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謙跑出婚紗店之後,在四處尋了一週,也沒有發(fā)現(xiàn)舒若翾的影子,其實哪怕她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能認(rèn)得出來。榮博文只說若翾很像蘇沐婷,但卻繼承了榮博遠(yuǎn)的桃花眼。
他失望的回到婚紗館,面容有些嚴(yán)肅陰冷,讓人不敢輕易靠近。黎亞姿不禁好奇到底是誰引起他這樣的反常,不管不顧的追出去,是任予墨還是那個冷傲如霜的舒若翾。
榮少謙開車去酒店,黎亞姿忍了好久,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他,“你今天很反常,是因爲(wèi)那個舒小姐嗎?”榮少謙不回答,以沉默的方式默認(rèn)了。
黎亞姿突然覺得很委屈,兩人交往了四五年,他對她的態(tài)度總是不冷不熱,中規(guī)中矩,一點(diǎn)都不像戀愛中的男女,就連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他都不知道。珍珠般的眼淚瑟瑟落下,迸發(fā)心裡壓抑的情緒,“少謙,我們已經(jīng)交往四年了,你心裡有我嗎,你愛我嗎,爲(wèi)什麼要這樣冷落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你告訴我。還是你想,你想要分手?”
榮少謙突然踩下剎車,??吭诼愤叄斡衫鑱喿诵棺约盒闹械牟粷M,良久才解釋,“我和她不是你想像的關(guān)係。”
“那是什麼關(guān)係,你今天一聽到蘇俊森提起她的名字,你一句話都不說就跑出去,你讓我怎麼不胡思亂想?!?
“亞姿,你知道榮家不是什麼一般的人家,也不是一般的富貴世家。”
黎亞姿收了眼淚,淚眼汪汪的望著榮少謙。他長嘆一聲,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如果你信我,就什麼都不要問,時機(jī)到了,我自然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現(xiàn)在榮家本家和旁系互相制衡,誰都想成爲(wèi)榮家當(dāng)家,我不希望你在這個混亂的時候嫁進(jìn)榮家,你懂嗎?”
黎亞姿如願聽到榮少謙的許諾,哪裡還記得舒若翾的事,又哭又笑的,羞赧地靠在榮少謙的懷裡。只是摟著佳人在懷的榮少謙,他的嘴脣勾勒出冷酷的弧線,微微向上翹起的嘴角透出一絲冷笑,目光深遠(yuǎn)銳利,那恨意埋在眼底,隱忍不發(fā)。
舒若翾載著任予墨到達(dá)指定的地方,推門進(jìn)去,人都已經(jīng)到齊,就差她們兩位。
“怎麼現(xiàn)在纔到,我們等了好久啊?!鄙瞎賹庈奥裨沟?。
舒若翾看空著的兩個位置,很自然的坐在靠近冷奕辰身邊的空位,另一個則是在洛文曦旁邊,兩個空位間還隔著南宮澈和上官寧馨。大家心照不宣,任予墨沒辦法只好坐在洛文曦身邊,緊靠著上官寧馨。
“服務(wù)員,可以上菜了!”
舒若翾拿出禮物,一個精緻的盒子,“看看吧,喜歡不喜歡?!?
上官寧馨拆開包裝盒子,裡頭是包的嚴(yán)實的盒子,再拆開,是一個立方體的珠寶盒,打開,是一對鑽戒。她驚的快說不出話,拿著盒子激動萬分?!疤炷?,若翾,你還真設(shè)計了戒指啊?!?
“你說你喜歡粉鑽,我特意讓師傅幫我找的。我不常設(shè)計婚戒,希望你喜歡?!?
“喜歡,我很喜歡。”
“戴起來試試,看合適不合適,不合適就要讓他們修改尺寸?!?
女戒是單顆鑽石的六爪鑲嵌鑽戒,優(yōu)雅大方,戒臂棱形設(shè)計,由18k白金打造,更顯金屬質(zhì)感。70分擁有多個璀璨閃面,側(cè)面皇冠造型,襯托出高貴不凡的氣質(zhì)!戒臂裡刻著兩個人姓氏的首字母。男戒是簡單指環(huán)鑲鑽。
“大小正合適,看來沒問錯人。”舒若翾對著南宮澈微微一笑。
“1.5克拉粉鑽,d色,if淨(jìng)度,3ex完美切工,小若翾,你可真捨得下血本啊,這些工錢,你打算怎麼給???”
舒若翾輕笑,“不放心,南宮纔不會拖欠工錢的?!?
“這對婚戒少說也要200萬吧,南宮,我給你打個折,就收你和成本價就好。”
“200萬,你想美了吧,若翾設(shè)計個珠寶都不止200萬。而且還是粉鑽,你懂不懂行情啊?!?
被任予墨嗆聲,洛文曦可不服,“我是安盛銷售總監(jiān),你說我懂不懂行情。這1.5克拉粉鑽,還沒加男戒上的白鑽呢。你不跟我擡槓不行?。俊?
“不行!”
“我哪裡得罪你了,大小姐?!薄?
冷奕辰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爭論,舒若翾聽他們爭吵有些頭大,“行了,南宮早就把工錢結(jié)清了,鑽石是他自己找的,我只是負(fù)責(zé)設(shè)計,切割什麼的都是工匠的事,我又不管?!?
