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這日,日姆不在扶桑島上,乃是去天妖洲去了,要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卻也未免有做“太后垂簾聽政”之意。
小金烏年幼,只怕不能將天妖洲,妖朝治理好。
而留在扶桑島上的其余九只金烏,都十分不忿:“只怕只有小十才是母后的親兒子,我們都要被看不起了。”
“是也,她也太偏心了一些,偏偏叫我們什么都要聽她的。”
一時間十分躁動,其中大金烏作為原本太陽星君的人魂,思想獨立之后,依然認為自己才是太陽星君的本體,卻也害怕日姆“廢長立幼”。
這時九金烏:“不若我們一起出動?”
當即諸金烏都高興起來:“走嘍!”
大金烏連忙阻撓:“我們一起出去,只怕要遭!”
“我都是小金烏,并不完全代表太陽,況且我們的實力不過天神,哪里有這么多的限制。”
“當初九洲天上還有三個太陽呢,三個太陽,兩個一品天神,一個超品神王,不照樣沒有事么?”
“那都是三界不曾融合之時,三陽各司其職,哪里像是現在。”
但小金烏們都不聽,嘎嘎鴉鴉的便飛了出去。
大金烏無奈,只能追著上去。
卻見著九只金烏連成一線,橫在空中,自東海上空,往天妖洲而去。
九只金烏,便是九個太陽,九之數乃是“極數”,九陽,便是極陽。
頓時天地之中,一股極為燥熱的氣氛升騰起來。
東海之水被直接煮沸。不知道多少海中生靈直接被燙死。
熱浪傳到了龍宮,又叫得一眾對水溫敏感的水母侍女,珊瑚侍女,叫聲連連。
那訓海的海叉,慌亂來報,身上都是燙得起泡:“龍王爺爺,大事不好了,我們東海上空,升起來了九個太陽,正在煮海煉鹽呢!”
東海龍王也感應到躁動不安,雖然龍族身體強悍,可作為海龍,還是不能忍受。
加上宮宇之內不得安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誰都不怕得罪我們四海龍王是吧!”
當即先搖了其他三海龍王,又從龍宮之中升騰而起。
卻見九頭金烏排成一線,化作無邊熱浪,這股熱浪,焚山煮海,具有無窮威能,頓時惱怒道:“金烏,你們快快收束火焰,回到扶桑島去,趁著還沒有釀成大禍,不許再出來!”
那主憤怒之欲的金烏卻道:“老東西,快快讓開,別耽誤我們趕路!”他合之陽,乃是九陽之中的“烈陽”。
老東西三個字叫東海龍王氣得不輕,當即便呼風喚雨起來。
只見呼喚來的乃是九幽陰風,落下來的是癸水神雷。
然而那九只金烏列成環狀,頓時便將著風雨給驅散了:“老泥鰍!剛剛是不是給你面子了!”
九只金烏運起太陽真火,便撲向了東海龍王。
東海龍王和他們肉身纏斗,卻被燙得疼痛難忍,最終只能直直沉入海中。
可太陽真火入水也不滅,還是一直燒。
凡塵之中,陳塘關上鎮守沈騏正好看見此中一切,頓時道:“當日見震天弓,熠熠生輝,便想著是要出世,有一番作為,如今天生十日,確實是妖異之相也。”
那邊天妖洲,日姆正在和小金烏扯皮,忽然面色一變:“你的九個兄弟怎么都出來了?”
小金烏已經任了妖皇,面色淡然:“來了就來了。”
“這一路過來,要曬死多少百姓,要枯萎多少禾苗!”
小金烏道:“母親你出來到了我這里,叫他們多想了,若是你不來,便可以管束到他們,現在出了問題,母親你難辭其咎。”
日姆不理會小兒子的冷嘲熱諷,飛上天穹:“孽障!你們還不快回去!”
“我們不回去!”金烏們發起橫來。
“天天呆著樹上,難受死了,我們要不容易一起出門一次!”
他們在空中呆得時間越久,太陽光便越毒辣。
許多在外面不曾得到遮擋的人瞬間就中暑了,五臟六腑如同蒸熟了一般。
那花草樹木更是,嬌弱一些的直接枯萎,油性大的甚至還開始自燃了。山火蔓延,即比當初黃天遇到“火惡九嬰”還要不堪。
太陽普照萬物的“火德”,頓時成了“烘爐大蒸籠”。
一些低階的水神,甚至直接被烤干,這不是普通太陽火力,對他們而言,尤其針對。
“蒼天啊!難道是我們做錯了什么,要來如此懲罰我們么?”
