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五章你們行我也行
“我不用按摩,只要鍼灸就行了,你弄這麼多零碎有什麼用,我的腿根本就沒好的可能,你願意試試我就讓你試試,別的你就不要打擾我了,我忙著呢,還要看書呢。”孔方不耐煩的道。
“你看書有什麼用,你的書都看到狗肚子裡去了,你就是看成孔聖人,你也不能金榜題名,你越看書就會越痛苦。別人都說學(xué)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你讀書是爲(wèi)什麼,我問你讀書是爲(wèi)什麼,如果是自娛自樂,你大可不必如此認(rèn)真看書。看些個館碑野史,春宮豔畫就儘夠的了!”珍珠把能想到的惡毒的的話道。
孔方突然就不動了,手裡的書也落在地上,猛喘了幾口粗氣,眼一翻,把頭扭到一旁不說話,也不反抗,暈了過去。珍珠在屋裡嚇得又喊又叫,對孔方又拍又打的。門口的兩個小廝在外面探了探頭兒,就又縮了回去,孔先生就是有些太拒人於千里之外了,一天板著棺材臉,好像誰都欠他一樣,跟娘子也不假辭色,讓娘子教訓(xùn)就教訓(xùn)教訓(xùn)吧,反正娘子那些拳腳搔癢癢還可以,打人太輕了點(diǎn)兒。好半天孔方纔醒過來,也不看珍珠,也不說話。珍珠看孔方?jīng)]事了,就執(zhí)著的坐在孔方旁邊,伸手給孔方按摩,並叫進(jìn)那兩個小廝觀摩。
珍珠的手一觸摸到孔方的腿,孔方全身的感官就分外的敏感起來,他能清楚的感到珍珠手的溫度,珍珠手的碰觸。孔方全身上下都有些戰(zhàn)慄,血流也加快,呼吸急促,身體上某個他以爲(wèi)這輩子都會沉寂的器官也有了反應(yīng),孔方怕別人看出異樣來,極力的忍著。一動不動,慢慢的額頭上都帶了汗,這時腳踝處傳來的刺痛,讓孔方悶哼一聲,即使的化解了他身上到處亂竄的荷爾蒙。
“剛開始按摩是會有些疼,不過我也要告訴你,知道疼是好事,說明你的腿沒事,要是毫無知覺,纔是最最可怕的。”珍珠當(dāng)然能看出孔方渾身的不自在。她就是要讓他不自在,只有這樣他以後纔不會拒絕那兩個小廝的按摩,她就是要告訴孔方。如果他不接受這倆小子的按摩,她就親自來給他按摩。
珍珠在孔方異常驚訝,非常困會的眼神中,從上到下的給他按摩了一遍,把珍珠累的氣喘吁吁。汗珠子滴答滴答往下掉。
孔方知道自己是個廢人,珍珠如此對自己,完全是出於友情,是希望自己能好起來,可就算如此,她也不能毫不避嫌的碰觸他的身體。這對於女人來說,可是毀損清譽(yù)的,這些所有女人都在意的事情。在珍珠面前統(tǒng)統(tǒng)沒有效力,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這些規(guī)矩,完全不像大魏的女人。
想到這裡,孔方被自己的想法重重的嚇了一跳,珍珠再怎麼不合時宜。再怎麼離經(jīng)叛道,她不是大魏的女人又會是那裡的女人呢。她只不過是蔑視了世俗罷了。
在孔方的胡思亂想,面紅耳赤中,珍珠結(jié)束了第一次的按摩,她接過兩個小子遞過來的溼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你們都看清楚怎麼按摩了吧。在按摩腳踝的時候一定要手腳輕,要有耐心,但是不要怕你們先生喊疼,這是必須的經(jīng)過,一定要把關(guān)節(jié)活動開,然後才能練習(xí)行走呢。”兩個小廝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娘子,原來你在這裡給孔先生按摩,如果有需要,你跟我們倆說一聲不就行了,我們來按摩就是了。”說話的是走進(jìn)來的藥巫和蠱巫。
珍珠看二人走進(jìn)來,就道:“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可能總看著他,給他按摩,這件事就要靠你們了,你們倆可要給我盯緊了,行了,給他看看,紮了這十幾天的針了,看看可有起色,我先出去。”
藥巫和蠱巫是神廟的四大護(hù)法之二,從山上到山下,看到這幾個人的沒有不尊敬有加的,珍珠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開始吩咐這幾個人做事了,這四個人對珍珠的吩咐,就沒有駁回過。
這讓珍珠習(xí)慣性的指使這幾個人,在她的言談話語中,這都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在外人看來是多麼的震撼和難以理解,珍珠對這些渾然不覺。
第二天珍珠並沒有著急去見那些頭人,這些人過來是來求自己的,不是自己去求他們的,爲(wèi)什麼要那麼著急。
珍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對外說昨天苦思冥想了一晚上,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讓大家不要打擾,慢慢等就是了,牛奶會有,麪包會有的。這些頭人都是來求人的,這本來就對珍珠有失公允,整個大山的都知道,這些東西是賣不出去的,還非讓別人給買了,欺負(fù)人,讓別人做冤大頭也要客氣著些,這些人只好在哈宅坐立不安的等。
