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怯生生的一邊向著老爸走過去,還不時的回頭看看天天還有老媽夢小雅。甚至又留戀的看了看尾巴已經夾的緊緊的‘個球’。
他走到距離言天錦還有半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再也不肯向前多邁一步了。
雖然老爸肯定了他的話,但是並沒有表示不會修理自己啊,所以保留著一定的安全距離還是很有必要的。
到時候自己就算是想要逃跑的話,也可以保證在短時間內不會讓老爸一手把他拽過去。
“陽,再走近點……”言天錦低聲說道。
陽陽顯的有些爲難:“老爸,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裡說好了,我都能聽的到。”說著,他的一隻腳還在不斷的在地上劃著圈圈。
見兒子這樣,言天錦可是沒有這麼多耐性的,最後他還是語氣加重了一些說道:“還磨蹭什麼,快點過來。”
這一聲,陽陽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算了,就算是爲了‘個球’就算是挨一頓打就捱了吧。陽陽倒也是個稱職的小主人,錯誤都一個人承擔下來了。
不過,就算是他不願意承擔也不成啊,狗犯了錯還不是因爲主人的管教無方嗎。
終於,他還是一步一步蹭到到老爸的面前。
言天錦緩緩的擡起了手……
陽陽一看心裡立刻就翻了一個個,這看上去,就是要捱揍的節奏啊。想到這裡,他的小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雖然每次都在說不怕捱打,但事到臨頭了還是比較肝兒顫的。
他把身子微微一側,讓出後背和屁股給老爸,然後緊緊的閉著雙眼,牙關緊咬著。
夢小雅和天天一看陽陽要捱打了,心裡都爲他揪了起來。
天天是孩子,本就沒有任何能力去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但是夢小雅則不然。有句話叫做打在兒身,痛在娘心。
即便是陽陽再做了什麼不靠譜的事情,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受任何懲罰的。尤其是除去自己之外的人動陽陽,她都看不過眼。但是自己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最終,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孩子就是讓狗舔你了幾下,至於還要打他嗎。你這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就沒有容人之量,還配做父親嗎。”
言天錦轉頭看了一眼夢小雅:“子不教父之過,雖然我是他的父親,但他的品行卻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養成的。所以他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和你脫不了干係的。”
夢小雅一聽就急了,她朝言天錦一瞪眼:“怎嗎,聽你的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責怪我教子無方了是嗎。行,我承認我在教育孩子上是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怎麼,是不是在打完孩子之後,再打我一頓啊?”
“我當然是不會放過你的,至於處置方法嘛……到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的。”
夢小雅一聽,纖弱的身子也跟著微微的一顫。他的話聽上去是一句狠話,但是細細的品味起來怎麼就讓她感到全身上下就是那麼的不舒服呢?
總覺得裡面包含著更深刻的意味,難不成他還要……
言天錦說罷,再也不去理會夢小雅,而是看了看已經做好捱打準備的陽陽。
看著他的這副小樣子,雖然臉依舊還是那樣的陰沉,但是嘴角卻微微的翹了起來。
他的大手擡了起來。
天天將身子轉了過去,可不敢再看下去了。他和陽陽是雙胞胎,即便是打在了他的身上,也會感覺到如同打到自己的身上一樣。
只不過,過了幾秒鐘……
一直沒有聽到陽陽的慘叫聲。
言天錦的大手是已經擡了起來,但是並沒有重重的搭在陽陽的小PP上。而是輕輕的落在了他的小肩膀上。
這讓陽陽的小身子就像是過電一樣顫動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的扭頭看了一眼老爸。
之間那眼神依舊顯得那麼有威嚴,但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在裡面。
“老……老爸……”
言天錦看著陽陽:“陽,我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相信你這樣的奇思妙想。只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拿別人做實驗並不是一個好主意。有很多像你一樣有著很多新奇思想的人,他們的第一件實驗品都是他們自己知道嗎?不過好在,你的這個實驗並沒有任何危險,而且看上去似乎有點效果。畢竟我是醒過來了。”
老爸的這一番威嚴中略顯溫暖的話,讓陽陽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老爸,你的意思是……”
言天錦輕輕的點了點頭:“對你還是‘貝拉’都不會受到懲罰。不僅如此,對於你的奇思妙想我表示肯定,而且我鼓勵你發揮你無盡的想象。這可是難能可貴的。”說完,他的目光轉向了‘貝拉’“至於它……”
此刻,天天和陽陽聽到這裡,終於算是替‘貝拉’鬆了一口氣。不過,對於爸爸給出的獎勵,他們還是比較有興趣聽一下的。
“嗯,那就允許它出入在家裡的各個地方,不過如果讓家裡的一切物品要是發現有它破壞過的痕跡的話,那麼後果就不用說了吧。”
“老爸,我向你保證‘個球’會是一條最守規矩的狗的。”陽陽頓時喜笑顏開,並極力的爲‘貝拉’做著擔保。
言天錦點了點頭,然後卻是話鋒一轉:“還有,我聽說你們在這裡的時候,經常人和狗睡在一起?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呃……”天天和陽陽此刻都沉默了,即便是陽陽都沒有辯駁,因爲的確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幾乎都和‘貝拉’混在一起。
有時候他們睡在地板上的時候,‘貝拉’會蹭過來。就算是睡在牀上的時候,‘貝拉’也會偶爾跳上來和他們擠擠。
這些對於孩子們來說,都已經是習以爲常的事情了。現在老爸拿這個說事,該不會是要先給一個甜棗,再狠狠的打上一巴掌吧……
言天錦看了一眼兩個孩子:“你們不回答,看來這是真的了。”
天天點了點頭:“爸爸,我們知道錯了,但是這也是因爲我們真的和‘貝拉’的關係很好,求求你不要難爲‘貝拉’了好不好?”
