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她如此深刻地眷戀著他,依賴上他,變成她血肉中的一部分,若是離開,就是將她的靈魂給帶走。
小丫頭說得他的心都快要碎掉了,就算他放棄了全世界也不會放棄她啊,在她的心中,還是那樣地沒有安全感嗎?還是覺得他會隨時離去嗎?所以想要一個孩子來留住他。
留住他啊,這感覺,讓他既歡喜又心疼得無以復(fù)加。
“乖,不哭,我們生,生個大胖小子。”
“真的?你不許反悔?!彼ⅠR破涕爲(wèi)笑。
“真的?!彼⑽⒁粐@,又被這小丫頭給騙了。
可是剛纔,意亂情迷中,她抱著他,不止一次動情地在他的耳邊輕聲嗚咽,“老公,我不要離開你,要好一輩子?!?
是的,好一輩子,他不知道人會不會有來世,可是這一生,他只愛她,也只要她。如果有下輩子,他還要找到她,與她成雙成對。
可是他的丫頭,心裡藏著事啊,卻不跟他講。
小女人如同一隻慵懶倦極的貓咪蜷縮在他的懷中,這樣的她,讓他胸腔裡滿滿地冒著幸福的泡泡。
可是,他不喜歡她心事重重還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那樣,他看著覺得不好受。
“丫頭,我媽,是不是找過你了?”
不想在她面前提這個名字,可是,還要面對。
千尋稍怔了一下,眼皮微微地顫動了一下,“你都知道了?!?
他怎麼不知道,從海芋給他打電話,他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昨天中午的時候,她頻頻走神,她只說工作上有點壓力,其實是因爲(wèi),他的母親找過她了吧。
“爲(wèi)什麼不跟我說。”這個傻丫頭,又想一個人默默地承受嗎?她不知道還有他嗎?
千尋悶悶地,“本來想跟你說的,可是看你挺開心的,不想破壞你的好心情?!?
“傻瓜,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還不是老生常談的那些話?!庇袝r候想想吧,紀(jì)夫人固執(zhí),紀(jì)君陽執(zhí)著,還真的是母子性格呢,這麼地相像。
“你怎麼回答她的?”這纔是他最想知道的事,她的態(tài)度,是他最在意的事。
千尋摟上他的脖子,“老公,我很聽話的,沒被你媽趕跑,我告訴她,我就是要賴著你,一輩子。”
“真乖?!奔o(jì)君陽滿意地親了她一口,“以後她若再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不許單獨見她知不知道?!?
“她是你媽啦,沒那恐怖的,又不會吃人。放心吧,我堅定地賴著你,做你身上的牛皮糖,讓你甩也甩不脫。”她哪不知道,他是怕她被他媽欺負(fù)了。
這樣的老公,真的好。有時候想想,也難怪紀(jì)夫人要生氣,要了媳婦忘了娘,是每個當(dāng)母親的心裡不舒服的事。
只是,她知道,紀(jì)君陽他,不是有意要這樣的。他只在無奈之下作的一個選擇,誰又願意揹負(fù)一個不孝的罪名呢。
爲(wèi)了她,他付出了很多,所以,她要珍惜。只要他不棄,她就不離。
第二天醒來有點遲,日上三竿。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來,灑落牀邊,讓她睜開的雙眸不自覺地收縮了瞳孔。
陰影覆來,清新的刮鬍水竄入她的鼻間,早安吻落在她的額上,“早啊,老婆?!?
“早,老公?!?
“要起來嗎?”他笑看著她迷瞪瞪的樣子。
“我還睡五分鐘。”她咕噥一聲,又把腦袋給縮被子裡去。
“我先叫早餐,你再睡會?!彼情_來又親了親她的臉,他的小丫頭,昨晚上累著了,但是經(jīng)過他的滋潤,膚色越發(fā)地水嫩光滑了。
他讓她多睡了一會,服務(wù)生半個小時以後才遵照他的叮囑把早餐送上來,特意爲(wèi)她準(zhǔn)備了一杯牛奶,揹著她將一粒藥丸捏碎灑在杯子裡,搖勻了才端到牀邊。這是爲(wèi)她好,以後他會注意的。
不想讓她再冒險,哪怕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很發(fā)達(dá)。
“起來了,小懶蟲?!备糁蛔优呐乃男∑ü?。
溫暖柔軟的被窩裡,伸出兩條潔白如玉的手臂,千尋伸了個懶腰,坐起來,但見他笑瞇瞇地望著自己,攏著被子圍住身子瞪了他一眼,“大色狼?!?