“話不能這麼說,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沒什麼辛苦的,你喜歡纔好。如果要謝,就謝你家男人吧,他費(fèi)了很大人力物力財力才找到這顆粉鑽的?!?
而旁邊的洛文曦和任予墨正鬧得不可開交?!八麄儍扇诉@樣吵沒關(guān)係?”舒若翾貼在冷奕辰耳邊,輕聲問。
“不會有事的,不是說了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
舒若翾一臉皮笑肉不笑怪異的表情,沒想到冷奕辰會說出這樣通俗的話,乾笑兩聲,“冷先生,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想知道?”
舒若翾點(diǎn)點(diǎn)頭,雙目漣漪如水,看得冷奕辰有些心神不定,伸手遮住舒若翾的眼睛,“說了別這樣看著我,小心我經(jīng)不起你誘惑?!?
華麗的被調(diào)戲,舒若翾立馬收回視線,低著頭默默的吃東西,耳根紅的厲害,只是那幽暗的燈光下並不明顯。
冷奕辰見她害羞也就不繼續(xù)逗她,“你也會有這樣張牙舞爪的時候嗎?”
舒若翾擡頭回想了下,“和夏芷鬥嘴的時候算不算?予墨這樣是故意的,平時她不這樣的?!?
“大概文曦這人太欠了,也該有個人好好管教管教他?!?
“你們在談?wù)撌颤N悄悄話,只顧著自己,快說出來分給我們聽聽?!?
冷奕辰淡定自若的說:“我們在談?wù)撽P(guān)於管教的問題。”
這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讓人想入非非,紛紛看向舒若翾,她急著解釋,“不是說我,是說文曦?!?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我們懂的,你不用解釋?!?
“任予墨。”舒若翾輕呵一聲,追著任予墨,勢要打她一頓,洛文曦起身擋住舒若翾,上官寧馨幫著舒若翾抓人,南宮澈可不見自家老婆被人欺負(fù),“好一個英雄救美啊,要不任小姐你就從了我們文曦好了?!?
“誰稀罕他救美啊,從誰也不會從他。”任予墨死鴨子嘴硬,見所有人圍攻她,推開擋道的洛文曦,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有些悶悶不樂。
洛文曦吃痛,抱怨著:“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女漢子,怎麼這麼暴力,好好的不行嗎?”
“我對你那麼客氣幹什麼,你是我誰啊?”
上官寧馨推搡著,揶揄道:“他是你的誰,這不是應(yīng)該問你嗎?”
“你們都欺負(fù)我?!比斡枘@可不樂意,嘟著嘴鬧起了脾氣。大家見好就收,開始吃菜喝酒,聊些閒話。包廂內(nèi)時而歡聲笑語,時而在洛文曦和任予墨的爭論中作壁上觀,時間快速的飛過。
他們走出酒店很意外的遇上一個人,夾著酒氣,腳步虛浮,一把扣在舒若翾的肩上,“舒小姐,好久不見?!?
舒若翾皺起眉頭,避開他的手,冷奕辰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擋開景洋那隻手,“景洋,你喝醉了。”
“咦,這不是冷總、洛總嗎,這個漂亮小妞是誰?。俊闭f著釀蹌地走到任予墨跟前,洛文曦快一步擋在她面前,將她護(hù)在身後,“景洋,你是吃飽了撐著了是嗎?”
“你,你以爲(wèi)我怕你啊,老子有的是錢,我就要這個妞陪我。”
任予墨從洛文曦背後躥出來,甩手就是‘啪啪啪啪啪’五個巴掌,朝他肚子狠狠踹了一腳,“你還要姑奶奶陪你嗎?”
景洋被她打蒙了,酒了也醒了三分,哪裡見過這麼潑辣的女人,哪還敢要她陪?!澳憔尤桓掖蛭?,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踹你!”直接上去朝景洋的腰部肚子踹了好幾腳,要不是洛文曦拉著,怕真要把人踹傷了或者給踹殘了。
“你還打,舒若翾,你也不攔著?”
舒若翾滿臉無辜,“她是給我出氣,我?guī)致飻r著。再說她會跆拳道,不會有事的。”
“那也不行?!甭逦年禺惓>o張,趕緊拉著任予墨上車,免得又被景洋糾纏上。
任予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的後背,心裡有種道不明的情愫,很少有男士這樣奮不顧身的爲(wèi)她著想。
南宮澈瞥了一眼攤在地上的景洋,惋惜地?fù)u搖頭,“景總,有什麼身體不適,隨時來醫(yī)院來找我。今天謝謝你了若翾?!?
“對啊,戒指我太喜歡了,謝謝你,愛死你了。”上官寧馨給舒若翾一個大大的熊抱,惹得南宮澈吃醋,“我呢,老婆?!鄙瞎賹庈傲⒖逃H吻他的嘴脣,一臉討好諂媚。
冷奕辰看著他們兩人,若有所思,讓他突然嚮往起和舒若翾以後的生活。牽著舒若翾的手,“好了,很晚了,你們要談天,明天再約時間,在不放人,澈要綁人了?!?
“彼此彼此。”南宮澈笑容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