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拒,擋無可擋,說的便是剛剛的事情。
越姨雖然沒有了蛟彤劍,不過以她的身手和她的身份,在龍宮中,真的就是,沒有可擋。
父王沒來得及將她擋住,負屃也被她帶走了,這就是現(xiàn)在的局面了。
“為了她,你們到底還想做到什么地步?啊?嘲風(fēng)。”
龍王已經(jīng)有些心碎了。
他不只是想起了零饒,還有的便是樂,因為樂,連同紀越與負屃,還有嘲風(fēng),所有人,把滄海龍宮鬧得這么亂,不只是外頭的人怎么想,還有的就是,大家怎么決定將來的未來。
嘲風(fēng),明明已經(jīng)為他鋪設(shè)好的將來,被他這么打斷,他再為他做點什么,也不知道了。
“呵呵,是這樣嗎?”
還是為了龍宮,為了他的一切。
負屃因為越姨而受傷,他是覺得難過,可是,越姨的能力大家也是看到了的,她覺得有希望,負屃自然是不必太擔(dān)心了。
“嘲風(fēng),你娘的事情,該放下了。”
諸雨察覺此刻龍嘲風(fēng)的周身圍著一抹冷氣,他也不說話,自己卻能感覺到他的不對勁。
“我娘的事情,我追究到底,而且,我也認定了,她沒有錯,雖然不知道您為了什么原因才這么做,可是,我只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
“那是我娘,與你無關(guān)。”
他是蛟龍,也被骨刑把龍骨都換了成為如今的蛟龍,說白了,他現(xiàn)在龍的特質(zhì),什么都沒有了。
“嘲風(fēng)!”龍王大怒。
他怎么還是不懂,這件事情,要怎么與別人解釋,龍母的身份在龍宮,甚至是四海之中,都是一種敬仰,可以處理她,絕不是光明正大的處理。
“滄海之大,只是無一處地方是我的家,我乃蛟龍,自然不適合在龍宮。”
龍嘲風(fēng)的臉色突然平和很多,諸雨有些擔(dān)心,走到他的身邊,握著他的手,才發(fā)覺她的手中,盡是冰涼。
“我傷龍族多侍衛(wèi),乃我之錯,其余,再沒傷過任何人,章湳,還你便是,龍母也還你,從此,紀嘲風(fēng),與你龍族再無干系。”
“放肆,你說什么,你明明就是龍族龍子,怎會與我龍族無關(guān)。”
龍王鐵著臉,眼中盛怒。
記起那時龍母所說,
章湳與她的交集,他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可是過于隱秘的事情,大多會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她真的就是不問世事?哪里是,否則怎么能將龍宮中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當(dāng)初,為什么自己一直不能喜歡她,真的把她放在心里,她就不想自己找找原因?強勢的龍母,本就是高貴的龍族,所以,對待任何人,都不客氣。
他是花心,是喜歡更多的女人,但是,并不包括,他不會為了心愛之人,停留。
紀樂的心,她的行為,只是因為喜歡,只是因為在意,不在乎,兩人之間的所有,她說過的,在意便是在意那人,怎么能因為別的原因,放棄了自己好不容易遇上的人。
只是可惜,兩人之間還是有了問題,她選擇離開,他也不愿意去找,然后出現(xiàn)了云滄珠丟失的事情,與她一起,多少人懷疑。
他不信,結(jié)果,是她親自遞給他的,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愿意接受骨刑,卻沒有想到,那便是最后的話。
龍傲,紀樂死了。是你自己把她送上宮域的,你后悔,你愧疚,可是,這都是事實,她背叛你,但絕不是我們都會背叛你!
她說話的時候,更是不留余地,讓他沒有話可說,紀樂如何,她都是厭煩的,但是絕對不要把她與自己放在一起比較,她不配。
她可是龍母,滄海龍宮的龍母的,別人可以誤會她,就是不可以是他,她的心他可以不知道,但是,不許玷污了,不公平。
她不好過了,怎么能讓別人好過呢。
回憶收攏,一切,都是因為她,龍王知道,卻只是生氣。
諸雨聽著,下了一跳,怎么龍嘲風(fēng)突然就說自己姓紀了。
“哼!我從宮域回來后,便再無任何的龍族氣息,父王難道不知嗎?”
骨刑雖為骨刑法,卻也是洗骨的一種,他既是龍族與蛟龍族之子,除了龍骨,豈不是只有了蛟龍的一切。
他用的靈力,已不是原先的無色之物,他的眼瞳,也不是原有的紅色,如今的全黑,倒讓他更加的像一個人。一個不屬于龍族的外人。
“你只是骨刑,傷及部分靈力,怎么會沒了龍族氣息,”龍王不信,要他怎么相信,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那這樣呢?”
龍嘲風(fēng)手中的蛟龍鞭,全黑的蛟龍鞭,不用抽取,自己在他的手中,他的衣服本就黑暗,如今周身全然的黑霧,加上他逐漸褪去的龍角。
這一切,都在告訴龍王,他大意了一點。
“怎么會?”
