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找了張旭陽,她認識的人中,能瞭解豪門和娛樂圈中這些彎彎繞,還不和沈煜有多大關(guān)係的只有他了。
張旭陽對蘇靈打聽白羽琴的事情表示很意外,“你問她幹嘛?得罪你了?”頓了下,張旭陽立刻反應(yīng)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和她有關(guān)係?”
蘇靈沒承認也沒否認,“她什麼來歷?什麼背景?”
張旭陽被她這種問題逗得噗嗤笑出來,“放心吧,沒什麼的。有人捧是肯定的,但是勢力應(yīng)該不大。之前那個小製作的電視劇,她的角色很是不討喜,應(yīng)該沒花多少錢。而且,金主一直都沒露過面,想來可能也不是很得寵。”
張旭陽還想補充什麼,那邊亂糟糟的背景音中有人揚起聲音喊,“浩洋老師,可是開始了嗎?”
張旭陽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而和蘇靈告辭,“你不用害怕惹麻煩。想做什麼就去吧,那邊喊我呢啊,我先去了。”
說完,也不等蘇靈回答,就直接掛斷電話。
張旭陽笑著搖搖頭。蘇靈真是可愛,打聽白羽琴的背景做什麼?白羽琴那麼對她,就算是天王老子,沈煜也照樣有辦法讓他跪下來對蘇靈磕頭認錯。
蘇靈這邊吃了定心丸,略略思索,“你打算怎麼對付她?”毛毛的情緒正處在極端的邊緣,蘇靈很擔心她。
“靈靈姐,你放心,我只是想拿回我該拿回的東西,我雖然恨她這麼對待我,但是我不想毀了自己。”頓了頓,毛毛又問,“你是不是也想找她?”
“是。上次的事情,她也欠我一個道歉。”蘇靈點點頭,落落大方。
在毛毛的帶領(lǐng)下,蘇靈很快便開車到了白羽琴的住宅下面。她住在一個精品的公寓樓裡,望著富麗堂皇的大廳,蘇靈總是覺得心裡毛毛的。
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毛毛,自然知道這棟樓的價值和它曾經(jīng)一屋難求的火爆市場。
能住在這裡,白羽琴絕對不像張旭陽之前說的那樣沒實力。而她,也知道方建國和白羽琴之間有著聯(lián)繫,蘇靈莫名的就起了戒心。
“旭陽,我現(xiàn)在在白羽琴家的樓下。”蘇靈再次將電話撥通。
“怎麼了?”張旭陽握著手機,不明白蘇靈爲什麼放著沈煜這麼大的靠山不用,三番五次給他這個被沈煜壓制的老同學(xué)打電話。
蘇靈報上了白羽琴的地址,“我需要你的幫忙。”
“沈少呢?”張旭陽也有些微微變色,他也是知道這樓盤的價值的。
“我不想讓他知道。”蘇靈採取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她總覺得下定決心離開沈煜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在那等著。我現(xiàn)在在忙,我找我表哥去找你吧,有他在,估計不管是誰都會給幾分面子的。不會有人爲難你。”張旭陽沒有細問,體貼的允許蘇靈保護自己的隱私。
蘇靈應(yīng)下,“謝了,我先上去找她,你表哥如果來的話,直接上樓吧。”
毛毛在一邊早就噤若寒蟬,“靈靈姐,我們是要上去找她了嗎?你在找?guī)褪郑俊?
“你不想上去找她?”蘇靈轉(zhuǎn)頭看向毛毛。從剛剛的激動走出來,毛毛一路的沉默,到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後悔的臉色慘
白。
“我一定要上去找她。”毛毛很是堅定的握住拳頭,“就像你說的,我也沒有退路。之前,爲了我的媽媽,我一直忍氣吞聲,我以爲這樣就能換來安寧。但是這次我不會了。”
雖然是這樣講著,但是長期以來的欺壓早就在毛毛的心中生根。她跟在蘇靈後面走進電梯,蘇靈能夠明顯看到她的腿在發(fā)抖。
出了電梯,毛毛扯了蘇靈的袖子,“我先去敲門。”
“琴姐,我是毛毛,我回來了。”毛毛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聲線發(fā)抖。
門很快被打開,蘇靈適時的出來,跟在毛毛身後進了屋子。
這還是第一次,蘇靈和白羽琴真正的面對面。
她很快就知道爲什麼毛毛說白羽琴並不可能去出外景了。
白羽琴的情況並不比毛毛好。雖然白羽琴的臉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她穿著白透明的睡衣,蘇靈得以看到她身上的情況。
她的身上佈滿了青紫,那形狀,看上去,像是被人掐出來的。脖子上還有深紫色的五指印。除了各色的指痕,她的身上還有上深淺不一的鞭傷。
聯(lián)想到方建國曾經(jīng)和她說過的那些混蛋話,蘇靈幾乎立刻就明白了,白羽琴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此刻,差一點要了她命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蘇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憤怒。
毛毛上前一步,“白羽琴,我想找你聊聊。”她明顯的心虛,但還是強撐著不被心底深深的恐懼打垮。
白羽琴的目光在蘇靈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不可抑制的一喜。
蘇靈正覺得這喜色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就聽白羽琴一哂,“想造反?這是你找來的幫手?”她風(fēng)情萬種的轉(zhuǎn)過身,“隨意坐吧,來者是客,我給你們倒杯水。”
毛毛握緊拳頭,顯然,白羽琴這種輕蔑的態(tài)度惹火了她,“你用不著裝的這麼假好心,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
“在弄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之前,你最好先搞清楚你是誰!”白羽琴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左搖右擺的走進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她端出兩杯冰水出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一個窮山溝裡走出來的傻女人,你也配過來和我大呼小叫?還帶著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做幫手?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求我了嗎?你忘了你當時說給我當牛做馬都願意的樣子了?”
