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見了,諸雨覺得被他看見有什么重要的,慕慕是什么人,她比什么都知道。
“你想多了。”雖然不想解釋,可因為他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影響自己,還是說了這四個字。
聽著她不算解釋的解釋,龍嘲風(fēng)臉色還是不好。
白慕然看著兩人對峙的模樣,突然懂得了,諸雨離開與不離開,面前的人,才是最復(fù)雜的。
“你們先談,我去看若水。”所以,白慕然先說話,他還是喜歡把問題先扔給兩人考慮,他作為參考,在合適的機會面前做出自己該做的。
諸雨點頭,“好。”
龍嘲風(fēng)卻只是看著他,還是很生氣。不過想到了他是誰,十年前的短短一見,讓他多少是記不得的,可是提到若水,他還是知道了。
而且他渾身的仙氣,諸雨熟悉的神,他還是能猜到這一個的。
“你要和他離開?”
因為確定了他的身份,龍嘲風(fēng)也沒有一開始的怒氣,只是微微的蘊怒,然后越過了諸雨身邊,朝著里頭的椅子,坐下。
突然拋出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他知道諸雨回來后,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有些飄忽,不確定的樣子,所以他大膽猜測,她回來不會回太久的。
這也是他從宮域回來的目的之一,她不想留在龍宮,不想繼續(xù)在他的身邊,對于一個想離開的人,他不能迅速的知道她的動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不想和離,我知道,但是我想。”
她沒有說自己會不會與白慕然離開,而白慕然不與他打招呼,也是不想與他成為朋友,有過多的聯(lián)系,他氣,卻只能在心里氣憤。
“諸雨,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強調(diào)自己要和離,你是我的,就一生都是我的,我不會允許你被別人搶走。”
諸雨聽到他的說辭,已經(jīng)上升到了搶走?
明明是他不適合自己,都愿意放手了,他還非得這么做,好自私。
“我不是你的東西,去留也不是你決定,而是我。”諸雨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很多,她看他的眼神中,只有更加堅定。
他說話,每次都能讓自己更加生氣,所以,她覺得,不應(yīng)該繼續(xù)說下去了。
“原本夫妻倆的事情,我不應(yīng)該摻和的,可是,因為她是諸雨,我便應(yīng)該幫了,龍嘲風(fēng)。”
去而復(fù)返的白慕然手中,抱著若水,因為始終是父女,兩人在一起,看起來也是格外的協(xié)調(diào)。
不過他的話確是讓龍嘲風(fēng)一再的皺眉,這么囂張的口氣,別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是仙。
“白兄覺得外人也應(yīng)該管別人家的事情?”龍嘲風(fēng)反問,口氣真心不好。
諸雨感覺兩人的對峙,人是不自覺的往白慕然一邊靠近,不過才挪了幾步,便被龍嘲風(fēng)犀利無比的眼神逼了回來。
他往日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是冷漠的,現(xiàn)在更是,冷漠不已,還有更深的冷淡表情,隨時看他,都是怒火十足,他可以生氣,確實可以。
同樣的,自己也可以不是嗎?
這世間的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存在價值,只是,大家愛把每種生物區(qū)分出來,隔離掉,這才有了這么多的隔閡的。
“小雨的存在,就是家人。”白慕然說道。
眼神仍然是落在龍嘲風(fēng)的臉上,他的每一個表情,都不曾放開。
諸雨與龍嘲風(fēng),原本他不覺得有何不妥,可是,龍嘲風(fēng)對諸雨或許強勢的占有欲,還有對自己的仇視態(tài)度,讓他都有所懷疑。
“家人?”
龍嘲風(fēng)挑眉,他們的關(guān)系,好到這樣,白慕然的女兒,是她的女兒,雖然只是干女兒,卻是直接的喚娘娘,他生氣,卻要壓下去怒火。
“有緣,便是緣分,我原以為,你與龍繹,是不同的,可是,看來,你們都一樣。”
白慕然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在他的眼中,龍繹與龍嘲風(fēng),本身有血緣關(guān)系,然后都傷害了諸雨,所以,物以類聚。
“爹,你什么時候帶娘娘走?”若水聽了一會兒兩人的對話,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明白,才這么問道。
兩人還在的對峙,龍嘲風(fēng)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龍繹與諸雨的事情,與面前的人有關(guān),他多少是查到了一些。
聽了她的話,龍嘲風(fēng)的臉色明顯更黑,白慕然卻還是冷冷的,不過眼中多少能看到一點點的溫柔,只聽他說,“待爹和娘娘處理一些事情,就離開這里。”
他說的全部都是事實,他確實是回來幫諸雨在最快的時間里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的。
“龍宮里頭原來也有兩位想要處理的事情啊?我以為,兩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龍嘲風(fēng)一口的挖苦,他可是認真的。
諸雨的來回,全部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十年不出現(xiàn)可以,但是一出現(xiàn)還是念叨和離,想要和離,會這么容易?