“我不是龍族,從此便只是蛟龍族與龍族的外人,您保重。”
說罷,拉起諸雨的手便想要離開。
“嘲風(fēng),你果真放的下?”
諸雨被他拉著,定在原處,他才轉(zhuǎn)身過來看了她一眼。
“我沒有放棄,我只是堅持,我娘沒罪,我做的是錯了一些,可是,我堅持她沒罪,我亦然。”
兩人相視一看,諸雨便笑了。
“好,你是龍嘲風(fēng)也好,紀嘲風(fēng)也罷,我信你,支持你。”
兩人便不回頭,直接離開龍宮大殿。龍王顯然沒懂,他們是要離開了?
一個個人全部都離開了?
“來人,給我擋著三龍子夫婦,絕不能讓他們離開龍宮。”
龍王還是怒火中燒,直接下令阻止。
打開門,看到的不只是眾龍子,還多了些侍衛(wèi),兩人還是微微一笑,沒有多余的表情。
龍嘲風(fēng)低頭看著她,“怕嗎?”
“不怕。”諸雨又是一笑。
龍嘲風(fēng)做了些什么,她不知道,不想要知道,人不會沒有錯的,但是,有人會一直錯下去,有人不會,這就是差距。
龍嘲風(fēng)今天,是將自己認定的都繼續(xù)認定,他堅信他的母親沒有錯,不只是他拿不出證據(jù),還有的便是這證據(jù),只有唯二兩人知道,他們不愿意說,他逼得多了,也是無用的。
“嘲風(fēng)……”
先開口的是龍囚牛,他第一次看到嘲風(fēng)笑了,尤其是笑得這么平靜。
“你不必再讓出你的繼承之位,那從來就不是我的,她失望多年,可還是不愿意承認自己的錯誤,我也一樣。”
龍母的不承認,在他上次多人模式下已經(jīng)過去看過了。
她說的,她做的沒有錯,她只是怪他,因為他,她的兒子都不是兒子了,甚至還放棄了自己的一切。
龍宮大龍子龍嘲風(fēng),怎么可能突然就改變了性子,甚至放棄龍宮一切。
囚牛維護他的母親,嘲風(fēng)雖然覺得生氣,可是,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他是不是也該維護自己的母親了。
“我娘紀樂,我乃蛟龍族人,并非龍族,此后,再無龍嘲風(fēng),只有紀嘲風(fēng)。”
他從小就奇怪自己為什么沒有龍族的武器,等大了,越姨愿意說了,并將當(dāng)初的事情,一并說了的時候,他選擇的是蟄伏龍宮,為的是找到屬于自己的證據(jù),證明母親清白。
如今看來,找到了,可是,不認的人,他逼得再重,也是沒有辦法的。
“三哥?”
“負屃呢?”赑屃湊近,問了一句不屬于他們的話,剛剛越夫人,突然把負屃帶走,眾人是看到了負屃身上的血跡的,怎么能突然就這樣。
“他……”嘲風(fēng)有所猶豫。
反而是諸雨說了,“他受傷了,越姨把他帶去治病。”
雖然看起來是值得擔(dān)心,可是,她就是信任越姨,她保護嘲風(fēng)多年,就算是傷了自己的兒子,也一定會護他周全的。
“我們想要知道,他為什么會受傷?誰動的手。”
睚眥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生氣了,他想,若是嘲風(fēng)動手,無論是失手還是故意,他都不會原諒的。
他近日的逼宮,還有他殺了的人,連同他帶回來的章湳章大人,這些,都不只是他想要洗刷冤屈的步奏,龍宮有法,便是能查清真相,把一切都弄清楚的。
他這么做,已經(jīng)是做出格很多。也略微狠了些的。
“他受傷是他的事,與我何干?”
嘲風(fēng)臉色銜著微笑,他不想多說什么其他的事情。多少事情與他無關(guān),多少事情與他沒有干系,龍宮之事,他不想多加參與。
清者自清,說多了也是無謂之事。
龍嘲風(fēng),你是如何想的?
囚牛想問,終究是沒有問出來了。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負屃與你,他維護你多時,你便只是如此的薄情?”
“薄情?是啊,蛟龍多薄情,多奸詐,與龍族,本就不是一路。他日若想殺我大可一起來。我等候。”
龍宮的一切,他不留戀,也許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有個蛟龍之母,且沒有龍族一切,所以才認定了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很多的東西的。
他想要平靜,想要自己堅持的一切。
一日父王不與大家說娘的問題,他就堅持一日,一年如此,他也堅持,千年萬年,不說的時候,父慈子孝,他卻覺得凄涼,那仿佛是屬于別人的。
他從未融入過。
“不必擔(dān)心,我在的。”
諸雨走上前,擋住其他人的目光,“你們想要的問題,父王會給你們的,我們隨時等候你們來訪。”
她就是愿意在龍嘲風(fēng)的身邊,一直的守護他,一如他說的,陪他下地獄,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