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計劃就是計劃,實施中不可能完全照它來的,所以說制定計劃容易。實現計劃難啊,特別是對於司馬鷙這種人,他這種口動手不動的傢伙,原本還說得好好的,沒過一會兒就可以反悔,他制定過無數計劃,可去真正實施的卻少有,每次等到計劃要實施的時候,他又會退縮,又會偷懶不願意出力...
此時,在轎中的司馬鷙很鬱悶,在心中罵:杜傢什麼人嘛,竟然要我親自拜訪,卻不知道我最討厭出門了嗎?最討厭交際了嗎?我可沒有跟不認識的搭訕的習慣!
坐在司馬鷙對面的衛熙,看著司馬鷙的臉sè鬱郁的,便勸道:“成大事者,能屈能伸。王爺也不必過於擔心,杜家人忠心耿直,定會禮待王爺的...”
“那杜錫不是在京中作官嗎?那他家裡還能有誰?”司馬鷙是‘愛學習’的‘好學生’,自然有問題就問。
“下官聞杜錫子杜乂(yi4)居家...”
司馬鷙喔一聲,心裡卻想:又是小白臉?聽說這個杜乂的‘美貌’可是堪比衛玠的,不僅女人看了心動,連男人也受不了,又是聽說...
司馬鷙又看看衛熙,暗道:對面這傢伙也姓衛,怎麼長的跟衛家人相差那麼遠...衛玠是衛灌的孫子,有名的小帥哥,衛夫人(鑠)是衛灌的侄女,也是大美人...衛灌當年被賈太后斬首抄家了,可如今早就給他平反了,怎麼可能在長安宮裡還留個拖油瓶呢?她自稱是衛家人,自小習從衛夫人書法,說自己父親也是被賈太后斬的...關係好亂,司馬鷙心中又一團亂麻又,立馬放棄了追究。開玩笑?他會看重出生門第嗎?司馬鷙可不是迂腐的士人,只要有才華,就算是身世可疑的人他也得用,再說身世好的人才不會放的下架子投靠他呢。
到了京兆杜府,小果子自然又是親自來揭簾布,只是當他看到衛熙也從八人大轎上走下時,心中就是一陣不爽,更是大罵:衛氏‘賈后’也?。ㄙZ后生的又黑又醜又矮,且心狠手辣喜玩弄權術)
等司馬鷙走了下來,小果子只好又跑去跟杜府的門房道:“樑王來拜訪你們家主了,快去通報罷?!闭f完更是理也不理有些發呆的門房,徑直讓小磨子指揮侍衛儀仗們衝進杜府,說是爲了樑王拜訪檢查安全。
杜府門房哪裡看過這種陣式,向來拜訪他家老爺的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等的?那怕是高貴些的客人,也是等通報了,老爺纔出來迎接的...這樑王儀仗哪是他一個小門房見過的呢?
司馬鷙看著衆侍衛儀仗,如狼似虎一般的衝進杜府,還說是檢查安全?這未免太搞笑了吧?難道還有人在墊子下面放炸彈不成?他可不知道,這古代的刺客比起後世的恐怖襲擊的炸彈也差不到哪去,不說躲墊子底下,躲在櫃子裡面卻是有可能...
“這恐怕不大好吧?”司馬鷙搔搔頭,指著衝入杜府亂翻東西的衆侍衛問道。
他的疑問是對的:就算是皇帝來了這般檢查一個兩三品的朝廷命官的家都顯過分啦,別說他一個小小樑王,如果是個小官那還好說...
