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染氏在隱城的龍頭位置已經岌岌可危,他們將目光投向了華夏,認爲華夏的市場很大,可以讓他們東山再起。但是染逸明卻一心學醫,他因爲聽說密林有一種一個部族有一種藥可以醫死人藥白骨,非常振奮,也因爲這一項目若是成功將在世界引起強烈反響,的以染氏對他去密林一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染逸明的密林之旅並不順利,雖然頗有身手,卻敵過古老部族的圍周,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在一次闖入卓雲族被打得氣息奄奄扔到海邊時,恰好被從華夏回來的華西所救。華西並不敢將人帶回赤瞳族,只是將人安置在密林中,每日探望。青年男女,又俊美非凡,兩人互生情愫。
染逸明在密林住了兩個多月,知道了華西的身份,知道密林各部族之間的一些密事。他性格溫和,卻對醫學非常執著。他不想因爲自己讓華西和卓雲族爲難,決定先回隱城跟家中商量以高價收購。從此一去不返。
染逸明只說家有急事,匆忙離開。一個月後,華氏在華夏的財產突然遭受凍結,在隱城的產業因一場大火突然之間倒數毀滅。隱城不設銀行,各家自有地庫儲存財富,而那一夜之間華氏在隱城的一切財產全部消失。她母親一急之下竟然大病一場,自覺對不起祖宗,不久就離世了。赤瞳族的老族長,因愛成癡,自華西母親死後,便精神萎靡,此時赤瞳族又出了叛徒華如辰,在一次對決中老族長竟在意識中看見愛妻不能自拔,回神時已半身不遂。
這樣一場大難讓華西無法再顧及染逸明的出走,她急急趕去華夏將所剩資產悉數瞞藏,並將華氏的人全部解散,只留下一些家臣留守華夏各自資產,等一日將赤瞳族叛徒解決之後再捲土重來。在華夏的事情並不順利,好在她當時遇到了另一個男人,染華明。那個長得有些酷似染逸明的男人默默的幫助了她,並告訴她染逸明因爲沒有完成任務回去後被一頓重責,從此消失不見了。
失戀,家變已經讓她悲痛不已,此時染華明的援手無異於雪中送碳,只是有了染逸明的前車之鑑,她並沒有將華氏的底全部將出去。這也是染華明能讓染傾城一直活著的原因之一,他相信華西一定將華氏的一切都告訴了染傾城,只不過他當時並不懂得那些話中的意思。
“都怪我當時太天真。想著即便沒有愛情,像他這樣的人想必也是可以託付終身的,畢竟,他還有幾分染逸明的影子,將來孩子出生了,畢竟也姓染。沒想到……”華西重重嘆息。
“沒想到引狼入室。”染傾城又喝了一口水。接下來的故事也沒什麼可聽的,他大抵也都知道了。
“你,對你的親生父親不好奇麼?”華西看著眼前這個帶著笑的冷漠少年,有些驚訝。一般人不是都會追問生父的樣子麼?
“要好奇麼?”染傾城轉眼看她,不解。
“這樣倒也是難爲了染華明這些年這樣待我。”染傾城只覺得心中鬆了一口氣。若真是父子對決,說實話,他再冷血也不想,所以這些年,他都沒想過要殺了他,只想有一日廢了他的武功,讓他一直躺著,什麼都做不了就好了。但是他殺了他最愛的妻子,這個仇總是要報的。現在知道是非親父子,這便無所顧忌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對不起,傾城。”華西一手覆上了染傾城放在桌上的一隻手,愧疚道。
“媽媽,我們之間不需要講這樣的話。”染傾城任由華西握住自己的手,用另一隻手去拍她的手,溫聲安慰。
華西走了,帶走了一步三回頭的三兒。
染傾城站起身回到臥室,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融化了一地雪水的園子,眼角流下一滴淚來,脣角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
不是親生父親,真好。
這些年這樣待他,害他的,不是親生的父親,真好。
殺了落兒的,不是親生的父親,真
好。
他要殺的,不是親生的父親,真好!
染傾城攏了被窩躺下,閉上眼,意念集中,默唸,落兒,落兒!
同一時間,某處無人的荒島上,一男一女在生火烤魚,身旁躺著一隻巨大的鯤鵬,巨大的鳥腦袋倚在女孩的腳踝邊,閉著大眼,安靜的睡著。那一男一女,正是從半山之巔消失不見的仇星落和安德烈。
“你把我們扔到這麼個破地方也好意思吃吃睡睡,吃吃睡睡。”仇星落手裡烤著魚,一腳將那巨大的鳥頭踢到一邊,嘴裡恨恨的念,腳下狠狠的踢。但這個力度對這麼一隻巨大的海陸空三棲鳥類來說實在如隔靴搔癢,於是鯤鵬以非常享受的姿態頂著仇星落粗暴的腳底蹭了蹭,接著又睡了。
“也不能怪它,尾巴掉了這麼些毛,平衡感已失,能到這裡已是萬幸了。”安德魯拿著帕子替仇星落擦了擦臉上被薰髒的地方,柔聲笑著。聲音還是如以往一般好聽。
“謝謝!”雖然在這裡相處有近半月的時間,可是對他時常表現出的親暱仇星落還是有些不自在。畢竟在此之前大家都還不熟。
“我該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不是麼。”安德烈見她抗拒,也不堅持,收回了帕子捏在掌中,“若沒有你,強拆了助心器,我早就死了。”
“別這麼說,你也是爲了救我。”仇星落轉頭看向他,一字一句認真的說,“如果沒有你舍利子送不出去,如果沒有你我也早就死在了陰司絕形術下。你幾次三番救了我的命。相比而言,我做的很微不足道,我做的都是我能做的。”
是的,她做的都是她能做的。以託魯斯治好他的外傷,掉到這荒島之後因他內臟感染,昏迷十日都勞她費心照顧。
在這荒郊野外,植被稀疏,經常還有一些野獸豺狼時常出沒,每日睡得不安心。她的針於那日半山之上全數拋出,被染華明的陰司絕形術化了個無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