早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對外說,因爲(wèi)壓力巨大,內(nèi)心苦悶焦躁,吃不下飯,讓大家耐心等候,外面探聽消息的照樣沒話說,麻溜的回去通報情況。
哈家大廳裡坐著的頭人們?nèi)嫉皖^不語,這就是就是射死挨刀的區(qū)別,左右都是要做冤大頭的,這位珍珠娘子再怎麼磨蹭也得決定,也的來見他們,她這頓飯還能吃個幾天不成,他們有的是耐心,那就接著等吧。
終於在日頭升到正頭頂?shù)臅r候,珍珠才帶著幾個隨從姍姍而來,大廳裡一陣興奮,全都跑到院子裡來迎接珍珠。珍珠的臉上毫無喜色,淡淡的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徑直進(jìn)了大廳,在左手第一的位置上坐下。
“娘子,今天既然是討論蠶繭的問題,這個問題我插不上嘴,您請上座吧。”哈滾崖來到珍珠面前,躬身請珍珠去坐到大廳最上面的座位上。珍珠擡眼看了哈族長幾分鐘,扶桌子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大廳最上方,最中間的太師椅上,看了看這椅子,深吸了口氣,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坐下。
大廳外的各位頭人也紛紛走進(jìn)來,對著坐在中間的珍珠躬身行禮,珍珠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所有人都坐下了,大廳裡安靜的很,只有杯盞磕碰和人們淡淡的咳嗽聲,珍珠和下面的人誰都沒有先說好的意思。哈族長也坐在一旁如老僧入定辦的不言不語,大廳裡一時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之中。
他們不說話,珍珠就更不著急了,是他們來求自己,而不是自己要求他們,端起面前的熱奶茶,輕輕的喝起來。
吳朗往左右看了看,又?jǐn)E頭看了看上面悠然自得的珍珠,咳嗽一聲站起來道:“珍珠娘子,他們剛纔嚷嚷的都快把天捅一窟窿了,現(xiàn)在又都如同鋸了嘴兒的葫蘆不說話了,他們都憋著屁不放,我吳朗是個直腸子,不管這些,他們不說,我來說。我們來蠻寨的目的就是想請娘子也收了我們的蠶繭,現(xiàn)在商路不通,也只有娘子能收蠶繭,所以我們就都來找娘子了。”
吳朗說完一坐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上面坐著的珍珠身上,哈族長和哈飛也一臉緊張的看著珍珠,不知道珍珠是會拒絕還是會答應(yīng)。
“據(jù)我所知,在座的各位都是想賣蠶繭給我,因爲(wèi)我先前收了蠻族的蠶繭,所以你們也希望我收你們的蠶繭。可白夫人的瑤家是以茶爲(wèi)主,並沒有什麼蠶繭,那白夫人此行是什麼目的?”珍珠沒有回答吳朗和大多數(shù)人關(guān)心的問題,而是轉(zhuǎn)頭問一旁瑤家的白夫人。
“哦,瑤家當(dāng)家白素雲(yún)見過珍珠娘子,我......我們瑤家雖然沒有蠶繭,但......但是我們瑤家有茶,原來炒了茶,賣到山外,就能換回大把大把的銀子,這次也是因爲(wèi)商路不通的原因,我們的茶也沒有銷路。我們知道各山的頭人都來找娘子收蠶繭,我們......我們雖然沒有蠶繭,可是有茶,所以希望這些茶能被娘子收了......”這位白素雲(yún)夫人說的磕磕巴巴,可她的意思,在座的沒有不明白的,他們是來賣蠶繭的,她是來賣茶的。
“呵呵,我都不知道,我王珍珠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大商家,居然什麼都能收,什麼都能買。你們之所以來把東西賣給我,是因爲(wèi)商路不通,你們不通,我難道就通了?我照樣不通,你們九山一百多個寨子都把東西賣給我,這些東西是能吃呀還是能喝?我跟各位說,我王珍珠實(shí)在沒有這個能力,你們另求旁人吧。”珍珠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大廳裡的人福了福。
在座的各位頭人族長全都站起來神色慌亂的躬身還禮,心裡全都犯嘀咕,珍珠娘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就說明不收他們的蠶繭呢?那個白素雲(yún)純粹是搗亂,大家都是來賣蠶繭的,這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呢,她卻跑來說賣什麼茶,這不純屬搗亂嗎?看看,弄的珍珠娘子什麼都不要了,大廳裡的大多數(shù)人全都面有怒色的看向瑤家的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