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熙急急忙忙的趕回到休息營時候,低聲詢問了洛凌秋是否回來了。這讓舒子曠感覺大事不妙。夢熙把事情說了一遍,舒子曠沉著臉猜想難道襲擊洛凌秋的刺客是張斯麒帶領(lǐng)的?
舒子曠起身要去看個究竟,但是一陣咳嗽從喉嚨傳來,
“公子萬萬不可再大動作,身體要緊?!弊泛圳s緊扶著舒子曠坐下。
“咳咳……你和夢熙速速到林子去找到王妃,要快!咳……”
追痕身為舒子曠的貼身護(hù)衛(wèi),在這樣的地方不論如何都不能離開主子,看到追痕猶豫樣子,舒子曠又低吼一聲:
“讓你去你就去,這是命令!”
舒子曠的聲音低沉卻透著狠勁,容不得追痕再有半點(diǎn)猶豫。
“屬下遵命?!?
追痕和夢熙前腳才翻身上馬前去,張斯麒后腳就回到休息營,輕聲給舒子曦和萬明里匯報(bào)洛凌秋現(xiàn)在的境遇。
“舅舅以為該如何處置?”舒子曦是想著活口一個不留,但是萬明里在這就必須聽他的。
“方才屬下回來之時,智王的侍衛(wèi)已經(jīng)上馬前去,恐怕是去救援。”張斯麒看萬明里思考的樣子,斗膽的又插了一句,若是再不快些,人就要被救走了。
“多派人去跟著,待他們將人救上來,就出手將鄧依霖之女搶過來?!比f明里似是有些不滿張斯麒這番話,眼神有些不善的看著他。
“還不快去?!?
張斯麒領(lǐng)了命就下去了,待他走遠(yuǎn)之后,萬明里向舒子曦打聽起這張斯麒的來歷。
“此人是我在兩年前在山上打獵之時,在山林深處碰到他被仇家追殺得奄奄一息,子曦看他還算有些謀略,就收為己用?!笔孀雨乩侠蠈?shí)實(shí)地將張斯麒的來歷說與萬明里聽,在這個舅舅面前舒子曦從來不敢說謊話。
“可有查過此人的底細(xì)?”萬明里對張斯麒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此人心存傲氣,不像池中之物。
“查過,此人與智王府無任何瓜葛,底子干凈,也算忠心?!笔孀雨貙τ谶@兩年張斯麒的所作所為來看,還是頗為滿意這個“軍師”。
“那就好?!甭犑孀雨剡@么一說萬明里就放心了,若是來歷不明的人,就算是個人才還是趁早處理掉罷了。
追痕和夢熙找到洛穎與其匯合,三人兵分三路細(xì)細(xì)的尋找著,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呼喊,怕暴露了,只能把一寸一寸的細(xì)細(xì)尋找。
洛凌秋在洞里也不是在干等著,讓鄧竹君在地上鑿出拳頭大小的石塊,洛凌秋奮力的朝洞頂?shù)臉渲υ胰ィ脒@樣把蓋著的樹枝彈到外面去,不管怎么說,要讓人發(fā)現(xiàn)這個洞才能找到自己。洛凌秋累了就換鄧竹君來,別看平日里她像個小姑娘一樣,但是力氣卻不小。
兩個人就這樣輪著來,但是收效甚微。石頭有點(diǎn)小,距離略遠(yuǎn),張斯麒蓋得又嚴(yán)實(shí),只能將樹枝打得想上彈一下,至于談到外面去不太可能,若是換大一些的石頭又太
沉重,扔不起來。
而洛穎三人遲遲沒有發(fā)現(xiàn)困住洛凌秋和鄧竹君兩人的那個深洞。轉(zhuǎn)眼間就要到天黑的時間了,到時候天色暗下來,要找到兩人就更加困難。
洛凌秋透過樹枝的縫隙看得出天越來越黑了,對于被困在洞里的兩人來說,天黑是最可怕的,越來越低的溫度,兩人身上的衣服不能夠抵御夜晚的寒冷,早就已經(jīng)空了的胃,也給身體提供不了多少的能量。而且除了這些身體上的不利,若是心理稍微脆弱一點(diǎn)的人,夜晚的黑暗會讓人心生絕望,放棄求生的意志,再不出去,自己是覺得沒問題,怕只怕鄧竹君挺不過去。
“竹君,天要黑了?!?
洞里的光線也來越暗,洛凌秋相信舒子曠已經(jīng)在派人尋找自己了,但是要換個方法讓他們到自己所在之前,還是想先試探一下鄧竹君的心里意志,才能決定用什么方法。
“嗯,凌秋莫怕,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鄧竹君一把抱住洛凌秋,像哄小孩一樣輕輕的說道,還用手在洛凌秋的后背輕輕的撫摸著。
洛凌秋有些愣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鄧竹君把自己的那句“天要黑了”當(dāng)成是自己在害怕了,才這樣對自己做安慰狀,隨即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自己可以放心了,鄧竹君的心里意志比自己想象得要堅(jiān)強(qiáng)許多。
頂上傳來從遠(yuǎn)到近的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洛凌秋扶著鄧竹君蹲下示意別出聲,注意力放在那越來越近的聲音上,聽起來不止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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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聲音在洞口周圍停下,隨后安靜了一會,即使洞里邊黑暗無光,洛凌秋也知道上面的人在搬動蓋著洞口的樹枝。
“凌秋,怎么辦?”鄧竹君也感受到了有人在外面,怕是追殺的人,有些不安的小聲問道。
洛凌秋把匕首和自己的彎刀塞到鄧竹君的手里說:“一會如果是今天那批人,就先假裝順從他們上去再說,然后找到機(jī)會你就跑,這兩把刀你拿著?!?