“我們還三龍子一個清白,還有該有的事實。”
白慕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自己不熟悉的東西,真的有好多的。總覺得龍嘲風(fēng)比龍繹還要難以解決,因為他的心思,到現(xiàn)在,他可是還沒有猜透半分。
眼神時而清冷,時而溫暖,卻都是因為看著諸雨,他的眼中,全是諸雨,不過諸雨并不在意,這是事實。她急著和離,急著離開,若是自己猜的沒錯,因為在乎,所以最起碼現(xiàn)在還只是口頭上念叨。
否則,脖頸上的痕跡,他又豈會看錯。
“你們……”
諸雨是不是全部都與白慕然說過了,所以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在他的案子結(jié)束后,給自己和離的理由。
他不會同意的。
“來人,請白仙君去往西苑的客房,畢竟這里是夫人的房間,而且夜深了,不適合繼續(xù)留在這里。”
龍嘲風(fēng)突然發(fā)瘋一樣往門外喊了一句。
戟白立刻趕了過來,唉,在外頭他們聽到白慕然與三爺?shù)膶υ挘黠@這位白慕然是真的來幫夫人的,所以才會一再的說了這么多的話,一再的維護的人,而兩人提到的和離,唉,怎么就會想和離?
若水喚這人為爹,喚夫人娘娘,看來,這人與夫人關(guān)系匪淺,他們實在擔(dān)心,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讓三爺按兵不動。
“白公子,請。”戟白做出手勢,他當然是幫著三爺?shù)模蛉伺c三爺,不能散,真的不能散。
“也好。小雨你自己想想我的提議。”
白慕然也不拒絕,不過他卻意味深長的與諸雨說了這么一句。然后才離開。
諸雨一下子沒有明白,慕慕這話是什么意思?他什么時候有過提議,兩人的提議似乎還沒有開始的,他只是說了自己要留下來,明明最近的事情,越來越麻煩,總是讓她很擔(dān)心呢。
她的思考被龍嘲風(fēng)看成了她真的在考慮白慕然的提議,兩人有什么提議,他不知道,卻又迫切的想要知道,不過她是不會說的,這就是最難受的一點。
“諸雨?我們一定要和離嗎?”等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龍嘲風(fēng)說道。
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不曾輕易放過,諸雨卻是看著他,淡淡的開口,“不適合,就應(yīng)該啊。”
她的話才出口,諸雨便感覺到一陣的壓迫,龍嘲風(fēng)已經(jīng)在了她的面前,看著她,眼神盯著她的,不曾眨眼,像是要把她看透了。
有壓迫感的諸雨只感覺自己想要逃避,所以,她真的逃避,至少眼神是不愿意看著他的。
“龍嘲風(fēng),你知道紀樂嗎?”很突然的,諸雨這么問道。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問出口了,似乎與之前零夜說過的,還有自己懷疑的龍嘲風(fēng)的身份,她還沒有與白慕然說到,龍嘲風(fēng)不愿意和離,她能提,不過能從這個突破口來,他的一切,查清楚后,然后離開,也算給家里人一個交代,龍王那邊,她如果真的提出和離,一定是會生氣的,所以,她得減輕這件事情的關(guān)注度。
龍嘲風(fēng)是個秘密,弄清楚了……
“誰與你說的?”
龍嘲風(fēng)的臉色,一瞬間黑到不能再黑,盯著她的眼神,也是渾然殺氣。
諸雨不知道,他現(xiàn)在想到的是哪一個紀樂,如果是紀越,他可能很熟,也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表情,至少不應(yīng)該是這樣,紀越聽說是照顧了他的。
所以,只有一個,紀樂,他聽懂了自己說的紀樂。而他是認識的。
很好啊,把話題轉(zhuǎn)離,不必被他強制的討論和離的事情,每次說到和離,他的表情都不是很好,所以,她不說了,剩下的時間里,她只想好好的坐好自己的,和離要去做,不應(yīng)該說的。
說出來,只是讓兩個人都為難,去做,不讓他提出,自己也該承受自己該承受的一切了。
“零夜說,你是蛟龍?你是嗎?”話題被轉(zhuǎn),她繼續(xù)新的,紀樂是那個紀樂,所以蛟龍,也是他嗎?
到底是不是?
龍嘲風(fēng)聽到她的話,突然笑了,看著她笑了,“你看到我的蛟龍鞭?所以便認為我是蛟龍了?”
蛟龍鞭確實是蛟龍才有的,而他有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