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放棄了遞上辭官的奏折的時候,心里難免的會有些不舍。他在朝野當中打拼了這些年好容易才有今日的成就,卻在一刻之間化為烏有。
還好這些時日有秦瑗在一邊寬慰他,看著女兒比之前更懂事的樣子秦培恒覺得無比的后悔。這大半生浸淫官場這些年,將權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而忽略了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家里人的感受。
如今自己一向疼愛的女兒跟在離王身邊受那么大的苦,不都是因為他太過于看重權勢而造成的嗎?心里對于女兒有著深深的愧疚之意,可是秦瑗非但沒有怪他,反而勸慰他,他倒是也想開了。
浮世虛名不過是彈指瞬間,有什么比家人的安全更重要了。這樣想開了也就沒有郁結在心,加上這些時日沒有那些繁忙的公務,秦培恒的身體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秦培恒見舒子曠過來,倒是一時間不明白舒子曠的意思,這位智王在宮中那么忙特意的回府一趟,應該不只是關心他習不習慣智王府的生活吧。
舒子曠見秦培恒面有疑色,就主動的笑著對秦培恒說道:“聽父皇說秦丞相要辭官?”
見是為了辭官這件事情來的,秦培恒心里也是松了口氣,說道:“老臣年邁,加上之前離王之事亦有過錯在身,實在是無顏在朝中為官……”
“秦丞相這些年為國事兢兢業(yè)業(yè)恪盡職守這些本王都看在眼里,雖然為離王之事所累但是秦丞相及時醒悟也沒犯下什么大的過錯,秦丞相何必在此時辭官呢。”
“本王這次來是想請丞相繼續(xù)回朝,畢竟朝中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如若丞相這時候離開本王倒是真的不知道找誰來接手丞相的職位。所以本王這次過來是請秦丞相回朝的。”舒子曠向秦培恒說明了來意。
秦培恒見舒子曠這般說,連忙的說道:“智王殿下,臣是戴罪之身怎么擔任的起一個請呢。如今朝中局勢臣也是知道的,只是臣在官場耗了大半生,現(xiàn)在臨老了只想帶著瑗兒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陪著她安穩(wěn)一點,臣已無回朝之心,還望殿下恕罪。”
舒子曠顯然沒料到秦培恒的轉變如此之大,之前的秦培恒急功近利,對于權勢的***極大,他自己主動辭官舒子曠也知道這是他為了自保不得不做的。
只是沒想到這次變故對于秦培恒的改變不小,秦培恒真的是放棄了丞相這個他苦心經(jīng)營多少年的位置,愿意陪著女兒歸隱山林。
當下舒子曠對秦培恒的印象好多了,說的話也多了誠意:“秦丞相愛女心切本王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朝中事情紛雜,本王實在處理不過來所以來請丞相。等到朝中局勢安定,丞相之位有人接任,丞相再走就是。”
舒子曠的話說的十分的誠懇,秦培恒倒是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想了想如今黎國的局勢,秦培恒也知道舒子曠的難處,于是說道:“那臣就多謝智王殿下不計前嫌重新啟用老臣。”
這邊總算是勸說好了秦培恒,想到那堆積成山的奏折可算有人能幫著處理了,舒子曠的心里面松了口氣。
昨天晚上洛凌秋對于科舉制度的一些提議讓舒子曠感覺非常的受用,只是這只是個想法的模型,具體的實施起來還是要經(jīng)過反復的推敲才能成功的。
舒子曠知道洛凌秋的性格有些懶,主意她是幫忙出了,但是具體的實施方案她是懶得去費心了。于是舒子曠在處理完朝政之后便回了智王府,準備和王府里一些人將具體的方案給詳細的規(guī)劃出來。
這是相當于他第一次推行新政,必須要周密嚴謹一些。
舒子曠對秦丞相說道:“本王這次過來除了請秦丞相回朝之外還有一些要事和秦丞相商議。”
秦培恒在朝中為官這些年,又是擔任丞相之職,對于朝中科舉禮法上面的事情秦丞相肯定是最清楚的,所以在那些禮法細節(jié)上面舒子曠要和秦培恒多加商議的。
秦培恒跟著舒子往書房的方向走,經(jīng)過涼亭的時候袁雨舟和張斯麟在里面下棋,兩個人邊下邊不知道在聊什么,相談甚歡的樣子。
兩人見舒子曠過來,連忙的起身行禮,舒子曠笑著說道:“在府里面不要如此拘謹。”
“正好大家都在這里,有些事情要和大家商議一番,大家隨我到書房來吧。”舒子曠邊說,邊帶著他們到書房里面。