“那你呢?”洛凌秋的話讓鄧竹君更加的不安起來,把洛凌秋的彎刀還回給她,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問。除去強(qiáng)烈的不安感,還有些恐懼感。
“不用擔(dān)心我?!甭辶枨飶?fù)又把彎刀給了鄧竹君,摸出銀針準(zhǔn)備著。
“可是……”
“噓?!?
鄧竹君還想說什么,洛凌秋示意她不要出聲,抬頭死死的盯著頂上越來越少的樹枝,隱隱約約的看得出模糊的人影,但是還不能確定人數(shù)。心里希望如果是今天的殺手,那若只是幾個就好,這樣讓鄧竹君逃走的幾率比較多。
這個辦法也是下下之策,只是自己在掉下來的時候腳踝給扭到了,為了不讓鄧竹君多擔(dān)心才沒說,若是不這樣兩個人都會被抓,能逃一個是一個。
頂上的樹枝被撥開,站著四個人,但是逆著光看不清是誰。其中一個二話不說跳入洞里,洛凌秋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們打算殺人滅口,手里的銀針在來人落地之時就擲出去。
“王妃是我!”追痕身體側(cè)身躲過洛凌秋的銀針,在她要擲出第二手之時擒住。
“是你們啊,先把竹君帶上去吧。”月光恰好打亮了追痕的臉,洛凌秋看清是自己人才安下心來,側(cè)身讓出身后的鄧竹君。
追痕抱著鄧竹君施展輕功就將人帶到地面上,隨后再跳下來同樣的方法把洛凌秋也一并帶了上來。
“主子你的腳怎么了?”追痕將洛凌秋放下來,腳一著地洛穎就看出了她的腳落地時不自然。
“腳踝扭了?!奔热皇亲约喝苏业搅俗约?,那就沒必要再隱瞞了,洛凌秋的腳踝已經(jīng)高高的腫起,輕輕一碰就疼得要命。
洛穎蹲下查看洛凌秋的傷勢,鞋子一脫下就看到腫起的腳踝,要快些回到休息營處理,作勢就要把鞋穿上。
“不用穿了,撕塊布把我的腳踝給我包上,就這樣回去吧?!迸さ侥_了需要冷敷,沒有冰塊也沒有冷水的這里,只能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能減輕一些是一些吧。
夢熙和鄧竹君扶著洛凌秋站著,才注意到還有另外一個人,然而此時已經(jīng)不見了。
“剛才還有一個人是誰?”洛凌秋確信自己是看到了四個人,但是現(xiàn)在除了追痕他們,看不到別人的身影。
“是離王手下的張斯麒?!?
追痕三人分頭尋找洛凌秋的下落,分開不久便察覺出了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并且來者不善,于是便悄無聲息的將人做了,三個人再匯合的時候,追痕擒著張斯麒,逼著他說出了洛凌秋的下落。
張斯麒帶著三人來到這個洞口旁邊,將洛凌秋兩人救出來之后,只顧著洛凌秋的傷勢,沒注意看守此人,讓他趁機(jī)逃了。
“他帶著你們找到這的?”
“是?!?
如此看來,白日里追著洛凌秋和鄧竹君的就是他帶的人了,算他運(yùn)氣好,給他逃了,若是再栽倒再自己手上,那可就不好說了。
回到休息營的洛凌秋發(fā)現(xiàn)舒子曦和萬明里的人馬都不在了,整個獵場休息營只有舒子曠一行人。
找來冷水徹底冷敷過洛凌秋的腳過后,上了藥,洛凌秋為了應(yīng)急突發(fā)情況帶來的藥里邊正好有一瓶專治扭傷的良藥,隨后纏上干凈的繃帶后才算完。
洛凌秋覺得這樣幾個人圍著自己的腳轉(zhuǎn)有些不太適應(yīng),對自己來說扭到腳了傷到手了這些都是小傷,習(xí)以為常,但是忽然想起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軍醫(yī)了,那副耐抗的身體不適現(xiàn)在這副身體,想想還是有些不方便。
“去準(zhǔn)備馬車,準(zhǔn)備回府?!?
追痕出去備車去了,舒子曠把洛凌秋的腳踝抬起放到自己的腿上,解開夢熙纏得亂七八糟的繃帶,重新又再整整齊齊的纏一遍。
舒子曠的手輕輕碰到了洛凌秋腫起的腳踝,手指溫?zé)岬母杏X讓洛凌秋覺得痛楚似乎減輕了一些,最后他還打了個小蝴蝶結(jié),洛凌秋看著自己腳上的這蝴蝶結(jié),覺得有些惡趣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