“王爺,咱們的目的不在於檢查刺客,而在於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難道雍州督樑王親自來看他們,還不是給面子嗎?”衛熙解釋道。
“咳咳,就照你說的辦罷。”司馬鷙也覺得有理,雖然是他是來‘求’杜家辦事的,但也不能太拉下面子,讓他們過於自大了,畢竟他那身份擺那裡。他便尷尬的咳了兩聲,隨著小果子走了進去。
司馬鷙步入杜府,只覺得杜府也不算奢華,甚至有些樸素簡單,真不敢相信這是個朝中二三品的大官的家,這年代,除了炫耀自己的出生家世便就是炫耀自己的奢侈浪費,節儉並不能換來讚譽,而是引來嘲笑罷了,並暗歎,這杜家人難得,自己來個下馬威也有點過分了。
司馬鷙便一腳踩入正廳,望著一臉驚異的杜乂,這也難怪,司馬鷙與通報的人一併進來也算是少有的野蠻霸道的了,他可不希望這麼做反而得罪了杜家...這是策略!他安慰自己道。
杜家的下人趕緊跑過去與杜乂解釋,聽到說是樑王,那杜乂果然很恐慌暗道:這可是雍州最大的官兒!他要指鹿爲馬,說誰是叛逆,那誰就是叛逆!
杜乂更是馬上反應過來,跑到司馬鷙面前磕頭認罪:“下官參見樑王殿下,殿下來陋宅卻不知相迎,請殿下恕罪啊!”(杜乂是有加官的)
司馬鷙只見杜乂是一個白皙少年,跟自己一般大小,果然美豔不可方物,柳眉杏眼,高鼻,黑髮白麪,竟比起女子來,也絲毫不差,怪不得世人都說他‘男女通殺’啦...
司馬鷙爲表熱情,親自把他扶起,只是觸到他的手時,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滑又細的!病懨懨的,像極了林黛玉。不生作女兒真是浪費了!雖然心中大罵人妖,人妖的,但他還是很好的記得自己的來意。
“無罪無罪!倒是本王唐突了,這來拜訪也不事先通報一聲?!?
“本王原本想好好的來拜訪杜府一番,只是這次事情緊急,還望杜先生恕罪?!彼抉R鷙反過來說恕罪,搞的杜乂不知道怎麼好了,只好說不敢不敢的。
杜乂本就是溫厚純和的老實人,自然是司馬鷙說什麼就應什麼的,更是對司馬鷙恭恭敬敬的,絲毫不敢有任何不同意,對司馬鷙的要求也是立馬吩咐家人去辦的,杜家人可是都看到司馬鷙衛隊那殺氣騰騰的氣勢,也是不敢怠慢。
等司馬鷙出了杜府,上了轎子,便又對衛熙道:“想不到這杜家之行竟這般容易?”他還真想不到杜家主人怎麼好對付,只是和自己一般的大小的男孩,甚至少年都說不上,這杜家全然沒有他原來想象的那麼厲害!
“王爺,晚上的宴會可不能這般輕視了,這杜家雖重要,但杜家子嗣稀零,主人謙卑,卻也是最容易對付的一家,其他世家不說內部如何複雜,勢力如何強大,這刁難上官的習xìng是少不了的!王爺若不給他們一點下馬威,他們都能掀房瓦去!王爺莫要掉以輕心啊!”
“唉,是這樣?”他最不擅長的就是交際,不熟的人甚至都不願多說半個字,就別說在宴會裡跟那些地頭蛇們左右逢源了,能給他們個下馬威就不錯了!
更是嘆道:原來還爲杜家這麼容易對付而高興,感情問這衛熙是讓我從易入難,從簡入繁啊,真是個‘好老師’!
司馬鷙從杜家出來的那種放鬆的好心情也給衛熙打擊的蕩然無存了,甚至比以前更低落緊張了。
他能否得到衆世家的支持就要看今晚在杜家的宴會了。
當然要一併把各大世家的家主宴請來,是有點難度、麻煩,不說別的,各世家之間難免有過什麼過節、矛盾,老掉牙的仇人見面大打出手也是常有...司馬鷙可是有大事要說的,當然不能把宴會變成鬧場,便讓杜乂,發請帖的時候註明還有什麼人蔘加,當然在列首的自然是他這個樑王爺,如今各家想不派代表來也得好好考慮考慮了,這可不是光是杜家的問題了,到時候被直接掛個“裡通逆賊”的罪名,莫名其妙的被抄家,那可冤枉死了!
當然宴會前,司馬鷙還要去應付雍州衆官員和衆大夫們,就是昨rì他還讓葛大夫列章程呢,如今,唉,計劃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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