言天錦輕輕挑了一下眉頭:“辰,你這是在爲它求情嗎?”
天天點了點頭,接著小聲說:“爸爸,我們知道錯了。”
這個時候,夢小雅也幫著兒子說話:“你至於的嗎,‘貝拉’可是天天都給它洗澡的,而且都從來沒有帶它出去過,那會有你想的那麼髒啊。你是不是精神一好,就開始要折騰人啊,不然就心裡不舒服?”
言天錦白了夢小雅一眼:“你就是太過於寵著他們,寵到都不知這是把他們給害了的地步。你知不知道狗的身上會寄生多少細菌和蟲子。很多即便是每天洗澡也是無法清洗乾淨的。真是一點常識都不懂,真虧的孩子命硬,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活到現在。”
“你……”
夢小雅氣的臉紅撲撲的,指著言天錦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了。
言天錦沒有理她,接著說:“以後不允許你們再這樣了,我會讓秦火給它買一個狗屋。以後一定要做到人狗分開知不知道。”
“老爸,我們知道了。一定聽從你的悉心教誨,保證做到睡覺的時候不和‘個球’鬼混在一起。那我們出去玩了。”陽陽說著,歡快的就要向門外跑去。
只不過他還是被老爸伸手緊緊抓住了:“什麼叫‘鬼混’。不會用詞就不要亂用知道嗎。真是不知道上次的考試,你是怎麼考出來的。辰,以後你要多教教他。”
天天連忙點了點頭:“爸爸,你就放心吧,我會把陽陽教好的。”
看著孩子們歡快的帶著狗跑出去玩了,言天錦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夢小雅的身上。
夢小雅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她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抖,幾乎是每一塊肌肉都處在了緊繃的狀態。
“你這是做什麼,怎麼就像是一個隨時要準備戰鬥的鬥雞一樣。”言天錦看著她這副樣子,頓覺十分的有趣。
雞!居然他把自己比作雞……這可真是讓夢小雅感到有些怒火中燒了,她可不管什麼是鬥雞。
真的恨不得揮起一巴掌,狠狠的打在這個二貨的臉上。
怎奈,理智再次戰勝了她自己,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其他的方面,自己可都不是對面這個男人的對手。
如果要是輕易動手的話,那麼只會讓自己陷入困境的。
最終,她還是採取了一個比較‘恰當’的回擊方式:“你今天看上去很反常啊,是不是腦子已經被燒壞了?”
“反常?”言天錦將手裡的筷子放在了桌上,擺出了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來。
夢小雅也乾脆把自己的筷子放在了一邊:“難道不是嗎,今天從你起來的那一刻開始就透露出各種的不正常。從來不會對狗有半分寬容的你,卻對‘貝拉’網開一面了。而且居然還認可了陽陽那樣不靠譜的回答。你說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照你的意思,該怎麼做纔會像是我的風格?”
“你的風格還用的著我來教嗎,當然是一把抓過陽陽,先是不由分說的一頓痛揍,然後抓起‘貝拉’丟到山下。最後擺出冷冰冰的臭臉,下達今後禁止養任何寵物的禁令……”
言天錦聽完點了點頭,看著夢小雅露出讚許的目光:“不愧是跟了我這麼多年,果然瞭解我的脾氣。”
“這麼說,你剛纔只不過是在孩子們面前做戲,以達到籠絡人心的目的。”夢小雅又開始肆意發揮起自己的推理。
“對你可憐的推理能力,我只能表示同情。看來你在雲不凡那裡學的並不是那麼徹底嘛。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或許是應該像你剛纔那樣做,在孩子們的面前擺出一副臭面孔,讓他們以後見到我就會瑟瑟發抖纔是。”言天錦說著雙手放在桌面上,輕微的一用力將身子撐了起來。
他現在是恢復了神志,但身體還是顯得稍微有些虛弱。但已經不會對自己有太多的影響了。
見他起身了,夢小雅顯得更加的緊張了:“你,你要幹什麼?”
言天錦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嘴角難得的微微一翹:“我去達成你構想。”
“我的構想……”夢小雅默唸的一遍,接著驚恐的擡頭看著他,嘴裡開始顯得有些結巴了:“你,你的意思是像我剛纔說的那樣去做?”
