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自己的臥室里的話,頂多是偷個東西之類的罷了,若是真的丟了東西,范煙喬到是覺得無所謂,可是如果這偷東西的人是霓兒的話,她的心里還真的是有異常的高興。
她看了看緊閉著的臥室門,瞪著眼睛看著紅梅,一字一句低聲說道:“你把嘴閉好,什么聲音也不要出,那這件事就與你一點干系也沒有,若是你再發出一丁點聲響驚到了里面的人,我連你和里面那女人一塊扭送到大少那里去!”
紅梅一聽范煙喬這話,早嚇得臉上變了色,她哆嗦著身子眼淚汪汪地看著范煙喬,當真是一點聲音也不敢再出。
范煙喬滿意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剛要開門,就聽外面有腳步聲響起。
范煙喬掃了紅梅一眼,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紅梅會意,忙把頭低下去,嘴緊緊地閉著。
范煙喬摒著呼吸盯著門口,卻見小環端著一盆水站在門口往里望了望,自言自語地說道:“咦?怎么開著門?”
范煙喬這才松了一口氣,她心想,早上沒治著這個霓兒,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個機會,可斷不能錯過,薛紹把她放到自己的身邊,說不定就是想留她在這里打聽自己的動向。
有這么個隨時要炸的爆仗在自己的屋里,范煙喬覺得睡覺也睡不踏實,如今機會正好,一定要趁這次將她攆出去。
范煙喬正想著,卻聽小環輕聲叫道:“小姐?原來你早回來了。”
小環經過早上的事情,顯然對范煙喬多了一絲好感,說話中就感覺有了幾分親切的意味。
范煙喬看著她,點了點頭,然后猛地轉身將臥室的門推開。
出乎范煙喬意料的是,屋里竟然空無一人。
空氣里散發著淡淡的丁香花的味道,范煙喬轉身看了一眼紅梅,然后緩緩走到床邊坐下,盯著紅梅說道:“我今早沒吃飯,你上飯廳給我找點吃的……”
紅梅閉著嘴慌忙點頭答應,眼睛卻不敢往臥室里看,只是腳下卻頗有些躊躇。
范煙喬皺眉喝道:“快去!”
“是是!”紅梅幾乎是小跑著走了出去。
范煙喬看了看旁邊一臉莫名其妙的小環,沖她擺了擺手。
小環快步走過去,剛要說話,范煙喬彎著身子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將臉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去叫大少,就說我找他有事,請他快些過來……”
小環雖然心中不解她為何要這樣,可是卻仍是點了點頭。
紅梅小環走了之后,范煙喬低頭伸手拂了拂被弄皺的床單,緩緩站直身子走到壁櫥前,伸了手握著壁櫥的雕花銅把手緩緩地摩娑了幾下,嘴里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要不要換件衣服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背過手去輕輕地把裙子的拉鏈往下拉了拉。
后頸之下一片雪白的背部頓時就裸露了出來,她站在壁櫥前,摒著呼吸靜靜地聽著走廊里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于,走廊里有了沉悶的腳步聲,范煙喬的心里瞬間便激動起來。
她的手重新搭上壁櫥的銅把手,耳朵仔細辨別著腳步聲的距離。
直到那腳步聲就在臥室外了,范煙喬冷著臉一把將壁櫥的門拉了開。
壁櫥門被拉開的一瞬間,有一道女人的尖叫隨著壁櫥門開啟,瞬間響起。
范煙喬循著那聲音看去,果然就見霓兒正穿著她的一件桃紅色的水漬紋旗袍一臉驚慌地看著她。
她的臉色幾乎可以說是慘白,眼神中透著巨大的絕望,抱著一堆衣服身子卻本能地往壁櫥里面去躲。
范煙喬盯著霓兒的眼睛輕輕哼了一聲,下一秒,她的臉色卻驟變,身子猛地往后踉蹌了幾步,尖叫聲瞬間拔地而起:“有賊!有賊!救命啊!有賊啊!”
她正拼了命的嘶喊著,身子不期然卻往后一歪,就在她將要倒地的一瞬間,一只手卻穩穩地扣在了她的腰上,然后手腕上微一用力,猛地將她帶了起來。
“叫什么!”他低喝。
范煙喬抬頭一臉驚慌地看著薛紹,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壁櫥:“有賊……”
薛紹在她剛剛打開壁櫥的時候,就已經看明白躲在壁櫥里的人是誰。
小環去請他的時候,他還頗有些好奇,范煙喬竟然專門派了人來請她,就因為她有些話想要對他說?
這倒完全不像她了。
因為這種好奇,所以薛紹難得順從地隨了小環上了樓。
誰知剛剛走進外面的客廳時,范煙喬竟然沒在,他扭頭看了一眼小環,小環卻伸手指了指臥室里。
薛紹心里面卻更好奇起來。
按說十四歲的年紀也不算小了,她找他談話,難不成竟然想在臥室里談?范起明教出的女兒是這樣的人嗎?想想風月場合中那些女人的手腕招數,薛紹不由得好笑起來。
她難不成想使個美人計好讓他放她走么?
想到這里,薛紹挑著眉慢慢走近臥室,想看看這個范煙喬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一腳剛踏進臥室時,卻見范煙喬*著半個雪白的膀子正欲打開衣柜換衣服。
果然被他猜中!
薛紹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惡劣起來。他沉了臉想要轉身出去,尖叫聲頓起,下一秒,他在范煙喬打開的壁櫥里發現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混在凌亂繽紛的衣服里著實不好認,可是單單她的臉是雪白雪白的,于是薛紹一眼就認出了她。
范煙喬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扯著嗓子連連尖叫,身子猛地往后退,差點跌倒在地上。
薛紹看著范煙喬明明一臉慌張,但是卻隱隱透著笑意的眼睛,一瞬間,心中頓時雪亮起來。
他松了她的腰,往后退了一步,低頭看著仍是一臉驚慌的范煙喬,低聲喝道:“好了,不要叫了,是霓兒……”
她一只手還搭在他的手臂上,因為剛剛的動作,頸后的拉鏈往下落了一段,裙子撐不住,胸口低下了好大一截,一大片雪白的胸脯便露了出來,柔軟的兩團中間擠出一道軟軟的細縫,一派春光流露,可是她自己卻渾然不知。
薛紹把目光從她的胸口挪到她的臉上,輕輕挑了挑眉,下頜點著她的胸口處,淡淡說道:“范小姐這種談話方式到是很特別,把胸口拉得這么低,你想和我探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