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有什么吩咐嗎?”
顧炎指著隔壁的客房道:“把這個房間收拾一下,今晚我住在這里。”
一直在樓下不曾下去的小晴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少奶奶是和少爺鬧別扭了?以往他們鬧別扭的時候,少爺不都無限遷就著少奶奶嗎。
今天怎么嚴(yán)重到要分房的地步了。
就算小晴滿腹的疑惑,她還是老實地替顧炎開始收拾房間,因為做下人的最忌諱的就是多嘴,這樣很容易被辭退的。
小晴動作很快地替顧炎收拾好了房間,出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顧炎依舊站在少奶奶的門外一臉的躊躇,她小聲地道:“少爺,我已經(jīng)把房間收拾好了。”
顧炎這才回神,“恩,我知道了。”
門外門內(nèi)的兩個人內(nèi)心都受著激烈的斗爭,但是誰也不是誰肚子里的蛔蟲,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
唐心然乘坐了電梯剛到林氏門口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就被秦樂攔住了,“唐小姐,我老板想請你過去一趟。”
要不是因為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唐心然是怎么也想不起這號人的。
奇怪,這個男人明明長得一臉平凡,她怎么就記不住呢。
“現(xiàn)在我有些不方便。”唐心然并沒有糾結(jié)多久,直接拒絕了秦樂的邀請。
她現(xiàn)在可是大大地不方便,就算秦沫真的有要事找她,也得等她臉上的巴掌印消了再說。
秦樂原本的好脾氣頓時煙消云散,就連聲音也有些危險地道:“唐小姐有什么不方便的事,不妨和我說一聲,我也好替你排憂解難。”
言下之意就是她非去不可了。
唐心然最后只有硬著頭皮隨他一同去了秦宅,難道是秦沫又得知了什么事情?還是說林氏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不對啊,就算他人脈再廣也不可能知道得那么快吧,莫非是他在林氏安插了自己的人?
肯定是這樣!
半個多小時后,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诹饲啬膭e墅旁。
“唐小姐里面請。”秦樂紳士地替她開了門,與之前的冷漠粗魯大相徑庭。
不得不說,秦沫的話還是很有作用。
剛?cè)腴T,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修理著一片紫海的薰衣草。雖戴著草帽,穿著普通的家居服,但是骨子里散出的氣息就知道不是平凡人。
唐心然就這么立在院子里,等著那人抬頭。
不知過了多久,正午的大太陽曬得唐心然汗流浹背,連妝都有些化了,那人才終于直起了身子。
正是秦沫無疑。
難怪,她站在這兒這么久,都沒人催了。
“唐小姐怎么在大熱天地站在這里,不進(jìn)去坐著等?”秦沫故作驚訝地道。
“秦總叫我來必是有重事,我又怎么敢休息呢。”唐心然說著違心的話。
要是秦沫真有什么要事的話,是決計不可能悠然自得地蹲在院子里這么久的。
嘖嘖,還真是個可人兒呢。
秦沫咋舌道:“這么個可人
兒顧總留在身邊那么多年,怎么就不曾留心過呢,真是可惜了。”
“世人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或許我在他身邊太久了,他就從來不曾把我放在眼里吧。”唐心然苦笑道。
秦沫摘掉草帽,扔給了旁邊候著的下人,直奔客廳而去道:“可惜可惜,真可惜啊。要是讓我早點遇見你,不一定就會對你傾心了。”
“秦總今日叫我來是有何事。”唐心然不動聲色地帶過了話題,被他看上可不一定就是好事。
表面上對著林筱體貼不已,溫暖地替她解決所有的事情。實際上呢,則在背地里和她進(jìn)行這些個勾當(dāng)。
“怎么,被打了?”秦沫并沒有直接替她解惑,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她臉上的指印后勾起她的臉道,“我猜是筱筱打得。”
“秦總果然聰明。”唐心然似笑非笑地道。
秦沫睥睨地望了她一眼后,收回手拍了拍道:“據(jù)我所知,筱筱從來不會如此粗魯,看起來你今天早上對她說了些什么重話,又或者是對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訴了筱筱?”
唐心然被秦沫無心的動作激怒,這是什么意思!在不動聲色地暗示她,他嫌她臟嗎?
哼,林筱難道就是純潔無暇的?
唐心然從包包里掏出手機(jī),翻出相冊遞到了秦沫的手上笑道:“不過是發(fā)給了她一則彩信罷了。”
秦沫定睛一看,原是唐心然和顧炎親昵地在床上抱在一起的照片。難怪筱筱會把她打成這個樣子。
“不錯,真是不錯,你的擺拍都快讓我信以為真了。”秦沫把手機(jī)還給了她后,唇角勾起一抹笑鼓掌道。
唐心然接過手機(jī),擰眉道:“為什么不認(rèn)為我和顧炎真的發(fā)生了什么?”
