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一聲的恨,以及連恨都沒有的話,讓張瑋凡心碎痛心。
他閉了閉眼,勉強讓自己維持冷靜。
兩人為什么要鬧成現在的樣子,老死不相往來,像一對殺父仇人。
可明明曾經,他們是那么相愛。
“你為什么要恨我?難道,不是你先……”
張瑋凡心中有太多疑問,但何秋媛如今的樣子,卻讓他無法開口。
“過去了,就過去了。無論是誰的錯。以后不要糾纏,你走吧!”
何秋媛斬釘截鐵的扔下話,快步往后走,就算是繞一大圈路,她也要立刻遠離這個男人。
“媛媛,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這么多年了,你……我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何秋媛停下腳步,她已經有幾十年沒有發火過了,然而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充滿了憤怒。
“你還是離我遠點,這樣我會過得很好。”
張瑋凡強壓下心中的痛楚,看著她已經衰敗的容顏,心里一陣荒涼。
“慕琉星是你的……”
何秋媛立刻警惕的轉過身,盯著他,狠狠的說,“你不要去糾纏我的女兒,否則,我什么都做的出來。”
她的樣子太過認真,鄭重,言語里的濃濃殺意,讓張瑋凡心驚。
“我只是,因為白司夜和張家,所以才認識了她,你不要緊張。”張瑋凡趕緊安撫她。
何秋媛卻沒有放心下來,仍舊死死盯著他,像是在辨別他說的是真是假。
“她,是你和前夫生的嗎?”
雖然難以啟齒,而且這樣問很不禮貌,但張瑋凡還是忍不住。
何秋媛了然,隨即冷笑,她明白他的意思。
“星星是我前夫的孩子,你不是也一個。”
張瑋凡居然敢把念頭打到慕琉星身上,何秋媛又氣又怒。
可惜,他注定失望。
她不曾忘記,自己當年所受的屈辱和痛苦,在苦苦掙扎中,等來的,是這個無情的男人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
那張行程表,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后來,也就那樣了。
離了誰不能過,反正她有孩子,不需要男人的愛和情。
只是,她心中的那個遺憾,卻常常讓她寢食難安。
何秋媛深吸一口氣,她今天動了太多怒氣,其實想一想,完全沒有必要,不值得。
她低著頭,徑直往前走,不管身后人的呼喊。
“媛媛,我想問問,我們的那個孩子,真的沒有了嗎?”
這句話,張瑋凡還是說出來了。
他非常迫切,而且希望確定這個問題,因為這令他無法忘懷。
每次看到小孩和孕婦,他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曾經的孩子。
他二哥說,當時流了一地的血,肯定是沒有了。
可他還是不愿意死心。
何秋媛終于忍無可忍,怒氣再也擋不住,她猛地轉過身,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畜牲!張瑋凡,你是我見過的,最讓人寒心的男人。永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張瑋凡愣住了,臉上是火辣辣的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何秋媛一路小跑,已經離開了他的視線。
張瑋凡一個人現在馬路邊,路上的行人對他指指點點,他卻全都聽不見。
何秋媛一頭扎進出租車里,強忍著眼淚,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張瑋凡這個絕情絕義的男人,當初那么決絕,現在來賣慘。
哼。
因為自己生不出來,只有個養女,所以才來找他,想找回自己的親生骨肉?
可笑,他哪里有什么親生骨肉,做夢!
白司夜透過車窗看到這糾纏的一幕,面無表情的揮揮手,讓保鏢開走。
他本來是要來這邊和幾個開發商談拆遷問題,準備修建一個游樂場,卻沒想到會碰到這一幕。
看那兩人爭吵的激烈程度,似乎當年結怨很深。
一對情侶忽然反目成仇,原因無非就是那么幾樣。
誤會,小三,家庭。
偏偏這兩人,3種情況都有可能。
誤會,肯定是有的,剛剛他們說的話,雞同鴨講,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小三
,應該也有,要不然,哪能分手后,迅速各自結婚,談戀愛還得培養感情呢。
家庭,張家那種德性,肯定使了不少壞心眼。而且,陳容還喜歡張瑋凡。
不過,這似乎不關他的事。
岳母的情史,做女婿的,也不好過問。
而且,他始終覺得,慕琉星是慕兆天的女兒,因為他們長得有點像,性格里也有相似的成份。
“你們說,這兩人以后會怎么樣?”白司夜翹著二郎腿,忽然發問。
保鏢甲乙互看一眼,老板的情感熱線又開始了。
“肯定是老死不相往來,我看岳母恨不得殺了那個男的,好大的火氣,平時都是溫溫柔柔的,真沒見她老人家發火過。”保鏢甲說。
保鏢乙倒是持不同觀點,“感覺相愛相殺,最后還是會糾纏不清。因為沒有完全釋懷,所以還有情緒波動,如果真的心如死灰,就會笑著打招呼了。”
白司夜挑挑眉,覺得他們兩個說的都對,將來的事,誰知道呢。
“那你們說,現在兩人都有家庭,如果慕琉星真的是張瑋凡的女兒,那結局可能是什么?”
保鏢甲乙頭疼,這有點難辦啊。
畢竟是老板的岳母和老婆,該怎么說。
“張家的三爺,是出了名的風度翩翩,優雅紳士。而且他老婆也是賢妻良母,對他很好,就算老板娘真的是他的女兒,那也只能是,盡盡做父親的責任,其他的,估計沒戲。”保鏢甲說。
保鏢乙比較奔放,覺得男人會沖冠一怒為紅顏。
“俗話說得好,越悶騷的男人,發起瘋來越擋不住。我覺得張家老三還是喜歡岳母,要是真有個共同的女兒,那還不得上天,肯定是不顧一切,一定要求原諒,求復合。”
白司夜放下筆記本,認真思考著他們的話。
這兩人代表的是不同的男人,不同的處理方式,但他們都不是張瑋凡。
所以,并沒有標準答案。
“隨他們折騰,這不關我的事。但一旦情況失控,張家主動摻合進來,就給我盯緊了。決不能讓岳母和老板娘吃虧。”
“是,老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