到了書房里面讓人上茶之后,舒子曠將洛凌秋對科舉的制度上面說給了他們三人聽,讓他們討論一下如何的具體實施條例。
經(jīng)過討論,便由袁雨舟和張斯麟在洛凌秋提出的意見上每人列出相對應的條例條法出來,然后再由秦培恒修改完善一下兩個人列出的條例條法根據(jù)黎國的國家制度實施。
任務安排之后,三個人自然的沒有意見。這樣選舉人才的方法著實的公平,那么選拔出來的官員來說絕對是有利于國家和有利于社稷的。秦培恒不愧為當朝老臣,說出的恭維的話都格外的好聽:“殿下英明,這樣的法度出來絕對是有利社稷造福百姓啊。”
比起秦培恒的恭維,張斯麟和袁雨舟這兩個出身寒門的人更加的有些激動,智王的這個舉動莫不是給了那些寒門子弟出人頭地的機會。紛紛表示,一定會將這件事給辦好的。
回到皇宮中之后,比起前幾日陰沉著臉,舒子曠的臉色好多了,倒是下午的時候尋了個時間,去陪洛凌秋去了。
此時正好是牡丹花開的時候,御花園的各色牡丹花開的正好,雍容華貴。舒子曠怕洛凌秋在皇宮里悶著,于是特意的帶洛凌秋過來在御花園里面賞花,追痕洛穎和夢熙三個人自然也遠遠的跟著
御花園里面的牡丹自然不是民間可見的凡品,都是一些難得一見的珍品。
洛凌秋看著一株花瓣千疊的紫色的牡丹花說道:“種在皇宮里面的牡丹花沾染了天家的貴氣,感覺比外面的牡丹花開的都格外的要好一些。”
聽到這話舒子曠都不由得笑了,說道:“你什么時候也學會說這些好聽的話了。“
洛凌秋有些狡黠的笑了說道:“現(xiàn)在你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智王爺,肯定要
說點好聽的討好你了。”
舒子曠被洛凌秋給逗笑了,刮著洛凌秋的鼻子笑著說道:“你啊,就你會說話。”
兩人有說有笑的正走著呢,就見遠處走來了一個穿著紫色衣裳的女子后面跟著幾個宮人,見到兩人趕緊的行禮道:“蘭紫見過王爺王妃。”
那紫衣女子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雖然年紀尚小,但是生的卻是極為好看,饒是洛凌秋見過不少美女也不由得驚嘆了一下。
白皙的膚色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五官娟麗,尤其是那雙眉眼生的極為好看,眼波流轉之間便是風情萬種,額間有一點朱砂,不知是點上去的還是天生的,更襯得整個人風情萬種。
微風輕輕的吹來,帶來陣陣香風,這香味不知是什么香粉調制的,很好聞。
便是這樣一個美人,不要說是男子了,就連洛凌秋這樣一個女子看的也不由得心動了。
也不知道這女子是什么身份,是哪家的小姐還是,今日在御花園這邊相遇是會是偶然嗎?
倒是一邊的追痕低聲的對舒子曠說道:“蘭紫便是蘭宇蘭侯爺家的小姐,她的母親是宮中的靜妃,常常出入皇宮。”
知道了蘭紫的身份洛凌秋和舒子曠沒有什么表示,倒是一邊的夢熙狠狠的瞪了一眼追痕,倒讓追痕有些莫名其妙。
洛凌秋暗地里看了一下舒子曠的表情,見他表情淡淡,眼中全無一點的驚艷之色,心中本來是感覺有點堵的,但是現(xiàn)在好看多了。
舒子曠神色淡然的說道:“免禮。”
那紫衣女子被一個穿著藕色宮裝的侍女虛扶了起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說道:“今日紫兒在御花園賞花不成想打擾王爺和王妃,還望王爺王妃恕罪。”
舒子曠沒說話,洛凌秋知道舒子曠的性情一向冷淡,倒是洛凌秋怕人小姑娘尷尬,便接話說道:“無妨,御花園這么大也談不上什么打擾不打擾的。”
那喚作紫兒的女子倒也不尷尬,向洛凌秋套近乎說道:“早就聽說過智王妃容貌傾城,如今有幸能得一見果然如同傳說中一般,這滿園的牡丹在王妃面前倒也失了顏色。”
洛凌秋笑著說道:“蘭姑娘過獎了,蘭姑娘才真正的能擔的起傾國傾城這詞。”
被洛凌秋隨口一夸獎,蘭紫面上一紅,有些羞澀的說道:“王妃過譽了。”
“剛剛見王妃似乎對這株魏紫似乎很敢興趣。”蘭紫看著洛凌秋說道。
“原來這牡丹花叫做魏紫,本宮倒還真的不知道它的品種,只是覺得它比別的花開得格外的好看一些。”
什么姚黃魏紫,在洛凌秋心中哪有那些的講究,對于她來說牡丹花花根是味治病的良藥,無論什么珍貴的品種藥的療效都是一樣的。
倒是顯然的那蘭紫對于花的涉獵還是比較深的,“姚黃和魏紫是最好最奇的兩種名花,也只有皇宮里才有的整平。如果說牡丹是花中之王,那么,姚黃和魏紫便可稱“牡丹之冠”。所以魏紫是一般的牡丹花不可比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