紀(jì)君陽哈哈地笑,她的身上,還有哪一處,他不清楚的。
千尋也覺得自己多餘,哧哧地笑起來。
他將牛奶遞到她面前,“來,把這個喝了,補(bǔ)補(bǔ)?!?
“沒刷牙,嘴裡好臭哦。”她故意地在他臉上哈了一口氣。
“哪臭,老婆是香的。”
“那是你嘴甜?!?
她開始坦然地在他面前裸著身子走進(jìn)洗手間,他跟著進(jìn)來,手裡拿著一套新的春裝,從裡到外。
“試試這個,合不合身?!?
千尋速度刷牙,胡亂地用溫水抹了一把臉,跳起來掛上他的脖子,“老公,我真懷疑你會變魔術(shù)?!?
一大早地給她弄了套新衣服。
紀(jì)君陽笑著抹去她臉上的水珠,“你要再不穿上,魔術(shù)師可就要把你變肚子裡去了?!?
千尋趕緊跳開來,拿著衣服抱在懷裡,“那你先出去?!?
“我看著你穿。”
“我會難爲(wèi)情的?!?
“習(xí)慣了就好?!?
好吧,她拿他是沒有辦法的,背過身去,將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然後,轉(zhuǎn)了一個圈,施個禮,“好看嗎?”
雪紡裙,米色的風(fēng)衣,她覺得都很合身。
“我老婆穿什麼都好看。”在他眼裡,她就是世界上最動人的女子。
吃完早餐,他把她送到辦公室裡。
“小柔,你的愛情小鳥很快就會飛來了?!鼻づ闹∶貢募绨蛏衩氐匦Φ?,別以爲(wèi)她不知道,於東那小子對這小女孩可有意思了,揹著她有事沒事地套近乎,眉來眼去的。
只是天使在前任老闆手裡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那就是禁止辦公室戀情,若是違反,其中一人必須辭職,要麼雙雙離職,以至於時有地下黨發(fā)生。
她想,這麼非人性化的規(guī)矩是得改改了,就從她的助理和小秘書開始吧。
小秘書一臉崇拜地看著她,“真的嗎?千尋姐,我的愛情小鳥真的快到了嗎?”她喜歡的那個男人能感覺得到她的心思嗎?
千尋笑道,“你叫我一聲姐,我怎麼的也得向月老爲(wèi)你求根紅線是不是?”
“千尋姐,你真壞,拿我尋開心,我不理你了,工作去了?!毙∶貢ぶ碜优芰恕?
正好於東進(jìn)來,兩個人的身子在門口撞了肩,看著小秘書傷心地跑開,搭都不搭理他,又見笑得一臉奸詐的上司,他狐疑地問,“小柔她怎麼了?”
“思春了,趕緊去安慰安慰她?!?
於東一愣,看著千尋向他眨眼睛,心裡閃過一剎欣喜的靈光,“她……”
“還愣著幹什麼,追人家去啊?!边@感情的事啊,很多時候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哎?!膘稏|想拔腿就跑,忽又想起自己進(jìn)來的目的,頓了頓,回身遞給她一疊文件,“這個,需要你簽字。”
“兩人戀愛,可別影響工作啊。”千尋假裝正經(jīng)地提醒他,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喜歡當(dāng)上紅娘了的感覺,不知道年長之後,把天使交還給高家的人,會不會做個媒婆。
於東撓著後腦嘿嘿笑道,“那也得人家答應(yīng)我的追求啊,要是小柔答應(yīng)了我的追求,我一定加倍地努力,因爲(wèi)我想給小柔一個家。”
“看來你的意思就是,要是小柔拒絕了你,你就消極罷工咯?!鼻ぢ朴频卣f。
於東叫道,“千尋姐,你又打趣我?!?
紀(jì)母看完手中的資料,怒火中燒,一把甩在地上。
白紙黑字,記錄著那個叫海芋的女人的過往。
有過幾年短暫的婚史,離異,酒吧女,兄長是混混,父母好吃懶做,這樣的女人,怎配得上她才華橫溢的兒子。她看君翔是真的瘋了,竟然爲(wèi)這樣一個女人跟她這個做母親的叫板,說非那女人不娶。
一定是溫家的人唆使的,那女人現(xiàn)在住在溫家,是溫家的乾女,與溫千尋關(guān)係最好。鐵定是那溫千尋心不懷好意,給君翔洗了腦。
好你個溫千尋,禍害她一個兒子不夠,還拉她另一個兒子下水,五年不見,倒真是長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