣?
聽師父說過,要破天煞萬魄迷云大陣,必須引來天雷。
但是半空烏云密布,有如一道屏障將天空與中月城府隔開,如何引天雷。
就算能引來天雷,畫金雷符,筆畫凡多,訣竅上千,變化萬端,我都沒學會金雷符,一個青年又怎么能會金雷符。
看來年青人自大狂妄,爭強好勝的劣性,仍然扎根在心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