天垂象,乃作“無德之災”,九洲天象,都是符合“天人感應”。
太陽乃“君王”之相,一輪大日,率領十輪小日,便是“爭奪儲君”之意。
天下諸國,本來原本的王公貴族,就已經失去了公信,如今這么一番情況,便立即有有心之人利用,將高官厚祿者,綁起來,在烈日之下灼曬,以祈求天象恢復。
而東極洲處,好圣孫感應著時刻嗡鳴的震天弓,乾坤箭,乃至于后面不知名人士送來的的太陰桂枝箭,頓時心念起動:“該我出場了!”
他并沒有如同金蟾劉涵一般,希望事情鬧得更大一些,才好出場。
天橫十日,多一個時辰,九洲眾生便會多被活活曬死一成。
這是一種極大的內耗,更何況,好圣孫體內無緣無故生出一股“無名怒火”,正好對應這一股太陽橫空。
他乃至創世神轉世,九洲便是他的身體,如今陰陽不平衡,心陽作亂,他如何能夠安寧得起來。
當即飛身而動,至于東海上空。
而此時,其余三海龍王都已經出現,只見北海龍王尤為主,乃是冬日霜雪冰雹之神,見著東海龍王被燙傷得不輕,連忙運出兩條“冷龍”,給東海龍王療傷。
又運出四條冷龍,冰鎮四海之水,如此身上便只剩下了三條冷龍,一同護住了南海龍王,與西海龍王。
卻騰挪空中:“日姆,你管教不嚴,叫這些小畜生焚山煮海,傷我東海龍王大哥,你舍不得管教,如今自然有我們替你管教!”
那些小金烏聽著頓時火大:“你以為你是誰?能來管教我們?”
便是那小金烏姍姍趕來,也覺得難聽:“我如今已經是妖皇了,倒也沒有必要堅持神籍,況且如今主要矛盾,便是和人道爭奪氣數,不若直接反了天去,自坐根基,將來證道太乙!”
當即道和其他兄弟姐妹們道:“諸位姐妹莫怕,我如今是妖皇,諸位在天庭過不下去,卻也可以投奔于我!”
“天庭規矩甚多,連動力欲念都管,我們早想脫了職位不干,只是大哥一直勸著我們,他自認是太陽星君正統,一直不愿意脫離神籍,但其實如今太陽星君之位哪里是他,還在黃昊手中呢,我們兄弟幾個,唯有日姆有個正經業位,別人尊敬我們,叫得好聽,一個金烏太子,叫得不好聽就是孽畜!”
“天庭對我等,批毛帶羽之輩,就是有歧視,老泥鰍,你們龍族難道不是一樣的么?天庭吃的龍肝鳳膽,難道不是你們龍族?不如一起跟我們創業去吧,革新一個大世!”
金烏們叫囂著。
諸天不知道多少神圣卻在那里冷笑:不知死活。
正嘎嘎亂叫之時,那圣孫已經到了東海陳塘關上,正仇滿拉震天弓不成,卻見一禿瓢木叉來至,將“行者”道種傳下,道:“此乃玉京祖師,派我前來,傳于郎君!”
熊昱一驚,隨即想起:“玉京祖師,不就是黃昊叔父么?”
當即查驗了道種,發覺乃是肉身武藝,內有“八九玄功”之變化,領悟行者無疆之極意。
當即煉化了去,卻有個三頭八臂好威風,無雙太歲斗戰神。
六臂齊拉震天弓,兩臂搭箭朝天闕。
正是一支乾坤箭,直直往太陽處射去。
那飛蓬世子感應“射日神話”重演,頓時激動,因為黃天曾經與他說過,射日神話重演之日,便是其父神魂歸來之時。
當即將原本準備的“容器”,卻是一件先天靈根,造化青蓮的蓮藕,雖是九品,不是十二品,但配合天柱神山之精魄,三光之精,息壤之妙,足夠承接復活歸來凝聚一體的北極鎮岳靈王之神魂了。
熊昱拉弓射箭之時,頓時感應到震天弓與天地之間的某位存在引發了共鳴,背后甚至起了雞皮疙瘩。
耳邊更有囈語:“今夕是何年?”
身后一道天地元炁組成的北極鎮岳靈王虛幻之影展露,明明好圣孫的本來氣勢不到天神,卻也硬生生拔高到了“超品神王”。
當然熊昱本來肉身便是五行魔尊的太乙真流不滅元神所化,質量極高,而且是創世神轉世,因此無論多高實力提升,都能輕松拿捏。
熊昱挽弓射日的樣子,引得許多人注意,可是認出是黃天誕下的那位“圣孫”的沒有幾個,畢竟如今模樣大變,氣勢大變。
那弓箭射去,第一箭射的便是那聒噪的烈陽之道金烏。
乾坤箭一箭洞穿,湮滅了神魂,瞬間失語,箭矢更還帶著其肉身在空中飛了好大一段距離,才沉落入海,化作了一口海上火山,噴涌出無窮的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