“兔子不吃窩邊草,這是永恒的定律。更何況,要是顧炎惦記上了你這顆草,還用得著憋這么久嗎?只怕你就算在他面前脫光了,他也半點興趣全無吧。”秦沫邪笑著道。
顧炎這人就是太重感情,一心一意地對一人好,就連殺父之仇都被拋之腦后了,真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啊。
秦沫的話徹底激怒了唐心然,恐怕但凡一個女人聽到秦沫挑釁的話都不可能受得了吧,更何況她唐心然還是姿色不錯的美女,“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炎之所以這樣,只不過是因為林筱欲擒故縱玩得太好罷了!”
秦沫被唐心然的話徹底逗樂了,他大笑著道:“不錯,你的言論倒是符合大部分男人。”
“秦沫,你叫我過來究竟是為了什么,我可沒時間和你玩文字游戲!”唐心然看著他的笑意怒火越發(fā)地大,直接忍不住地大聲質(zhì)問道。
“倒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張雷六人死了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吧。”秦沫摸了摸下巴后道。
唐心然的心一緊,張雷的死訊可不就是他發(fā)短信告訴她的,如今他又重提是個什么意思!
“別怕,既然我把他們弄死了,就沒想用他們來威脅你。更何況這通交通事故堪稱完美,就算最老道的刑警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破綻。”秦沫安慰她道。
“那你是
什么意思?”饒是如此,唐心然還是不敢放松警惕。
院子里。
原本炎炎烈日被烏云遮住,溫度驟然降了好幾度。
秦沫看向窗外,喃喃道:“這天看來是要變了。”
“如今已是夏初了,天氣變化多端有什么奇怪的嗎?”唐心然有些不解地道。
秦沫搖頭,面色幽深地看向她。
他所說的變天,可不是她想象得那么簡單的。當(dāng)然,他可不會和一個自作聰明的女人說。
“既然筱筱已經(jīng)看到了這張照片,這些日子和顧炎的關(guān)系肯定會降到冰點。顧炎這人估計會用工作麻痹自己,你不是顧炎的秘書嗎?你所要做的事就是把有關(guān)于林氏的文件扣下來。”秦沫終于奔了主題。
“為什么要把林氏的文件扣下來?炎對于林氏的案子一向上心,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我肯定……”
“你會有辦法的。”秦沫輕聲打斷了她的話。
唐心然又道:“炎最近要把我調(diào)到其他部門,我恐怕做不了幾天他的秘書了。”
“沒關(guān)系,只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即可,你不會連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擋不下來吧。”秦沫的語氣逐漸變冷,“這樣沒用的人可不能和我與我合作。”
唐心然幾乎猜到了他下面要說的話,按照秦沫的心狠手辣肯定是要除掉她的,她尖聲道:“可以,可以的!”
“這才乖嘛。”秦沫的語氣又回到了當(dāng)初的和煦。
不知怎的,唐心然只覺得脖頸處有陣刺骨的寒風(fēng)飄了過來。
“秦樂,送唐小姐回去。”秦沫臉色一變,一句廢話也不打算和唐心然多說,直接對秦樂道。
秦樂點頭,恭敬得替唐心然引路,“唐小姐,前面請。”
唐心然就這么被‘送’出了秦宅,帶著滿腹的疑惑。
為什么秦沫要讓她扣下有關(guān)于林氏的文件,難道是因為顧炎管得太多,林筱和他抱怨了?
不可能啊,就算顧炎管得再多,也都是為了林氏發(fā)展考慮,林筱不可能那么糊涂啊。
那是因為什么?還有就這么幾天的時間,還有什么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心然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思維邏輯陷入了死循環(huán)之中,明明答案可以脫口而出的,但是就因為那么一點小缺口,她怎么也找不到。
“唐小姐,聰明人可從來只會遵守命令,不會想得太透,否則命可不長啊。”秦樂一眼就道破了唐心然內(nèi)心的糾結(jié),出聲提醒道。
唐心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嚇破了膽,她慌忙捂著胸口道:“我不過是在想工作上的事,你突然出聲是要嚇?biāo)勒l啊。”
秦樂呵呵一笑,坐上了駕駛座道:“是嗎?沒想到唐小姐對工作竟如此負(fù)責(zé)。那可別忘了我們老板的叮囑,不過兩三天的時間罷了。”
“知道了,知道了。”唐心然不耐煩地道。
秦樂發(fā)動了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后他又道:“唐小姐是要回公司嗎?”
“不,回顧宅。”唐心然摸著自己的右臉,失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