“你!”毛毛被她三言兩語就消了音,強撐著繼續(xù)道,“那你也不能這麼對我!沒錯,我當時是說過,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但那是因爲你給出的工資足夠支付我媽媽的醫(yī)療費。可是你總是隨意扣我工資。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我沒錢繳費,醫(yī)院纔給我媽媽換了藥,就在剛剛,我媽媽差一點就死了!”
想到剛剛的險象環(huán)生,毛毛的眼圈迅速變紅。
“和我有什麼關(guān)係?你這個女兒沒能耐,沒法湊夠你媽媽的醫(yī)藥費,反倒怪到我的頭上?”白羽琴冷笑了兩聲,無比閒適的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手指在沙發(fā)角落上的一根木棍上不斷的打轉(zhuǎn)。
毛毛的身子前後搖晃了兩下,顯然,白羽琴剛剛的話戳到了她的痛處,而那
根木棍,更讓她覺得恐懼。
蘇靈上前一步把毛毛擋在身後,“白羽琴,你別欺人太甚!信不信我理科帶著毛毛去驗傷,到法院告你!”
白羽琴像是聽到了無比好笑的笑話,在沙發(fā)上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你真是有趣。你去告我啊!現(xiàn)在就去告!驗傷的費用我給你們出。哼,不自量力的東西。你叫什麼來著?哦,對了,蘇靈是吧?”
白羽琴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很不幸的,你那些醜事,我恰好知道一些。我真的特別好奇,到底是什麼讓你有自信心過來幫別人出頭的。一個婊子而已,居然還來多管閒事,晚上工作……不累?”
“白羽琴,你嘴巴放乾淨一點!”蘇靈的眼神迸射出凌厲的光芒,“我奉勸你說話之前先走一下腦子,別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在沈煜身邊,蘇靈曾經(jīng)蘇家長女的氣勢驟然爆發(fā)。
白羽琴被這種氣勢震懾到,愣了好久沒有說話。
蘇靈乘勝追擊,“你以爲你有多幹淨?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我想我們誰都清楚。”
白羽琴下意識的將衣服掩緊。蘇靈將她這個小動作盡收眼底。
“你放心,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但是,我相信各路媒體和社會大衆(zhòng),會對一個女明星的包養(yǎng)史十分的感興趣,你說呢?”蘇靈將目光落在毛毛身上,“尤其是你的女助理口述的事情,不管真假,只要沒有將你背後的人牽扯出來,我相信大家都很願意報道一下吧,你覺得呢?”
見她將主動權(quán)交到毛毛受傷呢,白羽琴立刻鬆了一口氣,“就憑她?她也配?她也敢?”白羽琴在毛毛身上找回了主動權(quán),色厲內(nèi)荏點開手機中的視頻,舉起來,面向蘇靈,“那就看,是大家對我的事情更感興趣,還是對這種事情更感興趣了。”
播放的是一段視頻,只有毛毛一個人跪在地上,她穿著十分暴露的衣服,一邊不停的抽著自己的耳光,一邊大聲的認錯,“我錯了,我不該勾引他。我錯了,我不該勾引他。我錯了,我不該勾引他……”
清脆的巴掌響和平成一條直線的語調(diào),讓人不寒而慄。
毛毛沒料到她變著辦法折磨她的景象居然被錄了下來,氣的理智全無,直接上前,撲到白羽琴身上,揪著她的頭髮使勁往沙發(fā)上撞,“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你欺人太甚!”
沙發(fā)很軟,白羽琴被她弄的頭暈?zāi)垦#莵K不疼痛,她哇哇的怪叫著,“小賤人,你要是現(xiàn)在立刻鬆手,跪下認錯,我就饒了你。不然,我就把這視頻放到網(wǎng)上去,保證你一天之內(nèi)比張浩洋還要紅!”
毛毛將她的頭固定在沙發(fā)的角落裡,高高揚起手,狠狠的抽了白羽琴一個耳光,力道之大,直接將白羽琴抽的頭偏向一側(cè),“你再欺負我!你再欺負我!”毛毛的眼底盡是殺機,她早就被白羽琴氣得瘋掉。
白羽琴哪裡肯服軟,她立刻將頭轉(zhuǎn)回來,狠狠的朝毛毛的臉上淬了一口吐沫,“我呸!賤人!你還不如我在外面撿回來的一條狗!怎麼敢和我這麼說話!”
毛毛眼角瞥見一旁的茶幾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就拿起來,直接朝白羽琴的身上扎過去。
(本章完)