言天錦點了點頭:“對,沒錯。你不是說那樣纔會像是真正的我嗎。我可不想因爲一場發燒,就迷失了自我。”說完,作勢要轉身。
“你別啊!”夢小雅這下可真的是著急了。
她可不想看到自己剛纔說的那一幕。她連忙伸出手,一下就拉住了言天錦的一隻手“你這樣做會嚴重的傷害到孩子們的。”
“你既然知道那樣做會傷害到他們,那麼你爲什麼還要讓我這麼去做呢?你這是要借刀殺人呢,還是一石二鳥呢?在詆譭了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之後,你再出現擺出一副慈母的模樣……”
“你,你給我閉嘴!我哪裡有你想的那樣的齷齪。作爲母親,我只會一心的想對孩子們好,更不需要向你說的那樣博取孩子們對我的喜愛。而你就不同了,你剛纔的做法難道不是爲了挽回在孩子們心目中的印象嗎。”
言天錦轉身面向她坐下,目光略顯灼灼的看著夢小雅:“既然你這麼瞭解我,難道就不知道我的另一面嗎?這不應該啊,我想你應該是最瞭解不過的吧……”說著,他便伸手想要再次碰觸面前的女人。
但是卻被夢小雅輕巧的給躲開了,然後還伸手將他的手打落:“把你的‘爪子’移開!你這傢伙真的是本性難移,說不了幾句正經的話,就要胡作非爲了。”
言天錦沒有得逞,也只好悻悻地將手縮了回來:“我可以實話告訴你,當我醒來之後,看到那條狗在用舌頭舔我的時候,的確是非常的生氣,而且恨不得把它直接丟到山下去。”
“看吧,我就沒有說錯。”
“我還沒有說完。但是當我聽到了陽的話之後,雖然覺得是有些離譜,但是我卻認爲他並不是在胡鬧,而是在動了腦子的情況下才會採取這樣的方法。”
“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陽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不會想到被我發現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言天錦說著,擺了擺手:“他當然想到過了。”
夢小雅斜眼看著言天錦,輕輕的撇了撇嘴:“聽你說的好像是很瞭解陽陽似的,你和他一起生活的時間可遠遠不如我。”
“NO,NO,NO。你這樣的認爲可就是大錯特錯了。怎麼可以以共同生活長短來定義對對方的瞭解程度的深淺呢。有很多人,就算是共同生活了一輩子也未必能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在國安局的人就是如此。他們的配偶甚至不知道他們從事的是什麼工作,他們也經常以假面示人。當然還有另一部分人,彼此只不過是相處了短短的一段時間,卻已經是彼此熟識了。當然,對於辰和陽我之所以能這樣做,也是因爲還有一句話叫做:‘知子莫如父’。”
“好了,好了。停!”夢小雅幾乎又是被他這一大套的長篇大論給繞進去了。
他上一眼下一眼的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對面的男人:“嗯,的確看起來我對你瞭解的還是並不多。你除了是個自己爲是的傢伙之外,還有一個新的特性。”
言天錦的眉頭微微一挑,暗自思忖:看來又要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了。只不過他沒有說出來,因爲要是自己一說,那麼她一定又要會炸毛了。
難得有了一個心平氣和談話的機會,可不能爲了掙嘴上的一時之勝,壞了整個大局。畢竟還有一些事情,他還想從夢小雅嘴裡得到證實。
算了,就讓她暫時痛快痛快得了,這些都暫時記下,等到以後再來個‘秋後算賬’。
於是,他對夢小雅做了一個很紳士的手勢:“請說。”
“你的新特性就是個‘話癆’和《大腕》裡的那個‘不求最好,但求最貴’一樣。聽的讓人心煩、抓狂。唉,我發現你們都有這樣的特質啊。”
“和誰?”言天錦可是最討厭拿自己和別人比了。當然一個根本的原因就是自戀,他認爲沒有誰是能有資格和自己相提並論的。
但是恰恰這一點,卻讓夢小雅揪住了。這也難免讓他稍微有點沉不住氣了。臉色也稍微變了變。
夢小雅看到倒也是暗自偷笑:讓你裝,怎麼樣,還沒說幾句就裝不下去了吧。她故作漫不經心狀:“還能有誰啊,當然是你那個表弟雲不凡了。都是愛說教,逮著理就死命的說,像個唐僧一樣,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聽……”
她剛說到勁頭上,就聽到自己的電話鈴聲響起來了。
從兜裡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真是‘不能在人家背後說壞話’,這不,剛說到雲不凡,他就打來電話了。
“怎麼不接電話?如果你覺得我礙事的話,那麼我就稍微迴避一下好了。”言天錦的話裡帶著些許的不悅,他可是最討厭在談話過程中被其他人干擾的。
尤其是現在,和夢小雅之間談話的時候。他們之間現在可是很少有這樣說話機會的。但是又不能在她的面前表現出自己小心眼吧。
不然到時候她又能找出一堆的理由可以‘毫無人道’的批判自己了。
雖然,他只會把這個視爲兩個人之間的一點點‘小調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